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变得越发难堪,而沈修瑾原本的风清月朗也瞬间变了颜色。
沈修瑾压低声音,道:“殿下可以不顾我的感受,但请看在母亲也是你婆母的份上,不求你像尊敬太后一样尊敬她,但也请你不要伤了她老人家的心。”
赵芳华看着沈修瑾这一副冠冕堂皇的模样,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哦?你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你口口声声说我伤了她老人家的心,难道不是她先为老不尊的吗?”
“所谓母慈子孝,可我刚回府,连口水还没来得及喝,你母亲便不问缘由,劈头盖脸对着我就是一顿好骂,让我如何尊敬得起来?”
赵芳华看向佩环手中的食盒,更是冷笑一声:“你拿你母亲跟太后相比,凭她也配,太后至少记得我的喜好,赠我美食。可你母亲呢?自你们回府这几日,每天不是对着我各种挑刺,便是克扣我的伙食,还好意思让我陪你们扮演一出母慈子孝的戏码,当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沈修瑾脸色微变,他转头看向阮氏,眼神里带有一丝怀疑,他开口刚要说话:“母亲……”
只是一出声便被阮娇娇打断:“殿下可是在怨恨姑姑对你的管教?其实姑姑也是一片好心,做长辈的,哪个不是一门心思盼着晚辈好呢?”
一句管教将阮氏对赵芳华的谩骂变成了长辈对晚辈的训诫,顺便将不服管教的锅“哐当”一声扣在了赵芳华头上。
果然,此言一出,阮氏立刻挺直了腰杆,沈修瑾看向赵芳华的目光也变回了刚刚的审视。
赵芳华无力摇摇头,她真的对这大宅门里的弯弯绕绕极度厌烦,感觉自己的脑细胞都不够死的。
阮娇娇不愧是女主,不愧是宅斗冠军,这一番话让赵芳华照着说都说不明白。
有一个整天无理取闹的阮氏已经够烦的了,再加上一个天选宅斗女主阮娇娇,罢了罢了,原主输的不亏,连原主一个正儿八经的古代人都败下阵来,更别说自己了。
“算了,跟你们说话都是在浪费时间浪费口水。”赵芳华一刻也待不下去,反正说来说去,阮娇娇也能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便不管身后三人的脸色如何,带着佩环自顾自往自己的芳华苑走去。
只剩下三人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阮氏更是怒火中烧,指着赵芳华的背影叫嚣道:“看样子还是给她的教训不够,以后也不必再往她院子送吃的了!”
赵芳华白眼都懒得翻了,还用不送饭来威胁她,不送就不送呗,她可以去天香楼天天换着花样吃好吃的,还能顺便多逛逛京城,看看外面的世界。
想到此处,阮氏会不会在阮娇娇的怂恿下把府里的金银珠宝都揣自己兜里?
不行不行!万万不能够,还是得回去好好琢磨一番。
回到自己的芳华苑,赵芳华吩咐下人将太后这次赏赐的杨梅好好清洗一番,虽说知道杨梅里有加餐,但眼睛一闭,就当做是优质蛋白了,反正赵芳华觉得自己从小在泥巴里翻滚着长大,也无所谓了。
这次的杨梅口感确实比上次好很多,汁水丰盈酸甜可口。
赵芳华想着漱玉还躺在后罩房里养伤呢,便带着杨梅前去看望。
漱玉见到赵芳华前来,感动得想要起身相迎,被赵芳华一把按回床上:“你好好躺着养伤就成,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赵芳华把杨梅往漱玉面前一塞,立马有小丫鬟机灵的接过杨梅放在漱玉床前的小柜子上。
“殿下这是从哪里来的杨梅,上次进宫带回来的杨梅不是已经吃完了吗?”
赵芳华:“哦,我今天又进宫了,太后让我带回来的,比上次的好吃不少,你先尝尝。”
漱玉捏着一颗放进嘴里,好奇道:“今日并非初一十五,殿下怎么也进宫向太后问安了?”
赵芳华嘿嘿一笑:“我是去见皇上的!”
“皇上?”漱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嘶——殿下去见皇上了?”
“怎么了?”赵芳华一头雾水的看着漱玉的动静,心中咯噔一下,试探着问,“有什么不对吗?”
漱玉咬唇摇摇头:“没……没有……”
赵芳华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原主跟皇上的感情不好吧,这么想也是,毕竟他俩虽然是亲姐弟但到底是同父异母,再说如果跟皇上感情好,那原主应该也会像自己这样,在太后那里碰壁后,就转头寻求皇上的帮助呀。
赵芳华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越想越心惊,自己该不会已经被皇上看出来了吧。
赵芳华欲哭无泪,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我跟皇上的感情……不好吗?”
