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却善回到一楼的时候,楼下已经又闹起来了。
气氛愈加火热混乱,屋外的天色漆黑一片,墙上的挂钟显示时间即将到达凌晨一点。
“啊!”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群内突然爆发出一阵穿透耳膜的尖叫。
极高的分贝让人心生烦躁,周却善捂着耳朵,踢了一下脚边的沙发,接着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大门口。
然后不出所料地被拦了下来。
于是她又四处逛了几圈,来回晃悠着看那些人吵吵闹闹地玩一些奇葩游戏,再去卫生间敲了敲门,还是锁着的,接着又到厨房转了转找水喝,直到最后被人堵住了去路。
“刚刚你去哪里了?都没看见你。”
之前那个自称叫何耀伟的学长抓住她的胳膊,下巴朝一个方向点了点。
“过来玩啊,我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
“不了,学长,我还有事。”
“什么事?”
“找人。”
“找谁?”
“我室友。”
“这算什么事?”对方觉得这就是她推辞的借口,满脸无所谓地又把她往那边拽了拽,一边拽一边说:“人都在这里,又跑不了。你室友肯定是在哪里玩得正开心呢,一会儿再找吧。”
周却善被硬拉过去坐下,位置比较紧凑,她被挤在了两个人中间。
“嘿,学妹,尝尝这个。这个度数不高,味道甜甜的,适合你们女孩子喝。”
旁边的人递过来一杯酒,周却善摆摆手,“不好意思啊学长,这个我喝过,我不太喜欢。”
“啊?不喜欢?那你喜欢喝什么?”
周却善随便指了指桌上一瓶还未开封的酒,“我喜欢喝那个。”
“那个?行啊,我给你开。”对方很豪爽地捞过酒瓶,打开了瓶塞。
全程周却善都盯着他动作。
“给。”
“谢谢。”周却善道谢后接过,先是不动声色地闻了闻,没发现有什么问题,然后才喝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
“嗯,不错。”
周却善又喝了一口,接着貌似不经意地问道:“学长,都这个点儿了,今天的活动什么时候结束啊?”
“结束?”
坐在对面的某个学姐听到这话,语气惊讶地说:“你不知道吗?今天玩通宵啊。你这就累了?那明天的露营活动你怎么办?”
她惊讶,周却善比她更惊讶:“露营活动?明天?”
“对啊,不止明天。后天,大后天,都安排了活动。”
“这次HallO一共有三天三夜,行程都是我们精心策划过的,保证让你们一生难忘。”
难不难忘不知道,周却善只知道有一股烦躁不耐的情绪从心底慢慢滋生,并愈演愈烈。
搞什么。
没人告诉她这狗屎活动还要参加三天啊。
她的时间可不是用来浪费在这些事情上的。
周却善垂下视线,舌头顶了顶口腔内的颊黏膜,仰头把玻璃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了。
“诶,你们知道今天我们搞活动的这栋房子是谁的吗?”
此时有人忽然挑起了一个新的话题。
这房子所处的地理位置不简单,价值必定不菲。
所以大家都对这房子的主人挺感兴趣的,立马就接上了话头问道:“谁的?”
对方故作神秘地环顾一圈,然后压低声音道:“是陆鸣野,陆少!”
这群人顿时发出大小不一的惊呼:“谁的面子这么大?!”
“不知道啊,而且我听说还是陆少主动说要把一楼借给我们的。重点是,刚刚我看到他了,我看到他上二楼了!”
另外知道一点内情的此时也憋不住了,“啊,我也看到了我也看到了,他们那群二代三代好像是正在楼上聚会。”
“楼上?”有心思活泛的立马就朝楼上望了几眼,“他们全在楼上?!”
“在楼上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有胆子上去啊?”
有人发出嗤笑,“Doris,做人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的。你这样的货色,就算脱光了扑上去,他们怕是连解皮带玩玩都嫌浪费时间。”
这话说得又现实又难听,被讽刺了的女生也不是吃素的,立马就不爽地呛了回去。
“是,你厉害,他们都乐意陪你玩,你下面早就被玩松了吧?”
先挑事的女生脸色难看极了,她曾经跟楼上的某人有过一段。当时还炫耀似的跟他们说自己和那位少爷是真爱,结果没过多久她的艳/照就出现在了少爷们的clanchat群内。
“哗——”一杯酒被泼了出去。
然后是尖叫,谩骂和撕打。
有人冲上去劝架,有人看乐子不嫌事大。
周却善坐在沙发上,自给自足地又倒了杯酒。
喝多了之后,她嘴巴里就全是甜酒味,甜得人发腻。
但她一向是有得喝就不挑,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个味道,但也没少喝一口。
在此期间,嘈杂的背景音从未间断,气味愈发浑浊。
人群吵吵闹闹,战况不断升级,谁打碎了酒瓶,谁又抽了谁一巴掌,谁的拳头挥向谁,你来我往,眼花缭乱。
真是好一出闹剧。
周却善的酒杯也没能幸免于难,她还喝着呢,就不知道从哪伸过来一只手,抢走酒杯砸了出去。于是她直接抛弃了酒杯,拎起酒瓶,对着瓶嘴灌了一大口。
酒液穿喉而过,她躺在沙发上,眼神望向天花板。
好厉害啊,有些人都不用出现,就能挑起争端。
什么都不用做,就让人冲锋陷阱。
酒喝多了,她的意识又一次的进入了某种奇妙状态。
旁边有人好像跟她说了什么,但跟隔着层水流似的不甚清晰。
于是那人就把她拽了起来,拽到了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下面。那里有个酒柜挡住了视线,除非是楼上的人下来,旁人一般都不会注意这里。
“学妹。”对方把她推到了墙上,接着一股难闻的气息凑了上来。
“我还挺喜欢你的,你有男朋友吗?要不要和我试试?”
