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来得及道谢,方开辟的缺口处便涌出一波波鳞鼠,背后一群鳞鼠也不知从何而来,花朝此时可算是被两面夹击。
反应过来来者不善,白玉坠子剧烈地抖动起来。
花朝伸手向空中一捞,暮失已然被握在手中。
灵力注入,“铮”的一声,刀身神秘高深的图腾幽蓝流淌。
灵波四溢,百十只鳞鼠似被震慑到一般,停在原地,惊叫声此起彼伏,豆绿的小眼紧盯住她。
不过一时半会儿,鼠群便又躁动起来,几只胆子大些的试探着向前挪动。
花朝带动左臂横扫一刀,风起尘扬,前几只小鼠瞬间被掀出几尺。
分明中,几只小鼠像神像后惊慌一望,其后霎时亮出一道火光。
花朝心中焦急,不便恋战。
“四面气来,八方灵归,破!”
暮失才似苏醒般,刀尖贯出一道气波,其速度之快,威力之大,百十只鳞鼠在俄顷间被巨力冲为灰烬,洋洋洒洒弥漫庙内。
花朝心道:“罪过,罪过。”
收刀入坠,几步跑至神像后。
严无烽正用双指夹着一张点燃的符纸,神色凝重,眉间微动,而那符纸只是烧,也不少一分一毫。
他转过头来,也不惊讶,挥挥手示意花朝过去。
花朝走近,抬头望着神像背后,被眼前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倒吸冷气,全身发麻。
一声雷鸣,篆刻的深坑铺上阴霾。
只见神像背后,自下而上,被诡状异形的符文覆盖,笔笔深刻入石。
花朝指甲嵌入掌心,太阳穴突突直跳。
天洲神明除七恶八斗外无一容许被亵渎,何况还是初代百神之一的忽神呢!
思及至此,花朝看向四面再次涌过来的鳞鼠,而诡异的符文似乎也泛着光,茅塞顿开:“鳞鼠是被这些符文吸引过来的?”
严无烽点头,推测道:“有人借此篡改忽神信仰,借神明之力,引鳞鼠现世。一旦大洪,荣临必首当其冲,经西萼,过蜂丘,淹月城,破我盛中......东浦地势高,饶是荣临如何,也淹不了他七水浦。”
最后一句话倒是点醒花朝,她看杂书有说,七水浦国野心勃勃,欲收天下于囊中。
几十年来,边关战乱不断,倒有愈演愈烈之势,荣临、东浦这两国交壤处的百姓因此也逃了七七八八。
自前些年新珏王江南遥继位,才平和不少。
不过江南遥好用阴招,趁荣临空虚,越界动动手脚也并非难事,再加上前例颇多,此事怀疑到七水浦头上也不为过。
“那严公子觉得,这神像该如何处置?”花朝听着屋外的瓢泼大雨,一筹莫展。
“破坏神像为大不敬,只能暂且封印,上报玺王。”严无烽无奈道。
花朝嗯一声,此举已经算是当下最好的办法了。
“咕噜咕噜——”身后竟传来水烧开时气泡破裂之声。
花、严二人迅速转身,花朝摩挲两下白玉坠子。
幽绿青暗的火花悬停空中,其上是一尊布满凶兽之像的四足圆鼎,火焰跳动,鼎面上浮雕的凶兽奔腾欲出。
花朝也记得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想来这鼎里煮着的便是“指汤”,她不加犹豫,踱步上前。
半空传来尖啸,花朝面色一凝,便见鼎旁平白出现一道人影,双手无指,仅靠手掌艰难裹着一把木勺,将往鼎中去。
花朝定睛一看,这人不是万百镒又是谁?
——初十晚膳时,我儿熬了羹汤。
——这月初三,庙中的开光锦囊在一夜之间燃为灰烬。
“今日十七。”花朝自言自语,眼底闪过一道灵光。
“什么?”严无烽不知她为何提起今日日期,面露疑惑。
花朝停下,看向伸进鼎里的勺,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
“万百镒”察觉到她的目光,咧开嘴笑了起来,开始——熬汤。
木勺打转,白玉坠子不安的震动,眩晕感再度袭来,视线模糊,天旋地转。
……
再睁眼时,四周已然变了景色。
花朝看着面前斑驳的红墙,反应过来自己正处在神庙的围墙前。
她环顾四周,严无烽也不见踪影。
花朝瞳孔微扩,脸上一丝不解闪过,半晌,她喃喃自语:“木勺......”
想通此事,她拔腿向主庙跑去。
庙中,严无烽缓过神来,与皂衣男子站在几丈高的神像前。
“麻烦。”严无烽蹙眉。
“啥?”皂衣男子表情夸张,“你倒是告诉我我咋又在这儿啊,我刚刚明明......”