漱玉摇摇头,对着赵芳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没有,殿下跟皇上姐弟情深。”
赵芳华拍了拍胸,笑着埋怨道:“你刚刚可吓死我了。”
漱玉正想再说些什么,门外有小丫鬟来禀告驸马来了。
赵芳华一听沈修瑾的名字就觉得晦气,但还是告别了漱玉,不情不愿往前院去了。
刚来到前院就看见沈修瑾长候在那里,长身玉立,手持两支荷花,再配上他那一袭官绿色衣袍,颇有荷花仙人下凡来的感觉。
只可惜,这个人是沈修瑾,真真是白瞎了这一张好脸。
赵芳华一见沈修瑾,立马垮了脸色,语气不善地问:“找我干嘛。”
沈修瑾将手中的两支荷花递给赵芳华,道:“鲜花赠美人,来芳华苑的路上看见花园池塘里的荷花开得正好,又想起你今天穿的正好是粉绿的衣裙,正好衬你。”
赵芳华今天确实穿着一件淡绿色的诃子裙搭配水红色的大袖衫。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又说拿人手短,赵芳华脸色缓和下来,从沈修瑾手中接过荷花。
沈修瑾看着低眉细嗅荷花的赵芳华,眉眼带笑,神情温柔,仿佛天女下凡,他自己的神情也为之触动。
娇妻如此,夫复何求。
沈修瑾此行是来求和的,他不懂,回府不过几日,怎么母亲和自己的妻子突然之间就变得水火不相容。
他知道自己母亲或许有些不近人情,或许对待赵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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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或许有些严苛了,但那也毕竟是自己的母亲,赵芳华作为自己的妻子理应替自己好好孝顺婆母,难道婆母还会真的打她骂她不成,不过就是敲打一二。
别的儿媳妇那可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睡觉的时间都得在婆母跟前仔细伺候,生怕惹得婆母不高兴,甚至还有亲自伺候婆母出恭的。当然,赵芳华金枝玉叶,倒也不必做到如此份上,只是他母亲不过是想赵芳华在她面前温顺一点,赵芳华怎么就非要闹得彼此如此难堪呢?
他知道在跟赵芳华圆房前与阮娇娇有了孩子确实有些对不住赵芳华,但据他所知,大户人家的男子大多如此,在十来岁的年纪就会有父母亲自送与通房丫头晓事,在与正妻结婚前有子的更是比比皆是,怎么他们的正妻容得下,偏偏赵芳华就容不下。
想当初,他被赐婚长公主时,羡煞多少同窗,接到赐婚圣旨的那一刻,甚至比他高中探花郎时还要惊喜万分。
他在老家的恩师也曾经是探花郎,终其一生不过是六品小官,后来更是因为性子耿直、不善官场交际被同僚排挤不得不辞官回家,最终也只能在书院教书。
而他在被赐婚长公主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他将一路飞黄腾达,登阁拜相指日可待。
是以,即便沈修瑾心中对赵芳华诸多不满,但还是耐着性子放低身段主动前来和好。
沈修瑾斟酌片刻,向赵芳华拱手道:“殿下,这次的事情是母亲的不对,我替她向你赔个不是,还望殿下海涵。”
赵芳华素手轻轻转动手中的荷花,看到沈修瑾这般勉强算是诚恳的道歉,心中的气瞬间下去一半。
她本就不是斤斤计较的性格,实在是阮氏欺人太甚,既然沈修瑾诚心诚意前来道歉,伸手不打笑脸人,赵芳华也不想闹得太难看。
赵芳华:“行吧,我大人有大量,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计较。”
沈修瑾舒了一口气,正想再说什么,岂料赵芳华话锋一转道:“那她克扣我饮食的事怎么说?”
沈修瑾心中有些不悦,自己堂堂八尺男儿已经这般低声下气向她服软,她怎么还不赶紧见好就收,反而还咄咄逼人起来。
沈修瑾道:“这事我问过母亲,母亲说这夏季天气炎热,恐殿下胃口不好造成诸多浪费,所以才让厨房减少了分量少做荤腥多做一下开胃小食,哪成想厨房里的厨娘都是些混账东西,净干些阳奉阴违的事,既坏了母亲的一片好心,又坏了殿下与母亲的婆媳情分。”
赵芳华不语,只静静看着沈修瑾睁眼说瞎话,没有老太婆的准话,给厨娘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么干,况且刚刚她可是亲耳听见阮氏要断掉她院里的伙食。
她有一那么一瞬间想要戳破沈修瑾的谎言,可心中却有另一个声音告诉她,凑合着过呗,还能离咋地,又帅又有学问的男人上哪找啊,至少人家还愿意花心思来哄你,总好过那些要啥没啥屁都放不出一个的老实人好,况且离了他难道下一个就一定比他好吗?
可赵芳华不愿意。
她看着沈修瑾的脸,摇了摇头,可惜了一副好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