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鑫那杀猪般的惨嚎,还没来得及喊出第二个字,就被一块破布死死地堵住了嘴。
他剩下的那点求饶,全都变成了“呜呜”的闷响,被两个禁军甲士,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出了御书房。
大殿之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那股子从白鑫裤裆里散发出来的骚臭味,还顽固地萦绕在空气里,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什么。
龙椅上,武明空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只是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底下那帮噤若寒蝉的大臣,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张端和萧关那两张惨白的脸上。
“诸位爱卿。”
她缓缓开口,那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里,显得格外清晰。
“现在,对影卫拿人,还有异议吗?”
张端和萧关两个人,浑身一颤,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
他们哆哆嗦嗦地出列,连头都不敢抬,重重地跪了下去。
“臣……臣有罪!”
“臣,糊涂啊!”
异议?
还敢有异议?
那首狗屁不通的《咏鸡》,就是抽在他们老脸上的,最响亮的耳光!
武明空冷哼。
她不再看那两个丢人现眼的老东西,直接下达了最终的判决。
“户部尚书赵得柱,贪赃枉法,通敌**,罪大恶极!”
“着,押入天牢,听候处斩!”
“其全家上下,无论男女老幼,一律流放!”
“其家产,尽数抄没,充入国库!”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此事,就由影卫指挥使赵奕,协同金吾卫中郎将李清柯,共同督办。”
赵奕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一副感激涕零,恨不得当场给女帝磕一个的忠犬模样。
李清柯?
金吾卫?
这娘们,有必要吗?
前脚刚给了老子抄家的肥差,后脚就派了个监工过来。
这是怕我贪得太多,把国库的底裤都给扒了啊!
他心里疯狂吐槽,嘴上却喊得比谁都响亮。
“臣,遵旨!”
“定不负陛下所托!”
……
从御书房里出来,赵奕感觉自己走路都带风。
他刚准备哼着小曲,带人去发财,一个沉稳的声音,却从身后叫住了他。
赵奕一回头,就看到了安国公楚峰那张不苟言笑的脸。
他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换上了一副晚辈见到长辈的恭敬。
“国公爷,您有何吩咐?”
楚峰走到他身边,那股子从尸山血海里带出来的煞气,压得赵奕都有些喘不过气。
“今日之事,你做得很好。”
楚峰的评价,很简短。
“但是,过刚易折。”
他看着赵奕,那双深邃的眸子,仿佛能看穿人心。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赵奕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
这老爷子,是个明白人啊!
这是在点我呢!
他赶紧躬身行礼,那态度,谦卑得能挤出水来。
“晚辈受教了!多谢国公爷提点!”
楚峰看着他那副装模作样的狗腿子样,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该拿的,就拿。”
“别太过分,落人口实。”
说完这句话,楚峰的语气,难得地缓和了几分。
“有空,去府里看看嫣然。”
“那丫头,最近总念叨你。”
他只能硬着头皮,连连点头。
“一定,一定!晚辈忙完手头上的事,立刻就去府上拜见!”
楚峰不再多说,点了点头,转身便大步离去。
那背影,依旧挺拔如松。
赵奕看着他走远,长出了一口气。
不过,这爷子,能处!
有事,他是真点你啊!
……
户部尚书府。
往日里车水马龙,威严气派的府邸,此刻已经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上百名身穿黑色飞鱼服的影卫,和身披金甲的金吾卫,将整个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
赵奕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从正厅里搬出来的太师椅上,手里还端着一杯刚泡好的热茶。
在他对面,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的中年将领。
正是金吾卫中郎将,李清柯。
李清柯板着一张脸,站得笔直,目不斜视地监督着手下的士兵,清点着从库房里一箱一箱抬出来的金银财宝。
那副公事公办,铁面无私的模样,让赵奕看着都觉得牙疼。
装,你再装。
老子就不信,你对着这满地的金山银山,能一点都不动心。
赵奕放下茶杯,站起身,慢悠悠地踱步到了库房门口。
一个影卫正抱着一个账本,高声唱喏。
“黄金十万两!”
“白银一百七十八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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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奕听得是心花怒放,嘴上却啧啧感叹。
“看看,看看!”
“这就是咱们的户部尚书,大周的财神爷!”
“刮地皮的本事,真是天下无双啊!”
他一边说,一边状似无意地,从一堆码放整齐的银锭子旁边走过。他心里盘算着,这李清柯到底是真君子,还是**子?万一是个愣头青,老子这一伸手,他当场喊出来,那乐子可就大了。但富贵险中求,不试试怎么知道深浅?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他宽大的袖袍,轻轻地扫过那堆银山。
动作行云流水,不带半点烟火气。冰凉沉重的触感顺着袖口滑入暗袋,稳稳当当。
可当他走开后,那银山的顶上,明显就矮了一截。
至少有两块十两重的银锭,不翼而飞。
他做完这一切,就跟没事人一样,走到一个青花瓷瓶前,装模作样地欣赏起来。
眼角的余光,却透过瓷瓶光滑的釉面,死死地锁定着李清柯。
李清柯当然看见了。
他看得清清楚楚。就在赵奕袖袍拂过银山的那一刻,李清柯的眼皮,微不可查地跳了一下。
可他那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他依旧板着脸,像一尊雕塑,看着手下的士兵们忙碌。
过了片刻,他像是觉得站累了,也走到了那堆银山旁边。
他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本掉落的账册,吹了吹上面的灰尘。
就在他直起身,将账册放回桌案上的那个瞬间。
他的袖口,也以一个极其隐蔽的角度,轻轻地滑过那堆银山。
动作,同样是干脆利落。
不多不少,也是两块。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站直了身体,那张脸,还是那副铁面无私的德行。
两人隔着满屋子的金银财宝,视线在空中,短暂地交汇了一下。
什么都没说。
但什么都说了。
赵奕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有意思。
这李清柯,也是个同道中人啊。
他走上前,亲**拍了拍李清柯的肩膀。
“李将军,这赵尚书家大业大,金银珠宝实在太多,清点起来真是个重活儿啊。”
“辛苦,辛苦了啊!”
李清柯那死鱼脸上,也难得地挤出了一点僵硬的笑意。
“为陛下分忧,为朝廷效力。再重的担子,我等也得一肩挑起。”
“不敢言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