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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神之谷の奇妙冒险(终)

作者:九文鱼圣代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神之谷外海,奥尔·杰克森号。


    残阳如血,将西沉的天空染成一片悲壮的赤金。奥尔·杰克斯森号破开层层叠叠的血色海浪,驶离那座正在被彻底抹除的岛屿——神之谷。


    震耳欲聋的炮火轰鸣声从后方传来,沉闷得如同大地的心跳正在被强行掐灭。浓烟滚滚,遮蔽了天空,仿佛一只巨大的、沾满污秽的手掌,正将整座岛屿连同其上发生的一切——天龙人的“游戏”、被践踏的生命、反抗的硝烟、以及所有不为人知的罪恶——粗暴地按进历史的深渊,再覆上名为“屠魔令”的沉重封土。


    哥尔·D·罗杰站在船尾,草帽的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他沉默地望着那片被火光和硝烟吞噬的陆地,海风吹拂着他额前散落的黑发。良久,他才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可惜了……没来得及见到瑞尔那丫头。她怎么没和洛克斯那群怪物干部一起撤走?”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举在渐渐黯淡的夕阳余晖中。那是一颗深邃如海洋之心(Ocean''s Heart)的宝石,鸽卵大小,通体流转着神秘而纯粹的蔚蓝光泽,仿佛将最纯净的海域浓缩其中。阳光穿透它,在甲板上投下点点碎钻般的幽蓝光斑。“海洋之心……”罗杰低声自语,指腹摩挲着宝石光滑沁凉的表面。


    就在这时——


    哗啦——轰!!!


    船身左侧的海面毫无征兆地炸开!一道粗壮、晶莹的水柱如同愤怒的巨龙般冲天而起,直贯云霄!激荡的海水在夕阳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如同瞬间绽放的巨大水晶花!


    奥尔·杰克斯森号上的所有人,包括罗杰和正在擦拭佩刀的雷利,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异象惊动,齐齐抬头望去!


    水柱顶端,一个身影破浪而出!


    夕阳的金辉勾勒出她惊心动魄的轮廓。那是一个拥有着如火般浓密红卷发的少女,肌肤在海水浸润下白皙得近乎透明。最令人屏息的,是她腰部以下那一条取代了双腿、在光线下熠熠生辉的鱼尾!


    那是一条如同将最晴朗的天空与最深邃的海域完美融合的蓝色鱼尾。鳞片并非单调的蓝,而是从腰际的宝石蓝渐次过渡到尾鳍边缘的、近乎透明的琉璃蓝,每一片都仿佛精心雕琢的蓝宝石,边缘镶嵌着细碎的珍珠白光泽。宽大而优雅的尾鳍如同最华丽的薄纱裙摆,在半空中舒展开来,水流顺着流畅的曲线滑落,形成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水晶珠帘。她跃起的姿态充满了力量与无拘无束的美感,宛如从神话传说中走出的海洋精灵!


    “呜哇——!!!”


    “好……好漂亮!!!”


    “这里……这里怎么会有人鱼?!”


    “妈妈!我好像……我好像恋爱了!!!”


    甲板上瞬间响起一片下巴砸地的声音和海贼们语无伦次的惊呼,更有甚者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紧随那抹惊艳的蓝色身影之后,一道绿色的闪电也冲破水幕,嘎嘎叫着盘旋而上。


    “是瑞尔!”罗杰惊喜地喊道。


    空中的伯瑞娅,脸上绽放出灿烂无比的笑容,目光精准地锁定了甲板上的雷利。她腰肢一拧,借着下坠之势,如同归巢的海燕般,精准无比地朝着副船长的方向落去!


    雷利下意识地张开双臂。


    “噗通!”


    一个带着海腥味和少女特有馨香的、湿漉漉的身体准确地撞进了他的怀里,冲击力让他微微后退了半步才稳住。


    “撒西不理哒呐,雷利——!”伯瑞娅欢快的声音在雷利耳边响起,带着重逢的喜悦和海水的气息。


    更让雷利和所有船员猝不及防的是,伯瑞娅的双臂顺势就环上了他的脖子,然后——


    “啵!”


