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姑娘刚退房没多久，裴诗琪的电话就响了。
她拿起电话，点了接听，“喂？”
是导游打过来的，他说：“早上好，你们收拾得怎么样了？”
裴诗琪说：“早上好，我们已经退房了。”
“那就好，车子大概七八分钟后就能到你们住的酒店，你们稍等一会儿。”
“好的。”
双方说完正事就挂断了通话。
四个姑娘在酒店大厅的休息区等了片刻，车就到了。
她们将行李箱放在大巴车的行李舱里，之后上了车。
车上有一半座位已经坐了游客。
她们走到车中间，找位置坐了下来。
导游举着话筒，对车上的人，“咱们的巴士是一人一座正正好的，大家不要用东西占座，一会儿还要去别的酒店接人。”
听导游这么说，不少游客都将随身的背包放到了行李架上。
司机启动车子，又跑了两个酒店接人。
最后一批上来的，是两男一女三个年轻游客。
前面、中间都没有座位了，他们就一直往最后面走。
导游又举着话筒说：“赶紧都坐好，系好安全带，人齐了，咱们要出发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后面吵了起来。
“能不能把东西拿走？”最后上来的女游客喊道。
“没法拿，你们坐别的地方呗。”一个大爷的声音响起。
“这车上都坐满了，哪里有别的地方坐？”
“那我不管！你们爱坐哪坐哪！”
跟女游客一起的两个男游客也纷纷开口了。
“您这样霸座不好吧？”
“大爷，你讲点儿道理行不行？”
“我怎么就不讲道理了？这座位又不是你们家的！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一点儿都不懂尊老爱幼！”
“你霸座还有理了？你这种没素质的老人能不能消停在家待着，别出国丢人了？！”
“你这死丫头，怎么说话呢？没老没少的！”
这车上除了司机，还有少数几个要出境的俄罗斯人，其他都是华国游客。
听到后面的吵闹声，不少人都皱起了眉头，或小声表达着不满。
导游赶紧走过去，“都别吵了啊！大爷，我之前不就说了，不能用东西占座吗？你把背包给我，我给你放货架上。”
那位大爷不满道：“我包里有些东西怕晃，放上面给我晃散了怎么办？”
导游道：“那也得放上面！座位上也不防晃，要散一样会散！再说咱们这车都是一人一座，你占一个位置，就有一个游客无法入座，不坐下不系安全带就无法开车，就这么耗着，大家就都别回国了！”
听导游这么说，车上的不少游客也纷纷开了口。
“老爷子，你赶紧把包放上面吧，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就是，本来俄罗斯这边的口岸就效率慢，你这么耽误下去，得几点才能回国啊！”
“烦死了，总有这种人，没规矩没素质，还影响别人。”
那位大爷被车上众多游客指责，脸上有些下不来台了。
坐他前面的老伴儿和女儿也回头劝他。
“老头子，你快点放上去吧。”
她女儿则小声说：“爸，快别丢人了，把包给我！”
年轻女子起身，一把拿过父亲的背包，放到了行李架上。
最后上来的三个游客中的一个男游客，一屁股坐到了大爷旁边的位置。
那个女游客则坐到了男游客之前要坐下的位置。
导游再次强调：“都把安全带系好，路上有检查的，不系安全带要罚款哦！”
一听说罚款，车厢里又响起了一阵系安全带的声音。
其实，导游故意没说清楚，在这边，大巴车上有没系安全带的乘客，罚款通常是由司机来承担的。
他有些心累，虽然车上大多都是成年游客，但他觉得，有些成年人比幼儿园小朋友还难管教。
闹剧结束，司机启动了车子。
苏醒和坐在她旁边的高洋对视一眼，之后齐齐一叹。
说起国民素质，那些海外媒体是有不少故意抹黑华国人形象的报道，但有些华国人也真的是……不太给国家长脸。
在国外，遇到这种国人不文明的现象，很多华人也都觉得脸热心累。
她们此时也不例外。
车子开了两个多小时，在来时的小镇停了下来。
导游说：“给大家半个小时时间，要上卫生间的赶紧去，或者下来活动活动，吃点儿东西都行，半个小时后咱们准时出发，都不要到处乱走哦！”
苏醒等四个姑娘也都下了车。
从卫生间出来后，她们也跟着大部分游客一样，走进了路边的一个简易凉棚里，坐下来吃东西。
有几只狗子围绕着游客们乞食。
怕狗的人赶紧躲开了。
不怕狗的人或是给它们一些奶酪、肉肠，或是伸手摸摸它们。
苏醒想起家里的不丢，看它们也有些心软，给了它们一些吃的。
导游就站在不远处，他说：“这些狗子天天都在这跟华国游客讨食，很亲近咱们华国人。”
旁边一个大哥笑道：“长得都这么胖，一看就没少吃好吃的，能不亲近咱们华国游客么。”
不少人都笑了起来。
时间到了，众人上车，继续出发。
车子到口岸时，已经中午了。
一个俄罗斯大兵上车，开始数车上的人数。
他数到一半的时候，车上有个游客可能嗓子不舒服，咳嗽了一声。
俄罗斯大兵被这一声咳嗽打了岔，数数的手势顿住，之后他又从第一排开始数了……
高洋用胳膊肘碰碰一旁的苏醒，小声说：“他是不是又从头数了？”
苏醒：“……好像是。”
车上好几个游客都在憋着笑。
俄罗斯大兵这回一口气数明白了，下了车。
之后就是在车上漫长地等待着过境。
一个多小时后，终于轮到他们这一车的游客入境了。
大家下车排队。
苏醒她们回到华国这边的口岸时，已经下午快两点了。
张彩凤语气担忧，“咱们得去延吉坐飞机，时间还来得及吗？”
高洋道：“应该来得及，咱们是傍晚五点四十多的飞机呢。”
张彩凤说：“咱们还得从珲春到延吉，再从车站到机场……”
苏醒看向张彩凤，“你别焦虑，从珲春到延吉就40分钟车程，从延吉西站到机场打车也就十分钟。”
裴诗琪已经拿出手机，将大家从珲春到延吉的车票都买了。
“放心吧，肯定来得及，要是来不及就坐别的航班呗，或者在延吉住一晚也行。”
这时，她们那一车的游客都过境了。
导游冲大家喊道：“都上咱们自己的大巴车，送大家到火车站，有不少人要赶火车赶飞机呢，赶紧的，都速度点儿，别耽误时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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