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穿山隧道,相比于明亮的外界,里面显得漆黑一片。
她们小心翼翼地摸着石壁向前走着,越来越滑腻的石壁让她直皱眉头。
女鬼吐槽:“水气好大,我要长鳃了。”
“你听!”谭安妮道:“我听见水流声了,附近是不是有瀑布?”
循着轰隆水声,一人一鬼终于来到穿山隧道洞口。洞口被白雾笼罩,砯崖转石声近在眼前,令人闻风丧胆。
“出去不会就是水潭什么的吧,我害怕。”女鬼还是第一次表达恐惧。
“不会吧,穿山隧道尽头是水潭,那也太缺德了吧。”谭安妮大声回应道。
她一小步一小步的挪进白雾中,看着四周黑黢黢若隐若现的山,大声道:“这才是在镜子里看到的地方!”
“原来这是个天坑啊!”瀑布声太大了,女鬼也大声回应。
一人一鬼终于挪出洞口的团雾,还没来得及惊叹面前这个巨大的瀑布,谭安妮抬头就看到了悬日村不能和外人说的秘密——
墨绿的水潭上方,悬吊着一具具被布缠绕的人蛹。
最中间的明显是新吊上去的,布条上的血迹尚未干枯,还没有发黄变褐。与其余人蛹的不同在于,这个人蛹身上贯穿着至少五把长箭。
会是许安然吗?少女心中咯噔一下。
谭安妮视线扫了一圈,石壁上有凿出的小路,她指着头顶那节横贯天坑的吊桥说道:“站在桥上应该能拉到人蛹,我们上去试试。”
她顺着长满青苔湿滑的小路往上爬,一步一脚印的上到了吊桥上。
谭安妮往下看了一眼,女鬼顿时炸毛大叫道:“啊啊啊别看了,我恐高!啊啊啊,吓死人了!你还是把我打晕吧!”
这话把一直紧绷的少女逗乐了。她笑完才从吊桥上站起来,收敛了表情去拉绳子。
其它人蛹都很轻,唯独中间那个,她费了好长时间才拉上来,谭安妮满头大汗虚脱似的坐在吊桥上淡淡开口道:“我现在有一种能力配不上野心的感觉。”
歇了好大一阵子,谭安妮才从包里翻出剪刀,小心翼翼地开始剪裹布,不出所料,人蛹里面只剩下森森白骨,还有一个字迹难辨的木牌。
她渐而转向那具看起来最新,重量也是最沉的人蛹。
“我来吧。”女鬼突然开口。
她把箭缓缓抽出,复又慢慢剪开布匹,露出里面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女子身着一袭红衣,紧闭着眼睛,脸上带着触目惊心的伤口,脖颈处佩戴着木牌。
木牌上赫然写着:悬日村第十六位日神,许安然。望护我村莫受洪水之困。
靠!谭安妮心中顿时腾起一股无名怒火。
悬日村,悬的就是这个!?真该死啊!
“再以后绳子断了就掉到水里,没掉到水里的就砸进土里。”女鬼声音瓮瓮的,让人听不出情绪。
谭安妮试探着开口:“那我们?”
女鬼声音极冷:“放在桥上吧,斯人已逝。”
“那怎么行?”谭安妮说罢便顺着山壁爬了下去,在四处搜刮了几大捧野花,重新爬回去,一人怀里塞上了几束。
做完这些,她才从吊桥上下来,她看向另一个洞口,问道:“还继续吗?”
“继续。”女鬼点点头。
洞口进去又是一个穿山隧道。
这个穿山隧道又是通往何处的呢?她们心里没底,只想一直走下去。
穿山隧道出来,路旁又是一条小土路,都是一样的曲径通幽处。
这条小土路越走越眼熟,直到前方远远的出现了一个石匾,女鬼震惊道:“咱们这是又绕回向日村了?”
她们快速顺着小路来到大石匾下,只见石匾上刻着三个大字【悬日村】
这回的村子确实是个破败的荒村,四下都是洪水过后的断壁残垣。
断墙旁有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在在扒翻碎石堆。
谭安妮走过去:“老人家,村子里的人呢?”
老翁抬起头来,她们这才看到他满脸都是泪痕,他泣不成声道:“都去后山了,山神发怒了,他们都去祭神了。”
谭安妮:“您怎么没去。”
老翁抹了把眼泪:“那是我的乖孙女... 我不忍心去看她!我怕她看到我叫我阿爷啊... ”
“唉... ”女鬼叹息。
“踏踏踏~”
听到马蹄声,大家一起抬起头来,只见浩浩荡荡的马车队驶进村子,领头的枣红马甩动鬃毛,脖颈间铃声作响。
侍者掀开车帘,从马车上跳下来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
谭安妮灵光乍现,一拍手,匆忙去问老翁现在是什么年头了。
可一连问几遍,老人都仿佛没有看见她这个人。
女鬼:“他怎么了?他不是刚刚还能看见我们吗?”
