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壶仍在嗡嗡嗡地飞行，给每个人的茶杯续水，林海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频率不自觉地加快了。
“合作？”
白芸放下茶杯，抬眸看向他，眉毛微微挑起，“林董事长，不妨说得具体些？”
茶壶灵器适时地飞过来给她续上茶水。
林海身体微微前倾，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我们可以共同研发一款护肤品或者理疗产品，借助我司的销售渠道......”
“等等。”白芸忽然笑了，眼睛弯了弯，“林董事长，您是不是少说了一部分？”
林海一愣：“什么意思？”
安弥在旁边冷笑一声，手指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道冷光：
“意思是，你们的团队在我家老板还没回来之前，就已经偷偷取水样，做了全套检测了吧？”
林海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复镇定：
“白小姐，我们确实做了初步检测，但这纯粹是为了确保温泉水对我女儿的安全性，毕竟玥玥的皮肤一直很敏感……”
“林董事长。”
安弥截断了他的话，语气平静得像是在念调查报告。
“如果只是为了确保安全，为什么要动用你们B市实验室的高端光谱分析仪？而且还特地从总部调来了你们研发部门的核心团队？”
林海脸色微变。
白芸慢悠悠地抿了口茶，脸上的笑容不减：
“林总，我这儿的温泉水是活水，每小时都会自动换一次，pH值一直稳定在7.3，硫化物含量符合国内标准。”
她歪着头，眼神却冷了下来。
“您要是真担心安全性，直接问我不就行了？何必要偷偷摸摸呢？”
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林玥玥不安地攥紧了手指，林母的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
但林海毕竟是商场老手，很快调整好表情：“白小姐误会了，我们确实是优先考虑安全性，确认无害后才敢谈合作的。”
“啪！”
张教授突然合上手里的笔记本，冷笑一声：
“我看你们是检测了半天，结果啥也没查出来，才想着来合作的吧！”
刘教授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要是真能分析出来，哪还用得着找白丫头合作？那是早就......”
话没说完留有悬念，但在场的人都懂。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你们就是来偷技术的。
林海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确实有这个打算，但也是第一次被人戳破直接说出来。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两位老人，似乎在评判他们的身份：“两位是？”
白芸笑了笑，抬手安抚道：“抱歉了林先生，家中长辈对您有些冒犯了。”
没等林海回应，白芸接着说道：
“但我觉得他们说的有几分道理，若是担心林小姐的身体，要温泉水来检测有无害，我觉得是没有问题的。
但您的行为似乎不是单纯为了这样，假设您检测出温泉有效的成分，会第一时间来找我合作吗？”
“还是说......”白芸笑容加深，“会在申请专利后，直接就拿去研发了？”
林海眯了眯眼，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一旁的刘教授突然开口：“哟，林氏制药啊，有点耳熟。”
张教授配合地点头：“我也觉得耳熟，老刘啊，你还记得前几年那个商业窃取案吗？”
刘教授装模作样地沉思：“哪个来着？哦！对了！那个‘毛囊重生因子’，是吧？”
“对对对！好像是长生制药集团发现一种新型成分，可以激活坏死的毛囊，可这个成分还没来得及研发，就被人窃取了。”
张教授和刘教授你一言我一语，把旁人当空气说着。
刘教授假装回忆：“嘶......被谁窃取的呢？”
张教授：“好像是绿源集团，听说是B市的一个小的制药公司，不知道用什么手段，但他们没得到完整资料，根本就研发不出来。”
林母厉声道：“两位这是何意？这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张教授笑嘻嘻地说：“林夫人说笑了，对了，你知道B市的那个小制药公司背靠的谁吗？好像就是林氏集团吧。”
在场的几人面色一变。
林海强忍着怒意，看向悠闲吃瓜的白芸道：“白小姐若不想诚心合作，何苦造谣诬陷我们！”
白芸连忙摆手表情无辜：“我可什么话都没说，我没造谣，不是我不是我！你可不能这么说哦，你这样说，那不就造谣我了？”
林海脸色铁青：“白小姐，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任由这些外人污蔑我的企业？”
白芸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林董事长，您偷偷取样检测的时候，好像也没把我当主人尊重啊？”
“商业合作本就各凭本事！”
林海声音冷了下来：“白小姐可能不太了解医药行业的规则......”
“我了解得可能比您想的多。”白芸轻笑。
“比如，我知道你现在公文包里，还有一份针对温泉水质检异常的投诉草稿，如果谈不拢就准备举报，对吧？”
林海脸色彻底变了，手不自觉按住了公文包。
白芸笑着唤来会飞的茶壶，指挥着它给林海倒了一杯灵茶。
“此茶降火，林董事长不妨试试？”
林海终于绷不住了，猛地站起身，冷声道：“白小姐，看来我们今天是不用再谈了。”
白芸依旧笑着：“林董事长慢走，欢迎再来泡温泉。”
林海目光冰冷地看向白芸：“白小姐，年轻有为是好事，但商业不是儿戏，希望你能一直这么自信。”
白芸自信一笑：“感谢指点，我会的。”
林海摔门而去，林家母女慌忙跟上。
林玥玥临走时回头看了白芸一眼，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等他们走后，刘教授和张教授哈哈大笑，对白芸道：
“白丫头，别担心，他们要真敢找麻烦，俩老头子给你顶着！”
“就是就是！”刘教授还指了指安弥。
“别怕，咱们可是有后盾的。”
安弥也微微一笑：“我这儿还有些‘林氏制药’的调查资料，要不要看看？”
白芸倒是不怎么紧张，伸了个懒腰：
“怕什么，咱们所有检测报告、经营许可证、特种行业审批样样齐全，他要真举报，我还想看看他能查出什么！”
“再说了......”
她狡黠一笑。
“这可是真正的灵泉，他们就是翻烂元素表也查不出门道！”
刘教授摸着下巴，忽然兴致勃勃地问：
“白丫头，要不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