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孙总，他们已经走远了。”小文忍不住提醒。
孙慕娴回神，见刚才那处早已没了两人踪影之后，她这才收回视线，自嘲一笑，她是不是该放弃了？
可放弃，又谈何容易，藏在心里那么久的喜欢，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她做不到，也不愿意。
她相信，事与愿违。
“小文，你谈过恋爱吗？”孙慕娴漫无目的走着，问身侧跟着她的小文。
“嗯，谈过的。”小文心里很想说，到她现在这种年纪，怎么可能还没有谈过恋爱？
大学的时候就谈过好几任。
现在工作了，也谈，但都因为工作原因，并不是很长久。
“谈恋爱是什么感觉？”孙慕娴很好奇。
她从小到大没谈过恋爱，并不知道谈恋爱是什么滋味。
小文抿了抿嘴，“这……”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同时，心里特惊讶，小孙总都三十几了，到现在还没谈过恋爱？
天！
这说出去，谁会相信啊！
难怪她现在会为情所困，但是，她不知道，现实生活里，并没有所谓的真情吗？
大多都是适合了就在一起，没兴致了就分。
小文挠了挠头，尽量拣实在的话说：“其实也没什么固定的感觉。有时候觉得挺甜的，比如他记得你的喜好，买奶茶会提前说少糖；有时候也闹别扭，可能因为他忘了纪念日，或者你觉得他不够在乎你。“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说白了就是两个人凑一块儿过日子，没那么多轰轰烈烈的。合得来就多走几步，合不来就各找各的路。“
孙慕娴没说话，低头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石子在青石板上滚了几圈，撞在墙角的青苔上停住了。
她想起刚才霍承屹给颜俏剥栗子的样子，指尖捏着壳轻轻一掰就开，连栗子仁上的薄皮都摘得干干净净，那样的耐心，她从未见过。
“那要是...你很喜欢一个人，他却不喜欢你呢？“她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被风听见。
小文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
她叹了口气：“小孙总，说句不好听的，感情这东西勉强不来。就像你喜欢吃草莓，可他偏爱吃榴莲，你总不能逼着他说草莓甜吧？“
“可我觉得我和他不是草莓和榴莲。“孙慕娴忽然抬头，眼眸里阴沉得很，“我们都在各自的领域里发光发亮，学历、能力都能匹配，就连周围的人都觉得合适。他为什么就不能试试？“
她至今想不通她告白时霍承屹的眼神。
没有犹豫，也没有为难，就只是平静地说“抱歉，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小文没接话。
她跟着孙慕娴这么久，知道她一向骄傲，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手到擒来，大概从没尝过“求而不得“的滋味。
两人沉默着往前走。
而前面，颜俏已经逛完，坐在奶茶店门口的长椅上休息，霍承屹正在排队给她买奶茶。
颜萍：【姐妹，你们的520怎么过？你想好了吗？】
看到这条消息，颜俏才反应过来，对哦！明天就是520了，但她总不能伸手向霍承屹要礼物吧？
她慢慢触动手机键盘，回复：
薯条可乐胖：【躺着过呗！】
颜萍：【……】
颜萍：【你就一点都不期待？】
几秒后，颜萍又发了几张自拍图，肉肉的手腕上，戴着一个很粗很壮的素圈大金镯子。
颜萍：【来自沈某人的52克大金镯，看见没，羡慕吗？让你对象学着点。】
薯条可乐胖：【牛逼！然后，滚！】
她看出来了，关心她是假的，就是单纯的想找她炫耀，瞬间有被无语到。
想到这里，她调出微信相机，对着不远处正在给她排队买奶茶的某人360°怼脸拍，然后发送。
薯条可乐胖：【我一点都不羡慕，看见了吗？】
姐妹俩在手机里忘我般互怼，霍承屹拎着奶茶走过来，从颜俏包里拿了张纸巾，将奶茶外面的水汽擦干，这才递到她手中。
“有点冰，放会儿再喝。”
他想给她点常温的，可她犟着就要喝去冰的，没办法，只能由着她，喝了别喊肚子疼就是了。
颜俏回完最后一个消息，将手机收起来，接过奶茶，插上吸管，吸溜拔了几口，完全就将某人的话当左耳进右耳出。
不对，怕是进都没进。
霍承屹也随着她，将所有手提袋由左手拎着，腾出右手把她从长椅上牵起来，询问道：“接下来，还有想去的地方没有？”
“没有了，我们回去吧。”颜俏摇头，说真的，她有被颜萍给影响到了，这会儿，脑海里想的都是，霍承屹到底知不知道明天是520。
猜测他会不会给自己惊喜什么的。
反正，脑子里想的比较多。
也就没有继续逛下去的必要了。
“好。”霍承屹也由着她。
随即就给张师傅发消息，让他把车子开过来，上了车之后，直奔琇园。
车子平稳地往琇园开，窗外的街景慢慢褪去热闹，换成了成片的绿树。
颜俏捏着奶茶杯，吸管在杯壁上轻轻磕着，眼角余光总忍不住往霍承屹那边瞟。
他正低头看着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得很轻，侧脸的线条被窗外的光衬得柔和。
颜俏心里揣着那点小心思，像揣了颗跳跳糖——想问他记不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又怕问了显得自己太在意，万一他压根没准备，反倒落得尴尬。
“在想什么？”霍承屹忽然抬眼，正好撞进她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里。
颜俏像被抓包的小孩，慌忙移开视线，假装看窗外的树：“没、没什么啊。”
嘴上说着没事，指尖却把奶茶杯捏得更紧了。
杯壁的凉意透过掌心渗进来，倒让她清醒了些——其实就算他不记得也没关系吧？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也不缺这一天的仪式感。
可心里那点小小的期待，还是像藤蔓似的悄悄往上爬。
霍承屹看着她泛红的耳尖，没再追问，只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刚才在奶茶店看你对着手机笑，跟谁聊得那么开心？”
“跟颜萍啊。”颜俏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