    一个清脆响亮、毫不含糊的吻,结结实实地印在了雷利英俊却略显错愕的脸颊上!水珠顺着她湿透的红发滴落在雷利的衬衫上,迅速晕开一片深色。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咔嚓…咔嚓…


    这是石化碎裂的声音。


    “副……副船长……你……你……”一个海贼指着雷利,手指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呜……呜呜呜……妈妈!我失恋了!”另一个海贼捂着脸,夸张地假哭起来。


    “雷利!你背叛了我们的单身联盟!说好的一起当海上孤狼呢?!”贾巴痛心疾首地“控诉”。


    “就是啊!副船长!不声不响就……就……”斯宾塞也加入了声讨大军。


    被众人目光聚焦的雷利,感受着脸颊上那湿漉漉、带着海水咸味和少女体温的触感,以及怀里这具柔软又充满活力的身体……一向从容淡定的冥王,此刻耳根也罕见地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红。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头看向怀中的始作俑者。


    几乎就在落地的瞬间,伯瑞娅那条惊世骇俗的蓝色鱼尾,便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如同被施了魔法般,鳞片光泽迅速内敛、形态改变、延伸……眨眼间便化作了一双白皙修长、线条优美的人类双腿。湿透的、紧贴在身上的衣物勾勒出少女青春蓬勃的曲线。


    伯瑞娅像只灵活的猫儿,轻盈地从雷利怀里跳下来,赤着脚丫踩在微凉的甲板上,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湿漉漉的红发,水珠四溅。她笑容灿烂地环视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好久不见了,罗杰!大家!想我没?”


    “撒西不理,瑞尔!”罗杰哈哈大笑,将刚才那点小插曲抛在脑后,走上前,将那颗散发着幽幽蓝光的“海洋之心”递给伯瑞娅,“喏,洛克斯那混蛋让我转交给你的。”


    “阿里嘎多!”伯瑞娅开心地接过宝石,指尖传来熟悉的冰凉触感和一丝微弱的共鸣。她珍重地将它重新挂回颈间,蓝色的宝石垂落在她同样湿漉漉的胸口,仿佛与她的心跳融为一体。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右手握拳在左手掌心一敲,头顶仿佛“叮”地冒出了一个无形的灯泡:“哦对了!罗杰!你需要这个吗?”


    在众海贼疑惑的目光中,伯瑞娅——这位浑身上下都在滴水的少女——非常自然地、旁若无人地……把手伸进了自己那件湿透后紧贴肌肤、勾勒出饱满弧度的上衣领口里!在众人目瞪口呆、下巴再次砸地的注视下,她的手在胸口那道引人遐想的沟壑里摸索了一下……


    然后,一个表皮覆盖着青色鳞片、形状奇异、散发着古老气息的果实,被她像变魔术一样掏了出来!


    “看!幻兽种·鱼鱼果实·青龙形态!”伯瑞娅献宝似的将果实举到罗杰面前,青色的鳞片在夕阳下折射着冷硬的光泽。


    罗杰:“……”


    雷利:“……”


    全体船员:“……(⊙?⊙)?!”


    空气再次陷入诡异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伯瑞娅的手和……她刚刚“掏出”果实的胸口位置。这操作……简直比她的鱼尾还令人震撼!


    “呃……”罗杰愣了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哭笑不得地摆摆手,“哈哈,瑞尔,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们不需要这个,我的伙伴们,都更相信自己的力量!”


    “这样啊……”伯瑞娅似乎有点小失望,但也没多纠结,非常自然地“故技重施”——在几十道目光的全程注视下——又把那颗价值连城的幻兽种果实,原路塞回了……那个神秘的“四次元口袋”里!


    “噗——!”


    “喂喂喂!等等!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真的……真的可以这样塞吗?!不会硌得慌吗?!”


    “我……我的眼睛……我的世界观……”


    “呜呜…塞我好吗…”


    “喂,你在说什么混蛋!”


    甲板上瞬间炸开了锅,海贼们的吐槽和震惊声几乎要掀翻船帆。这画面带来的冲击力,丝毫不亚于刚才的人鱼变身和亲吻雷利!


    “哇——哇哇哇——!!!”


    就在这充满槽点的混乱时刻,一阵嘹亮而委屈的婴儿啼哭声,如同救场般,从船舱角落一个被遗忘的华丽宝箱里传了出来。


    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


    “啊!差点忘了!”罗杰一拍脑门,想起了从神之谷天龙人祭坛上顺手“牵”来的这个箱子。


    众人好奇地围拢过去。雷利上前,小心地打开了沉重的箱盖。


    箱内铺着柔软的天鹅绒衬垫,而在那衬垫之上,并非预想中的金银财宝,而是两个裹在襁褓里的……小婴儿!


