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当天,菱花留守在香雪坊,周狸和胭脂去各家府上帮忙上妆。
胭脂状似无意地提起皇帝将科考定于除夕后,将话题带到沈常青身上。
“之前听菱花说,你和沈常青吵架了,怎么样了?”
周狸想着沈常青都将糕点吃完了,那天提出让利的时候也笑了,虽然笑得很瘆人,但也算笑了吧,于是得出结果“和好啦。”
胭脂本想再问问具体缘由,但实在太忙了,只得作罢。
好在给各位小姐参加除夕宫宴的妆容都顺利完成,小姐们对周狸她们的手法十分满意。
只是并未如她们先前所畅想的那般,因为一次宫宴,就得宫里头娘娘们的青睐。
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香雪坊刚起步,还需沉淀一段日子,这样正好生意兴旺,同时也有足够的时日去钻研市场需求。
另一边,除夕后不久,科举殿试在宫内由皇帝主持。
沈常青凭一纸策论得皇另眼相看。
出大殿之时,一个小团子不慎撞到沈常青,身边的其他人皆是一惊。
“太子殿下,您慢点!”身后跟着追来几个宫女。
她们见殿下撞着人,生怕有什么闪失,齐齐跪下。
小团子被沈常青扶了一把,幸而没摔着。
他让跪着的几人赶紧起来,抬头望着沈常青道:“你是来参加殿试的?”
沈常青拱手行礼道:“回殿下,正是。”
“那你一定很聪明吧,你快随我来。”说罢,小太子拉着沈常青的衣摆就走。
留下一同随沈常青出来的几人和侍从面面相觑。
沈常青被小太子拉到一棵高树下,树下还站着一个年龄不大小女孩。
“安安,我找到人来帮我们取风筝了!”
于是小太子和安安两个不及沈常青腰身的团子,眨巴眨巴可怜的小鹿眼睛,望着沈常青:“你能帮我们把树上的风筝取下来吗?四喜去取梯子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马上太傅要喊我们去念书了,就来不及放风筝了。”
沈常青抬头看了眼被卡在树枝上的风筝,随手捡了个蹴鞠,朝树上扔去。
“不可,太大力会扔坏风筝的。”一旁有人忙出声阻止。
闻言小太子也皱眉紧盯着他的风筝,若是砸坏了,他定要父皇教训他。
高飞的蹴鞠并没有直接砸中风筝,而是撞上卡着风筝的树枝,树枝间的空隙变大,又有蹴鞠带起的一阵风,风筝晃悠悠地飘下来,被沈常青稳稳接住。
他转头看向方才出声的那人,道:“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小太子见沈常青真的拿到了风筝,欢欢喜喜地要拿回他的风筝。
沈常青却手一抬,说道:“你要对我说什么?”
小太子见到手的风筝又溜走,小表情微变。
周围人见这场景,皆是替沈常青捏了把冷汗。
“谢谢你,可以把风筝给我了吗?”小太子看了看风筝,又看了看沈常青,软声道。
沈常青将抬起的手放下,把风筝还给了他。
拿到风筝的小太子转头就拉着安安要继续玩,安安同样奶声奶气地朝沈常青道了谢,欢天喜地地跟着小太子跑了。
沈常青在小太监的带领下出了宫。
街头巷尾,传来小贩叫卖声。
“刚出炉的栗子!个个香甜饱满,客官,您先尝一个?”
沈常青想起周狸喊着要吃栗子,刚想让小贩包一袋,又想起前几日周狸躲着他,还想用分成来哄他,想将强吻他的事情翻篇。
他哼笑一声,甩了下衣袖,带着发红的耳朵离开。
谁要记得她想吃什么,还给她买!
梅花巷,见沈常青回来,周狸乖巧地将今日的字呈给他,旁敲侧击地问情况如何。
看着在自己面前来回晃悠的周狸,沈常青无奈呼出一口气,还是将刚买的栗子递给她,收下她的字道:“肯定比你字的情况好就是了。”
周狸收了栗子,也不与他计较,剥开一颗栗子正要往嘴里丢,想了想,还是递到沈常青面前。
周狸本意是让他拿手接,不料沈常青瞥了眼她手中的栗子,直接低头。
周狸下意识要把手往回缩,被沈常青握住手腕,动弹不得。
张嘴咬走栗子的沈常青给出评价:“挺甜的。天冷,别站外面了,进屋吧。”
说完,他带着愉悦的心情回书房了。
周狸抬着手僵在原地,一阵风吹过,卷走指尖的温度。她回过神来,看向书房的方向,心道:这么冷吗?连伸手都不愿意?
又一阵风吹过,昨天夜里下了雪,松树上积了些雪,雪被风吹落,落到站在树下的周狸身上。
周狸一个激灵,看来真的挺冷,她捂着还温热的栗子回屋了。
皇宫内,皇帝听着身边人汇报着太子的近况。
听到沈常青帮他拿了风筝的事,他示意停了一下“沈常青?殿试上的那个?”
“正是。”
“吏部对他是何安排?”
“回陛下,是翰林编修,正七品。”
皇帝盯着手中的茶具片刻,道:“你觉得,太子少师,他适合吗?”
