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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作者:二十天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秋闱结束在傍晚,此时京城的一家茶楼之中,姜净慧正同以往时常潜入姜家的黑衣人坐在一处。


    那人今日穿着一身湛蓝常服,身姿挺拔,面容温润。


    姜净慧的脸上带着淡笑,用手撑着下巴,看着他问,“怎么办呢,你这陷害你弟弟舞弊的事情好像不成了啊。”


    听着像是在担心,可语气中却带着几分看热闹的幸灾乐祸。


    看他吃瘪,她好像很开心一样。


    对面坐着的宋玄景听了她这话面上也没什么神情,仍旧是那副神情,他笑了一声,似乎不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顾淮声包庇他,那我能怎么办呢。”


    他已经将那东西送给他,在空笔管里面藏好了四书五经的小抄,谁又知道会变成了佛家遏语?想来想去,那也就只有监临官顾淮声动手调换的缘故。


    但既然顾淮声出手了,那原先的小抄他定然已经销毁个干干净净了。


    再想做手脚也没用了。


    宋玄景对这事情倒是看得淡,事与愿违,没了办法,那他又还能如何呢。


    姜净慧听到这话也陷入了沉思,顾淮声帮他?说不过去吧。


    毕竟说顾淮声对姜净春有情谊,而宋玄安现下同他难道不是竞争关系,他不应该巴不得他出事吗?


    她又想起了姜净春出走之事,难道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搞不明白,姜净慧不再去想那件事,她问他,“那这回你不能将宋玄安置之于死地,将来便没再有这样的好机会了,宋家,你如何能**?”


    若是这回宋玄安被定了舞弊之罪,凭借宋贺对宋玄景的疼爱程度,将来宋家大房多半就要落到宋玄景的手上。


    现下这样,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有些难办起来了。


    宋玄景叹了口气,幽幽道:“怕甚,出了这样的事后,你难道觉得他还能考上吗?我看难说。只要他不中举,一切不就都好说了吗。”


    也是这么个理。


    只要宋玄安考不上不就什么都好说了吗,其他的事情,不大重要。


    况且宋玄安就算知道了真相,宋玄景也不大在意。


    若怕的话,他当初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


    只是可惜,装了这么些年,最后好不容易等到机会出手算计,却还被人拦截。


    姜净慧笑了两声,“你还真是个好哥哥,枉他这般死心塌地相信你。”


    宋玄景听到这话也嗤笑出声,他端起杯盏轻抿一口,而后道:“若论起好哥哥好姐姐,你自也不遑多让,这回姜净春出城,你马上就让人跟着她一起去了,想干嘛啊你?”


    姜净慧眼中笑意渐退,“这个啊……只是想让她看看外面的事情


    有多险恶罢了。”


    她当初过得日子姜净春也过下看看呗。


    姜净春那日说的话落在姜净慧的耳中实在有些刺耳现下给她寻到了机会她自然是要好好对她。


    年少时她曾被卖进了青楼跑了许久才跑出来她倒是想看看姜净春碰到她这样的事情她当如何?


    她一个人就带着一个会些武功的女侍卫有什么用呢。


    *


    贡院门口。


    秋闱结束学子从里面蜂拥而出。


    宋玄安从贡院出来后并没有见到姜净春心中不免有几分奇怪先前她不是说好了来这处接他的吗?可是现下为什么没能见到人呢。


    **为什么兄长送他的狼毫笔中有那样的东西他被搜出金箔去监牢中待了一个下午眼看其他的人都定了罪可他迟迟没有动静他本已经死心可没想到最后竟被放了回去。


    原来是顾淮声查明之后发现那金箔上写着的东西是佛教遏语便不做追究。


    宋玄安不知道金箔这事宋玄景知不知道或许是他故意放在那里头想着庇护他的呢?毕竟说若他想害他的话他最后应该也不会被放出来的吧。


    所以他想


    毕竟阿兄从小到大对他那样好他是不可能害他的。


    可即便说是个意外宋玄安终究心智不大成熟经历了这么一遭事情多少还是被影响了些许心态。


    他在里头浑浑噩噩过了三日自己都要记不得那考卷上面写的是些什么东西了。


    他心下不安出来后又不见姜净春的身影心更跳得更叫厉害他去问了宋夫人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被她一直打马虎眼。