    一个有着醒目的、如同燃烧火焰般的红色胎发,小脸粉嘟嘟的,此刻非但没有被吵醒后的哭闹,反而睁着一双圆溜溜、清澈无比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围上来的一圈“怪叔叔”和那个湿漉漉的红发姐姐。当他的目光对上伯瑞娅时,竟咧开没牙的小嘴,咯咯地笑了起来,小手还朝着她的方向挥舞。


    另一个则是一头柔顺的浅蓝色头发,此刻正闭着眼睛,小脸皱成一团,张大嘴巴发出响亮的、委屈巴巴的哭声,仿佛在控诉这吵闹的世界。


    “什么嘛?!”伯瑞娅惊奇地瞪大了蓝眼睛,直接弯腰,伸出两根手指,像拎小猫崽的后颈皮一样,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咯咯笑的红发婴儿从箱子里提溜了起来,举到自己眼前,跟他大眼瞪小眼,“财宝里竟然藏着两个小不点?”


    红发婴儿一点也不害怕,反而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努力想去抓伯瑞娅垂落下来的、还在滴水的红发,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笑得更加开心了。


    “娅娅,”雷利无奈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赞同的宠溺,“婴儿……不是这样抱的。”他动作极其自然地俯身,用宽厚而稳定的手掌,温柔地托起那个还在哇哇大哭的蓝发婴儿,调整姿势,让婴儿的小脑袋舒适地枕在他的臂弯里,另一只手轻轻拍抚着婴儿的后背。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或许是雷利身上沉稳可靠的气息,又或许是他那堪称教科书级的抱娃姿势带来了安全感,蓝发婴儿的哭声渐渐减弱,抽噎了几下,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但小嘴已经闭上,呼吸变得均匀,竟在雷利臂弯里安然地睡着了。那恬静的小模样,与刚才哭得撕心裂肺时判若两人。


    雷利松了口气,刚想抬头说什么,却敏锐地感觉到气氛不对。


    整个甲板……安静得可怕。


    他抬起头,发现所有的伙伴——罗杰、贾巴、桑贝尔、布尔玛林以及所有船员——全都用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震惊、促狭、调侃和“原来如此”的诡异眼神,齐刷刷地盯着他!尤其是罗杰,脸上的笑容简直要咧到耳根了,眼神里充满了“发现新大陆”的兴奋。


    “哇哦~~~~~”罗杰第一个拉长了调子,声音里充满了戏谑,“雷利~~~你……好会带孩子啊~~~~”


    “是啊,雷利,”贾巴摸着下巴,一脸“我懂了”的表情,“这动作,这神态……简直……嗯……”


    伯瑞娅一手拎着红发婴儿,眼中流露出睿智(?)的光芒,恍然大悟,清脆的声音如同盖棺定论:“雷利!你好像妈妈啊!”


    “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雷利妈妈!雷利妈妈!”


    “不愧是我们的大副啊!上得了战场,哄得了娃!哈哈哈哈!”


    “副船长!以后船上的奶娃任务就交给你了!”


    随着伯瑞娅这一锤定音,船上憋了半天的海贼们瞬间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贾巴和斯宾塞更是笑得滚到了甲板上,直捶地板。


    雷利抱着熟睡的蓝发婴儿,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几乎要把他烤熟的调侃目光,听着那震耳欲聋的“雷利妈妈”……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无奈的白光,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他低头看了看臂弯里睡得香甜的小家伙,又看了看被伯瑞娅拎着还兀自傻乐的红毛小子……这趟神之谷之行,收获还真是……“丰富”得超乎想象。


    ---


    数日后,蜂巢岛,废船区。


    咸腥的海风卷着铁锈和腐朽木材的味道扑面而来。巨大的、如同搁浅巨兽骸骨般的沉船残骸堆积如山,在夕阳下投下长长的、扭曲的阴影,充满了破败与苍凉。


    在伯瑞娅的指引下,罗杰海贼团找到了洛克斯口中那艘最大的半沉船。船体倾斜着,大半已没入浑浊的海水中。伯瑞娅站在船头,深吸一口气,双手虚按向海面。


    咕噜噜……轰隆!


    海水如同拥有了生命,温和却坚定地将那沉重的船骸缓缓托起一部分。露出了船底龙骨处一个被巧妙隐藏的巨大空间。


    当空间完全显露时,即使是见多识广的罗杰海贼团众人,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七块巨大、厚重、散发着亘古沧桑气息的石碑,静静地躺在那里!石质黝黑深沉,上面刻满了无人能懂的神秘文字——历史正文!其中一块石碑的边缘,更是呈现出一种极其罕见、仿佛浸染了岁月之血的暗红色——正是传说中的红色路标历史正文!


