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之后,季开霁就绕过封燃,然后毫不留情的走了出去。
封燃没弄明白他那句话,顺着季开霁的眼神看过去之后,封燃就看到了施青的身影。
还没反应过来呢,下一秒,施青的头就从门外探了进来,他脸上还带着点羞怯,“燃哥,我可以进来吗?”
轻轻指了指季开霁的背影,施青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我刚过来,刚刚......声音好像有点大?”
他手里还掂着一个精致的纸袋,封燃闻到了蛋糕和咖啡的清香。
揉了揉头发,封燃刚刚的烦躁在看到施青的瞬间收了点,努力的扯了扯嘴角,封燃露出了一个笑,“没事,排练不太顺利而已。”
这话刚说完,封燃就想转移话题,他有些没话找话的接着问道,“你怎么过来了?复习还顺利吗?”
听到这句话之后,施青就晃了晃手里的纸袋走了进来,“复习的挺顺利的。我想你了,想来看看你。”
他这话说的直白,不带任何的掩饰,“我这两天感觉你压力好大,黑眼圈都出来了,就给你们点了咖啡和可颂。”
说完这句话,施青就极其自然的在封燃身边坐了下来,闻到属于对方身上那股清新的皂荚香,封燃心里的烦躁消了点。
接过对方已经打开的咖啡,封燃喝了一口之后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眉心紧紧的锁了起来,看得施青心疼的想要伸出手替他揉平那股褶皱。
随着封燃叹的那口气,盛夏也紧跟着叹了口气,没有人替他开咖啡,自食其力的打开一杯咖啡之后,盛夏一股脑的仰头喝了一半。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管,盛夏喝咖啡喝出了一股借酒消愁的气势,“现在怎么办啊,燃哥?”
他已经愁的彻底没招开始摇头晃脑地说起胡话了,“要不我们俩组一个双人乐队上去算了,反正节目组也没说不能有两个人的乐队吧?剩下的乐手我们就掏钱买,过一期给一期的钱,我们期结......或者实在不行,我跪在大河面前求他回来重新给我们打鼓,我都跪下去了,我就不信他还不同意......”
听到盛夏这番毫无道理的发言,封燃捂着额角闷闷地笑了起来,他不想气氛太沉重,于是顺着盛夏的话开起了玩笑,“也不需要什么期结,我们就两个人上去,搞一个二人转。上去就说我们是东北摇滚,过来发展一下民族的地域文化。把立意往高大上那方面整,最好说的又红又专,让人家觉得淘汰我们就是不尊重地域文化,你也别搞什么贝斯了,你到时候上去就吹唢呐,那小调一响......”
话还没说完呢,盛夏就张嘴打断了他,“咋了,把你当场送走啊。”
这话一接完,盛夏还利索的翻了一个白眼,“这多好啊,到时候人家不给我们投票,我就说我的好哥哥得了癌症,来参加节目就是想完成自己的音乐梦想,你们不给我们投票就是不支持我们身残志坚的追梦人......”
听完盛夏这话,封燃笑得要快要撅过去,他抖着肩膀的拍了拍身边的施青继续说道,“到时候后采再让我们小青上去讲两句,就说我们作为性少数群体的心酸和不易,把要素拉满,我看谁还敢不支持我们。”
封燃笑得豪迈,翘起来的二郎腿配合着他的肩膀一抖一抖的,那颗蓬松的红色脑袋也跟着一抖一抖的,施青看的眼热。
他满眼的温柔。
阳光透过玻璃窗打进来洒在封燃那热烈的发色上,施青也跟着弯了弯眉眼。
他心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不喜欢这种人的。
张扬,热烈,浑身都散发着少年气。他就普普通通地坐在那里大笑的样子就能吸引到一群人。
施青心想,到时候等封燃真正的站在舞台上的时候可怎么办呀,一定会有一群人为他疯狂去爱他的。
他天生就有这种让人去爱他的魔力,施青是陷的最深的那一个。
垂下来的眼睛暗了暗,施青握紧了拳头。他心想他无法阻止太阳去发光,但他一定会好好的抓住封燃。
无论用什么方法。
就算被再多人看到,封燃也一定会是他的。
决心刚下完,施青就听到封燃又叹了口气,他放下手里的咖啡撇了撇嘴,然后抖着腿的说道,“现在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真的上去唱二人转吧?”
说说就行了,但潮男可真干不了这种事。
盛夏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该处理的事情还是要处理,抓了一把头发扯下来几根橙色的炸毛,盛夏苦着脸的说道,“一人一个去问问?”
听到这里,施青轻轻的开口问道,“是怎么了吗?”
