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不喜欢表哥,我不想去!”
黄妙兰那双由于年老,早就聋了九成的耳朵,竟奇迹般传来响亮的抱怨哭诉声,她拧眉,在嘈杂的议论声中,动了动僵硬的身躯。
随着眼睛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那一张张早消失了几十年的稚嫩脸蛋和富有灵气的眼神,纷纷出现在她的面前。
黄妙兰慢悠悠地坐了起来,她那双布满厚厚茧子的手掌,还被一位跪在地上的年轻女同志死死握着。
她明亮却含着沧桑的眼睛,观察了屋内的摆设,是记忆中几十年前家徒四壁的家,当目光落到墙壁上挂着的红绿老历,看到上面农历日期是一九八六年六月初六时。
黄妙兰内心一阵悸动,憔悴的脸一下子恢复了些许气色,被握住的手也微微颤抖着,可她还没来得及证实和高兴,耳旁再次传来哭泣声,“妈,我想留在家里,我能去给人洗鱼胶,我不想去。”
黄妙兰心里咯噔一下,哭得厉害的姑娘是她的大女儿林银花,上一世外出打工没几个月就跳了珠江,只活到十七岁。
黄妙兰这下可确定,她重生到三十五岁这年了!
这辈子说什么,她也不会再让这个可怜的大女儿,早早就命丧他乡。
黄妙兰抬起布满厚厚茧子的手掌,抬起颤抖的手指,覆在林银花脸颊上,轻轻抹掉不断往下掉落的泪水,“你不愿意去,咱就不去。”
林银花眼神闪过一抹迟疑,见黄妙兰郑重的点点头,她高兴地站了起来,坐到她的旁边,可杵在一旁的林向国却不乐意了。
“哎呀!她表哥又不是什么街溜子,她和永锋在一起不会有事。”
林向国早在几天前就收了自家亲妹的儿子,也就是林银花的表哥王永锋一包椰树牌香烟和十块钱,林向国早就和他说好让大女儿跟他去珠城打工,这会烟都抽光了,哪里还能反悔?
听到林向国这样说,黄妙兰从床起身,快步走到林向国的面前,手掌用力朝他的脸上重重甩了一巴掌,朝他大声说道:“你爱去,你就收拾行李,和他一块去!”
清脆的巴掌声震惊到屋子里的几个孩子,几个孩子惊讶的瞪大双眼看着黄妙兰,他们的亲妈从来对亲爸都是唯唯诺诺,更不敢对亲爸说一句重话,可今天却一声不吭,就直接给亲爸一个响亮的耳光,几个孩子默默在心里对自家亲妈竖起大拇指。
林向国也是被打蒙了,等到脸上火辣辣痛感传来,看着屋子里集体看好戏的孩子们,他感觉到他的面子被黄妙兰给卸掉,龇着牙对着她骂骂咧咧的,动手就要打回去,却被家里的几个孩子给拦下来了。
大女儿林银花,“爸,妈刚睡醒,还迷糊着呀,您可不好下手啊!”
二儿子林建军,“爸,妈是家里的顶梁柱,又是女同志,怎么能打她?”
三儿子林建民,“二哥说得对!”
小女儿林银爱,“呜呜呜,爸不要打妈,爸打妈了……”
黄妙兰站在孩子们的身后,脸上的怒意比起林向国还更甚,她一想到上一世这时期,大女儿就是被王永锋那杀千刀的骗出去,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银花吃干抹净,害得她在外地含恨跳了珠江。
等她在这边接到警察同志的通知后,急冲冲赶过去,这才得知身体泡了好几天才被钓鱼人给勾上来的。
医院给出的说法是,死前受到了性侵,身上伤痕无数,肋骨断了好几根,□□也撕裂厉害,缝都缝不回来!
因为人在水里泡太久,最能证明凶手是谁的证据早就稀释掉。
她在珠城哭晕无数次,最终也只能抱着银爱的骨灰盒回到家乡,将她埋在荒地里。
就在银花入土后两年,她收到一封信,里面是银花的亲笔遗书,言语中都是对人生绝望说词,信中还提到王永锋多次带她到红灯区玩,还带着好几个人对她耍流氓。
可拿着两年前的片面说词,也证明不了就是银花的笔迹,最终定不了他的罪行。
黄妙兰一想到这里,她就恨不得掐死王永锋。
想到王永锋,黄妙兰记得以前只要王永锋一过来,林银花都害怕得不行,更是在他离开后情绪总是不对劲。
可她问过林银花好几遍,她却支支吾吾的不肯说,都怪自己那会一心找活赚钱补家用,没去真的关心,以为没什么事情。
谁知道,因为她的疏忽,导致花一般年纪的孩子,就这样死在外面了!
黄妙兰拉过林银花的手,“银花,你老实告诉妈,以前王家小子过来,是不是老对你动手动脚的?”
