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叶军师,你放心,没有事。”
顾岚昭笑着,眼神明显瞟向远处的白既白。
叶昀简顺着顾岚昭的目光望过去。
此时,刚咽下点心的白既白感受到两道目光,立马起身走向门口。
看到人靠近,顾岚昭笑着问道:“刚刚匆忙,还没请教公子姓名?”
“在下来自云枢镖局,姓白。”白既白微微一拱手,倒是带出几分书生模样。
“原来是云枢镖局啊,白公子,幸会幸会。”顾岚昭说着话,冲白既白郑重地行了一礼。
“顾将军太客气了。”白既白眉头微蹙,急忙回礼。
言罢,顾岚昭笑了笑,便又大步流星地离去。
转眼间,屋内只剩下两个不明所以的人和忽明忽暗跳动着的烛火。
“白公子?”叶昀简先开了口,带着几分笑意。
白既白回以一笑,声音压低了些,“云枢镖局是玄雾门下的产业,行走在外,门内弟子多数用镖局的身份。”
叶昀简点点头,邀着男人重新坐下,好奇道:“白掌门,你可知,我父亲为何要选顾岚昭将军?”
只见白既白的目光飘向远方,语气变得严肃:“最初并非这位顾将军,而是她的父亲。”
“前任顾将军有勇有谋,当年与师兄并肩作战,两人率领军队一度杀到瑶东国的腹地。那时,人们都以为,战争要结束了,只等大军进一步攻入瑶东国的皇城,可惜……”
“可惜?”
“可惜,前任顾将军遭身边小人所害,中毒身亡。”
“竟也是中毒?”叶昀简眉头紧蹙,这瑶东国如此擅长用毒?
“是,后来瑶东国趁势反扑,没了主将的军队一路退回中阳城,顾岚昭就此接了将军之位。”
“那为何会是顾岚昭?”
白既白沉吟片刻,缓缓道:“那时她是顾家在军中最年长的人,也唯有她,能扛起顾家这面旗了。”
“那时她多大?”
“十岁。”
“十岁?”叶昀简难掩惊讶,“竟是家族在军中最年长的人?”
“是,顾家满门忠烈。”
叶昀简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可仍觉得心口有些堵,不过倒让她明白了,为何顾岚昭会对自己如此好。
她放下茶杯,轻声问道:“所以,现在的顾将军其实很依赖我的父亲?”
“我想是。”白既白的声音同样很轻,“这位顾将军,我了解的并不多。”
叶昀简正思索着,忽见男人站起了身,“白掌门,你?”
“我该走了。”白既白说着话,走向窗边,推开那雕花木窗,望了望外面的夜空,声音轻得像叹息:“要变天了。”
说罢,又走回桌边,把一块沉甸甸的银子放到桌上,“这是打碎花瓶的钱。”
叶昀简见状,笑着起身,话还没说一句,却见白既白一副防备地架势转回身。
“荣副将?你怎么在这?”
叶昀简看着窗外缓缓出现的荣瑜,大步上前,挡到白既白的身前,生怕两人也打一遍,她已经失去一个衣柜门和两个花瓶了。
“嘿嘿。”荣瑜挠头笑了笑,“叶军师,是不是吓到您了?顾将军怕今夜不安全,所以派我来保护您。”
荣瑜虽对叶昀简说着话,眼神却总往白既白的方向瞟。
叶昀简有些无语地挑了挑眉,直言道:“是顾将军不许他离开吗?”
“哎?叶军师,我可没这么说啊。”荣瑜站直了身子,真诚地看着少女。
“荣副将不如进屋暖和暖和?”叶昀简说着话,抬手侧了侧身子。
“不用不用,今晚月色好,我赏赏景。”
话音还未落,荣瑜已经快速地关上了窗户,一副生怕被拽进屋的样子。
叶昀简转过身,与白既白对视了一眼,凑近了些,小声问:“凭你的功夫,应该可以甩掉将军府的人吧?”
白既白摇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重新走回桌边坐下,“我的轻功不算好。”
“那样还不算好吗?”叶昀简眼睛瞪得圆圆的,小跑两步,坐到男人身边。
“嗯,不算。”白既白答得认真,手却不自觉地伸向盘子里的点心。
叶昀简赶紧把盘子往男人的面前挪了挪,“那白掌……”
少女望了望窗外,急忙改口,“白公子一时半刻走不了,不如再给我讲讲我父亲的事吧?”
只见白既白拿着点心的手一僵,语气阴沉:“能讲点别的吗?”
“那讲讲玄雾门的事?”
“还是讲你父亲吧。”
……
清晨。
第一缕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
叶昀简悠悠转醒,揉了揉眼睛,瞧着面前桌上的空盘子,有些迷茫。
直到余光瞥见在椅子上闭眼打坐的白既白,才清醒过来,也不知道这位白掌门是睡着还是醒着,她只得蹑手蹑脚地起了身。
可刚推开房门,就被门前的两个大食盒吓了一跳。
两个三层的食盒,几乎把房门前的位置都堵满了。
叶昀简试着抬了抬腿,硬是没找到可以走出去的空隙,她深吸一口气,正要弯腰去拎食盒,便听到身后传来的话语:
“我来吧。”
“啊?”叶昀简猛得一回头,“嘶!”
