洛芳今天来奇幻动物园，是为了看看女儿欧艺涵。
顺便找渊怀问了一下李岩的情况。
渊怀告诉她，李岩将自己仅剩的功德金光散在了她们母女身上。
没有功德维持，他很快就会消散了。
渊怀叹息道：“洛女士，带女儿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洛芳紧紧攥着衣角，眼眶发红，点了点头，却没再多说什么。
她和女儿刚从问心兽那里出来，欧艺涵情绪波动不小，但很快平复下来，继续投入工作去了。
而洛芳想独自走走，调整心情，便一个人在园里闲逛。
没想到刚巧碰到了被一群小家伙团团围住，一脸无奈的白芸。
见灵兽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
洛芳轻轻走近，柔声问道：“白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白芸闻言赶紧摆手：“洛阿姨，您叫我小芸就好。”
洛芳笑了笑：“好，小芸。”
白芸叹了口气，苦笑道：
“说来好笑，明天动物园要来一个重要的人，飞虎想要九曜那样的马甲，我就给它买了一件，结果……”
她的目光扫向周围那一双双渴望的眼睛。
“小家伙们集体眼馋了。”
洛芳莞尔，倒是立刻明白过来。
她没有疑惑为什么动物园里的“AR动物”会想穿马甲——
其实她心里早就猜到了答案。
洛芳轻轻笑了，道：“这点事儿很好解决，交给我就好。”
白芸惊讶地看着她：“洛阿姨会做衣服？”
“当然。”洛芳笑着点头。
“我以前在纺织厂做过工，后来开了十几年服装店，手艺虽算不上多精湛，但给小家伙们缝几件衣服还是绰绰有余的。”
白芸眼睛一亮：“太好了！洛阿姨！”
她指了指周围的灵兽们。
“我想给它们定制点专属小衣服，不会太麻烦吧？”
洛芳笑着点头：“当然可以，我这次来还给九曜做了两件新衣服，放在艺涵那儿了，不知道它喜不喜欢。”
话音刚落，一道白影“唰”地蹿了过来。
精准地蹦到洛芳面前，仰着毛茸茸的脑袋，眼睛亮晶晶的。
“真的吗？有给我的新衣服？”九曜兴奋地用爪子扒拉她的袖子。
洛芳被它逗笑了，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对啊，放在民宿大厅了，你喜欢的话可以试试。”
“谢谢阿姨！”
九曜立刻乖巧地用尾巴蹭蹭她的手，一副“我最懂事”的模样。
洛芳柔声说：“不客气。”
随后，她对白芸说道：“对了，小芸，能不能先陪我给小家伙们量量尺寸？”
白芸爽快地点头：“没问题！”
于是，两人开始挨个给灵兽们量身。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洛芳和白芸一起给灵兽们测量身形。
想穿衣服的灵兽排着队，乖乖按照洛芳的指令伸爪子、抬尾巴，配合得不行。
飞虎像接受表彰似的抬着头站得笔直，雷纹狼们乖乖伸爪子，云豹还“噗通”趴下，方便洛芳量腰围。
就连碧鳞蛇也昂起脑袋，努力伸直身子，像个巨大的温度计，惹得洛芳笑着摸了摸它的鳞片：
“不用拉这么长，我会量好的。”
不想穿衣服的灵兽则躲在一边，假装自己不存在——
比如正在树上打盹的焰尾雀；
比如那几只灵龟，慢悠悠地翻了个身，把脑袋缩了进去；
还有难得没到处送礼的灵雪熊，趴在地上用爪子捂住自己眼睛，假装睡着......
白芸也不勉强它们。
洛芳手脚麻利地记录完尺寸，又问白芸：“这里有没有卖布料和缝纫机的？我需要做点东西。”
“商业街的锦绣坊里就有！”白芸立刻说道，“我带您过去？”
洛芳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行，你们这儿还有一堆事情呢。”
白芸点点头：“那好，我提前给锦绣坊的老板娘打个招呼，她会配合您的。”
“好。”洛芳笑着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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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芳穿过喧闹的商业街，循着门匾上的“锦绣坊”三个字找了过去。
才到门口，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
整面门墙都是用半透明的流光纱装点，阳光一照如同水波流动。
门口站着位穿碧色襦裙的女子，正笑吟吟望着她。
“洛夫人是吗？白姑娘已经和我说过了。”
“夫人”这个称呼让洛芳有些不习惯。
她温声道：“叫我洛芳就好。”
绣娘笑容温和：“好的，我叫成霜，大家都叫我绣娘。”
绣娘把洛芳请进了锦绣坊。
店里一片热闹，客人来来往往，但好在绣娘从修真界找了几个帮手，店铺勉强运转得过来。
——当然，是经过白芸同意的。
跟着绣娘走进店里，洛芳的脚步越来越慢。大
堂里挤满了选购布料的游客，有个小姑娘正摸着匹会变色的云霞缎惊呼，她妈妈在试戴一条会随体温改变花纹的披帛。
“二楼还没对外开放，环境清净些，洛姐跟我上去吧。”绣娘说道。
洛芳点点头，跟着她上了楼。
二楼是间宽敞的工作室，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进来，照在满墙的布料上。
洛芳的脚步突然顿住了......
——那些布料在发光！
不是比喻，是真的泛着柔和的流光，像阳光下的溪水。
“这是......”
“这是鲛绡。”绣娘顺着她的目光解释道。
“用东海鲛人眼泪纺的丝，晚上会发出微光。”
她随手扯过另一匹如水般流动的银灰色布料："这是寒蚕丝，夏天穿着自带凉意。”
绣娘顺手拉开个柜子，“这种云纹纱能恒温，冬天也不会冷。”
洛芳小心翼翼地触摸这些布料，指尖传来奇异的温润感。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
绣娘见她这副样子，笑着解释道：
“这些是我们的灵布，有些是用特殊材质织的，比如这种烟纱，上身轻薄无感；这种云雾纱遇水不湿；还有这种月华锦，与鲛绡一样，暗处会微微发光，但没有鲛绡舒适……”
洛芳喃喃道：“真神奇……”
绣娘见她感兴趣，便一一介绍，两人聊得起劲。
忽然，洛芳的目光落在了桌上一块半成品的布料上，她发现针脚细密却走势古怪。
“这是......旗袍？”她不确定地问。
绣娘有些惊讶：“您认得？”
见洛芳点头，她苦恼地抓了抓头发：“最近总有人问有没有日常点的衣裳，可我们只会做古法服饰......”
洛芳职业病犯了，不假思索指出几处错误：“下摆开衩要抬高两寸，盘扣位置也得调整。”
她熟练地拿起剪刀和针线，三下五除二帮她把错位的地方重新调整好。
绣娘眼睛越瞪越大：“您会做？”
“我以前开过服装店，也在纺织厂上过班。”洛芳笑着说。
洛芳看了看店里那些飘逸的仙气服饰，想了想道：
“其实很多人喜欢汉服，但日常穿起来不太方便。如果能改良成新中式连衣裙、轻旗袍这样的款式，可能会有更多人愿意穿。”
绣娘听得一愣。
她之前一直想的是把修真界的衣服原封不动地带过来，却没想过适应现代人的需求。
忽然间，她想起了渊怀曾经对她说的话——
“不必刻意改变，做你擅长的，自有知音寻来。”
而现在，眼前这位温和的妇人，不就是她的“知音”吗？
绣娘眼睛一亮，忽然握住洛芳的手：“洛姐，我有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