    经历了那件事之后宋夫人连宋玄安考得如何都没有开口去问也不回答有关姜净春的任何问题只想着能搪塞一日就是一日。


    这件事情实在给她吓得不轻她闭口不谈秋闱之事也不回答宋玄安任何问题只想先带着人先回了家。


    她道:“你先莫要管别的在里头待了三日好不容易出来就不能先想些轻松的事情吗先回去洗澡净身好好睡上一觉放松才是。”


    听到她这样说宋玄安终于没再去纠缠下去了。


    两人离开了贡院门口往宋家的方向回。


    *


    秋日夜晚月夜寂静路上的树叶也已经泛黄落在地上脚步踩过发出簌簌声响。眼见天黑姜净春三人进了镇上的客栈歇脚。


    陈穆清给得那份游记果然好从京城一路出来顺着游记往南边去沿途风光不错虽然确实有几分疲惫但三人心情都跟着畅


    快不少。


    雪照是个慢热的性子,一开始也是冷冰冰不近人情,不爱同姜净春和花云说话。但是到了后来,在一起相处了三日之后,也终于多了一两句话。


    天已晚,她们便打算先在这坐途径的小镇上落脚一晚上,明日再继续启程。


    进了间客栈之后,她定下了相邻的三间房,在客栈里头一并将晚膳用过之后,便各自回了房歇息。


    姜净春这三日累得厉害,基本沾床就睡,烧完水净完了身后便躺到了床上。


    夜色越来越浓厚,到了三更之时,姜净春早已沉入了梦乡,可在这时,窗边传来一阵窸窣动静,这坐客栈只有两层,若想进来,轻而易举。一支迷香将窗纸燃出了个洞,紧接着房中就散起了一阵烟雾,床上那本就熟睡的人,昏得更叫彻底。


    过了会,就有人破窗而入,动作轻巧,连带着被子一卷马上就掳走了床上的人,无声无息,姜净春就这样消失在了这间客栈中。


    这一切都被客栈外的暗卫尽收眼底。


    跟着姜净春的人是一男一女。


    女暗卫见姜净春被掳走便马上道:“这群人果然会动手,不行,姜小姐看着有危险,要不我们还是出手吧。


    男暗卫道:“莫要急,今日书良不是才传信来说,若没出什么事,让那些人吓唬吓唬她也成吗。我们先跟着去瞧瞧他们到底是想做些什么,到时候真出了事情再出手也来得及。


    女暗卫有些踟蹰,“不好吧,虽然说是吓唬,可这都不知道他们要将她带去哪里,万一出了事情,岂不完了。


    他们两人对危险和吓唬的理解显然不同,女暗卫认为此刻就该出手,可男暗卫却想,人还没吓着,出什么手呢?


    男子道:“你瞧我们公子平日那般不近人情,那现下他说要吓唬她,定不是说着玩玩的,这回姜小姐偷偷跑出来一定是把他惹生气了的,若不叫她吃点苦头那怎么能行呢。


    两人各执己见,男子道:“你别怕,这次就听我的,若出了什么事我扛着就是了。再说,贸然暴露身份是暗卫大忌,到时候若让姜小姐知道我们一直在跟踪她,牵扯出了公子可了不得。


