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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作者:二十天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姜净春不知道顾淮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处。


    但显然这不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身后跟来的宋玄安和陈穆清也愣了愣。


    顾淮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他这样子像是专门等在这处似的。


    所以这样看,方才的那些菜也不是谁打赌打输了,原来都是他点的啊。


    姜净春面对这突如其来发生的情况也暂没说些什么,毕竟陈穆清和宋玄安还在,有什么话也不大好说,她没问顾淮声为什么在这里,只问道:“我们自己都点好菜了,你还点这么多作甚?”


    顾淮声听到这话,笑意不散,颇振振有词道:“既然在这里碰到娘子和朋友出来,我自是要招待一下,你们吃饭,那也自然是要做夫君的来付钱。”


    夫君给娘子付钱,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他这样做,有什么错。


    这话暗戳戳的,也不是在那里较些什么劲。


    顾淮声是笑得好看,但那三人的表情就都不大好了。


    姜净春有些受不了他这样,不知是她错觉还是什么,只觉他说什么话都像是在阴阳怪气的。


    她本想隐瞒,可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但既然碰到了,那也没什么好去遮掩的了,姜净春同那两人先告了别,扯着顾淮声的袖子想往外头去。


    顾淮声却不动,他笑问,“你们一会不要再去别的地方玩吗?我陪你啊。”


    姜净春忍住想说他的冲动,见他不肯走,牵上了他的手,又瞪了眼他。


    顾淮声低眸看着她的手,也顾不得她如何看他了。


    “走不走?”姜净春问他。


    顾淮声终于肯挪步子了,任由她牵着自己离开。


    宋玄安见此想说些什么,却被陈穆清扯了扯衣服,她朝着他悄无声息摇头,示意他不要再插手他们之间的事了。


    顾淮声这人在这方面看着挺小气,被他撞见,到时候也不知道会说些什么,他现在还是不要插手他们之间的家务事好了。


    宋玄安看明白了陈穆清的意思,也没了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人离开,顾淮声被姜净春扯走,他们两人往楼梯的方向去,半路顾淮声却忽然回了头,他看向了宋玄安。


    不再像是方才对着姜净春笑那样,他看向宋玄安的眼神冷漠至极。


    眼中还含着几分警告之意。


    他总是插足他们之间的感情,顾淮声能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宋玄安抿唇无言,同他对视,他也看明白了他眼中的意思。


    他有做什么吗?他同她打马球还打不得了?


    管得着吗他。


    好在顾淮声也就只是看了那么一眼,他怕被姜净春发现


    什么端倪,很快就收回了视线,不再看他。


    两人一路没说话,直到出了这里,姜净春就甩开了顾淮声的手,顾淮声看着自己被甩了个空的手,也没说些什么。


    上了马车后,他先开了口,问道:“所以你今日就是和宋玄安他们出去的吗?


    天色已黑,马车里头也有些昏暗,顾淮声嗓音平淡,冷漠的表情在黑暗中掩藏得很好,叫人辨不出情绪来。


    姜净春视线落在窗外街景上,还是回答了顾淮声的话,她没再撒谎,“嗯了一声,便也没再开口。


    她似乎听到顾淮声轻笑了一声,而后道:“去做些什么了啊。


    像是一句简单的问话,不带着什么情绪。


    姜净春有些听不大出顾淮声说这话的情绪,也不知他现下是什么表情,她实话道:“就打了个马球而已啊,还能干嘛啊。


    他总是要疑心这疑心那,他们之间除了打打马球,说说话,还能做些什么吗?


    这也说不得那也做不得。


    倒是他,今日弄这么一出,她问他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来酒楼了?


    饶是看不清姜净春的表情,但顾淮声也从她的语气中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顾淮声可不想让她误会些什么,他如实解释道:“今日来办事,约了人吃饭,刚好就见着你们来了啊。


    他沉默了一会又开口道:“你见他,难道我会不让见?


