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呦呦性子急,不等队长说话,就将外界的蛐蛐直接问出来。
同样的,弹幕比黎非言嘴还快,库库一通发,
【可不没赚到积分,刚他么到哪就被召唤走了。】
【楼上是二刷吗?详细说说?啥情况?】
【嗐!能啥情况?不就陆清泽搞事,说什么蛊毒发作,需要大师兄去找妖兽内丹嘛!】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傻逼,得亏之前没看这书,不然我得气出心梗!】
【你们不觉得奇怪?原剧情里甲级幻境,就没全部通关过,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将大师兄支开。】
【这么一说,还真是。】
【可问题又来了,既然不想让大师兄通关,那么为啥这次又故意安排?】
【难不成,是有人背后操纵?】
【我拿出一百个缺牙齿,赌这背后的人是反派!】
【他的出扬实在太突兀,虽然长得帅,但满脸阴谋!】
【一看就是腹黑病娇!】
黎非言好似不经意间侧目,望向身边正对着灌汤小笼包无从下手的顾止渊,
他露出雪白齿尖,咬住一小口,然后撅起嘴唇慢慢吸入,汤汁似乎有些烫,红润的舌头伸出来散热,
“哈——”
黎非言喉结滚了滚,下意识移开目光。
什么腹黑病娇,明明是长身体的少年。
弹幕不也说是在赌吗?
看走眼的概率大大存在。
另外......
腹黑病娇什么意思?
早习惯队长的缄默寡言,话痨三人组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
“哪来的灌汤包?”秦呦呦大喇喇地坐下,“吃的这么磨叽,我看着都着急。”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只,送进张的大大的嘴里,
下一秒,
“吼吼吼——”
“烫烫烫——”
“吼吼吼——”
秦呦呦又吐回盘子里。
楚天南嫌弃地看她一眼,“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
被烫红嘴唇的秦呦呦瞪过去,“嫌我恶心,你别要我的痊血膏。”
“姐姐,再来一只,”楚天南从善如流地夹起,用筷子捅出汤汁,然后放在秦呦呦的盘子里,“请慢用。”
张大飞瞧见他贱兮兮的样子,不禁摇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为了区区灵石居然出卖尊严,换我,绝不可能!
他一脸坚定地夹起小笼包,放在嘴边吹啊吹,随即转头,“富婆姐姐,吃我这只吹凉的!”
......
顾止渊眼看着自己特意从另外一条街带回来的灌汤包被瓜分殆尽,他将筷子不轻不重地放下。
对面三人顿时一个激灵,也跟着放下了筷子。
楚天南没敢抬头,“......”草草草,奴才感又来了!
秦呦呦大惑不解,“......”我特么凭什么这么怕他?
张大飞闷头不语,“......”娘的,太习惯随大流了!
盘子里就剩最后一只,顾止渊拿起来送到黎非言面前,眉眼弯弯地说,“师兄,你吃。”
“不用,我辟谷。”
黎非言淡淡道,目光却定格在晶莹剔透的包子皮上。
他忽然想起在归剑宗,时常因为修炼而耽误食膳,却无一人想着留饭,久而久之便顺理成章的辟谷了......
【不会吧不会吧,这点小事也感动了?】
【被冷落太久,忽然照进来的一缕阳光,也让人觉得珍惜和温暖。】
【大师兄,俺心疼你——】
“辟什么谷啊,”张大飞劝说道,“美食当前,该享受就享受!”
黎非言,“......”
什么美人当前?
我修的是无情道!
我更没感动!
他愤而起身,扭头就走,一句解释没留。
桌子上几人愣住。
“......”
张大飞使劲挠头,“我说错啥了,惹恩公不高兴?”
顾止渊没吭声,视线一直追随着颀长的背影,单手托腮地思考,
真是越来越奇怪,
难不成有心魔了?
————
回到房间,黎非言盘膝而坐,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再运化一遍体内气流。
早在觉醒之后,他便决定改修无情道,不为别的,只为让宗门所有人都付出该有的代价。
可还没修几天,就被迫下山参加宗门大比,一路闯关到现在,连独处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温习道法。
好在根基稳固,想捡起来也容易,只要稍加心静,就能......
忽然房门被推开,一道身影揉着光闪进来。
黎非言呼吸瞬间乱了一拍,眸光却冷淡,“怎么回来了?”
“担心师兄,”顾止渊将房门关上,隔绝了走廊的光。
上方重新陷入一片黑暗,双目暂时失去焦距。
黎非言感觉少年高挑健硕的身影在靠近,那身上独有的冷香也慢慢充斥在鼻尖,搅动着空气让人心绪不稳。
“我没事,只是想静静。”
他知道自己修不下去了,便换了个姿势,将腿伸出来,却发现顾止渊忽然蹲下,抓住他的脚踝,“你干什么?”
“师兄,别动,”顾止渊不由分说的扯掉白色足衣,“我看看你的伤口。”
黎非言一惊,倏然顿住挣扎,他怎么知道我受伤?!
【卧槽?!上帝视角的我都不知道!反派居然察觉了?!】
【大师兄小腿好白啊,显得伤口血淋淋的!】
【现在是关心白不白的时候吗?!啥时候受的伤?!难不成是被触手缠上那会?!】
【大师兄真的,我哭死!他还给楚天南买药呢,自己就这干挺着,要不是反派......】
黎非言很少矫情,反应过来时,就要将腿收回,却被顾止渊牢牢锁住,“师兄,再不处理,伤口就要溃烂了,”
后者从怀里掏出药瓶,朝着患处洒下,抬头时满眼心疼,“若不是我发现师兄走路不对,师兄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黎非言别过脸去,“小伤而已,我习惯了。”
反正宗门无人关心,又何必自取其辱?
他暗暗自嘲一句,忽然感觉小腿一痛,扭头惊愕道,“你咬我干什么?!”
顾止渊不松口,只是狼崽般的眸子狠狠盯着自己,含糊不清道,
“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