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芳华对太后会恩准和离这件事信心十足,一是如漱玉所说,太后对她极为宠爱,二是那阮氏沈修瑾实在可恶,这明摆着把皇家颜面往地上踩嘛,太后肯定会恩准她和离,说不定还会处罚一下沈修瑾,再好好安抚自己一番呢。
抱着这样的心情赵芳华将今日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与太后听,期待太后能为自己做主。
“荒唐!”果不其然,太后听完立刻勃然大怒拍向了桌子。
赵芳华一脸幸灾乐祸等着看沈修瑾倒大霉,却被太后接下来的一番话惊掉了下巴。
“你既已嫁作沈家妇,自然事事要以沈家为先!沈修瑾是你的丈夫,女子出嫁从夫,你怎可当众忤逆夫君?”
“什么?”赵芳华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
太后继续道:“虽说公主下嫁,婆母与公主平辈,可那毕竟是你丈夫的母亲,法理不外乎人情,你也应当像尊敬自己的亲生母亲一般尊敬她。”
此时赵芳华的三观已经碎了一地,说好的封建时期皇权大于一切呢?敢情都是逗她玩呢。
太后还在说:“至于那个外室,既然有了孩子,那就赶紧接回长公主府,随便给个小妾的名分,好生养着,莫要落得个善妒的名声。若你实在看不惯,那就把她安排得远远的,不让她来你跟前触霉头不就行了。”
赵芳华不可置信地打断了太后的话:“可我跟沈修瑾都还没有圆房,他倒是给我整了这么一出,他让我的脸往哪里搁?”
虽说他俩成婚三载,但这三年沈修瑾都在老家守孝,算起来他们还是新婚夫妻呢,这就背着她养外室了,还是用她的钱养外室,一旦开了这个口子,那个渣男怕不是要一房接着一房的往家里抬小妾。
叔叔和婶婶忍不忍得了赵芳华不知道,但她一个21世纪接受现代教育的人肯定是半点都忍不了的。
太后不赞同道:“既然那是沈修瑾的孩子,自然也是你的孩子,以后也要叫你一声母亲的,你若是喜欢就养在自己膝下,若是不喜欢就做好母亲的本分,不多搭理就是。你为何要如此斤斤计较呢?你跟皇上也不是我所出,可我不也养在膝下,待如亲生吗?”
赵芳华此刻明白了,她与太后这个清朝人说不清楚。
她也明白了,太后并不是自己的依仗。
诚如太后所说,自己也并非太后亲生,她身为太后都能容下自己,自己当然也要容下阿猫阿狗生下沈修瑾的孩子。
太后恨铁不成钢地说:“前几日我还跟国公夫人还说你嫁人后性格变好了不少,现在看来,还是如之前那般言行无状!此事若是传扬出去,百姓必然会说我这个太后没有以身作则,没有教育好长公主,让自己的女儿跑到婆家去逞威风。”
“罢罢罢,我本不欲掺和你们小夫妻的事,可如今看来,却不得不管,不然我皇家颜面可要因你扫地了。这样吧,等会你回去的时候,我会命安柔跟着你一起回府,让她再好好教养你一番。”
赵芳华神情复杂地看向太后,一股无力感扑面而来,连在她原本的现代社会,仍然有不少家庭不是在养女儿而是为婆家养儿媳,更别说这封建社会了。
还有一个她不得不接受的现实,即便她贵为长公主,太后的一句话依然可以轻轻松松决定了她的命运。
她想,或许原主就是知道太后的为人,所以才不得不捏着鼻子将阮娇娇接近府里,最后落得个那般凄惨下场。
所谓的病死庵堂总不能是突然暴毙,若如漱玉所说,初一十五都要进宫问安,但凡太后过问一句,为女儿着想,为她争一口气,都不会死得这般凄惨。
如果说赵芳华进宫时还是志得意满一副胜利者的模样,回宫时就宛如斗败的公鸡般垂头丧气。
阮氏和沈修瑾听说赵芳华进宫后心里就一直忐忑不安,后面听说赵芳华还带回了宫里的嬷嬷,担心这是来给赵芳华撑腰要责罚自己的,更害怕惹怒太后落得个大不敬之罪。
阮氏心里门清,自己平时说归说,闹归闹,可那毕竟是公主娘娘,当今皇上的亲姐姐,现下心里慌得不行,急得在前厅团团转。
沈修瑾也责怪道:“母亲!你刚刚又何必说那么重的话,赵芳华金枝玉叶,哪里受得了这个委屈,这次进宫肯定是去找太后告状的。你看,太后这不就来给他撑腰了。”
阮氏一听火气上来了,她揪着沈修瑾的耳朵,骂道:“你个不孝子白眼狼,我做这恶人是为了谁?我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吗?若我不时时刻刻打压她,指不定日后她还要怎么爬在你头上作威作福呢,你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难不成还要被一个小丫头拿捏住?”