    “你和我说一声能怎么样?


    “若是今日我没撞见,你就一直不和我说吗?


    姜净春确实是不想让他知道,她有些不大明白,这有什么好说的,出来打了一趟马球,还能怎么着吗。再说他这么能装,现下面上没什么情绪,可心里头也不知道在那里想着些什么。


    刚刚不过说了那么两句话,就已经想要开始较劲了。


    “没什么好说的,说了大家都不痛快。你这人很小气,心里头杂七杂八想些什么你自己知道。况说了,我也没和宋玄安怎么着啊,你能不能大度一点,不要成日疑神疑鬼的。


    他一直都挺小气的,从前的时候姜净春就这样觉得,现在也这样觉得,他这人不管在什么方面都是这样。


    那次端午节她鼓起勇气邀他出来,他死活都不愿意陪她,结果最后出门去和别人一起出门了。


    他不小气吗?


    现下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玩,他又要不高兴。


    他就是很小气。


    顾淮声听到姜净春的话竟笑了笑,只是眼中却没有什么温度。


    大度一点.....


    他就说他是怨妇吧。


    现在她都已经开始让他大度一些了。


    他小气?他都这样了还小气啊,他违背自己


    的本心,已经在很克制地不去对宋玄安这人带什么偏见,是不是要让他退出,看着他们两个在一起了那才算是大度啊。


    可姜净春想起了往事又憋得慌,她道:“你少来管我和谁见面,若你往后想要见别人,和旁人说些话我也不管你,什么楼大小姐,孟三小姐的,你只管想见就见,大家谁也别管谁去。


    谁也别管谁.......


    顾淮声听到这话手心都快掐出血来了。


    合着他们成了亲,他连过问他去处的资格都没有了是吧。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去扯到什么楼大小姐、孟三小姐,他说,“我从来都没有同她们有什么拉拉扯扯,和你那能一样吗。


    她说不去管他,可是他又不做些什么,有什么好值得她去管的地方吗。


    他是哪天沾了别人的味道回家,还是衣服上染了谁的口脂吗,要她去说出这样的话来。


    姜净春却不听,“嗯?是吗?谁知道呢?你们以前不也还在一起看过亲吗?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呢?


    这一连串的问句问得人头也跟着大了。


    看亲......


    顾淮声终于知道姜净春为什么忽然提起她们二人了。


    因为从前那两次看亲的时候好死不死都给她撞见了,她那个时候那样喜欢他,心里头一定也难受得不像话。


    现在重新提起了旧事,想必是在为当初的事情报仇。


    顾淮声明白了之后,嗓音微哑解释道:“我们就只是看亲的时候见过一面,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啊。


    他怕她不信,又添了一嘴,“真的什么都没有......


    这算是在解释,然而姜净春压根就没有要听的意思,敷衍地应了声,“哦,我和他也什么都没有,就是朋友而已。


    那个时候不解释,现在解释有什么用啊,都过去了这么久,再说这些就有点太晚了吧。


    若是那个时候顾淮声只要说一句,她马上就会相信,马上就会把这件事情抛去脑后。


    可是他什么都不说,以至于这些事情一直被她记在心中,等到了时候就拿出来反复鞭笞于他。


    话已至此,再也没有争下去的必要了,绕着绕着就又绕回了原点,接下来的一路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到家下了马车后姜净春就自顾自往里头去了。


    姜净春今日打了一下午的马球本就累得很,回了家后,就直奔着净室去,净完了身后就躺去了床上,没多久眼皮沉沉就睡着了。


    这一串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丝毫不曾顾及顾淮声。


    顾淮声跟在姜净春的后面,回了屋后就坐在桌案边,面上若无其事地又拿着书在那里看,可余光却一直落在姜净春的身上。


    直到她睡着了。


    顾淮声也放下了手中的书。


    他起身往榻边去。


    姜净春呼吸绵长,看着已经是睡熟了。


    两人说了那么些话,她却也能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心大得没边。


    他们方才虽然是没吵起来,但姜净春说的那些话快已经快给他心口戳上了好几个窟窿。


    那股怨气憋在胸口怎么也散不出,可她倒好,说完了那些话就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躺到床上倒头就睡。