一旁的侍从知晓皇帝的意思,忙道:“观其在殿试上的表现,以及太子殿下的态度,想来是十分合适的。”
放下手中的杯子,皇帝起身“那便如此吧。”
“是。”
不论沈常青殿试情况如何,周狸都得去香雪坊。好不容易得空,坐下歇歇,菱花从外头回来,奇怪道:“我看我们铺子外头这几日总有人在打转,也不进来,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胭脂出去看了眼,没见有什么人。
“你看错了吧,没准只是路过。”
“不可能,我连着注意好几天了,就是同一个人,他不会想对我们铺子干什么坏事吧。”菱花担忧道。
周狸随口道:“难不成是看我们小门小户生意却这么好嫉妒了?”
事实证明,人有的时候不能这么咒自己。
周狸刚说完这话没两柱香的时间,就有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哭着跑进香雪坊。
“你们铺子里的东西都有毒!害我毁容了!大家快别在这铺子里买东西了!”她一进门就哭喊着。
铺子里有不少在挑东西的人,听到这话纷纷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走出了铺子。
也有一些人留下,觉得口说无凭,不能妄下定论。
胭脂忙去要扶嚎嚎大哭的女子,被她一把推开。周狸扶了一把胭脂,问道:“姑娘,你为何要污蔑我们的脂粉有毒?”
“污蔑?我的脸就是证据!”她解开面纱,将自己通红的双颊露出。
见状,留在铺子内的人也不敢多呆,生怕呆久了也烂脸毁容。
铺子外面倒是聚集不少看热闹的人群。
菱花质问道:“你为什么说是我们铺子里的东西害你毁容?万一是别家的呢?”
那女子掏出一盒珍珠粉,给众人看,说道:“我就是用了这个之后脸不舒服,这你总归认得,是你们家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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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像确实是香雪坊的珍珠粉。”
“啊,那不就说明她们家的东西确实有毒啊。我可不敢买了。”
人群骚动,传出三两句话。
周狸夺过她手中的珍珠粉,查验一番,确实是铺子里的。
胭脂皱起了眉头“怎么会,我都检查过,不会出现这种问题的。”
闯进铺子的女子仍在哭哭啼啼,和外头的人群哭喊着自己的脸要是治不好可怎么办。
有人看不下去,提出让周狸她们赶紧赔钱,关铺子走人,不要再祸害他人。
“是啊,赶紧道歉赔钱,报官,把她们都抓起来!”
听到报官,那女子的哭泣声却止了一瞬,又挤出更多眼泪,颤声道:“不要报官,我这幅样子,实在没脸见人。”
“周狸,胭脂姐,这怎么办啊。”菱花看着场面越闹越大,围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抓着胭脂的衣袖小声道。
周狸看着那被众人安慰,继续掩面痛哭的女子,朗声道:“既然脸红肿到这般地步了,为什么不请个郎中来看看呢?这样吧,菱花,你快去请京城最好的郎中来瞧瞧,费用算我们的。”
“不”那女子拦住菱花“我…我已经看过郎中了,对,他说就是因为这珍珠粉!”
“让一让,让一让,郭郎中来了!”阿肖带着郎中挤进人群,后面跟着沈常青。
周狸意外,他怎么每次都能在关键时刻出现,帮她一把,难不成在暗中监视她?
郭郎中在京城也算小有名气,众人见他来了,忙让他看看那女子的脸。
那女子却不似方才那样担心脸治不好了,捂着脸不让看。
周狸看了眼菱花,俩人一左一右拉开她捂着脸的手。
周狸语重心长道:“生病了要看郎中才能好,千万不要讳医忌疾。”
郭郎中也不拖沓,见她们拉好了那女子,便上前查看。
“这……”
“怎么了,是很严重吗?”胭脂见郭郎中迟疑,不安地问道。
“不是,只是这位姑娘的脸,并无问题啊。这红,这是涂上了不易掉色之物罢了。”
真相大白,周狸松开拉着那女子的手“说吧,为什么要污蔑我们。”
“我……我不知道,有人给了我钱,让我这么做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围观之人见情势大反转,指责起那女子的做法,建议周狸还是报官。
胭脂扶起那女子,让她到铺子里坐下。
“没什么事了,大家伙就散了吧,当然也欢迎大家继续来香雪坊买东西。”说完,周狸也进了铺子。
阿肖帮着周狸驱散围在铺子前的人群,沈常青跟着周狸进屋了。
“没事,你就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行,比如找你的人的样貌之类的。”胭脂宽慰道,替她将脸上的东西擦去。
“他是个小厮打扮,三十来岁,留着胡渣,不胖不瘦。他跟我说事情办好后就给我一笔钱,我孩子病了,确实需要钱,所以……”她说着便要起身给胭脂她们道歉,被周狸劝住了。
周狸摸了摸自身,发现荷包不在身上,转身想去柜台那边拿。
沈常青动作比她快,将自己的荷包递给了她。
周狸也不客气,掏出几粒碎银交给那女子。
最终三人也没报官,让她回去好好照顾孩子。
菱花道:“她讲的那人的样貌,和我看到在外面鬼鬼祟祟的人一模一样,说不定就是同一个。”
接过周狸递回来的荷包,沈常青道:“有头绪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