严无烽恍若未闻,甩出几张符将窜来的小鼠炸飞。
快步绕过忽神像,果然还见“万百镒”与那鼎。
听到脚步,“万百镒”站在鼎前,缓缓抬头,将视线放至严无烽身上。
与他相视,严无烽轻挑左眉,那点痣也微微一动,玄青衣袖下指尖聚集灵力。
转瞬,一张符纸如破空闪电,向四足圆鼎而去。
“万百镒”嘲弄般地嘻嘻大笑起来,手腕一折。
任符纸再快,也比不过木勺再转,严无烽见此,没忍住翻个白眼。
此时主庙外,花朝一手刚触上门板,将要推开。
景物在眼前扭曲折叠、支离破碎......
邱素杨一屁股坐到湿哒哒的地上,大脑空白一阵。
便听一阵笑:“素杨,你这是要干什么?”
邱素杨茫然看向花朝,忙站起身来:“这是怎么回事,第二次了,真是莫名其妙。”
“前两次你去了哪?”花朝直切主题。
“门刚关上时,我又到了主事旁边,刚刚我是在神庙后门,正要坐下思考一下,就跑这儿来了,”邱素杨骂骂咧咧,将衣服扒到身前来看,一手掐诀烘干衣物,“这到底是个什么怪啊?又杀猪又瞬移的。”
“有点麻烦,还得等机会。”花朝开口,随即将自己的轨迹和猜测告诉她。
“我觉得,他是靠那鼎操纵我们的位置,不过......他似乎不能决定我们去哪。”
邱素杨脑中有了画面,双手一拍:“所以说,我们都在他的鼎中!但他不能决定鼎中之物在水面平静后落定的位置。”
“是这个意思,”花朝点头,“不过得看我们还能不能被转回庙中,晚膳之前,一定要搞定这怪。”
“晚膳之前?为何?”邱素杨困惑道。
“对,我刚刚才想明白万老爷和万少爷说过的事。”花朝眯起眼,“不知素杨有没有听说过七期?”
邱素杨皱眉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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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而后又瞪大眼,反应到花朝的意思:“初三、初十、十七,那怪七期中的其三,晚膳之后......时间一到,万一这怨仇恶怪再发起狂来。”
二人对视良久,得意忘言。
“不过啊,话又说回来啊花朝,我们这次待的时间好像有些长。”
花朝这才意识到,邱素杨也啧一下,二人异口同声:“这次没有人落在庙中!”
主庙前,严无烽停住一挥手,庙门便乖乖向两边打开。
他捏紧手中几张符纸,步步谨慎向神像后走去。
却没发觉脚下乱奔的鳞鼠,一脚踩住了一只小怪的尾巴。
那鳞鼠不嫌事大,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
严无烽无语,深吸一口气,闭上眼。
……
花朝再次睁开眼,是在窗边,她分辨一番周围环境,心觉欣喜,唇边绽开轻笑。
这处,严无烽站在神像前,勾起苦笑,该说自己运气好还是不好呢。
好一阵,他没有轻举妄动。
正在思考对策时,便听窗户处有一阵细微的响动。
看见窗纸透出的人影,他打出一道符——屏声符。
果然,窗户再被推开也没发出声音。
花朝双手一高一矮扒着窗框,一脚跨上窗户,后脚跟上。
正蹲在窗沿上,忽觉有一道目光跟随自己,抬头,严无烽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花朝就这样尴尬地蹲在其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怎么了?仙师卡住了?”严无烽用神识传道。
花朝敢怒不敢言,只敢小心翼翼地下窗。
正走至严无烽面前,预备给他一记手刀,却被严无烽一把抓住。
“仙师莫要动怒,还请仙师帮我个忙。”
......
二人再次走到神像旁,一人一边,躲在“万百镒”看不见的视野盲区里。
严无烽散出符纸,口中轻念几句。
几张张符纸便悄无声息的飘到“万百镒”身后,轰隆一声,一道闪电劈下。
“万百镒”早已不是凡驱,可以说只算是魂魄化形,当然不会被闪电劈到,但也被惊到,匆忙回头看一眼。
花朝见状提刀,飞奔过去,刃锋寒光在空中划出一弯漂亮的弧形。
四足圆鼎被挑翻,带出一道水痕,沸水一触地便化为白雾,浇灭了悬空的鬼火.
一同倾洒的,竟不是人手指,而是各式各样的物件。
数道灵光散射开来,神像中凭空穿出几人。
“花朝!”邱素杨落地没稳住,踉跄几步,花朝上前扶住。
三尊神像却忽然动起来,疯狂的向几人靠拢,周围出现凶兽的虚影。
花朝一眼锁定还拿着木勺瞎转的“万百镒”,正冲上前去,预备了结他。
却见“万百镒”胸前一道符纸贴上,金青光辉炸开,汹涌而出的灵力将他直直拍在墙上,主庙一阵巨颤。
严无烽不知何时站到她身侧,戏谑道:“再不动手,等着被包饺子吗?”
花朝无语,侧头正欲回口,却听痛苦的惨叫响彻庙内,适时打断她。
声音之尖,众人忙不迭地捂住耳朵。
不经意间,她望向“万百镒”因尖啸而而大张的嘴,鲜红的口腔内分明少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