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王家和林家人还没这么齐全的聚在一起过。
林向梅在院子里就拉着林向国哭诉,林向国耳朵里只听到黄妙兰动手打人,林银花被王永锋猥亵的事情,是一点都没放在心里。
林向国看向黄妙兰,带着质问的口吻朝她发火,“这是我大外甥,你咋这么黑心肝,瞧你给他打得脸上没一块好看的。”
黄妙兰听着林向国无理的话,只朝他翻了个白眼,不得不说,他还真是爱妹子爱外甥的好大舅好大哥。
可惜,别人可没当他是好大哥好大舅,心里只当他是个好欺骗的蠢货。
“想来,你在赶过来的路上就听说什么情况,你到底是聋了还是天生智力有问题,明明是王永锋对银花耍流氓。”
黄妙兰说着走到林向梅面前,抬手拍掉她揪着林向国袖子的手背,“你对你大哥是有多依赖,孩子都多大,还贴我男人贴得这样紧?”
黄妙兰的话一出,院子里和院门口围观的同志们齐刷刷的看着林向梅,眼里满是探究。
林向梅看到不远处的王强国,见他气到涨成猪肝色的脸,吓得马上离得林向国远远的,“黄妙兰,你别满脑子黄色思想,我和大哥是亲兄妹,自小相依为命,这才亲近了些。”
黄妙兰不屑的笑了笑,“什么亲兄妹,你可是你妈带着嫁过来的,和我男人家里兄弟几个是异父异母的关系。”
“再说了这种事情,镇上又不是没发生过,不然你咋老是在我男人每次出海回来,就巴巴的找上我家的门,和我男人一起关了门在屋子里窸窸窣窣的说话?”
“王强国也真是大方,竟每次都亲自送你出门,可怜他都不知道你回家的真实目的!”
黄妙兰就是故意的,今天她不仅要林向梅下不来台,还要打断她以后上门要好处的后路,也让林向国和王强国知道,以后的日子不想从前那么好过了。
果不其然,黄妙兰的话一出,院门口不知道事情真相的围观同志们倒吸一口凉气,纷纷想到几年前继父女事件,大家又想到林向梅的确很爱在林向国出海回家后,她就立刻找上门,每次离开都提了不少海货,嘴巴都笑得咧到后脑勺去了。
“啧啧啧!”
“呐呐呐!”
“我就知!”
林向梅是真的冤枉,可架不住围观的同志们想象力丰富,她急得走到院门口,挥手开始赶人,“都走,都走,一群□□!”她将人都赶了出去,然后把院门给关掉又上了门栓。
看着同志们都离开,黄妙兰也不再和林向梅墨迹,“你家王永锋对我家银花耍流氓这事情,该给我个说法了吧?”
“什么耍流氓,你看见了?”王强国经过刚才被黄妙兰侮辱的事情,心里本来憋着火气,偏偏当着大家伙的面,他也不好对女人动手,不然他非把她打趴不可。
“我还会说你无缘无故打我家仔子,我都还找你要说法,你倒敢找上门来?”
黄妙兰早就算准王家不会认账,还要倒打一耙,她直接掏出王永锋刚才签下的认罪书,“这是王流氓亲笔签下的认罪书,上面还有他的拇指印,要是不承认,我们就去派出所,再不成就去你工厂里,让大家伙来评评理。”
林向梅走近一瞧,她虽然不认识黄妙兰手里的纸写的什么字,可王永锋的名字她是认识的,他的笔迹从小看到大,也是再熟悉不过的。
她当下心里就发慌,这认罪书要是让外面人知道了,那王永锋的流氓罪可就坐实,到时候不说得蹲局子,自家男人也会受到工厂的处分,导致下岗,那一家人都得喝西北风。
“大嫂,这不过是孩子们的玩闹,怎么能当真?”林向梅没辙,只能低头说好话,“再说了,银花和永锋从小好到大,这会都十七八岁,不然我们就成全了这对。”
“到时候,我们就对外面说已经定了亲,举动亲密些也是正常事,你说是不是?”
“啊呸!”黄妙兰将认罪书折起来放回口袋,“谁和他从小好到大?要脸吗?”
“王流氓从小就是街溜子,我家银花可是良好小青年,是他对我家银花死缠烂打。”
“废话少说,马上给我个交代,不然我马上就报警!”
林向梅见说不过黄妙兰,扭头就朝林向国挤眉弄眼,示意他站出来主持公道,毕竟黄妙兰从进门就对林向国言听计从,只要林向国开口,她就不敢反驳半句。
林向国自以为是的大男人主义又犯了,他恶狠狠地瞪了黄妙兰一眼,随后喊她把认罪书交出来,两家再把孩子的亲事定下来,这事就不和她计较。
他这样做,也是为了自己着想,他妹子可是和他说过,要是银花肯嫁给王永锋,那聘金一定给个八百八十八,加上五金和衣服,时年八节都会给他一条好牌子的香烟再搭一斤好茶,最后还把林建军和林建民弄到王强国的工厂里面工作。
这种利自己家里发展的好事情,他怎么能不心动?
