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随百无聊赖地靠在墙上,时不时地抬起手看一下腕表时间,耳边是其他人正在聊的无趣话题。
因为实在是不感兴趣,他的眼神逐渐放空,魂都不知道飞去了哪里。直到听见有人喊了两声“阿随”,他才恍然回神。
“成斐哥。”戚随站直了身。
其余人也停止交谈,一齐看向来人。
顶着他们的目光,文成斐走了过来,问道:“你看见鸣野了吗?”
不等戚随回答,一人插嘴道:“我看到了,刚刚有个女的把陆少拉走了,去了那边。”
戚随看了那人一眼,又转向文成斐问道:“怎么,你找他有事?”
“嗯,有件事想要问他。”
戚随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事,于是主动道:“那我带你去找他。”
他小时候经常来邵宅,对这里比较熟悉。
而文成斐又确实是不太清楚此地的布局,于是在稍作思考后就答应了。
然后在他们去找人的路上——
“你……”文成斐频频转头瞟了戚随好几眼,最后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脸上这伤是怎么回事?”
戚随下巴那有几道像是抓伤一样的痕迹,已经结痂了,但看着还是很明显。
其他人都不敢问,看到了也当没看见。
也就他,直接就问了出来。
“被人挠的。”戚随双手插兜,心不在焉地回答。
“又打架了?”文成斐忍不住规劝他一句,“阿随,你还是控制一下你的脾气吧,迟早会吃大亏的。”
戚随可不想听教训,便岔开了话题。
“行了,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那件事我也听说了。”
文成斐顿在原地,戚随倒转身面向他停下脚步。
“这种窝囊气你也咽得下?”
“不是的。”
文成斐微微蹙眉,“这是个误会,事情不是这样的。”
“楚楚那天根本就没去看演唱会,而且她就算真的去了,也不能证明什么。她虽然是我的女朋友,但也有自己的朋友和圈子,我理应给她最基本的信任和尊重。”
后面的话戚随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只针对中间那句话发出了略带惊讶的反问:“没去?”
他刚开始还有点意料之外,但转念一想,又瞬间明白了。
“哦。”
“我知道了。”
“这哪是误会,是被耍了吧。”
他冷嗤一声,眸光又冰又冷,“我们都被耍了。”
“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文成斐没听懂,不知道他所言何意。
戚随一脸嫌恶地解释道:“你应该也听说了吧,说我要有个后妈了。那女人可不简单,堪比黑寡妇。结过三次婚,继承了三次遗产,每任老公都是婚后没几年就意外身亡。”
“虽然我没有证据证明是人为,但我还是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她的女儿也不一般,刚来海泾没多久,就又是打人,又是撒谎骗人。那件事就是她跟我哥说的,还因此骗了他一个二十万的手镯。”
听完前后因果,文成斐迟疑道:“这之间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戚随嘴角勾起一个讥诮的笑:“又是误会?行,就算是有误会,那也只可能有一个误会。要么是许明楚真的出了轨,要么就是那个黑寡妇的女儿在瞎编乱造,你选择相信谁?”
文成斐一时间被问住了。私心来说,相比起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他当然更想相信自己的女朋友。
而不管他是如何想的,戚随心里反正是已经认定了罪魁祸首。
“这件事说起来多少跟我也有点关系,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以后要是……”
“砰。”
戚随的狠话放到一半,正要说以后如果见到那个骗子,自己要如何如何……结果话还没说完呢,就被一个人撞翻在地。
那人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般,从夜色中飞奔而来,速度很快,快到他们都没来得及注意到她,她就径直撞向了戚随。
事出突然,在巨大的冲击力作用下,两人一下子就脚绊脚地失去了平衡,最后人叠人地摔在了地上。
更狗血的是,他俩的嘴还十分意外地磕到了一起。
“操。”
戚随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一把将压在身上的人推到一边,用手抹了下刺痛的嘴唇,指尖是鲜红的血。铁锈味弥漫了整个口腔,汹涌的愤怒像是暴风雨下的大海,掀起了滔天巨浪。
“你眼瞎吗?!”
他怒不可遏,一把拽起刚推开的人。
对方抬起头,散落的长发敞开,一张脸就露了出来。
她今天穿的是特别定制的黑色礼服裙,为了搭配,就换了另外一副金属猫眼镜。
被撞倒之后,眼镜滑脱,松松地挂在鼻尖,露出了鼻梁上原生的黑痣,还有那一双眼睛——就仿佛是两颗琉璃珠,在有限的光源下,正剔透地闪着光。
戚随手劲很大,捏得人手腕疼,她眉心微蹙,舔了舔同样染血的嘴唇。那猩红的颜色,衬得她肌肤似雪,五官明艳。
红的红,白的白,真是浓墨重彩的一张脸。
“对不起。”
听不出多少诚意的一句道歉。
说完,她就挣开他的手,飞快起身牵了牵裙子,然后就这么——走了?!
他还没跟她算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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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随,你没事吧?”
文成斐把戚随从地上拉起来,随后掏出一张手帕递给他,“擦擦吧。”
后者阴沉着脸接过手帕擦了擦嘴上的血,完事后又拧眉抬起下巴问道:“看起来明显吗?”
文成斐顿了顿,“也不算很明显吧……”
戚随绷着脸,不太相信。
这时候,一道人声插了进来。
“阿随,成斐哥?”
陆鸣野走近,有点意外,“你们怎么在这里?”
又想起自己的目的,“哦,对了,你们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人跑过去?”
文成斐闻言,瞥了戚随一眼,“嗯,看到了。”
陆鸣野继续追问:“那看清楚是谁了吗?”
“看倒是看清了,但我不认识。阿随,你认识吗?”
戚随冷声回答,“不认识。”
陆鸣野遗憾地说了一句“好吧”,也没放在心上。等看到戚随嘴上的伤口,就立马转移了注意,露出惊讶又戏谑的神情。
“咦,你这怎么回事?处男开荤了?战况挺激烈啊,嘴都亲肿了。”
戚随脸一黑,气压骤降。
“闭嘴。”
“哎唷,害羞啦?大家都是男人,这有什么。”
陆鸣野跟没看到他脸色似的,继续嘴贱,“不过你也太不小心了,搞得这么明显。大家出门在外,混得就是一张脸面,你这都上脸了总归是不好看的,下次注意点,实在不懂我可以教教你嘛……”
戚随忍无可忍,“够了!”
见此,文成斐赶忙出来打圆场,把刚刚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陆鸣野听完,无趣地咂了咂嘴,“好没意思的真相。”
不过他又看了眼戚随的狼狈相,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但是你这副样子,真的好像是刚从哪里鬼混回来的。”
戚随脸色依旧阴沉:“你以为我像你那么不要脸?”
“怎么骂人呢?本来就是嘛。”
两人吵吵闹闹,最后还是文成斐提醒说成人礼快开始了,他们才停止争吵,一起掉头回去。
其中,陆鸣野走在最后,他刚抬脚走了几步,就踩到了什么东西。
“嗯?这是什么?”
他低下头,发现是一枝鲜花,弯腰捡起来一看。
那赫然是一枝深紫近黑,神秘独特的郁金香。
——
三人离开之后,被精心打理过的后花园重新归于平静,只有风与蝉鸣相和,白色的月光从枝桠缝隙中投下细碎的光影。
离这不远的楼上,一扇窗户打开着,厚重的窗帘晃晃悠悠。
显然是刚被人拉上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