    女子闻此也觉有道理,当暗卫的嘛,自是能不暴露就不暴露,若被姜净春发现他们一直在跟踪,少不得要去找公子发难。又见男子愿意担责她也终是松了口,没再说要出手。


    两人没再开口,跟上了那群掳走姜净春的人身后。


    那动手的是三个男子,直接抬着姜净春进了一家青楼。


    三人把姜净春抬到了青楼后,卖给了一老鸨便没了人影,不过那老鸨看姜净春暂且还晕着,便也没做些什么,将人随意地搁在地上


    便出了门。


    两个暗卫一开始趴在窗外,见人走了后便跑到了屋子里头的房梁上趴着,晚间时候轮番休息,等天亮了便一起牢牢盯着里头的动静。


    约莫到了翌日清晨,天色大亮之时,这老鸨才又重新来了这处。


    她让人去弄醒了还昏着的姜净春。


    姜净春昨日被迷香迷倒,现下整个人晕得不行。晕迷之间总觉着有人在掐她身上的肉,这番动静痛得她秀眉紧蹙。


    被疼得迷迷楞楞醒了过来,见周遭环境奇怪,面前站着个花枝招展的中年妇女,她登时给吓了个清醒。


    这是怎么回事?她昨个儿夜里不是还睡得好好的吗?怎么着今日醒来就到了这里,这又是什么地方?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还穿着睡觉时候的中衣,旁边散着一床被子。


    她马上猜出,这是睡觉的时候叫人掳走了。


    昨日在地上躺了一整夜,现下身上疼得都要更散架了一样。


    意识渐渐回笼之后,她又扭头看起了周遭的环境。


    房间极其艳丽,用得纱帐、桌布都是大红大紫色,俗气得不像话,满眼绫罗绸缎,快花了她的眼。


    她虽然从没去过秦楼楚馆这样的地方,可观其间装潢模样,又看眼前那中年妇女如此打扮,她已经断定这地方是什么地方。


    姜净春认识到了这点,一张脸渐渐绷了起来。


    怎么回事,谁给她掳这里来的?


    看到姜净春眼中染上了几分惶惶之色,那老鸨笑得更厉害了些,她用手捏着姜净春的脸看了看,道:“果真是个美人胚子,害怕起来了也这样好看,也不枉我花百两银子买了你回来。


    姜净春见她奸笑心中厌恶惧怕更甚,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掳走,分明昨日还好好的睡觉,怎么一醒来就到了这样的地方?


    她试图同她讲道理,“你这是买卖人口,你这事若被衙门知道了,你会完蛋的......


    老鸨捏着她的脸用了几分力,她显然不将她的话放在眼中,甚至还猖狂地大笑两声,“报官?你去报哪门子的官啊?你落在我的手里竟还想报官。


    这人,生得这般嫩,没想到想法也这般幼稚。


    见这招行不通,姜净春又换了个说法,“你给了那些人多少银钱来买的我,我给你双倍!你只要放了我,我马上给你送来。


    “五百两。


    姜净春马上道:“我有!我给你钱,你放了我吧!


    老鸨只当她在吹嘘,什么身份啊,一千两说拿就拿,怕不是为了逃出这里来哄她。相比之下她那虚无缥缈的一千两,她还是更看重这个人。


    “小美人,你可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你留下,我到


    时候再给你卖个好价钱,你说说我何愁赚不回这一千两?”姜净春穿着洁白中衣,甚至能见到里面肚兜颜色,老鸨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个彻底,啧啧道:“瞧瞧这身段,是个极出挑的,只是这脚......”


    她顿了顿,眉心微蹙,“怎么着,你家里人竟没叫你裹脚,哎......也罢也罢,大些就大些了吧。”


    看老鸨这样子是铁了心不会放过她了,姜净春又搬出自己家里人,“你可知道我祖母是谁?我祖母可是一品诰命夫人!你伤害我,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老鸨听了发笑,“呦呦呦你这小丫头也真是奇怪,旁的人都说自己爹多厉害,娘多厉害,你说你家老太太?不好意思啊,现下就算你爹是天王老子,你祖母是菩萨观音那也没用,来了我这香楼,你想出去?你想也别想。”


    她还只当这小丫头片子在说糊涂话,哪些大户人家会不让家中子女裹脚?她果真是张口就来。况且别人撑腰都是拿自家爹爹娘亲出来,她这算什么?隔辈亲?