    顾淮声憋得慌,憋得难受。


    他上了床榻,爬去她的身边。


    桌边燃着烛火,她却在酣睡。


    少女的乌发随意散在一两侧,有些许凌乱的碎发落在脸侧,闭着眼后睫毛更显纤长。烛火在一旁散着柔光,照在她白皙的脸上,好看得都有那么些不真切了。


    顾淮声想,她还是睡觉的时候好些,安安静静,那张嘴巴也说不出那么多伤人的话来。


    她方才说了那么多,他却也不敢再去当着她的面说些什么,毕竟那事是他不好,可看到她没心没肺地躺在那里睡觉,心中却又憋闷更甚。


    好像从始至终她都不会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到了最后,难受得也就只有他一个人。


    她醒着,他也不敢做些什么,趁着她睡熟了,才敢过来。


    他将她的手臂从被窝里面抽出,中衣被他挽起,露出了一截雪白的小臂。


    姜净春今日累得厉害,睡得也沉,对顾淮声的动作一无所觉,睡梦中的她丝毫不知顾淮声的动作。


    看着眼前的小臂,顾淮声最后张口,轻轻咬了上去。


    就像泄愤似的,用牙齿啃噬着她的肌肤,即便是生着气,想对熟睡中的人做些什么,却也不敢太用力,只怕要弄醒了她。


    然而熟睡中的姜净春自然被不会被他这了却于无的动作弄醒过来,最后也只是眉梢微蹙,瘪了瘪嘴。


    顾淮声稍稍抬眼,就将姜净春的动作尽收眼底。


    好没心肝的人。


    倒是真的一点都不设防,今日把他气成这样了,她还敢睡这么死。


    这样想着,顾淮声的牙齿稍稍用力啃了下去,他咬着她,就像一只小狗,咬着他的骨头怎么也不松口。


    顾淮声咬着她的小臂,本来意图惩罚撒气,可到了最后,鼻尖香气缠绕,他竟伸出舌尖舔舐她的肌肤。


    不知啃了多久,他才终于松了口,烛火下,她的小臂上有淡淡的齿痕……还有他的津液。


    顾淮声的指腹忍不住轻轻擦过那片痕迹。


    很想再咬深一点,就像她咬他那样,在她的手上也留下一个他的齿印。


    顾淮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把她弄醒了,对他可没什


    么好。


    但咬了这么一口之后,他自己就把自己的气散掉了,起身离开,去了净室净身,回来后躺去了她的身边,也跟着合眼入睡。


    清晨的朝阳缓缓升起,晨曦渐渐透过窗棂照了进来,太阳越来越烈,屋外的丫鬟们扫院子的声音一点点传进了耳中,姜净春约莫睡到了巳时才醒过来。


    顾夫人知道姜净春从小娇惯,让她早起定然是起不来的,所以也就第一日去行了个拜见礼,接下日子也都没要她早起去请安,以至于她每每醒来都快到日上三竿。


    一醒来顾淮声自然是不在身边了,应当是去了衙门里头。


    昨日顾淮声在她手上咬的那么一小口,牙印早就消失不见,她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今日用午膳前,敬华堂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让姜净春过去一同用午膳。


    顾侯爷和顾淮声都不在,两人在衙门里头上值,现下膳厅里头就只有姜净春、顾夫人还有小顾淮朗。


    姜净春来的时候那两人还没动筷,显然是在等她。她坐到了顾淮朗旁边,顾淮朗眼睛快要笑眯成一条缝,他喊了她一声“嫂嫂”。


    姜净春也笑着搓了把他的脑袋,算是应下,坐下后又问起顾夫人今日是怎么突然唤她来了。


    顾夫人道:“是这样的,今日喊你来是有事想同你说。我这想着你现下好歹是嫁进顾家了,家里头的有些事情我还是得教教你。不然等到时候我年岁大了,忙不过来了,你也总不能什么都不会。”


