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呜呜吹。
灰原雄百无聊赖地趴在榻榻米上,坐他对面的内厄姆眯着眼喝茶。
真是无趣的大人。
夏油前辈和五条前辈去参加了阿依努的宴会,只有苦命的他被诡计多端的神父央求夏油前辈留在这里。
好无聊啊。
夏油前辈和五条前辈什么时候回来呢?等夏油前辈回来他们就会回东京,内厄姆脸上的了吧,会见到夜蛾老师,七海和硝子学姐吗?
他们会不会惊讶?
七海会不会怪他挡在了咒灵面前,只留下他一个人呢?
同期只剩下自己,会寂寞的吧?
手里把玩的茶杯慢慢停止转动。
暖炉里的柴烧的噼啪作响,屋内温暖得让人昏昏欲睡,就在他头一点一点,就要睡着的时候,内厄姆的脸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把瞌睡虫吓跑了。
“怎么了?”
灰原雄揉着眼睛,只觉得自己身体变小了,连作息也跟小孩一样,变得嗜睡起来。
“灰原君,夏油君恐怕出事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内厄姆脸上一贯的温和不见,唯剩阴沉,像是炼狱里前来索命的厉鬼。
内厄姆是不可能拿夏油前辈的生命安危来开玩笑的类型,一定是出现了不可控的事情,所以内厄姆才一反常态。
他正打算去找夏油杰,却被内厄姆抬手拦住,“等等,我是察觉到田岛给我留下的咒具变得躁动,你也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样,所以我猜测这次宴会他们一定是遭遇了不测。”
听完,灰原雄反倒有点疑惑,“田岛君是咒术师?”
内厄姆摇摇头,“田岛君只是个普通人,身上没有任何咒力,那个咒具和他本身有联系,是古贺求来保护他的。”
灰原雄嗤笑一声,对古贺优介这个渣男的做法嗤之以鼻。
“内厄姆先生,你放开我吧,我要去找夏油前辈和五条前辈了。”
“我答应夏油君会照顾好你的。”
灰原雄对视上内厄姆的灰绿眼眸,“你们早就知道这次的宴会发生的意外?”
内厄姆:“先前只是隐隐猜测,未来的事情因果发生变化,就像蝴蝶振翅,会产生一系列未知的结果,类似于多米诺骨牌,轻轻碰倒第一枚骨牌,其余的骨牌就会产生连锁反应,依次倒下。现在我们抽走了最关键的一张鬼牌,那就需要其他的人顶上。”
灰原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就像团战缺少奶妈,那么就需要恢复药剂顶替上?”
“差不多吧,既然你已经明白了,那我们收拾一下就出发。”
——
“你真的是灰原?”
夜蛾正道作为东京高专的校长见识了各种奇闻轶事,现在又亲眼见识了千年前的诅咒师羂索现世,无论现在发生什么对他而言,都不算奇怪。
就算是他已经去世了十年,尸体是被他亲自命令的家入硝子解刨了的学生,现在“死而复生”出现在他面前,他也不震惊。
灰原雄就算变小了也还是跟从前一样,甚至让他找到了几分年轻时候的感觉。
“对啊,夜蛾老师,好久不见。”
灰原雄仰脸笑着打招呼,抓着七海建人裤子的手没有松开。
七海建人虽然不想承认灰原雄已经死而复生,但是眼前的小孩确实和灰原雄小时候一模一样。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自己同期男同学的幼年模样,是因为当时灰原雄给学校的每个人看了他童年,哦,不对,是从小到大的照片。
所以夜蛾正道才能在灰原雄开口说完便能认出自己的学生。
离了个大谱。
他心里扑通扑通的跳,只觉得刚落下的心脏,这个时候又提了起来,踩在半空中,落不到实地。
灰原雄刚才说夏油和五条,所以是那两人将他复活的吗?
那两人消失跟这件事有关系吗?
一晚上的时间接受的信息太多,他现在觉得很累,仿佛回到了当初眼睁睁看着灰原雄倒在自己怀中,血液从灰原的身体汩汩涌出,但他什么都做不到。
他没有五条悟的强大去杀死那只一级咒灵,没有家入硝子的反转术式去救自己的朋友,也没有夏油杰召唤出咒灵的操术,能够带着灰原快速得到救援。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咒术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灰原疼得脸惨白,随着时间流逝血液流尽,失去最后的一丝呼吸。
没有人能够帮帮他,接受命令在原地等待救援。
也没有人告诉他灰原雄会回来,怎么面对那个人?
凭什么灰原雄还能笑出来?
那么这十年的难受和愧疚算什么呢?
他讨厌咒术师的工作,十分讨厌。
“七海,你怎么不说话?”