两人正争执着,赵芳华一行人领着安柔姑姑来到了前厅。
阮氏沈修瑾立刻停火,阮氏更是一脸谄媚地上前,正准备对着安柔姑姑行礼,却见安柔姑姑先一步对着阮氏行了礼,并且态度十分恭敬地说:“老夫人,驸马。这次事情是长公主做得不对,太后特意吩咐奴婢前来替太后向二位告罪,是她教女无方。”
阮氏沈修瑾面面相觑,初听还有点不敢相信,可一见赵芳华低着头一副鹌鹑的模样,两人顿时把一颗提在嗓子眼的心放进了肚子里。
“哪里哪里。”阮氏立马笑着道,“太后娘娘言重了,这长公主倒也没有她说得那般糟糕,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看看我跟驸马这两张脸,又红又肿,那都是被她叫下人打的!殴打夫君和婆母,这多少有些说不过去。若是传出去,那丢的可不止是老身的脸,更是太后的脸。”
安柔低着头恭敬道:“是太后管教无方,还请老夫人见谅。不过太后也说了,殿下既然已经嫁入沈府,往后自然由沈府老夫人管教。”
阮氏试探着问:“那敢问姑姑,这府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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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了算?”
安柔道:“长者为尊,自然是以老夫人当家做主。”
赵芳华一听,简直觉得不可理喻,自己的长公主府,自己这个长公主居然做不了主?阮氏一个外人居然还能骑在自己头上拉屎?
阮氏一听,立刻眉开眼笑,她高昂着头,对着这些不长眼的下人扬眉吐气道:“大家今日都听到了吧,这府里到底谁才是话事人,以后别认错了主子,做错了事。到时候别怪老身无情。”
底下众人面面相觑,皆低头应是。
阮氏得意了片刻,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提醒了她之前收到的侮辱,她反手就一巴掌往赵芳华脸上扇去,好在漱玉眼疾手快替赵芳华挨了这一下,只瞬间,漱玉的脸上就瞬间浮肿起来。
“漱玉!”赵芳华惊叫一声,上前查看漱玉脸上的伤,脸上红肿不说,嘴角甚至渗出了血迹,阮氏虽是女流,但自小干粗活,手劲不必男子小,更何况漱玉作为赵芳华的贴身丫鬟,一身的细皮嫩肉,哪里挨得了这用了十足力气的一巴掌。
赵芳华狠狠地看向阮氏,一口银牙咬得咯吱作响,恨不得生吞了阮氏,若不是漱玉替她挡了这一巴掌,那这可就要落在自己脸上了!
阮氏见没有打到赵芳华,尤不解气,还想再上前,站在一旁看了半天的沈修瑾开口叫住了她:“母亲!不可!”
阮氏顿时也清醒过来,她向安柔赔了个笑脸,转头看向赵芳华,阴阳怪气道:“殿下金枝玉叶,老身打不得,不过也不能不罚。主子有错,都是这些刁奴撺掇的。”说着指向漱玉,恶狠狠地说,“给老身掌嘴二十!”
安柔立刻道:“老夫人,宫里的规矩,打人不打脸,漱玉是宫女出身,还请老夫人换个责罚方式。”
刚想立威风的阮氏被安柔打断,心中极为不满,可不得不给太后一个面子,又向安柔赔了个笑脸,道:“姑姑说的是,是老身的错。既然如此,那就将这漱玉拖下去,仗责二十!”
“你敢!”赵芳华将漱玉拉在自己身后,对着阮氏叫道。
阮氏看向安柔,一脸为难道:“姑姑,这……”
安柔转身向赵芳华行了个礼,道:“殿下,这是太后的口谕,还请殿下不要违背懿旨。”安柔说着对周围的侍卫使了个眼色,“还不快动手?难不成要太后亲自前来才使唤得了你们吗?”
赵芳华只能眼睁睁看着漱玉被侍卫拖下去,板子一声一声落在漱玉的屁股上,漱玉的哀痛声也一声一声也落在赵芳华的心上。
阮氏仰着头,语气十分得意:“今日之事大家也都看到了,老身我再提醒一遍,别忘了如今府里谁是当家主母!”
她看着一脸小人得意的阮氏和沈修瑾,拳头死死攥紧,骨节因过度用力甚至泛白,今日之事她永记于心,若有一日这两人落在了她手里,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定要百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