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鹤熙初听命途体系时的震惊，凯莎听完之后倒是十分冷静，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命途，虚数能量，很有意思的论调，哲学概念，这种东西真的能被当做是能量吗？”
凯莎对待命途的态度几乎和之前一样——漠不关心。
这让鹤熙一下就急了。
“凯莎女王，落雨的话不说百分百是真的，但是...”
鹤熙还没有说完就被凯莎抬手打断。
“我没有说他是假的，但是鹤熙，这个家伙隐藏了很关键的情报，你难道没有发现？”
鹤熙神情一怔，她当时被落雨那一番言论说的三观破碎，脑袋一片混沌，哪里有心思去思考落雨有没有隐瞒情报。
“看来这件事对你来说冲击力确实很大，让你失去了平日里的敏锐，落雨说，命途之力是被附加了哲学概念的虚数能量。
那么为什么我们最先接触到的是被赋予了哲学概念的命途之力，而不是纯正的虚数能量？
这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凯莎的话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让鹤熙的眼神瞬间清澈。
当时由于太过震撼，鹤熙没有去思考这件事。
确实如同凯莎说的一样有点本末倒置。
虚数能量就是原材料，而命途之力是被加工过后的产品。
他们最先发现的是产品而不是原材料，这不符合科学的发展规律。
正确的顺序应该是先发现，再加工。
“第二点，就是命途之力的源头是什么，根据落雨的表述，只要有人能够踏上命途，那么就可以调用该命途中的命途之力。
我们假设，一条命途中有一亿命途行者，他们每个人都可以调用毁灭一座城核前文明大型城市的能量，那么这一亿命途行者会调用多少命途之力？被调用的这些命途之力会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进行补充？”
凯莎说到这里便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她要给鹤熙思考的时间。
和鹤熙一样，凯莎在听完之后也意识到命途体系将会彻底颠覆现有的科学体系。
但是认识不代表要一头扎进去。
命途体系是一个不亚于的现在主流科学体系的庞大体系。
想要研究该体系，就必须要搞清楚命途体系的源头是什么。
否则，按照落雨提供的如同故事简介一样的情报去研究 ，最终的结果只是耗费大量的资源，却一事无成。
这点以鹤熙的阅历肯定能想到。
凯莎估计可能是那个叫落雨的把命途讲的玄之又玄，所以才导致鹤熙短暂失去了辨别能力。
她要做的是避免这位好姐妹，为了研究命途而钻进牛角尖。
就算莫甘娜已经开始研究命途之力又怎么样？
在凯莎的眼中，以莫甘娜那个脑子根本研究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
这一次天使与恶魔的战争，总归还是要通过主流科技来解决。
经过凯莎的提醒，鹤熙也从轻微魔怔状态中恢复过来。
淡蓝色眼眸中那清澈的愚蠢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则是属于天基王的精明。
“差点就钻牛角尖了，这个落雨不厚道。”
见鹤熙回复，凯莎也是露出笑容。
“那倒是不用，他不是学者，只是一个游侠，知道的本就不多。
不过按照他所说，「巡猎」命途的人所发出的攻击都会带有‘必中’的概念。
这倒是很克制莫甘娜的虫洞战术，难怪当初他能依靠和二代天使差不多的配置把莫甘娜打的抱头鼠窜，既然他的目标也是莫甘娜，那么也就说明我们之后，还会和他有所交集，关于命途的事情，日后再问也不迟。”
对此，鹤熙倒是有不同的意见，正如凯莎说的落雨不是学者，该说的差不多都说了，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凯莎女王，我们可以借助知识宝库对命途体系进行模拟演算。我们可以增加一个能量源，对命途体系进行推演。”
鹤熙的提议引起了凯莎的兴趣。
“有趣的提议，论推演能力，你的天机运算云还在我的知识宝库之上，为什么不用你的？”
“天机运算云的绝大部分算力都用在推演莫甘娜位置上，实在是腾不出多少算力。”
“既然这样，那就走吧，我们一起来看一看，所谓的命途，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
凯莎给鹤熙开放暗位面权限，两人一起进入了暗位面之中。
凯莎的神圣知识宝库是模仿大时钟而制造的天体级超算。
在凯莎的暗位面中，它呈现的是一种树状结构，金色的枝杈如向各处蔓延，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棵巨大的金色树木。
“我们先将关于命途的基本概念输入到知识宝库之中。
这里要特别补充关于哲学概念的信息，说来惭愧，整个宇宙的文明都在研究科技，对哲学的研究才很少，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将一些主流哲学输入进去。”
凯莎将关于命途和相关的哲学概念输入到了知识宝库之中，得到的结果是缺少必要条件。
“你看，连知识宝库都算出，命途体系缺乏能量源，命途行者的能量源自命途，但是命途的能量来自哪里呢？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设计出一个能够给十八条命途提供虚数能量的能量源，有没有什么想法”
鹤熙闭上眼睛，再次将落雨对自己讲述的话回顾了一下。
突然她灵机一动。
“设计师成树的模样怎么样？充满虚数能量的虚数之树，将虚数之树作为十八条命途的能量源。”
凯莎捏着下巴，盯着上方的屏幕，赞同的点了点头。
“不错的提议，就这样设计，设计一个虚数之树，作为命途的能量源。
那个落雨说过，其中有几条命途的星神已经陨落，分别是「纯美」、「不朽」、「开拓」和「繁育」，为了节省算力，我们将这将这几条命途剔除这次演算。
好了，演算开始了，我们看看结果。”
【接受信息，开始进行推演，0.0001%...0.0002%...0.0007%，推演失败，缺少必要条件。】
仅仅只是推演了几秒钟，知识宝库就宣告推演失败。
对于这次失败，凯莎和鹤熙并没有气馁，毕竟刚才的推演倒也不算没有一点收获。
“啧啧啧，触目惊心啊，鹤熙，如果提供虚数之树作为能量源，那么整个宇宙都充斥着虚数能量。
普通人就算是二代天使都没办法在满是虚数能量的宇宙中飞行，要是想要宇宙连接起来，被我们剔除的某条命途十分关键。你觉得是哪一条命途？”
鹤熙几乎是毫不犹豫说出了答案：“开拓。”
“和我想的一样，所以我们得把开拓命途加入演算之中，再进行一次演算。”
果然加入了「开拓」命途之后，演算过程顺利很多，但紧接着问题随之而来。
能量不够了，由于有能量保护机制，所以知识宝库自动切断了能量供应。
“凯莎女王，我们...”鹤熙本想说先发这样，慢慢研究。
但是凯莎却一反常态直接解除了保护模式，让知识宝库全力演算。
“凯莎女王，如果再这样下去，知识宝库会...”鹤熙作为知识宝库的缔造者，知道它的极限在哪里
如果继续这样不留余力的演算，所造成的后果十分严重。
“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这命途体系挺有意思的。”
凯莎看着屏幕中「开拓」星神已经开始开拓宇宙时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就连表情也带着些许癫狂。
刚才钻牛角尖的是鹤熙。
现在，这个钻牛角尖的则变成了凯莎。
随着演算进程增加，知识宝库消耗的能量不断增加，而且很快就到了上限。
“轰~”
一声巨响在凯莎的暗位面响起，屏幕瞬间破碎，树状的知识宝库也失去了应有的光芒。
整个暗位面瞬间陷入了黑暗和死寂。
就在此时，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笑声响彻整个暗位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就这么一台破铜烂铁就敢推演命途，有趣，真是太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