林银花被问得一脸不安,多年来,那个王永锋每每过来后,总是趁家里人不在,找借口让她进屋帮忙找东西,每次在她房间找东西的那会,他的手就往她身上摸来摸去。
一开始,她也想告诉亲妈,可亲妈实在是太忙了,忙着赚钱养活家里的兄弟姐妹,她只好告诉亲爸,可亲爸却说什么表兄妹亲近点正常,让她不许乱说话。
林银花死死攥住黄妙兰的手腕,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大把大把的掉,掉得黄妙兰也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这个索命鬼,我不会放过他的。”黄妙兰擦了眼泪,哭的嗓子眼都哑了,只好走到八仙桌前,拿起保温水壶往搪瓷缸里倒了水,端起搪瓷缸子就咕咚咕咚的喝光里面的水。
随后,她将手里的搪瓷缸重重往八仙桌上一放,八仙桌腐烂了一小块的桌脚,被震得抖了抖,使得整张八仙桌都晃了起来。
黄妙兰刚琢磨着怎么找王永锋讨说法,就听到王永锋亢奋的笑声传入屋内,只见他手里提着一个编织袋,迈进门槛,“大舅,舅妈,我来接银花。”
王永锋说完,就看向林银花,眼里满是她凹凸有致的身躯,看得他的心里在发痒。
林银花被王永锋看得心惊,身子吓得一抖,悄悄挪动脚步就往黄妙兰身后躲。
黄妙兰拍了拍林银花的手背,见王永锋拉着林向国去门口唠嗑,她在林银花的耳边小声问,“你信妈不?”
林银花虽然不晓得黄妙兰在打什么注意,但心里对这位将所有精力都贡献给家里的亲妈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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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信任的,她朝黄妙兰点点头。
黄妙兰轻声一笑,眼底闪过一丝恶意,随后走到老旧的五斗柜旁边,打开柜门,拿出一条编织袋,塞到林银花的手里,朝屋外大声说,“银花,你表哥来带你,看你拖拖拉拉的还不收拾东西,你快收拾好衣服,妈去外面买点吃的给你带大巴上吃。”
黄妙兰说完,招呼着屋子里另外三个孩子就走了出去,王永锋见黄妙兰带着人出门,直接从的确良衬衣口袋里掏出五块钱,“大舅,这钱给你买烟抽。”
林向国是老烟民,这会手里有能买好烟的钱,立刻就跑去小卖部买烟,只留下林银花和王永锋独处,王永锋见屋子里只剩下林银花,他走了进去,只看见背对着他在收拾衣服的林银花。
王永锋掩上门,走到林银花的身后,手掌拍了拍圆润的屁股,她被吓得惊呼一声,娇滴滴的模样,引得王永锋大笑了起来,他挤到她的身旁,“表妹,要不要表哥帮你?”
林银花瞪了王永锋一眼,气得胸脯浮动,可落在王永锋的眼里,就是勾人得很,他壮起胆子用腿蹭了蹭她的脚,伸手朝她腰部的位置用力捏了一把,见她吓得脸色苍白,索性将她拉到面前,坐到蓝色背靠椅子上,将膝盖并拢夹住她的双腿。
王永锋之前还干过更过分的事情,就是手摸过林银花的高傲的胸。
不说她不敢怎么样,就连看见的大舅都没重骂过他。
于是,王永锋本来能等到将林银花带到珠城再对她下手,可他现在就想先尝尝她嘴唇的味道,他抬手撩起她束在牛仔裤里的的确良衬衣,手掌就要往里面摸。
林银花吓得大声哭起来,直喊黄妙兰,“妈,救我,救我!”
林银花话音刚落,屋子的木门就被大力踹开,黄妙兰带着一伙人闯了进来,一进屋里,还能看到王永锋藏在林银花的确良衬衣里面的淫手。
黄妙兰冲到王永锋的面前,抬手就朝他脸上重重甩了一巴掌,然后将林银花拉到自己的旁边,将她的的确良衬衣塞好,扭头就对林建军说,“建军,只要不打死他,你往狠里踹!”
“好!”林建军带着弟弟林建民骂骂咧咧的冲到王永锋面前,兄弟俩抬脚就朝王永锋的肚子上踹去,“你条死咸鱼,敢对我妹子下手,打死你。”
“就是!敢对我妹子下手,你条死咸鱼!”
王永锋被打得鼻青脸肿,趴在地上往屋外的方向爬,颤抖着伸手向外面的人求救。
可在屋外站在最前面议论纷纷的几个邻居婶子们,刚才可都是亲眼看到王永锋的咸猪手,伸到林银花的衣服里的,大家伙这会恨不得拿起扁担往他身上招呼,哪里还会去救他?
黄妙兰打过人后,趁着休息的空档,掏出刚才在街道上写好的认罪书让王永锋签名,他不肯,又被林建军和林建民狠狠地揍了一顿,他受不住痛,只好颤抖着手签下自己的名字,再摁了拇指印。
最后,黄妙兰带着认罪书,让林建军和林建民一人拽住王永锋一个胳膊,直接把他拉到王家,丢到王家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