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新的哥谭。
结束了一天操/蛋的工作之后，我瘫在书桌前，尽量不去听外面新闻播报的声音。
又有人被当街枪杀，又有人因为抢劫而丢了性命。又有人被这座罪恶的城市吞噬了姓名，尸骨无存，也无人在意。
新闻里仍然在播报着专家建议，建议大家夜晚不要出门，不要独居，不要佩戴不容易被扯断的项链，以防被人勒住脖颈……
什么都不要做。在这座城市，活着本身就是一种过错了。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用全息头盔遮挡住外界的声音。
生活已经很累了，玩游戏给自己找点乐子吧。
***
登录上游戏之后，照例skip掉多余的剧情。随后，系统提示告知我：我是一个超级有钱的有钱人。
哦，那还真是，太意外了呢。
毕竟我都是家里住城堡的究极老财了啊喂！有没有钱这种事情还重要吗？退一万步说，就算我身无分文又怎样？
整个哥谭都是我的！
就这样，我大摇大摆地横着走上了我的限量款玛莎拉蒂，又横着开到了哥谭市中心，最后横着从车上走下来，满意地环视四周。
一只猛兽正在巡视他的领地.JPG
眼前的这栋大厦，就是系统所说的属于我的财产。
高耸入云的大楼即使是在一众哥特风格的建筑之中也算是相当巍峨的那一个了。反光外墙设计得恰到好处，折射出粼粼的日光，却又不会引燃附近的什么车辆。而在大厦的最顶部，数个巨大的字母拼写出“韦恩科技”，哪怕在千里之外，也能让人看得分外清晰。
真不错。
从专业和单纯审美的角度，我都相当认可这栋大楼的设计——想到它是我的，便觉得更加完美了。
而仅仅只是站在大楼前，就有不少往来的员工认出了我，远远地向我打招呼，甚至走上来塞给我一把小零食。这么看来，我作为这位所谓的“韦恩先生”，和整个公司里的员工的关系都相当不错。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
“韦恩，你不能这么做！阻止你像现在这样发疯就是我们董事会的义务！”
一声拍桌子怒喝猛地将我从睡梦中震醒。我跳了起来，看清面前这个吹胡子瞪眼的老头之后，才翻了个白眼坐起了身体：“这帮子NPC话是真的多……”
忠诚值又不高，一大堆废话又不能跳过，没完没了喋喋不休的，竟然念着念着就把我念睡着了。
真是的，我宝贵的休息时间难道是拿来休息的吗！
“闭嘴老登！”我站起身，路过那个老头时顺手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可能力道稍许大了些，那家伙的头都险些磕到桌面上。办公室里立刻变得鸦雀无声，正好，也就没有人对于我中途离开会议这一点表示异议了。
随手剥了颗员工塞给我的糖丢进嘴里，我一边嚼着，一边走出办公室，穿过一排排玻璃隔间。看见有员工NPC抬头看向我，我便也笑着向他们点点头，装出一副领导人的样子，煞有介事。
没走出几步，秘书就从身后追了上来：“等、等等，韦恩先生——”
她踩着高跟鞋，想要跟上我的步伐颇为不易。我便停下了脚步，等着她走上前来。
“韦恩先生，那个，董事会希望您能再商谈一下——”
“不要，”我顺手又从兜里摸了两颗糖出来，塞给她一颗，“拿着，就当没看见我吧。”
秘书小姐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下一刻，我就看见她头顶的忠诚值一下子窜高了8，达到了55的数值。
什么，送礼物竟然真的可以刷忠诚值！
我立刻精神了起来，又从兜里掏出了两块小饼干三颗牛奶糖和一个草莓发卡——哪来的？——塞进了秘书小姐的手里：“这些，也是你的。”
顺便眨了眨眼。
秘书小姐的忠诚度马上又涨了5，堪堪达到了60的数值。在她的面板显示之中，专属技能“金牌辅助”的成功率也一下子从40%上涨到了80%，足足翻了一倍！
好耶，刷礼物果然有用！
虽然这次的好感度涨幅没有上一次高，但存在衰减的现象是可以理解的。我相当欣慰地伸手拍了拍秘书小姐的肩膀，这才注意到，对方的脸已经红到像是要熟了一般，并且在几分钟之后爆发出一阵水壶烧开一般的尖锐爆鸣：
“韦恩先生——！”
很好。听见她如此富含感情地呼唤我的名字，我满意点头：
不愧是忠诚度60，到达了新的阶段之后果然不一样了！
***
会议室里，几个老家伙面色铁青。
作为董事会成员上任以来，他们就不得不忍受韦恩家的公子哥在董事会上种种的无理行径。
睡觉、讲笑话、和任何人的秘书调情……
他几乎从不把他们中的任何人放在眼里，我行我素，胡作非为。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韦恩在想办法表达他的轻蔑和不屑，但因为控股比例等等复杂的原因，他们也忍了。