“怎么了?”白既白快步上前,有些紧张地看向少女。
好疼,她好像睡落枕了,方才没怎么动脖子,居然没察觉,看来是趴在桌子上睡,惹出的后遗症了。
看着叶昀简紧皱的眉眼,白既白又靠近了一步,“可是扭到脖子了?”
“是。”本想点头应着的少女,发现这脖子越发疼痛起来。
“过来,我帮你看看。”
白既白说着话,俯身拎起两个食盒,走到桌边,轻轻放下。
叶昀简跟在男人身后,目不斜视地走着,紧绷着身子坐下后,有些害怕的语气:“麻烦白公子了。”
自从知道荣瑜随时可能在附近,叶昀简也不敢再称呼白掌门了,白既白看起来反倒是更加喜欢公子这个称呼。
“不用怕,不疼。”这位白公子说着话,把手缓缓搭到少女的肩膀。
片刻后,叶昀简只感到一阵暖流,在脖颈处游走。
随即,叭的一声,她瞬间感觉整个脖子轻松了不少,不由得赞叹:
“白公子真厉害,你将来若是弃了江湖路,改行医,也定能造福一方百姓。”
这话叶昀简说得真诚,在白既白的耳中却多了几分俏皮。
“看来叶姑娘的脖子是好了。”男人笑着收了手,“以后莫要再趴在桌子上睡了。”
“谢过白公子。”少女笑眯眯地起身,动了动脖子后,便兴冲冲地伸手打开了那两个大食盒的盖子。
白既白见此也没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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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起桌上的空盘。
这边叶昀简一盘又一盘的往外端,那边白既白就一盘又一盘的往食盒里放,两人竟配合得十分默契。
片刻后,看着满桌子的吃食,各自抽了抽嘴角。
“将军府的饮食,一向如此吗?”白既白皱着眉,带着几分不解。
“呵呵。”叶昀简干笑两声,也猜不透这顾岚昭究竟要唱哪出,“先吃吧,白公子。”
“好。”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地吃完了一顿饭。
哪想,筷子刚放下,便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
“叶军师!白公子!”
见房门开着,顾岚昭也没客气,直接进了屋,“怎么样?饭菜可还合胃口?”
叶昀简眉头微蹙,与白既白一同点了点头,正要开口,又听顾岚昭道:
“中午,我在醉乡楼设宴,两位一定要来啊。”
“哎?”叶昀简眼疾手快地拽住了说完话就想跑的顾岚昭,“顾将军是何意?”
“中午说,不急。”顾岚昭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又一次迅速地溜走了。
屋内,两人目光相对,莫名有些尴尬,男人轻咳一声,先开了口:
“叶姑娘,我可否去院子里练会功?”
“好呀好呀,白公子请便。”叶昀简忙不迭地点头。
白既白刚走出房门,皎皎便溜了进来,冲着叶昀简笑了笑,也不多问,只是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桌子。
叶昀简刚想搭把手,便被小女孩推向床塌边,“叶姐姐,瞧您眼下的乌青,定是没睡好,您再去休息会。”
坐在榻上的少女哭笑不得,又听皎皎问道:
“叶姐姐,需要把隔壁的房间整理出来,给白公子住吗?”
“嗯?”叶昀简眨了眨眼睛,“你怎么知道他是白公子?”
“是顾将军说的,”皎皎回望着叶昀简,神情认真,“今早顾将军送两个大食盒来时说的。”
“那,府中还有其他人知晓此事吗?”
皎皎十分严肃地摇了摇头,“没有,顾将军还特意嘱咐了,让我也不要多说话。”
叶昀简皱了皱眉,更闹不明白这顾岚昭打得是什么主意了。
所幸时间如流水,很快到了中午。
两辆马车停在将军府的门口。
没等叶昀简询问,顾岚昭大步上前,揽住她的肩膀,“叶军师,你同我乘一辆马车吧。”
“啊?”
说罢,也不用叶昀简同意,推着人便上了车,转头又对着白既白说道:“白公子请坐那辆马车。”
随着车轮转动,坐在马车内的叶昀简,眨了眨眼睛,紧盯着难得卸下铠甲的顾岚昭,“还是头回见顾将军坐马车。”
听着叶昀简的打趣,顾岚昭笑了笑,忽低声问道:“叶军师,这位白公子是否可信?”
面对顾岚昭的这个问题,叶昀简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
白掌门对于她来说,应是可信的,可对于顾岚昭……她也不知道啊。
犹豫了片刻,轻声道:“我只知,白公子不会涉朝堂事。”
“不涉朝堂事?”顾岚昭捏着自己的下巴,陷入深思。
狭小的马车内,看着这样的顾岚昭,叶昀简真真是坐立难安。
眼看着马车停在上次与妙宁吃饭的酒楼前,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却不想更意外的事情,就在这酒楼中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