“难道是因为她们?”谭安妮指着面前的马车缓缓道,只见有几个小厮正往这儿跑过来。
“老伯,可否告知村子里的百姓都去哪里了?”
“都去后山了,山神发怒了,他们都去祭神了。”
“快快快,快走。”得到回答后的小厮赶忙招呼着车队起步,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后山去了。
女鬼也跑起来:“咱跟上!”
她们跟着车队人马再次来到瀑布下面。
一个小女孩正被高高吊起,在一个带面具的大巫指挥下,准备浸到深潭中。
为首的中年男子扬起手中令牌:“住手!我乃本省巡抚,许昭清!”
村民顿时恭恭敬敬跪成一片。
另一人说:“抚台此番领命下乡,只为治水疏河,誓将这凋敝村落建成鱼米之乡,教化之地,还大家安居乐业之所!”
穿着官袍的男子道:“从今往后,悬日村改名向日村。”他环顾四周后厉声吩咐:“给我把这个地方封起来,不许再行此等残忍之事!”
悬吊着的小女孩被救下,谭安妮认出来了,她是学堂那个抱着琴的小姑娘,现在的她正被两姐妹手挽手送回老翁身边。
老翁感恩的跪下就要磕头。两姐妹中的一个匆忙将他扶起,后掩嘴笑道:“长者,不必多礼。
谭安妮来来回回在十几岁的两姐妹脸上移来移去,显然是看呆了,她震惊道:“你还有个姐妹!”
女鬼自己也很吃惊,目光同样在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上游走着。
她伸手去碰她们的脸,就在触碰到的那一刻,时间突然飞速前进起来,她慌忙收回了手。
可是已经迟了,这时的向日村屋舍已经焕然一新,许家大宅也已经建了起来,门大敞着,门客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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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不知道快进到了哪里。
谭安妮仗着别人看不见她,直接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径直去寻许安然的住处,女鬼突然停下脚步,抬手给少女指着躲在柱子后面的家丁。
谭安妮一下子认了出来,那是镜子里面站在女鬼旁边的男子,她回忆了一下,明了道:“他就是那个家丁齐百川!!”
女鬼颔首,直接上前狠狠踹了他一脚。
他当然是不为所动,目光紧盯着大门,一人一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满身泥泞的女子抱着大把手稿走进来,齐百川慌忙冲出去,要帮她清理衣服上的污泥,她不耐烦的挥挥手道:“别把图纸搞乱了,你走开,用不着你,请别再来烦我了好吗?”
被拒绝的齐百川悻悻离去,目光转而投向了另一户院子。
谭安妮紧跟着齐百川,他下午借帮小姐采买画纸的由头,溜出府偷偷去了药房拿了蒙汗药,趁着下人不注意下在了许安然的晚餐里。
一人一鬼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能干着急。
到了晚上,齐百川这厮用一只受了伤的野兔将许安然诱骗了出来,□□了她,并设计许父发现了二人的现场。
许父无奈之下只得收了齐百川做赘婿。
婚礼当日,趁着许安然梳妆时,穿着便服的双胞胎姐妹之一将齐百川约了出去。
还没等齐百川面露喜色,女子抬手就扇了他一巴掌,她厉声道:“齐百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得不到我,就去祸害我姐姐!你最好是千倍万倍的偿还她,否则我绝对饶不了你!”
齐百川被揭穿,面子上挂不住,讥讽道:“许小姐想多了吧,我喜欢的一直是你姐姐。”
女子丢下一句“你最好是这样的!”便转身离去。
谭安妮不敢置信:“居然连成亲都是齐百川算计来的。”
女鬼左右看了眼两人的背影,做不出选择:“咱们跟谁呢?”
“跟上许小姐吧,齐百川烂人的那些烂勾当咱们知道的差不多了。”谭安妮果断道。
说罢她便朝许小姐追去。
许小姐进屋后就开始收拾行李。
“哦对了,她们约好留洋的日子就要到了”谭安妮看到行李才想起这件事。
女鬼伸手去碰许小姐,时间再次加速。
她在欧洲系统的学习了水库大坝等工程,回来与父亲商议在后山瀑布修建大坝和水渠,却遭到了村子里人们的强烈反对。
向日村民众愚昧,根本不听她解释水文现象,坚信洪水是山神之怒,村民中威望颇高的大巫坚持认为修建大坝会破坏风水,煽动村民阻止他们动工。
无奈下姐姐许安然决定曲线救国,建议父亲兴办学堂,为村民化愚。
两股势力僵持不下,终于,在一个暴雨夜,巨变降临。
齐家父子里应外合,再加上大巫暗中协助,除了姐妹二人,许家无人生还。
许安宁由于整夜在堤坝逃过一劫,而她的姐姐却被关了起来。
河堤只有她一人,她拉不住绳子,水冲垮了堤坝,时隔十年,洪水再次席卷悬日村。
大巫借机四处散布许安然是妖女的谣言,说她触怒山神,她理应化身日神,守卫村落。
许安宁听闻只身前往已经变成齐宅的宅院,一人一鬼跟在她身后,和她一起寻找许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