    “找到了……”雷利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和激动。


    “阿里嘎多,瑞尔!这真是帮了大忙了!”罗杰看着这些通往最终之岛的关键拼图,眼中爆发出灼热的光芒,他用力拍了拍伯瑞娅的肩膀,开怀大笑。


    雷利立刻组织人手,小心翼翼地将这些无价之宝上的文字进行细致的拓印,尤其是那块红色的路标正文。


    拓印完成后,雷利将珍贵的纸卷收好,看向站在沉船边缘、海风吹拂着红发的少女:“娅娅,这些石头……你打算怎么处理?”


    伯瑞娅看着那七块沉重的石碑,眼神清澈而坚定:“嗯,让它们回到大海的怀抱吧。这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再次发动能力,海水温柔地包裹住石碑,如同母亲拥抱归家的孩子,将它们缓缓地、平稳地沉入深邃的海底,沉入无人知晓的深渊。


    “那么,”雷利走到她身边,看着夕阳下少女柔和的侧脸,“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伯瑞娅沉默了一瞬,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那颗温润的“海洋之心”。宝石在夕阳下流淌着深邃的蓝光,仿佛在回应她的思绪。她抬起头,望向海天相接的远方,目光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波涛。


    “我要回一趟【故乡】。”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故乡?”罗杰好奇地凑过来,“瑞尔,你的家乡在哪里啊?新世界的某个岛屿吗?”


    伯瑞娅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抹怀念又有些复杂的笑意:“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叫,加勒比海(Caribbean Sea)。”


    加勒比海……这个名字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罗杰和雷利心中激起一圈圈陌生的涟漪。纵横伟大航路多年,他们从未在任何海图或传说中听说过这个名字。那仿佛是一个只存在于遥远梦境中的、另一个世界的坐标。


    原来……已经过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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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多年了吗?杰克那家伙,还在为了他那顶破帽子跟人打赌吗?伯瑞娅望着手中的海洋之心,思绪飘向了时空的彼端。


    “加勒比?”雷利眉头微蹙,在脑海中搜索着所有已知海域的信息,最终摇了摇头,“从未听闻……那似乎是……一片只属于传说的海域?”


    “哈哈哈哈!”罗杰爽朗的笑声打破了这份略带怅惘的宁静,他用力拍着自己的胸膛,眼中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火焰,“管它加勒比还是伟大航路!老子接下来的目标只有一个——航行世界一周,找到最终之岛,成为独一无二的【海贼王】!”


    伯瑞娅被罗杰的豪情感染,蓝眸中也燃起了火焰。她毫不犹豫地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指尖,鲜红的血珠瞬间涌出。在罗杰略带惊愕的目光中,她以指为笔,以血为墨,飞快地、无比郑重地在他敞开的衬衫心口处,画下了一个古老而神秘的符号——那是一个简化版的、如同风暴漩涡与船锚交织的印记,带着海盗特有的粗犷与祝福意味。


    “风暴会祝福你们的,罗杰!”伯瑞娅的声音清亮而充满力量,如同海神的宣告。她收回手指,对着罗杰,也对着整船伙伴,绽开一个比夕阳更灿烂的笑容:“那么,约定好了!等我们再次相见时——就是【海贼王】了!”


    罗杰低头看了看心口那枚小小的、带着体温和力量的血色印记,豪情万丈地伸出手掌:“一言为定!”


    ---


    另一片海域,奴隶们的逃亡船。


    海鸥在蔚蓝的天空中盘旋,海风带着久违的自由气息吹拂着甲板。经历了最初的狂喜和混乱,这艘承载着七百多名幸存者的船只,终于驶入了相对平静的海域。


    “吚哈——!气死我了!”伊万科夫愤怒的声音打破了午后的宁静,他狠狠地将一份崭新的《世界新闻报》摔在甲板上,紫色的爆炸头气得根根直立,“摩尔冈斯那只臭鸟!他在胡说什么啊?!什么‘神之谷遭遇罕见天灾与海贼暴动’?!什么‘英勇海军及时救援’?!他敢不敢再编得离谱一点?!”


    金妮捡起报纸,看着上面那完全颠倒黑白、粉饰太平的报道,小巧的鼻子里也发出一声冷哼,镜片后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哼!他们当然不敢报道!世界政府的遮羞布,捂得可真够严实的!”她将报纸撕得粉碎,白色的纸屑随风飘散。


    “就是啊!他们根本不敢说出真相!”


    “天龙人干的那些禽兽不如的事情,一个字都没提!”


    “我们的苦难,那些死去的人……就这么被抹掉了?”