    高门夫人平日过得也不大轻松,要管后宅一堆琐事,那么一大家子的仆人都管在她的手上,平素逢年过节的还要操持着一堆宴会......总之,并不怎么轻松。


    其实顾夫人也在想着要不要现在就去教姜净春这些,毕竟她现下怎么说也是顾家媳妇,这些东西迟早要学的。但她又方嫁过来,怕教她这些,一下子她又学不过来,弄得身心疲累。


    想的多了,一时间也不免摇摆不定。


    回了趟姜家问了回老夫人的意见,老夫人自是让顾夫人赶紧去教她才好,这些东西她学了又没坏处,有什么好去顾东顾西的,让她学就是了。


    姜净春从前那是被李氏惯得有些不大好了,但现下怎么着也开始明事理起来了,倒也不至于惫懒到这番田地,连这些东西都不愿意学。


    顾夫人听了之后也觉颇有道理。


    又逢今日顾淮声上值之前来同她说,是时候让姜净春学些掌家的东西,不然她每日待在屋子里头没事做也很无聊。


    到时候一无聊就想着东跑西跑……


    所以今日顾夫人就把姜净春喊来说了这事。


    顾夫人这般说,姜净春听了后自不能说


    些什么,这些东西本就该学的,虽然她挺懒的,但也不会在这种东西上面闹脾气。


    人嘛,也不能那么自私,到处只想着好。


    平心而论,顾家确实是个不错的去处,他们都待她挺好的,就连让她做自己的分内之事都好声好气的。


    姜净春应下了顾夫人的话,她道:“好,一会我就跟母亲去学。


    顾夫人听她这样说也松了口气,本还怕她是不大愿意的。


    两人说完了这事之后就开始动筷用饭,顾夫人却又想起了顾淮声和姜净春的房中事,当初她本以为是顾淮声身上有什么毛病,可后来听了他的话才反应过来原是姜净春不大乐意的缘故。


    她掐掐手指,算起来这顾淮声都已经二十一了,来年就二十二......她还是挺想抱孙子的,毕竟她平素交好的那些朋友里头,抱上孙子的都不少了。


    顾淮声这年岁说大其实也不太大,但说小那决计是不小,这样想着,顾夫人也难免发愁。


    可又念及姜净春也才嫁进来一个月都还没到,她现下就插手他们房里事,也有些说不大过去。思及此,最后还是闭上了嘴,不再去催说。


    这饭用完之后,姜净春便去了顾夫人那里,待了近乎一个下午,期间顾淮朗一直坐在旁边,那些东西太复杂,听得顾淮朗脑瓜子疼,听着听着就在旁边躺着睡下去了。


    姜净春也听得发困,但她可不能睡,好不容易硬着头皮听了一个下午,眼看太阳下山,夕阳袭来,顾夫人便让她今日先回去了。


    回去了沧濯院的时候,顾淮声都已经下值回来了。


    晚膳已经布好了,顾淮声还没动筷,等她回来。


    两人昨天在马车上差点吵起来,但最后还是以顾淮声的沉默为结束。


    姜净春猜顾淮声的肚子里头定是憋着气的。


    然而今日见了后,却也没在他的脸上见到什么情绪,见她从外头回来,甚至还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


    “回来了啊。


    姜净春叫他这幅样子弄得莫名,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坐到了椅上。


    看着确实不像是生气了的样子,甚至没像把昨日的事情放在心上的样子。


    姜净春一时之间也弄不明白他到底是真没生气,还是在假装做戏。


    她虽觉着奇怪,但也没有问些什么,他若能这样那最好。


    她不再说,拿起筷子用饭。


    两人一时无话,顾淮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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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时给她夹两筷子菜,姜净春看他这幅样子,也没说什么。