听到施青的这句话,封燃才想起来他还没有和施青好好的解释,揉着眉心疲惫的点了点头,封燃开口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季开霁今天说话阴阳怪气的,说什么裴望去赚快钱,说人家不尊重音乐。然后硬生生把裴望给气走了。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没反应过来呢,两个人就都走了。”
说完这句话,封燃还瞪大眼睛摊了摊手,一脸的莫名其妙。
施青看他这个样子觉得可爱,在他的眼里,此刻的封燃像一只小猫一样,他手心发痒想揉一揉封燃的头发,但封燃是决计不会允许施青当着其他人的面去破坏他的酷哥形象的。
于是轻轻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指尖,施青压下了这股冲动。
“别太担心,”施青说完这句话之后将手搭在封燃的后背上轻柔的拍了拍,他语气温和带着安抚,“也许是有什么误会呢?说不定今天下午他们两个人就又合好了。”
私心里,施青是巴不得这两人闹掰的,他不想让季开霁待在这个乐队里,这对施青是一个很大的威胁。而且,其实他也并不想让封燃站到舞台上。
他巴不得封燃只有自己才能看到。
但封燃想被看到。太阳的光是无法被遮盖的。施青毫不怀疑这一点,封燃迟早都会被看到。那不如让他来做这个推动者。
陪封燃走到人声鼎沸的那一天,他就是站在封燃身边的那个人。
于是又想了想,施青继续开口道,“现在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发生了什么,说不定是季老师误会了什么,裴哥又是一个不太会去表达自己的人,要让他们两个人开口有点难,但只要知道季老师误会了什么,这事就能很好的解决了。”
听到施青这话,封燃叹了口气,“你说的我也知道,但现在的问题就在这,这两个人都不愿意主动开口。季开霁一张嘴就是阴阳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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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望又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
“明天就截至了,我他妈昨天熬了一个大夜刚把歌改完,今天另外俩人就直接罢演了,”说到这,封燃摊了摊手,“我看啊,我就是和这个节目没缘分,命里不该红。”
话说到这里,胸口越说越赌,封燃站起身想去窗边透透气,结果路过属于裴望的键盘时,封燃脚下一个趔趄被地上的线绊了一下。
冲着立刻起身的施青挥了挥手,封燃就撑着键盘的支架站了起来。
结果刚抬起头的瞬间,封燃就眼尖地发现地上有一个被揉得皱巴巴的纸团,他心想可能是被放弃掉的歌词什么的,于是封燃就弯腰捡了起来。
刚把纸张揉平想放到裴望的键盘架子上的时候,封燃就发现这不是什么歌词或者曲谱——这是一张医院催款的缴费单。
单据上的金额庞大,让封燃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他停下的动作太突兀,表情也剧烈,于是成功的引起来剩下两个人的好奇。
“燃哥?”
“啊。”
阳光透过窗子照在薄薄的纸片上,也照在了封燃那骤然失去色彩的脸上,他捏着那张轻飘飘的纸,却觉得这张纸说不出来的重。
封燃一瞬间就明白了裴望那一定要夺冠的原因,他也明白了裴望坚持商业化的原因和他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疲惫感的由来。
这一切都不是他想的,只是他没办法。
蒋明优的话又在封燃的脑海里响了起来。
她说封燃,我们不一样,我要吃饭的啊。没有钱,谁要和你一起去实现那些所谓的音乐梦想。
身上的力气一瞬间泄了下来,封燃低着头,他声音闷闷的,带着说不出来的愧疚,“施青,我是不是错的太离谱了?”
他心想不仅自己错了,季开霁也错的离谱,他的那句‘赚快钱’错的离谱至极。
有些人不是想要赚快钱,也不是没有自己的梦想,那些追求商业化的背后,可能隐藏着深深地、他们这些生活的幸福美满的人看不到的残酷现实。
何不食肉糜。
正午的阳光正好,透过窗子打进来的时候,整个排练室都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可封燃却觉得这阳光冰冷刺骨了起来。
他心里被一股巨大的愧疚感淹没了。
抬头看向施青,封燃把手里的单子递了过去,他整张脸都垮了下来,眉梢眼角都下垂,语气是说不出来的愧疚,“小青,你知道吗?裴望有一个等待换心的妹妹。”
可他居然在不清楚这些事情的情况下就去嘲讽裴望屈从市场,说他没有自己的坚持和音乐梦想。
他凭什么能这么高高在上的瞧不起人呢?
越想越愧疚,封燃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没了,施青看着他,总感觉他要哭了似的。
于是施青没有接那张催款单,反而直接握住封燃的手腕把他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顺着封燃背后的脊椎一寸一寸的顺下去,施青的声音很低,又轻又柔,哄小孩似的。
他说,“没事儿燃哥,你只是不知道而已。”
侧脸紧贴侧脸,发丝互相缠绕,头颈相交的瞬间,施青轻轻揉了揉封燃的后脑勺,“没关系的,没有人会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