    她管她隔辈亲还是什么亲,来了这里就断没有出去的道理。想要出去,好啊,那也只能栓在男人的裤腰带上出。


    姜净春听到这话气狠了,终究是从来没碰到过这么霸道不讲道理的事情,一时间脑子也乱得不像话。


    除了瞪她也没了什么办法。


    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算起来花云和雪照现下应当也醒了,再拖拖,她们一定能来救她的。


    老鸨看她这幅仍旧不泄气的模样,便起了身,她扭头让人给她的手脚捆了个严实。


    她抚了抚额间的鬓发,淡淡道:“那你便在这里好好想想吧,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叫你服气。我是看你生得着实貌美,给你个想明白的机会。我晚些时候还会来,到时候也希望你别让我上手段了。”


    说罢老鸨就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了手脚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姜净春在原地。


    见老鸨走,悬在房顶上的两个暗卫也暂且没有动作。昨夜他们已经飞鸽传书,将此地位置传给了书良,算起来他们今晨应当就会出门,午时必能到这。


    想到这里,他们便没再动作,打算等着顾淮声到。


    事已至此,再暴露了身份也不大好。


    那头花云和雪照一醒来发现姜净春从房间中消失,吓得赶紧报官,奈何县上办事的人不大作为,见她们两个女子来报案说是自家小姐丢了,压根搭理都不想搭理。后来雪照就差直接拔剑,那群人被她这幅凶狠架势吓到,勉强才应承下了这事。


    可是约莫到了正午,那群人还不曾出门找人,不紧不慢去用了午膳便没再管她们二人。


    雪照被他们气到,却也无


    可奈何。强龙不压地头蛇现在他们不在京城要闹也没用真等闹起来反倒耽误找人。


    既然衙门行不通


    青楼中。


    姜净春在房中被绑了整整一个上午身上又酸又痛他们那伙人也不知道是绑的什么绳子她越挣扎反倒勒得越紧到了后来手被勒得不行终没再动。


    姜净春虽然还怕着但也没那么慌现下不过才过去一个上午花云和雪照应当已经发现自己不见了现下或许已经出来寻她了。


    只是她们也不知道她被卖到了青楼里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


    她现在才开始回想自己究竟是得罪了谁一路下来也不觉有碰到什么古怪的人究竟是谁趁着她睡觉的时候给她绑了呢?


    这老鸨说要关她一会姜净春也不知道会被关多久从前还从来不曾碰到过这样的事情。


    她躺在地上想要睡觉来消磨时间然这身上又疼又饿怎么也睡不着。


    就在这时门又重新被打开姜净春扭头去看就见老鸨又扭着腰进来。


    这么快吗不过关她一个上午就想要她松口?


    姜净春移开眼睛不再看她。


    那老鸨见她那冷冰冰的眼神便也知道这是还不打算松口了本以为姜净春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关个上午也能搓搓锐气谁晓得竟这样冥顽不灵。


    老鸨不由得也冷了脸下来她走到姜净春面前居高临下看着躺在地上的人。


    她道:“小姑娘我同你说你少犟一点也能少受些罪到时候逼我上些手段何苦呢你这细皮嫩肉的我也实在是不想伤了你啊。”


    她这幅样子倒像是真为姜净春着想一样。


    姜净春本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听到这话终于抬了抬眼皮见她神色松动老鸨心中一喜以为这是成功唬住了她她道:“你这可是想明白了?”


    姜净春看着她嘴巴张张合合似是想说些什么老鸨见此便凑到了她的耳边想要听清她在说些什么。


    谁料姜净春竟就趁着她凑近猛地咬上了她的耳朵老鸨猝不及防吃痛瞬间痛叫出声这人瞧着嫩却不想如此牙尖嘴利她疼得厉害大呼大叫旁边的人帮忙。


    那些人也叫她这突然发作吓了一跳忙上前来帮忙他们也不敢去强行扒她的脑袋怕她的牙齿连着耳朵一起动。只好对着姜净春又打又掐但越是打她越是掐她疼得她厉害咬的就越紧。


    后来还是有人往她下颌处捏才堪堪让她松了口。


    老鸨痛极一摸耳朵发现摸到一手血怒到极致抓了把姜净春的头发狠狠往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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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掌掴了过去。