    应当是真不在意了。


    既他都如此,不再去提,那姜净春也没什么纠结的必要,给面子把他夹来的菜吃了。


    顾淮声吃得不多,比姜净春早些


    放下了筷子。


    他道:“再过些时日,约莫十月底,皇上在皇家围场那处组了场秋猎,到时候大家都要去的,早些和你说。”


    秋狩是自古以来都有的传统,约莫两三年会有一次,王公贵族都会带着家中妻子儿女参加,上一回秋狩是在两年前,姜净春也去过一回,只是那个时候她才十四岁,马术不如近两年厉害,再加上那**帝皇后、甚之皇太后都在,姜南也盯她盯得紧,光是动一下他都要吓个半死,生怕她不知道又要去作出什么妖来。


    她还是有分寸的,在那天也没敢瞎闹,甚至连马都没上。


    所以秋狩于姜净春而言,也挺无聊的。


    姜净春去了一次之后就不想去第二次。


    可是她也知道,现下成了顾淮声的娘子之后,这样的场面定然是躲不开的。


    就算躲得开第一次,往后又也还其他的场合。


    难不成她还能去躲一辈子不成?


    显然不大可能。


    生命中父亲的那个角色除了训斥,再无其他,姜净春在那样的场合总有些提心吊胆,因为她知道若真犯了事,父亲根本就不会管她,母亲就算是再想护着她,那也没什么用。


    顾淮声看着她面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心中所想,他想起两年前的那场秋猎,模糊记忆中,她似乎好像一直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或许是那日有太多人在,她也放不大开,生怕会得罪了谁,惹了家中人怪罪。


    顾淮声半靠在椅上,轻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宽慰她道:“没事的,你是我的娘子,是正儿八经的小侯爷夫人,你放开玩,得罪了谁,我给你担着就是。”


    还没人跟姜净春说过这样的话,从前姜南他们只会让她老实一点,安生一点,在他们眼中她就像是一颗随时准备**的爆竹......虽然确实如此,姜净春这人确实是不大安生的性子,但他们那些话说多了也很烦的。


    所以,现下听到顾淮声说这样的话的时候,她有些愣住。


    他好像不怕她给他惹事。


    他这话一出,屋子里头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天色已晚,丫鬟已经开始回廊上挂起了灯笼来,灯笼悬挂在高高的房梁之上,散着淡淡的光,有人走进屋子里头燃灯,就听到姜净春接下来那大逆不道的话,吓得手都抖了一下。


    姜净春似乎认真思考了下顾淮声的话,她问,“真的吗?我去拔首辅的胡子都成?”


    王顺年轻时就是为人称道的美髯公,现下年岁大了,那一抹胡须也留得很长。


    顾淮声明知她是在故意捉弄,想了想后,打趣了回去,他道:“那你完了,他指定和你一样,去皇上面前先哭后闹,到时候皇上受不了他,心


    疼老师受此大辱一生气就给你砍了脑袋。”


    什么嘛......


    就差明着说姜净春喜欢哭喜欢闹了她听了自然是要瘪嘴瞪了瞪他不再说话了。


    顾淮声笑了一声也没再说看她用完饭进了屋子里头也起身离开了此处。


    *


    是日夜晚王顺家中姜净慧和宋玄景都被叫了过去。


    三人坐在堂屋之中。


    王顺先问了这几日宋玄安如何境况。


    宋玄景回道:“现下已经开始发奋读书了从前还时常会在国子监里面旷课这些时日倒也一次不缺勤快得很祖父本是想要给他寻个荫官来当当他也不肯怕是还想从科举出头。”


    王顺听了后不由发笑他道:“倒是有志气得很他知道荫官出不了头这辈子也就当个闲散的官混到老反正宋家也不乏子孙后辈出头养活他一个嫡孙又如何。这回你骗了他


    宋玄景想了想后又说起了另一桩事他道:“大人这些时日他们已经开始给我寻亲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色也寻常坐在对面的姜净慧听到这话手上端着的杯盏不自觉抖了抖。


