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伊轻松制服了持刀者,顺手扒下对方外套当成绳索将人捆在路边电线杆上。因为不确定格拉帕要怎么处置,男人扯了扯外套结绳确定人跑不了后,返身去找格拉帕。
雪佛兰尚未点火启动,男人敲了敲车窗。车窗降下,莱伊对上一大一小两双眼睛看过来的视线。
“嗯?”男人挑了挑眉。
大的那个紫色虹膜里是掩不住的笑意,像是偷腥的猫,又像刚恶作剧完的小孩。莱伊顿了顿。
以赤井秀一的眼光分析,格拉帕的性格太静,日常情绪太浅,喜怒都隔着云端如同假面表演。像这样发自内心的快乐情绪,他还是第一次见。
先前“还是孩子”的评价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格拉帕确实刚成年不久。男人一时心绪有些复杂,又偏头看向小的那个。
小的那个黑发蓝眼,看起来有些眼熟。一双湛蓝色的眼里全是委屈巴巴的控诉。
“谁能告诉我,这是发生了什么?”莱伊的性格冷静,疑问句也被他问成了陈述句。
年仅十二岁,梦想是成为一名和福尔摩斯一样的侦探,日常冒冒失失的工藤新一:可恶,这种淡定感,有被帅到。
小侦探悄咪咪用眼角余光观察身边的女孩子,小兰不会喜欢这种风格吧?
毛利兰因为家庭原因,相较于同年人更早熟些。性格温柔体贴的她这会微笑着开口。
“对不起。因为新一非常喜欢福尔摩斯,在车上看到《福尔摩斯探案集》后就和这位姐姐聊起来了。”
毛利兰对于自己幼驯染一遇到侦探相关事情就顾不上其他的性格有些无奈,细声细气的解释着,又被某个不甘心的小侦探插话。
“大哥哥,你也是喜欢福尔摩斯的吧?”工藤新一举着那本精装版本的《福尔摩斯探案集》,对自己的结论深信不疑。
“哦,还行。”莱伊自己都不记得车上还有这本书了。喜欢福尔摩斯吗?赤井秀一当然是喜欢的,黑麦威士忌就不一定了。
工藤新一只当这是确定答案。小侦探正是意气风发的中二年纪,得到肯定后就更进一步,“大哥哥对莫里亚蒂是怎么看的呢?”
莫里亚蒂,福尔摩斯的宿敌。
“犯罪分子。”莱伊言简意赅。格拉帕还在场,同样是生活在黑暗里的人,关于立场问题,男人觉得这种回答是最保险的。
“啊?”就这样?没了吗?工藤新一茫然。喜欢福尔摩斯的人居然不会讨厌莫里亚蒂吗?
“噗嗤~”藤野雾从后视镜里看到小男孩的表情,笑意猖狂。看到莱伊投来疑惑的眼神,藤野雾好心解释。
“我和那孩子说,我更喜欢莫里亚蒂。他喜欢福尔摩斯。”藤野雾两手一摊,“显然,小孩子接受不来,稍微有点意见。”
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在孩子的眼里就是好人和坏人。也只有孩子的世界,才会有如此纯粹的善恶。
至于成年人嘛,她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莱伊就更不会开口了。男人也在这时候意识到了后座的小男孩为什么会觉得眼熟了。
十二岁的男孩比七岁的时候长高了不少,黑发蓝眼和对福尔摩斯与侦探的执着这一点还是一样没变。
本以为能拉到同盟的工藤新一自闭了。大人的世界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毛利兰扯了扯新一的衣袖,想让幼驯染收敛些。
“新一,这是在别人车上,你不要老拿侦探那一套问东问西的啦。”毛利兰说得小声,可惜在场的两个成年人都是耳聪目明之辈。
藤野雾听到这声音才从笑意中脱身,光顾着乐了,忘记问莱伊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莱伊老神在在的站在车窗外,“绑到电线杆上了。想怎么处理?”