所以,他早就打算好,将银花嫁给王永锋,这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正好找理由将爱银花嫁过去,他也能早点把钱装兜里,能去下顿馆子。
黄妙兰皱眉,她还是低估了林向国护妹的心思,既然这些人这样不识好歹,那她也不准备只拿赔偿了事。
谁家没有个兄弟姐妹?
上一世她嫁给林向国后,日子过得不如意,她的亲大哥经常会送大米过来,为了顾及她的面子,大哥有时候会塞上几块钱给家里每个孩子,说是给孩子买糖吃,可孩子们也知道,这钱是拐个弯接济她,好让她拿这几块钱买点肉回来给孩子们补补身体。
她也是死犟死犟的,以前和婆家发生了矛盾,都是硬扛着自个对付,就算被林向国打骂,她也不会找娘家抱怨。
现在,她也要把自家大哥小弟搬出来,看看谁的娘家人护犊子厉害!
“银花,马上去柑巷把你大舅小舅找来,就说我在左巷王家,说我被欺负了。”
黄妙兰的话一出,王强国可有些慌神,只有他知道黄家两兄弟多护犊子。
以前还没娶林向梅那会,王家也是托媒婆找黄妙兰相亲的,可相到一半,就因为黄妙兰看到一位女同志和自己过往太密切,她就直接推了这门相亲。
他找上门解释,都是那位女同志缠着自个,可黄妙兰已经不愿意听他说话,拉扯间黄家两兄弟直接站出来放狠话,警告自己不许再缠着她,不然就打断自己的腿。
王强国一开始以为黄家两兄弟就是在打嘴仗,他没多想,就又缠了黄妙兰几次,谁知道黄家两兄弟直接上自个家里来,将家里给掀个稀烂,末了还揍了他好几拳。
王强国想到这里,身子还不觉的吓得抖了抖,等到他要拉住林银花的时候,只听见她应了一声“好”,就跑走了。
林银花打小就知道大舅小舅很疼他们姐弟几个,每次两个舅舅过来看亲妈,眼里满是疼惜,最后又带着叹息离开的。
林银花带着林银爱撒腿就跑往大舅黄保中家里,告诉了情况。
黄保中可是在黄妙兰出嫁后,从没听她抱怨过婆家的事情,有时候看她手上乌青,问了她也只说是干活不小心撞到的。
黄保中也没辙,只能默默忍下,这会听到外甥女的救助,直接就到院子里拿起两铁锹,然后跑到隔壁屋,拉着小弟黄保华,兄弟俩匆忙赶到王家。
王家院子里的木门被狠狠踹开,再度引来刚才围观被赶走的同志们。
黄保中和黄保华进院子里的时候,王强国正试图和黄妙兰讲道理,这会想用钱来摆平这件事情。
黄妙兰撇开王强国,“晚了!”
她说完,扭头看到气喘吁吁的大哥和小弟活生生的站在院子里,心里的酸楚再也压抑不住,胸口一阵阵刺痛。
她这大哥和小弟上一世也没落个好,家里生的两个姑娘和儿子也是可怜得很。
“妹子,啥情况?”黄保中手里拿着铁锹,移步走到黄妙兰的面前,看着王强国的眼里满是戒备。
“大哥,银花被王家的儿子欺负了,现在死不认账,你和小弟架上姓王的,和我一起去局里报警。”
黄保中:“成!”
黄保中答应着就朝王永锋走去,吓得王强国拉住他,低声下气地说着好话,“大舅哥,有话好说,我家一定给林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黄保中停住脚步,扭头看向黄妙兰,她这会可不愿意了,直接让自家大哥一起拿人。
拉扯间,两家人又开始推攘了起来。
王强国在工厂干的活用不着体力,平时力气就小,哪里是干体力活的黄保中能比的,当下就被黄保中给撂在地上。
“大舅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王强国被摁在地上,脑袋磕的生疼。
“要不要脸?谁是你大舅哥,你做美梦呢?”黄保中平时就看王强国不爽,这会可算是逮到机会再打王强国一顿了。
围观的群众见事态严重,直接去了派出所报警,派出所里安排了两位同志过来看看情况。
到了王家院里,将被打得嗷嗷叫的王家三人救了下来,最后王家院里,三家人齐齐站着。
“怎么回事?”派出所同志叹了口气,“邻里间要团结互助,咋还打起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嫌隙?值得这样打?”
黄妙兰直接向派出所同志说明亮一切,并表示一定要报警追究,不接受王家任何私下调解和赔偿。
“既然同志在这里,那省的我再跑一趟。”黄妙兰指向王永锋,“就是那个色货,多次跑到我家,猥亵我家大女儿。”
“我没,我就是和她闹着玩。”王永锋被打得已经站不住,只能瘫坐在地上。
林向梅:“就是!表兄妹闹着这不是正常的吗?”