    姜净春挨了一掌登时头晕眼花,耳鸣不已。


    被掌掴了的半边脸马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了起来,疼得不行。


    她口中有血腥味,也不知是老鸨的还是自己的。


    偏那老鸨扇了一巴掌还不解气,捂着耳朵在旁边骂骂咧咧,“好你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本还想着是个乖顺的好好待你,现下既如此,别怪我使手段。你不知道吧,这男人有的吧就好你这口,脾气辣,训起来也有滋味,他们那些训人的手段你那是听都没听过,天上的路你不走,那老娘就送你下地狱……”


    房顶两个暗卫也被这突然发生的事故吓到,相视一看,眼中都流露出“完蛋”二字。


    本来是想吓吓她就得了,现下受了伤那可就完了。


    女暗卫就要下房梁,却被男暗卫忽地扯住,她瞪他,却见他用口型道:“有脚步声。”


    算起这个时间,顾淮声应该要到了。


    女暗卫竖起耳朵去听,切实有一阵脚步声,还不待他们再反应,大门兀得被人踹开。


    听到门口的动静,屋内的人皆向门口看去。


    什么人?!**竟然敢闯入他们的地界!


    只见是几个男子,除了穿白衣的人,其余人皆是黑衣。


    中间立着的那人身形颀长风姿绰绰,格外惹眼,一身圆领锦服,腰间着白玉金带,他神色冷冷,其神湛湛,容颜俊朗实在叫人无法忽视。


    老鸨见到这人连耳朵上的疼都顾不得了,他是谁,为什么要闯入他们的地盘?


    她面色难看,却仍故作淡定道:“公子何人,莫不是走错了房?”


    顾淮声却没理会她,径直往屋里面去。


    那老鸨见他如此旁若无人,脸色铁青,她给旁边的人使了眼色,想要将他们赶出去,可那群人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听顾淮声先开了口,“若不想见血,就安生点吧。”


    此话一出,便再没人敢去动作。


    这人瞧着清朗无双,可言行举止实在不像善类。


    老鸨也不知这人究竟是何来历,看他身后跟着的人各个都是武功高强的样子,便也没敢再去发作,只得眼睁睁看他向那个被扇倒在地上的少女慢慢走去。


    方才有张桌子挡在姜净春面前,顾淮声只隐隐见得她摔在地上,现下绕过了桌子,才见得其模样。


    她整个人倒在地上手脚皆被绑着,或许是方才被人抓了把头发,现下就连发髻都乱得不像话,他透过她那凌乱的头发,只见她眼眶通红,眼中似乎氤氲了水汽,长睫下坠着泪,欲落不落,颇为楚楚可怜。脸上赫然的红掌印,几乎快刺痛了顾淮声的眼。


    她的身上还只穿着一件洁白中衣,看着样子昨个儿夜


    里都是在这地上睡的。


    真真是可怜**。


    来的路上顾淮声还隐隐有些生气毕竟她迫不及待逃跑一事确实是有些惹人不高兴他想着总要吓唬吓唬她让她这一回长些记性下次再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了。


    他想吓唬她没想伤害她。


    他想的吓唬应当在她被人绑走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停止。


    但显然他口中的吓唬和暗卫想的出现了偏差。


    以至于她现下落入这般境地。


    他在她的面前单膝蹲下了身。


    可他的出现好像并没有让姜净春感受到什么喜悦的情绪。


    她瞪圆着眼在看他若白日见鬼。


    哦是了。


    她本来就是为了不想嫁给他所以才跑走的现下看到他出现又怎么能高兴的起来呢。


    顾淮声伸出手想要轻抚她脸上的掌印可却被她偏头躲开。


    不让他碰啊。


    顾淮声抿了抿唇见她这样不情不愿也知道这还是在为上回的事情生气如此便也不再继续动作下去了转而想要解开她手上的绳子。


    他的手指细长白皙手背依稀能见得青筋纹路是一双极漂亮的手他给她解着绳子神色却格外专注绳子在他的手上似乎都成了绫罗绸缎。


    顾淮声在都察院当差对刑法审讯这些东西格外了解他见过这种结绳的样式专用来捆那些不听话的囚犯这东西越挣扎便绑得越牢。


    看姜净春这样恐怕没少动。


    姜净春仍旧不老实想动却被顾淮声轻声训斥“莫要再动手不要了吗。”