藤野雾还没回话,后座上的工藤新一听到这话又支棱起来了,“还需要想吗?当然是报警了。”
年轻男孩的话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意味。
藤野雾眨了眨眼,这可有点麻烦了。
她望向莱伊试图让他解围,奈何男人根本没看懂。
“要换我开车吗?”莱伊假装没理解藤野雾的意思。
“那个,绑在电线杆上,时间长了会不会不太好?”毛利兰有些迟疑的朝男人来时的方向望了望。“报警等警察过来需要一段时间,要不我们直接把人带到警局?”女孩子的面上纯洁无暇,满是好意。
这下换藤野雾沉默了。
她转头和后座的女孩子对视。黑发小姑娘脸上带着婴儿肥,略有些呆萌。
藤野雾默默回过头,抬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怎么办,有被萌到。
莱伊一直没有吭声,针织帽下绿色的眼眸以一种堪称冷静的目光审视着格拉帕的一举一动。
她会怎么做?
她会妥协吗?
黑衣组织的人,也会有怜悯之心吗?
然后他等到了,藤野雾没有报警也没有出言拒绝,而是掏出了手机。
“AAA威士忌买一送一”置顶群聊。
“定位。”
“谁有空,现在来个人过来这边。”
“开车,速度快点。”
手机特殊信息提示铃突然响起。住宅沙发上,波本和苏格兰不约而同地掏出了手机。
两部手机并排放在茶几上,屏幕上是一模一样的内容。
“这么晚了,这是出了什么事了。”苏格兰有些疑惑。
这是个四人小群,一般没怎么说话,只有藤野雾时不时的发些外带采购的清单需求。
苏格兰和波本从安全屋里回来已经很久了,波本原本是有话想和藤野雾聊聊,就待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人回来。
没想到一来二去,墙上的钟表分针转了一圈又一圈,藤野雾还是没有回来。
不止藤野雾,那个黑麦威士忌也没有回来。
电视频道里正在播放狗血电视剧。
波本眼睁睁的看着电视里女主对男配哭诉遇人不淑,哭着哭着就和男配抱作一团。越看越烦,他抬手拿遥控器要换台。
苏格兰路过,见他表情不对就干脆坐到他身边,两个人一起看起了官方新闻。
新闻上正在播放关于某白领夜跑遇害的事情,新闻主持人提醒夜深在外人士需提高警惕。
波本看着看着面色严肃起来,已经准备联系藤野雾了。
“你担心她?”苏格兰表情有些意外,“额,波本,我想你应该知道,格拉帕是能和琴酒打起来的身手?”
Zero,你想要联系藤野雾。到底是担心她太晚没回来,还是想确认她和莱伊是不是在一起?
不管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黏着系的怎么看都是不会受欢迎的啊?
苏格兰忧心忡忡,市面上有没有什么靠谱的关于恋爱的指导教科书?
他出钱买了,兄弟一场,总不能让Zero因为这种事情输了。
藤野雾的消息就是这时候跳出来的。
本就烦躁的波本看了消息后立即要出门,苏格兰看他的样子就没和波本抢。这么晚了,不知道要忙什么,干脆煮点夜宵等他们回来,正好他也有点饿了。
信息里定位距离并不算远,波本把油门踩得风驰电掣。
到的时候藤野雾正牵着毛利兰,边绕着电线杆子上绑着的人研究,边和工藤新一斗嘴。
“他中指第一指节的茧子很明显,是长时间错误执笔方式导致的。”工藤新一习惯从手部开始分析职业情况。
“牙齿泛黄,至少有十年吸烟史,啧,干脆叫烟人算了。”藤野雾不满挥之不去的浓烈烟草味。
“腿部的肌肉线条很软,如果我先前不是没力气了,一脚就可以踹倒。”毛利兰还在为自己给别人添麻烦而耿耿于怀。
倒是藤野雾听到这话,略带惊喜的看了眼小姑娘,“练过?”
