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芳华再三验证后,确认自己不是做梦,而是真的穿越了。
坏消息,她不知道自己是穿书了还是穿进了某个朝代,没有上帝视角的她对自己未来命运毫无掌握感。
好消息,原主的地位很高,丫鬟们都称呼自己为“殿下”保底是个公主,至少锦衣玉食,不必受颠沛流离、饥寒交迫之苦。
此刻赵芳华坐在西次间的圈椅上,面前紫檀木的书桌上摆放着纸墨笔砚,书桌右上角的天球瓶里插着几支荷花,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花香。
粉衣女子伺候在侧,正在为她研磨,据粉衣女子所说,原主很喜欢在用过早膳后提笔练字再看会诗词传记。
赵芳华暗自头疼,她哪里会什么书法呀,别说书法了,就连提笔写毛笔字都困难。
赵芳华忍不住叹了口气。
若她早一年在高三时穿越,此时的她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熟悉古今中外发展史,算得了三角函数,记得住气候洋流,背得出历史名篇,每天中英双语生活,还能熟练使用辩证思想分析问题。
若她晚两年在大四时穿越,备战考公的她早已熟练掌握行测五千题,申论范文信手拈来,对《十四五规划纲要》烂熟于心,深谙“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和“四个全面”战略布局。说不定还能在朝堂上大展拳脚,让这些愚蠢的古人领略下21世纪的风采。
可现在她才大一,刚刚把高三的知识忘得一干二净,变成了一个清澈又愚蠢的大学生。
公主、公主……赵芳华喃喃自语,渐渐有个不好的预感,莫不是什么天下大乱的亡国公主或者国力弱小需要送去和亲的公主吧?她以前可是看过一个穿越成皇帝还没来得及开心就得知自己是在煤山的崇祯皇帝的鬼故事。
“那个……”赵芳华清了清嗓子,试探地问道,“现如今外面世道如何?”
粉衣女子一愣,似乎没想到赵芳华会如此发问,恭敬地答道:“我大盛在当今圣上的治理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百姓更是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好,首先可以排除亡国公主了。
赵芳华继续问道:“那我朝与周边诸国相比,实力如何呢?”
粉衣女子扬起脖子,明显自豪起来:“我大盛自太宗皇帝开国以来,休养生息,又历经仁宗哲宗两代帝王的励精图治,现如今大盛国富力强,周边诸国无不俯首称臣。当今圣上登基之时,更是万国来朝,盛况空前!”
赵芳华点点头,很好,也不是需要送去和亲的公主。
粉衣女子骄傲地笑道:“殿下是想考考我?不过这点这可难不住我呢。”
看着女子娇俏的模样,与之前兢兢业业打工人判若两人,连赵芳华都忍不住放松下来。
根据赵芳华所剩不多的历史素养估计,此刻大盛应该处于一个王朝的鼎盛时期,刚刚担心的事情应该都不会发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应该能在这太平盛世下安安稳稳混吃等死一辈子了。
不过大盛……在赵芳华所学的历史上,并不存在这样一个王朝。
是平行时空吗?
赵芳华从书桌上堆叠整齐的书中随手拿起一本翻看,是竖排右行的繁体字,连蒙带猜多少能看懂一点点,但是阅读起来确实有点困难。
“殿下似乎兴致不高?可是前几日的风寒还没有好彻底?”粉衣女子看赵芳华眉头紧皱,连忙停下磨墨,一脸关切地问道。
赵芳华找到了台阶,立刻顺坡下驴点点头附和道:“对对对,是这样的。”
粉衣女子连忙道:“那奴婢立刻去请太医来为殿下瞧瞧。”
“唉等等!”赵芳华叫住了粉衣女子,一脸纠结地说,“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今早醒来脑子就有些懵懵的,原本以为是没睡好,可到现在依然什么都想不起来。”
赵芳华想得很简单,自己没有原主的记忆,对这个时代也一无所知,与其到时候因为行为怪异被拆穿、被当成精怪被道士大师驱邪甚至架在火上烧烤,还不如假装自己失忆了,自己可是公主诶,就算失忆了顶多也就是关起来宅在家里不让出门吧,又不是养不起,但至少可以在家里活动自如、衣食无忧、还有这么多丫鬟伺候。
粉衣女子一听脸色大惊,不可置信地颤抖着问:“那殿下还记得奴婢吗?”
