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坐在售票台边上，手指轻轻戳着屏幕一个个教它。
“这个是微信，可以发消息；这个是微博，能看到热搜；这个黑白的是短视频软件......”
“吱！我知道这个！”九曜突然竖起耳朵，三条尾巴摇晃着，“就是上次我跳舞的那个！”
白芸忍笑点头：“对，就是这个。不过.........”
她忽然严肃起来，凑近小狐狸那张毛茸茸的脸，“你要直播的话必须先告诉我。”
九曜歪头：“为啥？”
“因为这个世界大部分人不相信妖怪、修士这些超自然的事物。”
白芸捏了捏它立起的耳朵，“要循序渐进地让他们接受。”
小狐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爪子在屏幕上划拉几下，突然眼巴巴地看着白芸。
“那什么时候能再直播？那种暖乎乎的感觉可舒服了！”
它说的自然是观众喜爱带来的信仰之力。
“快了快了。”白芸笑着摸摸它的脑袋。
她刚想教它刷朋友圈时，发传单的二人组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白芸递上两瓶冰镇矿泉水：“怎么样？”
顾池捋了捋胡子，得意道：“老夫亲自出马，还用多说？”
安弥摘下眼镜，擦了擦上面的灰，推回去后露出一丝罕见的笑意。
“大学生接单率80%，保守估计周末会有30-50人过来。其中30%是冲着‘AR动物园’来的，剩下70%应该是刷到九曜的视频了。”
白芸笑了，转身从柜台上拿起另一个购物袋，递给顾池。
“喏，这是给你的，最新款水果手机。”
顾池愣了一下，接过袋子，里头赫然是一部同款手机外加两套新中式长袍。
他的眼睛里罕见地浮现出一丝惊喜：“你这丫头，倒是破费了。”
“不算破费，之前囤的金饰卖了一笔钱，正好犒劳犒劳你们。”白芸说道。
九曜兴奋地在软垫上翻了个身，爪子扒拉着顾池的袖子。
“老头儿老头儿！快让芸芸姐教你怎么用！”
顾池也不推辞，挨着九曜坐下，捧着手机等着白芸和安弥教学。
九曜已经迅速掌握了基础操作，正兴奋地戳着屏幕自拍。
而顾池则是眯着眼研究如何发信息，半晌抬头严肃道：“此物虽便利，却少了些灵气。”
“你给手机贴张符箓不就有灵气了？”白芸打趣。
顾池若有所思。
他看着九曜兴奋的样子，突然开口：“如此说来...老夫也可直播御兽之术？修真界曾有修士因受万民敬仰而飞升，这''直播''想必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白芸一愣：“你要直播？”
顾池捋了捋胡须，一脸深沉：“老夫乃御兽宗掌门，若论驭兽之术，此界怕是无人能及。”
九曜抬头，盯着顾池看了两秒，脑海中突然浮现这老头对着镜头扭腰甩袖跳“擦边舞”的模样。
——嘶！
九曜一激灵，爪子按在顾池手上，诚恳道：“老头儿，算了吧，你不是吃这碗饭的！”
屋里瞬间安静，白芸努力憋笑。
“哼！”顾池拂袖，“老夫自有妙计。”
安弥一直站在旁边默默听着，直到此刻，他终于忍不住歪头。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
“御兽宗？驭兽之术？”
“修真界？”
空气凝固了一秒。
白芸、顾池、九曜同时转头，三张脸齐刷刷地看着安弥。
……
哦豁，好像忘了跟特调组的人说了？
白芸咳嗽一声，斟酌了下：“呃……其实顾爷爷和九曜，还有动物园里的大部分灵兽，都不是这个世界的。”
安弥：“？”
白芸：“他们来自修真界，一个修仙、御兽、炼法的世界。”
安弥：“……”
空气再度安静。
五秒后。
安弥默默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顾清择的声音传来：“怎么了？有情况？”
安弥语气恍惚：“队长，我这边有个消息，你可能得坐着听……”
……
半小时后。
终于解释清楚一切的安弥长舒一口气。
关掉手机通话，转头对白芸说道：“队长说，既然顾前辈和九曜有了手机，那就把他们拉进组里的群吧。”
于是——
【国家护卫队（非自然领域）】群聊里。
【「九曜」拍了拍「茅山道士」并甩了甩尾巴】
【九曜发送了一张图片：[狐狸自拍.jpg]】
【九曜」：各位道友好！】
——无人应答。
“……”
“为什么没人理我？”九曜狐脸委屈。
“可能他们都是i人？”白芸不确定道。
九曜撇嘴，但不气馁，继续低头捣鼓手机。
不经意间，它下载了热门游戏王者荣耀。
十分钟后，九曜用点券买了一套限定皮肤。
白芸看了一眼它的账号余额，倒吸一口凉气。
“九曜！你哪儿来的钱？！”
九曜茫然抬头：“我点了一下‘充值’，它自己就有了。”
白芸：“……”
完蛋，忘记绑的是自己的支付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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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斜斜地洒在售票厅上，白芸站在柜台后，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她今天依旧戴着口罩和鸭舌帽，以防被人认出自己就是那个“过气影后”。
一旁的顾池单手负在身后，长须微扬，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安弥推了推眼镜，镇定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张入园须知，看上去是最专业的迎宾人员。
——如果忽略他眼底那一丝不自在的话。
至于九曜，它并没有坐在售票处，而是提前蹲在了秘境入口的木桩上，三条尾巴悠闲地摆动，尾巴尖还卷着一颗金纹蛋。
它的爪子扒拉着手机，屏幕里是《王者荣耀》的加载界面。
它昨晚氪了几套限定皮肤之后，现在正打算试试自己的游戏技术。
然而……
10点过去了。
11点也过去了。
……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白芸从售票窗口探出头，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是不是有点安静？”
安弥推了推眼镜，冷静地分析：“今天周二，有课的大学生要上课，没课的......或许还没起。”
“……”
所有人沉默了一秒。
“大意了。”
高估当代大学生的早起能力。
顾池倒是很淡定，盘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打坐，偶尔睁眼瞥一眼门外：“耐心些，缘分自会来。”
11:20。
售票厅外终于出现了四五个结伴而行的年轻人，正拿着传单边看边找路。
“卧槽！真的有个动物园！”一个穿黑色T恤的男生惊呼，“我还以为是噱头呢！”
“啧啧，这售票厅做得挺像那么回事啊！”另一个戴棒球帽的女生凑近看了一眼。
“说是AR动物园，估计是类似VR体验的那种高科技？”有人小声讨论。
白芸眼睛一亮，连忙压低嗓音对另外三人道：“来了！准备！”
顾池迅速捋了捋衣服，摆出一副仙风道骨的姿态。
安弥推了推眼镜，调整了一下导游专用的微笑。
“哇，这售票厅建得这么古风？”
“还挺有氛围感！”
“等等，门票100块？学生半价……还行，不算太贵。”
白芸戴着口罩和帽子，站在售票柜台后，尽量让声音听起来不像自己。
“欢迎来到奇幻动物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