但是这次不一样！
韦恩在会议上公然离席，还用动手的方式直接威胁了他们之中的一员。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和侮辱！
是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的行为！
几个老头子反反复复将“太过分了”“给他点颜色瞧瞧”念了好几遍，才想起来罪魁祸首早都大摇大摆出门闲逛去了。为首的约瑟夫·盖茨连忙叫来自己的秘书询问：“韦恩那小——咳，韦恩先生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秘书听完之后小步跑了出去，很快又小步跑了回来，面露难色：“他……现在正在给公司员工发糖。”
发糖？发糖！
他挑衅完我们之后，大摇大摆地走了不算，居然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给员工发糖！
简直是胡闹！
盖茨和其他几人对视一眼，纷纷气得更加吹胡子瞪眼起来，对于韦恩的指责更加大声而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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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惮了。唯有站在窗边的卢修斯·福克斯没有参与他们的讨伐，只是默不作声地站在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景象，嘴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这是韦恩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向董事会示威。
董事会的其他人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对于韦恩新提出的员工福利政策肯定是大加反驳，拼尽全力阻挠，坚决不让这个政策通过。但现在的韦恩早已经不是董事会可以拿捏的存在，在成为了市长之后，他对于全面掌控韦恩集团更是志在必得。
所以，他才会用“给员工发糖”这一行为隐喻“向员工让利”，挑衅的就是你们这帮贪得无厌的小人！
这就是韦恩……
总有办法，总能让人知道他想做什么。哪怕多么不合常理，他都会去做。
想到这里，卢修斯连忙压抑下自己的嘴角，清了清嗓子，向着乱成一锅粥的董事会转过身：“这样吧，先生们，我去找他，再和他聊聊，如何？”
不顾那些老家伙并不信任的眼神，卢修斯便已经动身向着大门口走去，将剩下那些人的咬牙切齿抛诸脑后。
也许，是时候让韦恩先生知道他有一个同谋了。
***
为了进一步促进协同性、统筹整体性、提高颗粒度，我再接再厉，在把身上的所有糖果都掏给了看上去快要晕过去的秘书小姐之后，又转头下楼搬空了一家糖果店。
反正我在游戏里有钱到几乎对钱没有概念，但忠诚值我还是很有概念的，那么为什么不把没有概念的钱兑换成有概念的忠诚值呢？
而且，满世界给人发糖的感觉很爽诶！
我和秘书小姐一人抱着一大包糖果，在欢呼庆祝的员工之间穿梭而过，一边把一大把一大把的糖果洒向他们。看着他们的忠诚值蹭蹭上涨，我笑得几乎合不拢嘴。
以后一三五发糖，二四六送水果，周日团建节假日加班双薪，我没有的给我的员工们通通安排上，不信他们不对我死心塌地！到时候，整个公司都是我忠诚的拥趸，只要我一声令下：
韦家军，出动！
正当我沉浸在员工们的欢呼声和自己的幻想中无法自拔时，身后却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过头一看，是一个叫“卢修斯·福克斯”的哥们，正带着诚恳的微笑看着我。
我刚刚是不是见过他来着？
就在……那个董事会上？
看到他头顶的58的忠诚值，我皱了皱眉，终于回想了起来。
此人作为董事会中忠诚值最高的存在，在一众二三十三四十的老登里简直可以说是鹤立鸡群。这么说，此人也算得上是我的朋友，怎么说也是值得我刷忠诚值的存在。
于是，我立刻抓了一大把巧克力糖塞进他的手中。那么一瞬间，卢修斯还以为我要和他握手，便也伸出自己的手来，结果只是抓了一大把巧克力糖回去。看着对方头顶上涨的三点忠诚值，我向他露出了自己热情洋溢的招牌笑容：
“还要糖吗？放心，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