    甲板上幸存的奴隶们围拢过来,看着被撕碎的报纸,脸上写满了愤慨、失望和深深的无力感。刚刚获得的自由,似乎又被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


    在一片嘈杂的愤怒声中,巴索罗米·熊安静地坐在船舷边。他巨大的身躯在阳光下投下宽厚的影子,脸上没有了往日的麻木和绝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历经磨难后的平静与温柔。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一个还在愤愤不平的少年奴隶的肩膀,声音低沉而温和:“愤怒是应该的。但更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还活着,我们获得了自由。记住发生过什么,比指望别人报道什么更重要。未来……是由我们自己书写的。”


    他的话语如同沉稳的磐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少年抬起头,看着熊温和而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怒火似乎被浇灭了一些,用力点了点头。众人看着熊,也渐渐安静下来。是啊,活着,自由地活着,这本身,就是最有力的反抗和证明。


    总有一天,他们会亲自让世界听见他们的心跳!


    ---


    蜂巢岛,某处酒馆。


    “喂喂!听说了吗?!洛克斯海贼团……覆灭了?!”


    “什么?!不可能吧!开什么玩笑!那可是有白胡子、金狮子、Big Mom、凯多……那么多怪物的洛克斯海贼团啊!”


    “千真万确!消息都传开了!神之谷一战,船长洛克斯·D·吉贝克被海军英雄卡普击败!海贼团分崩离析!”


    “我的天……这大海,真的要变天了……”


    “肯定是内讧了吧?那帮怪物凑在一起,团队协作能力基本为零啊!谁都不服谁,出事是早晚的!”


    酒馆里充斥着震惊、猜测和兴奋的议论声。一个时代的终结,往往意味着无数新时代野心的萌芽。


    ---


    圣地玛丽乔亚,权力之厅。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这一次……不仅造成了大量奴隶逃脱……连至关重要的两颗恶魔果实也遗失了……废物!一群废物!”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雷霆般的怒意。


    “哼,洛克斯海贼团虽然分崩离析,但那些怪物级别的干部……白胡子纽盖特、金狮子史基、夏洛特·玲玲、约翰、王直……还有那个凯多!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大海的混乱才刚刚开始!立刻准备悬赏令!最高规格!”


    “是!”


    “还有……神之谷事件的真相……绝对!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一丝泄露!把所有的尾巴,都给我收拾干净!让它彻底烂在历史的泥潭里!”


    命令被层层下达,带着不容置疑的残酷。


    ---


    圣地玛丽乔亚深处,花之间(Pangaea Castle)。


    这是一个悬浮于云端的、美得不似人间的花园。奇花异草争奇斗艳,珍禽异兽悠然漫步,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芬芳。阳光透过巨大的彩色琉璃穹顶,洒下梦幻般的光斑。


    一个模糊的、仿佛由纯粹阴影构成的高大人影,正缓缓漫步在由水晶铺就的小径上。祂的脚步无声无息,仿佛连光都能吞噬。一只色彩斑斓、翅膀如同宝石镶嵌的稀有蝴蝶,被这花园的绚丽吸引,翩然飞来,轻盈地落在了祂那看不清轮廓的指尖上,微微翕动着美丽的翅膀。


    黑影的动作似乎停顿了一瞬,仿佛在欣赏这脆弱而美丽的生灵。


    下一秒。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声响起。


    那只刚刚还在阳光下闪耀的蝴蝶,已经被一只笼罩在阴影中的手,轻描淡写地、如同碾碎一片枯叶般,捏成了微不足道的粉末。细碎的鳞粉和残骸从指缝间簌簌落下,瞬间便被微风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黑影缓缓抬起手。祂的另一只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张被放大的悬赏令照片。照片上,一个红发蓝眸的少女正站在碧波荡漾的海面上,笑容如同最炽烈的阳光,驱散一切阴霾。一只绿色的鹦鹉神气活现地站在她的肩头,仿佛在宣告着什么。


    黑影的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少女明媚的笑脸。一个低沉、沙哑、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又带着奇异回响的声音,在寂静的花园中低低响起,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又如同恶魔的诅咒:


    “呵……我的……波塞冬(Poseidon)……”


    祂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薄薄的照片,穿透了空间的阻隔,牢牢锁定了那个拥有操控大海之力的少女。


    然后,那对在阴影中骤然亮起的、如同流淌着熔岩与鲜血的猩红竖瞳,缓缓地、毫无征兆地从照片上移开……


    祂微微侧过头,视线仿佛穿透了虚空,穿透了次元的壁垒,精准无比地、带着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冰冷与审视……


    直视向了屏幕前,正在阅读这段文字的你。


    【第0卷·强者世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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