    现下这双手被勒得都有些发青了还动来动去一会充血肿胀疼**也是她自己。


    姜净春听到他这话终于老实了一些可还是不大服气她出言顶道:“你拿把剪子来不也一样吗。”


    顾淮声抬眼看她“怎么?我的手不可以?”


    有他在何必寻别的东西。


    他知道她这还是在闹脾气口中本还想说些别的话但目光触及到她脸上的掌印终究是没再开口。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可是余光却瞥到了她的中衣雪白的肌肤太过晃眼实在有些忽视不掉。


    想她应当在地上躺了一夜身上定酸痛不已在这里闹了半日定也还没用午膳。


    罢了现下当务之急把她先带走。


    有什么话也都出去再说。


    顾淮声解开了她手上的绳子后又开始替她解脚腕上的绳子然而姜净春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她现下身上只穿着中衣、亵裤方才解手上的绳子倒还没什么奇怪的可是现下碰到了脚她发现自己连鞋袜都不


    曾穿。


    想到上一回顾淮声在贡院做的事情这人已经彻彻底底在她眼中成了个登徒子他一碰到她的脚腕便如何不肯安生。


    她猝不及防蹬了他一脚顾淮声一时没能抓住待到再反应过来之时眉心微蹙起看向了她却见她的眼中皆是戒备。


    顾淮声起先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发作可触及她那满是防备的眼神之时便清楚了缘由。


    亲她一口就记恨这么些时日。


    现在只怕是彻彻底底将他看做什么无耻之徒光是指尖才擦到脚腕都要发作。


    顾淮声轻笑了一声却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他暂没了动作起身往一旁低着头的侍卫身边去拿了把短刃来而后又吩咐书良去买套女子衣衫回来。


    不让他碰那用刀割开好了。


    老鸨见到顾淮声忽然起身手上还拿了把短刀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怕。


    这人在那小姑娘面前慈悲如玉面菩萨在旁人面前就冷若冰霜光是看人一眼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劲。也不知道他们二人是什么关系可千万别是因为那一巴掌就要刀了她......


    她提着一口气心惊胆战见到顾淮声重新走到姜净春面前蹲下才猛然松了口气。


    原是去割绳子。


    姜净春想要去夺他手上的短刀“你给我我自己来。”


    这回顾淮声却不再依她他将手抬高不让她碰“你这手不稳伤了自己可有得好疼了。”


    他语气淡淡面上也不见什么异色但姜净春显然还是不放心他。


    毕竟脚是很私密的地方民间都说这是只有郎君才能看的。自她长大之后就没外人见过了


    见她还在戒备顾淮声也很配合没有低头目光纤尘不染地落在她的脸上他道:“真不做些什么别怕。”


    说罢还没待到姜净春反应过来之时就已经按着她的脚踝把绳子割断。


    割断了绳子后他将其随便丢去一旁而后又把一旁掉在地上的被子拿来罩到了她的身上。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不说周遭的旁人没看清就连姜净春都不知道顾淮声是怎么割的绳子下一瞬这被子又怎么到了身上。


    姜净春没说话低着头无声地把被子拢紧把脚往里头缩了缩。


    顾淮声注意到了她的动作抿了抿唇却也没说些什么。


    他转身看向了一旁的老鸨淡声问“你们这算是拐卖良家子吗。”


    虽然是在问可语气却带着一种不能让人反驳的味道。


    老鸨闻此只怕是碰到了难缠的人她现下只当那五百两打水漂罢了也不想再同他们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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