毛利兰不好意思的点头,工藤新一在心里腹谤,“何止是练过的程度。”
“要踢一脚出出气吗?”藤野雾半蹲下来问小姑娘。
“欸?”毛利兰有些惊讶,反应过来面前的大姐姐说的话后,急忙挥挥手往后蹦了一步。“这就不用了。”
藤野雾以为小姑娘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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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意思,自己上前踹了一脚。
电线杆上的男人惨叫一声。是痛的。
“可以了姐姐,这样就可以了。再踹下去要出人命了。”毛利兰倒吸一口气,上前抱住了藤野雾的腿。
工藤新一看了眼男人瞬间青紫的腿,又缓缓看向藤野雾。
这年头,能打已经是女性的标配了吗?
工藤新一:我之前怎么敢惹她的?
波本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藤野雾在单方面殴打路人,腿上还挂着个小女生。莱伊身后跟着一个半躲着往外看的小男生。
什么情况?
波本的到来拯救了电线杆上的男人,至少他下半生不必在轮椅上度过了。
藤野雾在冷脸莱伊和娃娃脸波本身上左右扫视了一会,一拍掌决定让莱伊自己开车把人送进警局。至于波本,则跟她一起把两个小孩送回家。
人是莱伊抓的,让波本跑警局做笔录似乎不太道德。
“没想到来的是你。”藤野雾坐在副驾驶位上,有人负责开车的时候她都不想自己动手。后座上坐着两个小孩子,脸上有些无精打采。
波本听了藤野雾的话,原本想问问她是不是更想要看到苏格兰,考虑后面还有两个小孩,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我来,你不满意?”他最后只憋出了这么一句。
“呦?”藤野雾哪里知道波本想那么多,她只是觉得如果来的是苏格兰,或许又会带一些小零嘴。
现在十二岁的小孩,应该也会喜欢吃零食?小孩子受了惊吓就需要投喂一些好吃的。
车窗外远远看见米花公园的招牌,唔,或许看点风景也可以缓解情绪?藤野雾有些不确定。
工藤新一喜不喜欢看风景不知道,毛利兰显然是喜欢的。
波本在藤野雾的强硬要求下,硬是改了车道,在送两个小孩回家前,先带人去了趟米花公园看风景。
大晚上的公园能有什么风景好看的啊?降谷零迷惑,铁血直男难以理解女性的想法。
受到惊吓,回去早点睡觉不就好了?
降谷零不解没关系,波本听话就够了。
青年牵着工藤新一的手,少女牵着毛利兰,四个人并行进了米花公园里。
藤野雾带着毛利兰左拐右拐,轻车熟路得来到一处花圃,空气里浮动着暗香。
“上次过来这边的时候看到几株昙花,现在正好是昙花的季节,我们先去碰碰运气。要是没有话,边上就是月季花种植区。你应该没见过月下的月季花吧?”藤野雾声音清浅,毛利兰也期待起来。
藤野雾对女孩子很温柔。落后她们两步的波本将这一点记下。
是因为年纪,还是性别?
她偏爱的,究竟是什么?
毛利兰是被偏爱的女孩子。
藤野雾也没想到,之前来了几次都没遇上的昙花开放,这次带着毛利兰过来竟刚好碰见。
月色温柔得倾倒,素白的花苞“啵”的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悄悄裂开缝隙。美丽的白色花朵一点一点得探出,在月色下独自开得高傲。
不愧是“月下美人”。
藤野雾有些惊叹。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昙花一现的景象。
短暂、热烈,又美得惊心动魄。
因为周围寂静,观赏的人也被这种花朵的生命力所震撼,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
藤野雾也是第一次知道,听见植物生长的声音,原来不是文学里矫揉造作的形容词。
这样的美景不过一会就消失了。
若不是落在地上的白色花瓣,一切恍若梦境。
“真是不可思议。”工藤新一轻声感叹。
“嗯。”波本应和了一声,目光看着前方,不知道是在看花还是看人。
藤野雾带着明显开心了不少的毛利兰往回走。这样应该差不多了,该把人送回家了。小孩子在外面待太晚可不好,容易长不高。
至于昙花,美则美矣,看过就够了。她更喜欢活得久一点的东西。太短暂的生命,就算热烈又有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