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戈的目光黏在那竹节簪上,一时有些移不开。
“大人,您看看这支蝶恋花……”
伙计拿着新簪子出来,就见程戈正盯着那支男式竹节簪出神,他小声唤了一声:“大人?”
程戈骤然回神,目光还下意识地瞟了一眼那竹节簪,脱口问道:“这支……竹子的,怎么卖?”
伙计愣了一下,委婉提醒:“大人,这支是男簪,多是文人雅士自用或赠友……”
意思不言而喻,恐怕买给你娘子有点不合适惹……
程戈掩袖轻咳两声,强行解释道:“无妨!我娘子……她性子与众不同,就偏爱这等清雅之物,尤其喜竹!对,她就喜欢竹子!帮我换这个吧!”
伙计见他态度坚决,虽觉有些奇怪,但想着或许是哪家品味独特的闺秀,也不再劝阻。
立刻笑着附和:“大人好眼光!这簪子是上好的翠青玉料,您看这水头和雕工,这竹叶多生动!
只是……这料子更为珍贵些,您若换这支,恐怕还需补上一百两差价。”
程戈:“!!!”
他感觉心口被狠狠捅了一刀!心想**怎么不去抢!
伙计看他瞬间僵住的脸色,立刻笑眯眯地追加一句:“不过,尊夫人既然独爱此道,千金难买心头好不是?
何况这竹节簪就剩这最后一支了,大人若是中意,可要抓紧了。”
程戈刚到嘴边的“那不要了”瞬间被噎了回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为了那该死的面子……
他颤着手,从怀里掏出那个更加干瘪的荷包。
从仅剩的两张银票里,万分肉痛地抽出一张,递过去时手指头都在哆嗦。
“……就、就换这支吧。务必……给我包得好好的。”
“好咧!”伙计麻利地收钱打包,笑容无比灿烂。
程戈揣着新换来价格翻倍的竹节簪走出萃珍阁,抬头望天,表情忧郁得能滴出水来。
媳妇没了,老婆本也赔光了———
他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忽然把心一横!反正媳妇也没了,攒钱也没啥大意思了!
人生在世就该及时行乐,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他脚步一转,直接拐进了隔壁香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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溢的仙客居,气势恢宏地一拍桌子。
“老板!来三只焗鸡!现吃!再单独打包一只……要肥一点的!对了,再上两壶青梅酿。”
半个时辰后,程戈心满意足地啃完了三只焗鸡,两壶青梅酿也是一滴也不剩了。
“嗝——”程戈打了个饱嗝,摇摇晃晃地起身。
手里拎着那只肥嘟嘟的焗鸡,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林府的方向进发。
林府门前灯笼昏黄,程戈拎着油纸包站得笔直,唯有眼底氤氲的醉意和微晃的身形泄露了底细。
夜风拂过他发热的额角,带来一丝清明,又很快被酒气压了下去。
门吱呀一声开了。
林南殊披着件月白外衫立在门内,墨发未束,仅以一根素带松挽于脑后。
几缕发丝垂落颈侧,身上带着几分湿气,看模样应当是刚沐浴完。
见是程戈,林南殊脚步匆匆上前,“慕禹……”
程戈盯着他披散头发,褪去平日端整的模样,目光不由地盯着瞧了片刻。
醉意朦胧的脑子转得慢,只觉得眼前的郁离瞧着比平日更……更有人气些。
他举了举手里冒着热气的油纸包,酒意让他的笑容显得格外坦率。
“嗝…仙客居的焗鸡…给你带的。”他话语比平时慢,却努力说得清楚,“上次说好……请你……挑了肥的。”
林南殊的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脸颊上,又看向那油纸包。
脸上温然一笑,伸手虚虚地扶着他,“慕禹先进府?”
程戈却摇头,固执地站在原处。
夜风一吹,他忽地想起什么,低头在袖袋里摸索起来。
“还有……”他掏出一个锦盒,动作因醉意而有些笨拙。
林南殊下意识微向前半步,似是怕他失手,但并未触碰。
程戈恰好抬头,灯笼的光晕落在他染了醉意的眼里,水光潋滟。
他打开盒子,那支青玉竹节簪静静躺着。
玉质温润,竹叶清雅,在昏黄光线下流转着含蓄的光泽。
“这个,”程戈将盒子递向他,眼神直直望着。
醉后言语失了约束,带着不加思索的直白,“是给我家娘子的……”
空气仿佛凝滞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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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殊猝然抬眸看向那支簪子,心口似针刺般。
夜晚的风似乎也停了,只余彼此细微的声息。
程戈却像是被自己的话惊醒,或是夜风带走了些许酒意。
他眼神愣了一瞬,急忙改口,话语磕绊:“不、不是……说错了……是给郁离你的。”
他像是急于解释,思绪在酒意中打结:“竹子…郁离…给娘子正好……”
他的声音渐低,只是睁着一双因醉意而湿润的眼睛望着他,带着几分不自知的期待。
林南殊瞳孔微微一缩,下意识地看向程戈,指节不受控制地蜷缩在一起。
他张了张嘴,轻声开口:“慕禹…我…”
他并未立刻去接那锦盒,目光从程戈脸上移向那支玉簪。
竹节清劲,玉色温良,因他方才程戈那句话,无端染上了些许令人心乱的温度。
“慕禹应当是醉了……我不是你的娘子。”林南殊抬手将他脸侧的碎发往后理了理。
程戈听到这话,表情带着几分茫然,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
目光在林南殊眉目间流转,醉意朦胧间,低低地笑了起来。
“你是郁离…我知道哇…给你的…”
夜风再起,拂过程戈滚烫的耳廓,也撩动林南殊松散的墨发。
林南殊被他那样注视着,那目光灼热而专注,带着醉意特有的直白,竟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他下意识地便想将视线别开,避开这令人心慌意乱的凝视。
就在他目光游移的瞬间,头顶一松。
束发的素带不知何时被程戈勾住,轻轻一扯,便滑落下来。
如墨的长发瞬间披散而下,瀑布般垂落肩头。
几缕发丝甚至拂过程戈仍举着锦盒的手背,带来细微的痒意。
林南殊微微一怔,还未及反应,便觉一缕发丝被轻轻握住。
程戈的手指缠绕着那缕冰凉顺滑的墨发,动作因醉意而显得有些笨拙,却又异常轻柔。
他将那缕头发在指间绕了绕,另一只手则拿起了锦盒中的竹节簪。
林南殊眼中掠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就要往后退。
“别动……”程戈的声音低低的,含混不清,带着酒后的温软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