周却善双目没有焦点地望着虚空,沉默不语。
对方自说自话了一会儿,始终没见她有反应之后,就开始动手动脚了。
等一只手从衣摆处钻进来,要继续往上的时候,周却善终于动了。
她隔着衣服抓住了那只手,涣散的眼神终于慢慢,慢慢凝聚在了一处。
那人顿住:“学妹……”
“你想睡/我?”她突然笑了。
“可是我从来不玩小于18cm的男人诶。”
对方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说,恼怒逞强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周却善绷不住笑得更厉害了。
“因为你看起来就小小的样子。”
“比起我来说,感觉你更需要男性活塞服务来帮忙补充下阳气呢。”
“每天揣着那么小的一个东西,跑步都不会颠簸一下的吧?”
这番话不仅杀伤力巨大,还侮辱性极强。
所以对方在短暂的错愕之后,理所当然地破防了。他脸色铁青,咬牙切齿,海泾话都被气了出来,还全是不堪入耳的脏话。
手上也不再客气,开始大力撕扯她的衣服。
这个角落确实隐蔽,少有人关注。
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多管闲事。
于是面对对方愈发激烈的举动,周却善脸上笑着,把手伸进了裤兜。
不过下一秒,压在她身上那人的肩膀上突然出现了一只手。那只手骨节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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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白修长,指甲修剪得很干净。
而就是这么秀气的一只手,在抓住男人的肩膀之后,好像也没怎么费力地轻轻一掀,就直接把人给掀翻在地了。
周却善靠在墙上,抬眼望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蓬松的卷发自然随性,碎发下的两只眼睛明亮水润,睫毛长且浓密,在眼底投下分明的剪影。
这些特点使得他上半张脸精致得有些女气,得亏下半张脸的骨骼感较强,线条干净利落,所以最终呈现出来的是一种雌雄莫辨的漂亮。
就是他的表情有点破坏美感。
眼神挑剔,姿态矜傲,下巴微微昂起,一副对谁都不屑一顾的样子。
怎么又是他。
周却善手上一松,放开了手里的折叠刀。
“喂,我有件事要问你。”
徐灼没有去管被他掀倒的男人,直接朝着周却善问道:“刚刚我听陆鸣野说,你可能知道我要找的那个女人是谁——她是谁?你和她是不是认识?”
“……”
周却善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地上的男人在听到陆鸣野的名字后,顿时歇了要找回面子的心思默默离开了。
“我问你话呢,你到底认不认识?”他的语气逐渐不耐。
周却善还是一言不发,她只是咂了咂嘴,咂出了嘴里残留的酒味。
而这就像是一个串联始末的线索,让她突然想起来,当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那时他也喝醉了,所以没有发现身后摇摇晃晃的她。
于是在一个恰当的时机,她才能跟着他进入房间。
同时她也全部想了起来,在没有开灯的房间内。
她对他的所作所为。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期间他一直气急败坏地追问她到底是谁?
她每次都笑着说她是奴隶主,而他是她的×奴。
“You''reapsycho,I''mnotyoursexslave!emmm……&\{?s;''%&!*~?”
他刚开始的姿态跟现在一样骄傲又不屑,但是咒骂却慢慢变成了无法克制的闷哼,按耐不住的喘息,还有逐渐黏黏糊糊的鼻音。
嗯?他哭了吗?
对,他哭了。
刚刚压制下去的醉意又涌了上来,酒精刺激着大脑,多巴胺喷射状分泌,自制力下降,各种欲/望都挣脱束缚,在身体里面发疯乱窜。
她仿佛回到了那一晚,可以对面前这个傲慢自我的人为所欲为的那一晚。
可以肆无忌惮地——
让他哭。
让他爽。
让他害怕。
周却善晃了晃脑袋,企图把迷失的神智晃回来。
你清醒一点。
这可是男主啊。
这可不是你一个小小杂鱼可以染指的男人啊。
她语重心长地在心里告诫自己,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突然咧开嘴笑了一下,同时动作极快地伸出双手,一把抓住那头毛茸茸的卷发,大力朝自己拽了下来。
于是,甜腻的果酒味。
侵入了他的口腔,唇舌。
也许是因为太过突然忘记了反抗,他瞪大眼,跟那晚一样难以招架,只能任由毒蛇钻进咽喉。
这一隅之地顿时陷入了沉寂。
但外面的世界却快要爆炸了。
尖叫,恐慌,惊吓,混乱。
烟雾弥漫缭绕,烧焦的气味愈发浓烈。
耳边隐约听到有人在喊“着火了,着火了”的声音,周却善舔咬着嘴里的软肉,被烟气模糊的视网膜边缘,恍惚间映出了一个人影。
他站在楼梯上,身姿被逐渐肆虐的火光拖出了一道庞大的暗影。
像是盘踞于此间百年的可怕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