    她面色没变只是好奇般问“怎么这么突然就说起来了从前的时候也没听他们提起过。”


    宋玄景抬眸看她解释道:“祖父想要宋玄安寻亲宋玄安拿我挡刀没法那我现在也这个年岁了总不能不寻吧。”


    姜净慧听了后冷笑一声“你那祖父也够偏心什么都要给宋玄安让路他要结亲还得逼着你也先去结了。”


    宋玄安终究是嫡子饶是宋玄景比他有出息些但宋阁老明里暗里也都是疼爱自己嫡孙对于这个小妾生得儿子他虽也时常称赞于他但心还是往宋玄安那处偏的。


    姜净慧的话听着有那么几分不满之意宋玄景自己还没有不满意起来她倒是先跟着急了起来。


    王顺和宋玄景都看向了她。


    姜净慧这才后知后觉出来自己的行为有些古怪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我实话实说而已......”


    王顺心知肚明却也只是笑了笑没再继续说下去。


    那两人都没再说但姜净慧却觉尴尬她马上转了话题看向王顺问道:“大人您可比宋阁老先去同皇上要钱了吗?”


    那天姜净春回门说的话被姜净慧学来了给王顺听想来王顺应当比宋阁老更先一步去找了皇上才是。


    王顺想起了前几日的事。


    那日姜净慧将那件事情同他说了之后他就去找了太和帝想让他早些批了重修天禄台的折子。


    只可惜这回太和帝也学精了将这事一放再放最后说是让内阁开会再议。


    既然这样那这笔钱基本就落不到工部的口袋里面了。


    王顺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变得阴鸷了起来烛光照在他的脸上都有那么几分恐怖。


    “踩在我儿子命上的钱他们还抢来抢去......一个两个不得好死.......”


    王顺只要一想起当年之事只要想起王玉的死状就痛心切骨。


    他的痛没有人能懂也不会有人能懂的。


    这么些年来王玉的身影好像还时常在眼前出现他总是能经常看见他的阿玉水鬼模样站在眼前。


    思念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席卷而来。


    曾经那样端庄温润的小少年怎么最后就成了那副样子呢?


    他很后悔这么些年他没有哪一天不在后悔当初让他下江南。


    他总是嫌他蠢笨总是嫌他不够聪慧若不是他他也犯不着去那样的险恶之地......


    他是被他逼**。


    事实上如白圭之玷王玉除了没有父亲想象中的那样聪慧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他很善良至少见过他的人都这样说。


    这是一个挺好的品质可在王顺眼中却十分不堪。他想让自己的儿子能成为像他一样的人他想他有朝一日能够独当一面能够在百年之后他成一捧白骨之时他也能安身立命。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王顺实在没想到最后竟然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当初所有人都在劝王顺他们说王玉现在不能处理那样困难的事情皇上这样说对王玉很好的皇太后也这样说……


    可他没有听他想着人总是要逼一把才能长大。


    王顺一想到当年王玉的死状就觉快喘不上气来了。


    他时常会梦到他他时常会说自己好冷


    一旁的下人王福见他情绪激动又犯了**病忙拿了药上来给他喂下王顺吃了药后气息才重新顺了过来。


    姜净慧、宋玄景二人见状无言也不知该如何出口宽慰。


    当年的旧事他们也只知道一点点毕竟王玉死得实在是太早了他们连面都不曾见过。


    王顺自己给自己缓过了气他也终于不再去提往事。


    他看向了一旁的姜净慧问“姜净春嫁了人这几日姜南他们待你如何。”


    姜净慧想起了他们低了头目光落在脚尖“李婉宁看着还是有些放不下她面上瞧着没事心里头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只是姜净春已经不搭理她了。姜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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