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潇觉得他想得太多了,比她自己想得还多。
如果她和甘博文深入发展下去,那一定不会是因为他有几分像周聿。
成年人的美梦,就是找到志同道合的人。
她喜欢周聿不错,却从未有过幻想。
收好手机,应潇跟着甘博文进门。
包间里十几个人顿时朝他们看来。
“你坐这儿吧。”甘博文拉着她坐在自己原本的位置,然后将小蛋糕递给她,“看看这个喜不喜欢。”
“谢谢。”
应潇拘谨地坐着,不好意思动勺子。
“博文,这是你女朋友吧?”稍微年长一点的同事问道,“跟你倒是也挺般配。”
甘博文不说话,只是笑着看向应潇。
为什么看她?
倘若她承认,和赶鸭子上架有什么区别?
甘博文都还没和她表白呢。
两人都陷入沉默,同事不说话了,若无其事地和其他人聊天。
“抱歉,我没怎么和女生相处过。”
甘博文用以解释刚才尴尬的瞬间。
应潇说,“我也是。”
从这一刻起,她其实有点后悔过来接甘博文了。
可她从不刚毅果决,甚至有些优柔寡断,做不到说走就走,只能选择安静地留在这儿。
甘博文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因而不停挽救,一会儿问应潇饿不饿,一会儿问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我不怎么饿。”
“等我生日再说吧,还早呢。”
她没什么兴致,甘博文也就不热脸贴冷屁股了。
“好吧,你先休息会儿。”
“嗯嗯。”
又从这一刻起,应潇觉得自己根本不适合谈恋爱。
因为她根本不会花言巧语。
也掩饰不了自己的情绪。
周聿说过她的性格像白开水一样,好听点叫单纯,难听点叫无聊。
尽管应潇自己并不这么觉得,但她知道人和人之间的相处,从来不会抵达灵魂深处,最多抵达肉/体深处,她表现出来的是哪样,就是哪样。
包间里忽然一片混乱。
甘博文站起身,遮蔽了应潇的视线。
她只能从侧方传来的声音判断,是有个女生喝太多吐了。
“我扶她去下卫生间,待会儿就不回来了。”
这道声音有些耳熟,但她想不起来。
“需要我帮忙吗?”甘博文询问。
“你帮倒忙?”
甘博文讪讪地坐下。
应潇问,“没事吧?”
“不知道。”
甘博文眼底透露些许担忧。
应潇清楚地感知到他情绪,却没太在意,也没往深处想。
也没想过甘博文之后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那我们也走吧。”
“嗯。”
应潇拿上包,走在了甘博文前头。
周四的晚风,难得惬意,到门口时,应潇心底还咯噔了一下,她生怕碰到周聿。
甘博文拉着她往停车场走,“我车停得有点远。”
应潇问,“你自己的车?”
“不然谁的?工作几年,买辆车还是容易的吧。”酒醉的甘博文似乎没有那么温柔,或者说,没有那般耐心。
“不是,只是觉得在上海买车,太没有性价比。”
还没有电动车划算。
“那你会看得起没有车的男人吗?”甘博文笑着问,面上绯红褪去后,眼瞳深得发黑。
应潇不会看不起没车的男人,但会看不起以车为傲的男人。
拿到车钥匙后,她一言不发地坐上驾驶座。
她想今晚过后,她不会随意答应一个男人的应邀。
比如现在她要将车开往哪儿都不知道。
“你家住哪儿?”
“去你家吧。”
应潇眼皮一跳。
不会真被周聿说中了。
是想借着醉酒的名义睡她。
“我家……不方便。”
“我是说,你家楼下。”甘博文侧了她一眼,笑着打量她,“不会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
应潇深吸了口气。
“放心。”他看着前方,不再看应潇一眼,“你这身材,应该不会有男人对你感兴趣。”
应潇踩了个急刹车。
“抱歉,开个玩笑。”
甘博文紧紧抓住扶手,免得应潇花开二度。
“对了,你们公司规模应该不大吧?”
应潇不说话。
“我看你今晚很拘谨。”
甘博文恢复成平日儒雅随和的模样,仿佛适才的插曲不过是应潇的幻觉。
她陷入迷惘当中,不会再绞尽脑汁思考怎么回复他说的话,而是随口道,“我都不认识你同事。”
“可你应该就是这样。”
“老实本分,不懂人情世故,从小到大都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父母眼中的好孩子。”甘博文说,“你妈和我介绍你的时候就这样说。”
“你爸和我妈介绍的时候也这样说。”
其实他没说错。
但放在特定语境下,是阴阳怪气还是客观评价,应潇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我不是。”
甘博文异常坚定道。
“像你们这种人,就只能过着平庸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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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这个社会上最不起眼的一群人,被资本家奴役,被老板宰割。”
他的语气偏执起来,“永远无法出人头地。”
应潇直接将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等你酒醒后,自己开车回去吧。”
“被我说中了吧。”
应潇熄了火,手肘撑在方向盘上,神色复杂地看着甘博文。
她本来还有所怀疑,他是不是真醉了。
现在看来,醉得不轻。
反正他醒来也不一定记得,应潇肚子里搜刮一顿,想着一定要好好反驳他一顿。
可十分钟过后,她只剩下哑口无言。
甘博文还有自己的心高气傲。
她呢?早就连自己最后一点傲气都荡然无存。
“我这辈子都不会和你们这样的人在一起。”
应潇本来还想帮他把座位放下去,让他睡得舒服点,这下二话不说拿上包走人。
坐车回去的路上,她忍不住想。
甘博文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了呢?
几瓶酒下肚的威力真有这么大?
还是他忽然就不想和她接触下去了。
应潇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她总怀疑自己做错了什么,可她觉得没有,她对甘博文一直都很客气,会不会是她本身的性格就有问题?
她应该也没有这么讨人厌吧。
到家后。
应潇接到一个电话。让她没继续在这件事情上纠结下去。
“今晚真是你啊。”
“我就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怎么不和我打招呼呢郑莹。”
联系上大学时的舍友,应潇格外高兴,可一想到她同时是甘博文的同事,心情又瞬间低落下去。
“我当时的角度看不清你,怕认错人了尴尬。”郑莹说,“对了,甘博文是你男朋友?”
“相亲对象。”
当年和郑莹关系还不错,应潇便没有隐瞒。
“这样啊……”
郑莹没有围绕甘博文发散话题,“毕业之后,我们就没有见过面了吧?”
“是啊,大家都太忙了。”
“那要不要过几天,一起吃个饭?”
“晚饭吧,能多聊会儿。”
郑莹直接在电话里将餐厅定了下来,是评分很高的一家日料。
应潇还挺期待这次和老同学的见面,心情也变得愉快起来。
洗完澡后,她坐在床上,打算删掉甘博文的微信。
她暂且不去想如何和谷梅解释,至少不喜欢的人消失在自己好友列表的那一瞬,她是爽快的。
其实她的性格也没有那么白开水。
喜欢一个人时轰轰烈烈,不喜欢一个人时,绝不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