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一起走在去产屋敷家的路上,岚君看起来对缘一兴趣很大,年轻的脸上满是兴奋,问题也是一个接一个地冒了出来。
“你的日轮刀是哪位刀匠的作品?”
“队里好些人在练你说的呼吸法,你有空教教我呗。”
“这位是你爷爷吗?”
前面的问题缘一都一一作答了,听到岚君问上杉月咲是不是他爷爷时,他打了个趔趄,差点摔跤,绿着脸回:“你应该知道我父亲是谁。”
岚君说:“我自然知道,但这不是没见过嘛,所以这位是?”
在上路之前,缘一就特意叮嘱过上杉月咲,她的真实身份能不让人知道便不要让人知道的好,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般了解她,愿意相信造出鬼王来只是她的无心之失。
鬼杀队的寻常队员听了,只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她。
因此听到岚君问起上杉月咲,缘一只含糊回答说是和已过世的母亲那边有些交情的远房亲戚,战乱时代一个人不好生活,来投奔他的。
“啊……”岚君看向上杉月咲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出言劝慰,“放心吧,缘一在鬼杀队地位可高了呢,爷爷你跟着他一定能吃香喝辣!”
一群靠仇恨集结起来的人,不崇尚财富地位,只敬佩武力值高的队员,毕竟,能力越强,复仇的机会便越大,因此人人都想在缘一这里问问有什么制伏恶鬼的招数。
只可惜,上杉月咲叹气,这家伙纯粹是天赋异禀,除了呼吸法真就没什么能教给别人的,而那呼吸法,除非是和缘一一样的天才,寻常人没有个三年五载的哪能摸出什么门道。
但眼前的年轻人,明明自己还背负着血海深仇,却仍然对才相处不久的她宽慰有加,显然是个尊老爱幼的好孩子,于是她也回了个笑容。
“缘一,我们走慢些吧。”岚君又朝缘一说,“待会爷爷要跟不上我们了。”
“不用不用,我身体硬朗着呢。”肚子上还破了个洞的硬朗爷爷这般说。
缘一也就随她去了。
去往产屋敷家的路上要经过一处竹林,竹林茂密,绿影重重,起先上杉月咲并未觉得有什么,可随着往竹林深处去,那树影便越来越幽深,形同鬼魅,天空也被层层遮盖,一丝阳光都透不进来。
这般暗无天日的环境,上杉月咲有些摸不准时间,应当是傍晚了吧……?
叽叽喳喳的岚君不知道什么时候沉默了下来,缘一仍然沉默着赶路,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周遭环境有什么不妥,也可能他并不在乎。
竹林里安静极了,只有三人赶路时衣布摩擦的沙沙声。
“嗤——”一声几不可闻的嗤笑声从侧前方响起,缘一停下了脚步,岚君则一脸严肃地将上杉月咲护在身后:“有情况,小心些。”
上杉月咲环视四周,没能发现什么异常,竹林仍然静悄悄的,她只心中嘀咕,虽然快要到晚上,但太阳必然还没有完全下山,什么样的鬼这么猖狂,大白天的就敢来找鬼杀队首席的麻烦?
隐在暗处的两道身影闲庭信步般朝他们走来,领头的人很好地回答了上杉月咲这个疑问。
毋庸置疑,敢这么做的只能是鬼舞辻无惨。
就如同做梦一般,那双每回午夜梦回时都能看见的血红色竖瞳就这么映入了上杉月咲的眼帘,鬼舞辻无惨穿着一身漆黑如夜的和服,卷曲的黑发散落在肩膀,他就和几百年前的那个夜晚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也算是有变化的吧,当初羸弱不堪只会在病床上大发脾气的产屋敷小公子,如今已经是可以胸有成竹在大白天跑出来闲逛的鬼王了,他看向上杉月咲的眼神充满了志在必得,浑然没有理会一旁的两位鬼杀队成员,只专心打着招呼:“好久不见啊,上杉医生。”
上杉月咲没理,她瞧见鬼舞辻无惨身边有一位上杉月咲没有见过的女子,只从外表判断,应当也是个鬼。对方看向她的眼神令她感到十分诧异,里头是满到要溢出来的仇恨。
自从附身在田中这具躯体上,上杉月咲接收到的便大多是他人的关怀和好意了,像这样纯粹的仇恨眼神她还是头一次见到,那必然不是冲着年过七旬的田中来的,只能是因为对方知道她的身份了……
明明是鬼,却怨恨着身为鬼王的无惨还有造出鬼的自己吗?
几乎不用多想就能猜到,这一定又是鬼舞辻无惨造出的孽。
那名女子走向了一旁,并未和鬼舞辻无惨并肩而站,仿佛只是个路过的局外鬼。
鬼舞辻无惨啧了一声,倒是没有阻止。
上杉月咲忍不住出言嘲讽:“少爷倒是一如既往的不讨人喜欢。”已经不在产屋敷工作了,鬼舞辻无惨也不是她的病人,她毫无心理负担地倾泻自己对他的反感。
令她惊讶的是,鬼舞辻无惨沉默了,脸色不太好看,明明之前当人的时候牙尖嘴利到她甚至动过下哑药的念头,这是做鬼做久了语言功能都退化了吗?
