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欲转头讥讽古源，却见古源仰首望天，双眼死死盯着那道贯穿天地的光柱，瞳孔猛然收缩成针尖大小，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不仅是他，就连一向沉稳的陆清霜和桀骜不驯的莫屠人也同样呆立当场，目光凝固，仿佛看到了什么颠覆认知的景象，完全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
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这种失态的表现与平日里的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太初为光，贯通天地，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太初剑意？"
古源的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子，每个字都带着难以掩饰的惊骇。
他的嘴唇不住地哆嗦，连带着花白的胡须都在微微颤动，那双布满皱纹的手更是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出。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只剩下众人剧烈的心跳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眼前这道通天光柱，竟然不是普通的剑意显化，而是传说中的太初剑意所凝聚的虚影，而且还是最强的太初剑意，那岂不是意味着，这太初剑意已经达到了传说中的九级层次？
这个念头在每个人脑海中炸开，掀起惊涛骇浪。
要知道，万剑宗立派千年以来，能领悟九级剑意者屈指可数，每一个都是震古烁今的绝世天才。
震惊的情绪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迅速蔓延，韩泣更是惊得双目圆睁，眼珠几乎要夺眶而出，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当众扇了十几个响亮的耳光。
就在方才，他还信誓旦旦地说这道剑意连虚影都无法凝聚，品阶最多不过三级。
可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这竟是传说中的太初剑意，其虚影化为太初之光，连九重天都能轻易贯穿。
如此巨大的反差，让他颜面尽失，狼狈不堪。
就连一向高傲的莫屠人和冷静的陆清霜也不由自主地低下头，面部肌肉不自然地抽搐，神情尴尬至极。
他们此刻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轻视是多么可笑。
嗡——
随着一声清越的剑鸣，太初之光渐渐消散，裴嫣然的身影缓缓浮现在灵池上空。
无数璀璨的剑光在他周身流转，最终融入体内，使得他的气息愈发凌厉逼人。
当他微微睁开双眼时，一道锐利的剑芒闪过，仿佛要将整片虚空都一分为二，令人不寒而栗。那目光所及之处，连空气都为之凝固，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方才，是谁说我在浪费大家的时间？"
裴嫣然从半空中徐徐落下，目光如剑般直指韩泣，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句话就像一柄无形的利剑，直刺韩泣的心窝。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转向韩泣，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岂会听不出这话中的讽刺之意？
但此刻，他却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将最强的太初剑意贬低为三级以下，这个笑话已经闹得够大了，无论他说什么，都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甚至沦为整个宗门的笑柄。
因此，他只能咬紧牙关，强忍着屈辱，默默承受着裴嫣然的嘲讽。
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却连擦都不敢擦一下。
看着韩泣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陆清霜心中不悦，朗声道：
"玄宁，你的剑意乃是太初之光，位列九级层次。"
这声音蕴含着天地之力，将在场众人从震惊中唤醒，他们眼中的不耐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掩饰不住的羡慕与嫉妒。
那些原本对裴嫣然不屑一顾的天骄们，此刻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甚至有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生怕被那凌厉的剑意所伤。
要知道，能领悟五级剑意者已是难得的天才，足以成为剑主亲传弟子；
七级剑意者更是百年难遇的奇才，连宗主都会为之动容。
而玄宁公子的太初剑意，位列九级，即便放眼万剑宗千年历史也极为罕见，此前仅出现过一次。
那唯一领悟九级剑意的前辈，后来成为了万剑宗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宗主，带领宗门走向了前所未有的辉煌。
"九级层次？"
裴嫣然听到这个评价，心中不禁莞尔。
她的太初剑意源自太初剑种，乃天太初剑帝练育而成，其层次之高，难以揣度，早已超出了人九级标准。
若要形容太初剑意的真正境界，唯有"剑道巅峰"这四个字才配得上。
她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剑意，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是对世俗评价的不屑，更是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
“此前，我便隐约察觉到你的剑意非同凡响，那若有若无的剑气中暗藏玄机，每每与你擦肩而过时都能感受到那股内敛的锋芒。”
此时，张天倾自侧面缓步而来，步履间带着几分沉重，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苦笑，那笑容中既有发自内心的钦佩。
她的眼神闪烁不定，时而望向远方，时而落在裴嫣然身上，显然内心复杂。
轻笑道：“心中早有预感你定是深藏不露之辈，只是没想到竟隐藏得如此之深。
然而今日亲眼所见，你的剑道造诣竟远超我的想象，那一招一式间蕴含的天地至理，举手投足间展现的剑意境界，实在令人叹为观止，望尘莫及。”
"不过是侥幸罢了，不值一提。"
裴嫣然轻轻耸动肩膀，动作优雅从容，嘴角挂着淡然的笑意，那笑容如春风拂面，却又带着几分疏离。她双眸却如秋水般清澈透亮，仔细打量着张天倾的神情变化，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和了然。
她温声说道："倒是你的幻蝶剑意，灵动飘逸，变化万千，每一招都如蝶舞翩跹，令人目不暇接。若我所料不差，应当已达六级巅峰层次了吧？距离突破七级恐怕也只有一步之遥。"
张天倾微微颔首，正欲开口回应，却见一道身影如疾风般急速靠近，带起一阵劲风，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来者竟是张角，只见他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那笑容夸张得几乎要挤出褶子来，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目光在裴嫣然和张天倾之间来回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