裤子被扯了两下,灰原雄还嫌不够,竟然抱着他的腿试图往上爬。内心实在烦闷,他习惯性地将灰原雄当成以前的样子,一时之间,忘记了灰原雄现在是个半大孩子,下意识地将腿上的物件甩了出去,灰原雄一下飞出去十几米远,在地上翻滚几遭才停下。
只见灰原雄晕晕乎乎地爬起来,踉跄地朝着他走了几步,水汪汪的眼睛努力瞪大了看他,“好你个七海,这么些年没见,竟然这么厉害了!”
说完冲着他竖起大拇指。
他心里霎时松了口气,这真的是灰原,原原本本的灰原雄,那么元气,那么开朗,那么阳光。
永远不会怨他。
现在的灰原雄是小孩子,他的那些苦楚没办法跟一个小朋友去讲,也没必要。
夜蛾正道握拳咳了两下,他回过神,冲着还在等他回答的灰原道:“……我们以前不是经常这样?灰原现在变小了,是我忘了。”
“嘿嘿,我现在也很厉害,夏油前辈还夸我了。”
灰原雄立刻笑起来,朝他跑过去,快到的时候一下蹦起来,跳到他身上,七海建人立刻伸手接住,“小心!”
他抱住灰原雄,这才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他的朋友真的回来了。只是灰原雄身体有点凉,他只好抱得更紧一些,果然不难指望两位前辈带孩子。
“娜娜米!娜娜米米!”灰原雄同样兴奋地搂紧他,在他的脖颈上蹭来蹭去,呼吸打在他的皮肤上,凉凉的,心里却热热的。
那一点关于灰原雄身体的怪异感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我真没想到会再见到你!”
“我真的好想你啊七海。”
“你现在真的好高,明明以前我们差不多高的。”
“哎,希望我能快点长大,能够跟五条前辈和夏油前辈那样。”
灰原雄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像以前一样。
两人叙旧的时候,内厄姆和夜蛾正道说明了来意,从夜蛾认出灰原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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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知道这是他的那两位“混蛋”学生留的后手。
“田岛君在哪?”
“田岛君不属于咒术师,留在庭院和其他的普通人呆在一起……”
“不好!”
一直观察着他们的羂索笑了一下,是那种很放肆地大笑,“可惜,看不到你们痛苦的样子,因为这一切会在这里结束。”
笑声并没有停止,而是一遍遍回荡在众人耳边。
所有人被禁锢在原地,一个又一个的帐落下,无法出来。
只有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因为刚才紧紧抱在一起才避免被分开。
“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帐,怎么咒语没有用?”
“早知道不来这里了,北海道跟我们本就不是一家。”
“真是倒霉,怎么碰到这种事!”
“……”
一些咒术师慌了神,七嘴八舌地埋怨起来。
“听着,现在只有屋内那些普通人可以不被帐束缚,这下你们要找他们求救吗?”
羂索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传进每个人的耳内。
帐的隔绝条件是咒力。
羂索欣赏他们着急的神情,“好了,现在我把他们叫出来哦~”
不好!!
庭院内原本被冰冻住的变异半咒灵体悄然解冻,他们朝着背身守护普通人的咒术师们靠近,这些三四级的咒术师,咒力低微,仅能自保,对于危险也只是比一般人敏锐一点而已。
等到他们察觉到危险降临之时,已经晚了。半咒灵体朝着咒术师张开血盆大口,千钧之际,一个男人扑到咒术师,这才幸免于难。
“……谢谢,他们怎么会挣脱?”
咒术师对阿依努族的那位护使大人的能力十分信赖,根本没想过会发生那些半咒灵体竟然将护使的冰冻咒术化解,六神无主地对着刚才解救他的男人求助,“怎么办?我们应该怎么办?”
“守好,不要让他们出去!”
男人正是内厄姆挂念的田岛拓也。
咒术师看着眼前的普通男人,身上一丝咒灵都没有,却对眼前能吃人,张口能够咬断他纤细脖颈的怪物丝毫不害怕。
似乎被他感染,咒术师也不害怕了,他慌忙站起身,大喝一声:“所有咒术师,不要怕,我们的指职责是负责保卫这些普通人。他们都不害怕,我们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些怪物,我们每年解决掉的咒灵还少吗?都打起精神,让他们尝尝我们阿依努族咒术师的厉害!”
有时候人只是缺少一点勇气,只要给他一丁点的鼓舞和信任,就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阿依努族就是这样,团结且坚毅。
面对这些不受控未知的半咒灵体,他们放下恐惧,放下芥蒂,接受这些怪物的强大,却不畏惧,勇敢面对。
终究是普通人变成的半咒灵体,很快不敌身经百炼的咒术师,加上护使大人留下的冰制牢笼,很快,这些半咒灵体便被咒术师围困在一个角落。
“年轻人,”时刻关注咒术师状态的田岛拓也没有任何察觉有人到了他的身后,他转过身,一名老太太和一名青年男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你很聪明。”
接着,男子出手,田岛拓也心道不好,他并不是突然出现的咒术师的对手。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喂,你的对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