赵芳华看着粉衣女子半晌,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沉痛地摇了摇头。
粉衣女子眼睛立刻湿润了,她掏出帕子以帕拭泪:“奴婢是漱玉呀,自小跟在殿下身前伺候,殿下怎么能把奴婢忘了呢……”
粉衣女子心下隐隐有个不好的预感,殿下不会是因为这几天反复高烧把脑子烧坏了吧。
赵芳华心里有些揪心,感觉自己颇有鸠占鹊巢的味道,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我……”
“没事的殿下!”漱玉收起手帕,收拾好心情,言语间颇有些给自己加油鼓气的意味,“奴婢马上去请太医院最好的太医为殿下把脉,一定可以让殿下恢复记忆的。”
说完给赵芳华行了个礼便风风火火出门了。
看见漱玉出门赵芳华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有人伺候确实很舒服啦,但是一直贴身跟着也太拘束了,总感觉像是被监视了一样,浑身都不自在,这下房间里空无一人,她正好可以仔细打量一番。
房间的布置典雅精致,紫檀木的家具、博古架多宝格上精美的瓷器摆件、墙上挂着的字画,还有梳妆台上那些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首饰,无不彰显着主人的富贵奢华。
赵芳华不由地开心起来。
她看过不少穿越小说,里面的女主穿越不是穿成什么小官家的庶女要夹着尾巴在主母手下讨生活,要么就是什么扬州瘦马啦、什么小妾啦,身不由己不得不得百般讨好男人,更惨的还有那些穿越成贫穷百姓甚至流民的,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自己这次穿越似乎是拿到了上上签,身份高贵,容颜绝世,这让赵芳华一个连再来一瓶都没中过、刮刮乐连10块大奖都没刮出来的中奖绝缘体兴奋不已。
就在赵芳华胡思乱想时,漱玉带着一个背着药箱的老头进来了。
“见过殿下。”太医向赵芳华行了个礼。
“这是太医院的张院判。”漱玉一边向赵芳华介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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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将赵芳华扶到窗前的炕上,把赵芳华的手臂放在炕桌上,又拿出一张纱帕盖在手腕上。
张院判放下药箱半蹲在炕前,探出手指搭在赵芳华的腕间。
“张院判,我家殿下可是有哪里不妥?”漱玉问道。
张院判捏着自己的山羊胡须,道:“依脉象来看,殿下并无大碍,前几日的风寒也已经大好了,接下来只需要静养即可。”
漱玉一听,立马急了:“怎么会没有大碍呢?殿下连我都忘记了!”
张院判神色凝重,仔细打量了一下赵芳华的神色,见她面色如常,两眼倒是充满了好奇之色。他沉声道:“殿下可否让老朽检查一下后脑?”
赵芳华眨巴眨巴双眼,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张院判起身仔细触摸着赵芳华的后脑,眉头紧皱:“嘶,殿下后脑并无外伤啊。”
漱玉焦急地问道:“莫不是前几日风寒殿下反复高烧,烧坏了脑子?!”
漱玉话音刚落就察觉到自己的失言,立马跪下向赵芳华请罪。
赵芳华见状一把将漱玉拉了起来,她才刚穿越来,还不太适应这里动不动就行礼、下跪的规矩。
张院判捏着自己的胡须沉思片刻,问道:“殿下可知这太阳从哪里升起又往哪里落下?”
赵芳华不解,但还是一五一十答道:“东边升起西边落下。”
张院判接着问:“这一年有几季?”
赵芳华:“额……四季吧,春夏秋冬。”
张院判又问道:“今有鸡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请问殿下笼中有几只鸡又有几只兔?”
啊这……赵芳华心中暗自腹诽,不就是看个病吗,怎么还整上鸡兔同笼了,虽然已经将高三知识忘得干干净净,但是鸡兔同笼可是小学的题目,这还难不倒她。
她心中开始打起腹稿,设鸡有x只,兔有y只,x+y=35,2x+4y=94……
一旁的张院判只静静看着,没有打扰。
算到最后,赵芳华打了个响指,兴奋地道:“鸡23只,兔12只!”
张院判躬身道:“殿下算得极为正确,殿下言语如常,常识具在,算术不差,依老朽看,殿下目前的症状并非烧坏了脑子,有可能是离魂症。”
“离魂症?”赵芳华和漱玉异口同声道。
张院判点点头:“古籍有记载,高热灼伤津液,使清窍蒙蔽,故前事尽忘。老朽年轻时在外游历,也曾亲眼见过一男子坠马后忘记自己的姓名,但却突然擅使番邦之语,与殿下此时的症状类似。”
赵芳华暗想:“莫不是地球村的老乡?”
漱玉问:“那殿下的记忆还能恢复吗?”
张院判叹了口气:“这……也许将来的某一天,殿下突然就恢复记忆了。”
待张院判走后,漱玉在屋里急得团团转,赵芳华有些不忍心道:“张院判不是说了我没什么大碍嘛,不过是记忆丢失了说不定明天就想起来了,你怎么还这么着急。”
漱玉焦急道:“可殿下待会就要进宫向太后娘娘请安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