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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学院？”
林阳眉梢一挑，像被这名字硌了一下。
“华国最好的不是京城的清北吗？”
“这魔神……听着像是得了中二病。”
“清北？魔大？”
铁山嗤笑一声，“那地方出来的，是天才，是栋梁，是镶金边的螺丝钉。”
“魔神学院？呵，那是专门给妖孽待的地方！”
“给怪物们磨牙的角斗场！”
他粗糙的手指点了点自己太阳穴：“清北考脑子考天赋，至于魔神学院……”
他盯着林阳，一字一顿，“要的是妖孽中的妖孽。”
林阳眼底那点散漫的冰碴子，被这几句话噌地点燃了。
妖孽中的妖孽？
怪物的角斗场？
他舔了舔后槽牙，一股久违的、混杂着血腥味的兴奋感顺着脊椎爬上来。
比清北魔大还疯的地方？
有意思！
太他妈有意思了！
林阳身体前倾，手肘撑在桌沿，破碎的西装袖口下，小臂肌肉线条绷紧。
铁山看着少年眼中骤然升腾的、如同被点燃的冰焰般的战意。
那张饱经风霜的糙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货真价实的笑意，像老狼看见了初生的獠牙。
“这就对了！”
“魔神学院每年就开一道缝，挤进去的不超过十个！”
“全是怪物里的怪物！”
“老子这身皮在别的地方还有点分量，可魔神学院那地方……”
“只认拳头，不认脸！”
“想去？自己打进去！”
他拎起箱子转身，厚重的军靴踏在落满灰尘的地砖上，嘎吱作响。
走到门边，手搭上门把，又顿住，没回头：“小子，给老子争口气。”
铁门“哐当”一声被暴力推开时。
周雪儿像道冰蓝色的旋风卷了进来，身后两个女警几乎是被她拖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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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阳！”
她一眼锁定桌边的少年，冰晶般的瞳孔瞬间燃起怒火，指尖寒气不受控制地凝结成细小的冰棱。
“他们是不是为难你？是不是抓你顶缸？！”
她猛地扭头，矛头直指人高马大的铁山，“你们自己抓不住杀手，就拿他当软柿子捏？！”
“林阳你别怕，我这就找律师！我告到你们……”
“咳。”
铁山没生气，反倒咧嘴笑了，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
他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铅合金手提箱，冲林阳扬了扬下巴：“小子，你女朋友……挺带劲啊。”
林阳没接茬，只是看着炸毛的周雪儿，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什……什么女朋友！”
周雪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从愤怒的冰凰变成了蒸熟的虾子。
脸颊“腾”地红透，连耳尖都染上粉色。
她眼神慌乱地飘向林阳，又触电般挪开，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
“我我我……我还不是……当然……他要是……”
她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冰蓝色的丝绸被揉出细碎的褶皱。
这突如其来的、天塌地陷般的反差，让铁山这个糙汉子都绷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
浑厚的笑声震得天花板落灰，连旁边两个努力板着脸的女警都忍不住侧过身，肩膀可疑地耸动起来。
“行了丫头。”
铁山笑声收住，眼底却还残留着点暖意，他看向林阳，“好好珍惜。”
转身大步流星朝门口走去，厚重的军靴踏在地砖上嘎吱作响。
手搭上门把，他头也不回地甩下一句，声音洪亮如钟：“小子，京城见！”
门缝里，却立刻挤进来三个探头探脑、穿着同款黑色作训服的脑袋。
六只眼睛跟探照灯似的，齐刷刷聚焦在林阳身上。
最左边是黑客，戴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
手里还捏着个巴掌大的探测仪，他压低声音惊呼：
“卧槽！老大，这就是新来的‘人形核弹’？”
中间是冷艳御姐林红叶，正抱着胳膊，丹凤眼挑剔地上下扫视林阳。
从残破的西装扫到沾灰的鞋尖，最后定格在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撇了撇嘴，声线清冷：
“嫩瓜秧子一个，老大别是诓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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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右边的白鸽只露出半张脸，一只眼睛偷偷看向林阳，脸色微红。
“赶紧滚蛋！看猴呢？！”
铁山没好气的声音从走廊传来，伴随着一人一个脑瓜崩。
三个脑袋“嗖”地缩了回去。
门缝外传来黑客的痛呼、御姐的冷哼和白鸽委屈的嘟囔，脚步声迅速远去。
周雪儿脸上的红晕还没完全褪去，又被门外那人臊得够呛，气鼓鼓地走到了外面。
“林……林阳……”她的声音带着微颤。
林阳收回望向夜色的目光。
他侧过头，对着周雪儿露出一个懒散又熟悉的笑容。
“周雪儿。”
他声音平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就快高考了。”
周雪儿一愣，满腔翻涌的情绪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冰蓝色的眼眸里满是茫然：“……啊？”
林阳伸了个懒腰，道：“我们去巢穴升级吧。”
“升级？”
周雪儿瞬间回神，眼底的冰霜仿佛被投入了熔岩，瞬间融化成明亮的、带着点傻气的雀跃。
“好啊！”
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应下，仿佛只要是他说的，去地狱刷本她都乐意奉陪。
但紧接着，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地追问。
带着点试探和藏不住的小心思：“那……林阳，你想好报哪里了吗？京城？”
“嗯，京城。”
林阳往前走，高大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显得随意又笃定。
周雪儿立刻像只亦步亦趋的小尾巴跟上，高跟鞋踩在破碎的砖石上发出清脆声响。
嘴里已经开始飞快地规划，平时那股S级天才的高冷劲儿荡然无存。
只剩下属于十八岁少女的、笨拙又热烈的关切：
“京城好啊！去清北？”
“我让我爸这两天就在京城开个分公司！”
“先投几个小目标给清北捐栋楼，再设个专项奖学金！”
“这样你进去肯定没问题！环境也好！住宿我给你安排……”
她越说越快，脸颊因为激动微微泛红，冰蓝色的长发随着步伐跳跃，像只急于把最好松果都堆到对方面前的小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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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没去想林阳需不需要这些安排，只是本能地想把所有她认为好的东西都捧给他，笨拙地想要扫清他面前可能存在的任何障碍。
林阳的脚步顿住了。
他转过身，夜风撩起他额前微乱的碎发，露出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
他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为了他，可以瞬间从冰雪女皇变成话痨小女生的周家大小姐，看着她眼底毫无保留的信任与炽热。
这份纯粹的、滚烫的心意，像一块灼热的烙铁，烫得他心头发紧。
也让他心底那片阴霾更加沉重。
他不能，也不该把她拖进这深不见底的漩涡。
“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