王强国:“同志,这是从小好到大的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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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这都到了能嫁娶的年纪了,这就是玩闹。
估摸着是我家永锋不知轻重,过火了些,惹得让表妹有点生气,我们道歉就是了。”
“闹着玩?”黄妙兰真是被王家人厚脸皮给恶心到了,王家人故意将银花和王永锋的关系说成是青梅竹马,好蒙蔽派出所的同志。
幸好她提前让王永锋签了认罪书,不然就王家人说词,就算是有邻居婶子们的作证,也很难让他去蹲局子。
黄妙兰强迫着自己哭了起来,眼睛一瞬间就红了起来,拉着旁边的林银花就哭了出来,“同志,我家真是太惨了,摊上这家亲戚,要不是今天被我捉个现行,我家银花就得被王家这个色货给骗到珠城去了。”
“要是不行,您自个问问我家银花,就知道是不是闹着玩,是不是猥亵了。”
黄妙兰说着拽了拽林银花的确良的衬衣袖子,只见林银花低着头抽泣了起来,“每次他都趁没人摸我,告诉我是在玩游戏,以前还小不懂,可长大了才知道这不是什么玩游戏。
我不让他碰了,他就威胁我,说要杀了我全家人,今天更是看我家里大人都不在,就直接把手伸我衣服里边……”
林银花是真委屈,哭得说不下去,这时候,站在院子外面的婶子们眼睛里也同情她,眼眶里转着泪花,站出来帮腔。
“就是咧!”
“我瞧见的时候,那色货的手还伸在衬衣里头,姑娘边路边喊救命呢!”
黄妙兰见时机差不多,就将认罪书给拿出来,递给派出所的同志,“通知,这是那色货亲笔签的认罪书,上面还有他的拇指印呢!”
王家见黄妙兰掏出认罪书,心里急不行,直呼这是屈打成招,不能做数,要告她殴打王永锋,要她也去蹲局子。
林向梅还拉着林向国,要他作证,他平常虽然护着林向梅,但牵扯到黄妙兰,他可不敢了。
要知道,黄妙兰要是在家里了,那家里的所有开销都是她负责,他赚的钱能够去吃点好的,要是这会黄妙兰去蹲局子里,家里这几个孩子的开支,不就落到自个头上了吗?
他又不傻,当下就向派出所的同志表示,他但是出去买烟了,什么都没见到,等知道情况,这才跑来王家看个究竟。
派出所的同志看认罪书里边的内容,气得不行,这王家人好歹毒的心思,王永锋更加是混账,竟想将好好的女孩子骗到珠城去卖,这不是妥妥的人贩子吗?
当下就直接将王永锋给拷上,带上三家人去了派出所,到了派出所也得例行公事进行调解。
王家要求私下调解,无论赔偿多少钱都愿意,可黄妙兰不愿意,要求关了王永锋,能判几年是几年,再者还要王家给予精神赔偿,这才算完。
王永锋这是犯了流氓罪,至少得关个三年以上,派出所见两家掰扯不下,只能先将王永锋给关起来,再择日正式过来做调解,要是黄妙兰不愿意松开,那依照律法判罪。
王强国和林向梅失了魂般走出派出所,一走出派出所,王强国就给了林向梅一巴掌,“要不是你说什么要报警,我仔能被关起来?你个败家娘们!”
林向梅本就被打得红肿的脸痛得火辣辣,可也只是捂着脸不敢反驳。
黄妙兰慢悠悠地走出派出所,在踏出派出所门口那刻,迎面走来一位熟悉的男同志。
一米八二的他迈着修长的双腿走进派出所,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紧公文包,头发梳得服帖。
上身那件熨得平整的浅蓝色的确良衬衣扎在窄细的腰间,裤子是灰色的西装长裤,搭配了一条火车牌的真皮腰带。
他抬头,眼睛看到熟悉面孔的那一刻,严厉的表情变得温润,嘴角也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脚下加快快速,走到黄妙兰的面前,声音温润,“黄同学,怎么到这个地方来了?”
黄秒兰明亮眼眸里映着俊逸脸庞,心里闪过一丝细微的拉扯,思绪也逐渐飘远,眼前的男同志叫陈焌,住在林家前面的四合院里,是镇上的高中教师,也是她读初中时同班级的同学,只大她六个月。
陈焌的性格最是温和,读完高中,考到外地的师范大学,大学毕业后就回到家乡任教。
只是不知为何,他竟终身未娶。
对他的行为,镇里的人们各有猜词,有说他是在外地受了情伤,导致一蹶不振,有说他的兴趣不在女同志身上,众说纷纭。
黄妙兰一时失神,还是旁边的大女儿推了推她的胳膊,她才回缓过来,只朝陈焌浅浅一笑,“陈大哥,我来这里处理点矛盾。”
陈焌点点头,问她需不需要帮忙,见她摇摇头,他又告诉她,她是过来为班里偷东西的学生做担保。
短暂交谈过后,陈焌走进派出所的办公室,黄妙兰迈出派出所大门。
孰不知,办公室的门口,陈焌还站在那里,久久不动,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底,才缓缓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