上杉月咲甩掉了脑袋里胡思乱想的念头,她稍稍猜到了无惨这次来的目的,估计又是为了那可以见光的法子吧,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无惨搜寻到哪一步了,她只能小心提防着,然后告诉了缘一:“这个就是鬼王。”
岚君也听见了,他没时间去管缘一的亲戚为什么会知道鬼王真容这么机密的事情,就连家主都没有亲眼见过鬼王,他只是怒视着鬼舞辻无惨:“你就是鬼王?可敢与我一战!”
无惨没理会,开口叫上杉月咲:“上杉医生,过来吧,等我过去亲自请你的话,你的两位友人恐怕不是会很好看。”
说到友人的时候,无惨还特意加重了语气,上杉月咲明白,他是在提醒自己葵的死,心下又痛又恨,刚要开口骂鬼,缘一已经拔出了日轮刀,红色的刀横在鬼舞辻无惨面前,他一句废话也未多说,直接上前冲刺了过去。
无惨走这一遭只是想带回上杉月咲,别的也未多想,毕竟下属们报来的遇上鬼杀队的消息,都是单方面的碾压,仇恨二字既不能化为神兵,又不能让濒死的鬼杀队爆发出令鬼胆寒的能量,充其量不过是让记忆力不太好的鬼勉强想起来自己曾经吃过谁家的谁谁罢了,连口感都不一定想得起来。
人和鬼的差距实在太大,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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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舞辻无惨根本没把鬼杀队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只要是人类,那便都是毫无威胁的蝼蚁。
然而,继国缘一的出现,粉碎了他的自大。
红色日轮刀所到之处,他的身体七零八落,为了掩藏自身弱点而努力长出来的心脏和大脑们被切割成块,掉落在地,这个男人就像有透视眼,精准地找到了他的所有弱处。
这连战斗都算不上,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他便败了。
鬼舞辻无惨连一身惨叫都未能发出,这是他化鬼之后受到的唯一一次伤,叫他吓得肝胆俱裂。
最后留下的肉块急急忙忙试图逃走,但他实在不甘心,上杉就在他的面前,他得以塑造完美肉身的机会就摆在他的面前,叫他怎么舍得放弃?
走投无路的厉鬼咆哮着冲向了毫无防备的上杉月咲。
上杉月咲能够看到那团粉色的肉块朝自己奔来,大概连缘一都没有想到这恶鬼还能有这般怕死的保命之术吧,他都来不及反应,更不用说上杉月咲了。
只有蛋黄大小的肉块狠狠砸在了上杉月咲的胸腹部,爆发出堪比子弹的杀伤力,好在上杉月咲本就那处受了贯穿伤,因此并未感觉到特别疼痛,而那肉块就这么消失不见了,她低头只能看到衣服被穿过而形成的洞口孤零零悬在她的身体中央。
就好像鬼舞辻无惨只是不小心走错了方向,通过她胸腹部的大洞逃走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缘一冲过来,一把抓住了上杉月咲的手腕,眼睛死死盯着她身体上的伤口。
上杉月咲也感到奇怪,她摸了摸自己,摇了摇头,毫无感觉,只有衣服上的破洞提醒着她刚刚发生了什么。
而就在这时,上杉月咲突然感到自己的手似乎被控制着抬了起来,她只来得及叫了声“小心”便眼看着自己伸手夺过了缘一手中的日轮刀。
缘一只是困惑,并未伸手阻拦,于是那柄刀轻而易举地刺入了缘一的身体。
些许血液飞溅到了上杉月咲的脸上,大量的鲜血顺着日轮刀淌了出来,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不一会儿就形成了一个小血洼,而罪魁祸首上杉月咲愣在原地,她已经被吓傻了,呆呆地摸向脸上的血水,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她的腿便也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
她在逃跑。
两旁翠绿的竹林飞速向后跃去,上杉月咲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过,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头往后转,只看到岚君扶着缘一跪在地上,大声嚷嚷着什么,而一旁站着的那位女鬼,一步上前捂住了缘一的伤口,手法利落,看起来应该是个医生。
缘一谁也没理,一只手撑着地,另一只手握着日轮刀,朝上杉月咲吼着,脖子上青筋显露:“等着!我会去救你的——!”
上杉月咲还想再看,头却又不受控制地扭向了前方,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她的体内响起:“哼,倒是来试试,我不会让他找到你。”
阴恻恻的男鬼寄生在了自己的身体里,这个认知让上杉月咲感到恐惧,她呵斥:“你又想做什么!”
鬼舞辻无惨冷笑:“请你去给我治病啊,上杉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