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
自那圣皇昌出场。
到那圣皇昌的死亡。
整个过程，可以说是平平淡淡。
甚至有些轻松的过头，显得有些滑稽。
九宸天律。
那圣皇昌显化而出的九重天门。
皆是无用，顷刻间被击溃。
长空顿清。
哪里还有什么圣皇昌的影子！
脚下。
是倒塌于地，倾倒百里的屏山。
长空。
气浪如龙。
是圣皇昌出手的痕迹还在流转，但其生命气机，已然无影无踪。
死的不能再死！
“……”
姜翎圣望着前方负手踏空的陆渊。
已经完全呆滞。
万载前的无敌圣皇，就这般简单的败下阵来？
现世神洲，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
竟然力压万载前的神洲第一？
那自己这得来的传承，却是有何意义？
宏图大业，还有何指望？
除非……
他之目光落在陆渊身上，但自己都不认为这个想法可以成功。
如此轻松的踏灭圣皇。
陆渊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此非雷劫境界的圣皇昌，真要严格算起来，怕还不如九龙封天阵中的白清绝。
虚界，虚界。
从开始其实就已经可以知晓结果。
无非就是知晓的过程，有些不一样。
就如圣皇昌的布置。
以及其余圣皇可能的踪迹。
还有这姜翎圣和圣皇昌的关系……
虚空一踏。
陆渊便是信手一伸。
九重天门便是落于他的手中。
这并非姜翎圣那道天门。
而是在这个虚界中，还未被人发觉，依旧掌控在圣皇昌意志手中的那一道九重天门。
“真蕴不存。”
陆渊就是感应一番，就是心中摇头。
虚界化真。
也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做到。
不过若是可以做到。
现在所想的述求，怕也已经截然不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翎圣看着陆渊手中，缩小版的九重天门，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九重天门……”
“怎么会有两道！”
陆渊闻言却只是笑了笑。
“一者为真，一者为假。”
“莫非，你这个天门之主，还看不出来？”
这一说道。
姜翎圣终于定神望去。
果不其然。
这一看……
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陆渊手中的九重天门。
除开没有他的心神感应外。
其余的一切，皆跟自己手中的九重天门一模一样！
“……”
沉默稍许，姜翎圣再问道，
“那这圣皇昌，又是怎么回事？”
“你确定你要知道？”
陆渊声音悠悠，很是轻松。
“确定！”
姜翎圣斩钉截铁。
其余可以不用理会。
这圣皇昌，关系到自身，不去了解清楚，难道要等到大祸临头时，才临时去抱佛脚吗？
“意志转生。”
陆渊回首，望着姜翎圣淡淡道，
“你之心神意志中，有属于这圣皇昌的心神意志存在。”
虚界。
唯能容纳心神意志。
故而圣皇昌也好。
姜翎圣也罢，只要陆渊想，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而这两人。
恰恰好好，便有一种心神意志上的联系。
就如曾经陆渊在禹城见到的一般。
那罗刹鬼教的先天极境，就是掌控霍不凡的身躯体魄，从而可以重新行于人世。
只是圣皇昌的这种手段，比之罗刹鬼教这先天极境的手段，高明了不知道多少。
非是体魄，而是心神意志上的取代。
“什么！？”
姜翎圣大惊。
自己的意志心神，怎么可能存在他人心神？
他内视己心。
却什么都无法看出来。
但陆渊的话，现在的他那是不得不信！
“可有除掉之法？”
姜翎圣连忙问道。
“某种程度上来说你是他，他也是你，莫非你还想要除掉自己不成。”
陆渊声音悠悠，不介意多说一些。
“乾之一朝，尊的就是圣皇昌。”
“而你，又在乾朝建立的八百年后，得到圣皇昌的传承。”
“此等布置，或许从你们那太祖开始，就已经存在。”
“只是到你这里，方才成功了第一步。”
至于第二步，怕是要等那绝地天通消散。
“所以……”
姜翎圣眉头紧蹙。
“这圣皇昌，是想借我的身躯，从死亡中归来，重新踏足神洲？”
“不错。”
陆渊点头。
“那方才……”
“无法更易。”
“明白了。”
姜翎圣最后问道。
“若是圣皇昌复苏归来，我能否有抵抗余地？”
“当然。”
陆渊缓缓道。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尔等心神一体，倒是可以无关那修为高低，只看方寸间的意志相搏。”
“毕竟人心如海，七情六欲，胜负从来不是绝对。”
“若是圣皇昌的意志胜，那自然无需多说。”
“若是你胜，那便是你将圣皇昌取而代之。”
就是这个可能性。
在目前看来，却是微乎其微。
神过而回。
念回而终。
整个四号虚界该看的已然看完。
该了解的也已经了解清楚。
自是意志归来，重回神洲。
上一刹还在震惊心神搏杀的姜翎圣。
猛然就是发觉。
他已经回到了承天殿中。
鼻尖传来熟悉的清香。
还有那殿外若有若无的呼吸声，无一不在表明。
那一段去过往神洲千年前的经历，在方才似乎不过刹那间！
“真假都看不破么……”
姜翎圣心中轻叹。
这一刻。
对于九重天门的感应，愈发真实。
可姜翎圣一想到屏山中的圣皇昌，便有心理阴影油然而生。
生怕从这天门中，跳出活生生的圣皇昌来！
但随之便是镇定情绪。
陆渊能灭杀圣皇昌。
那便代表其人不是无敌。
他姜翎圣，如何不能胜之！
心中念头起伏，有豪气冲天！
曾经的他雄心勃勃，要让大乾之名，如同过往的圣皇帝朝一般。
如今，机会就摆在眼前怎么可以退缩！
“多谢。”
这一谢，姜翎圣真心实意，不会去顾忌什么身份血脉。
要不是陆渊。
自己还是要蒙在鼓里，等待圣皇昌复苏时，怕是连反应的机会或许都不会有。
“我只是更希望看到胜者，站着我的面前。”
陆渊袖手。
姜翎圣和圣皇昌两者之间。
谁胜谁负，他不在意。
他只在乎活下来的那人要更强！
而在姜翎圣一个念头刚刚结束，下一个念头才刚刚诞生的瞬间。
他便发现，这偌大的承天殿中，已然自己只有一人。
陆渊的身影，却是无影无踪，不知去向。
“踏空拂袖去无痕，翻掌碎尽圣天门……”
姜翎圣感叹。
天魔之日将至。
他似乎已经看到，陆渊这位真仙一般的存在。
镇压神洲一切的壮阔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