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映寒盯着蒋肆天看了一会儿,对方正奇怪着。
突然间,她抓住了蒋肆天的胳膊,紧接着丝毫没留给对方反应的机会,一个过肩摔给人撂倒在地。
一阵天旋地转后,蒋肆天猝不及防地躺在了地上,他依旧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肩膀和后背一阵一阵的疼,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望向站在他旁边的人,颤颤巍巍地抬起了手。
须映寒看着他,听见他说:“下手真狠!快扶我一把。”
另一边,宋玉君和巫梦正准备过去补画,就连张亦驰的注意力也在画上,没留意他们俩的对话,直到听见“砰”的一声巨响,纷纷回头。
三个人不明所以,只看到须映寒背对着他们甩了甩胳膊,再往地上看,那里已然躺了个庞然大物。
宋玉君:“要打架出去打。”
扰民。
须映寒也不去扶他,两手一甩道:“是他非要好奇的。”
她下手没轻没重的,又不肯搭把手,蒋肆天躺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爬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控诉须映寒。
“阴险的女人!”
他现在严重怀疑须映寒揍他是蓄谋已久,因为这个女人此刻脸上阴谋得逞的笑容不像是演的。
蒋肆天揉了揉自己摔疼的尾椎骨:“万一给我摔出问题来了,医疗费你出!”
须映寒点点头:“可以啊,那我现在就把你打骨折。”
说完便作势要打他,蒋肆天下意识地四处躲闪,双手抱头时,他听见耳边响起了雷鸣般的笑声。
蒋肆天尴尬地摸摸手肘,视线避过她道:“幼稚!干活了!”
他们二人打闹的功夫,宋玉君那边已经补完一幅画了,她到水池边清洗着手里的画笔,看了他们一眼,道:“真闹腾,也不怕把颜笑再引来,既然笑那么开心,后面那面墙就归你俩了。”
闻言,两个人顿时笑不出来,怏怏不乐地过去接过工具。
院子里光线渐暗,只有靠着最里面的地方吊着一盏灯,摇摇晃晃,而颜笑此时已经回到他的房间准备睡觉了。
这次他们要通宵干活了吗?
须映寒和蒋肆天互相瞪了对方一眼:“切!”随即各自分开补画去了。
宋玉君头也不回道:“认真点,别瞎画。”
须映寒:“听到没,叫你别瞎画!”
蒋肆天手捧颜料蹲在地上,听到这话之后缓缓站起来,面朝她甩了甩手,刚蘸上的颜料一下飞到了她的脸上。
须映寒愣在原地。
“什么意思,人身攻击吗?”
“没什么,你脸太白了,给你上点腮红。”
须映寒不想理他,转身投入创作之中,几笔下去后脸上微微出了些汗,她抬起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脸,红色颜料瞬间被蹭花了,本来只有几小块的,现在倒是满脸都是了。
寂寥的夜晚,小小的院子里也甚是安静,五个人补完了一幅又一幅,有精致到就如出自同一人之手的,也有像是拿脚画上去的。
“不是,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得了帕金森?”
“你才得帕金森!”
两面墙的工程全部结束后,宋玉君这边刚收尾,那边两个人又开始拌嘴了,指着对方的“旷世奇作”狠狠嘲笑,论气势谁也不让谁。
巫梦画完感觉头昏眼花,靠墙蹲下回了个血,她抬头看了一圈所有人补的画,说:“是我的问题吗?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颜笑的画看上去都很残缺,没有哪一幅是有完整场景的,导致整体看起来就很空洞。
“这个不一样。”张亦驰走到一旁,让出自己刚才站的位置,那里正好靠着楼梯口,墙上画的主人公依照穿着来判断,似乎是颜笑自己。
是他画画的场景。
须映寒借着忽闪的灯光开始观察他们补的画,上面有景色,有人物,那剧情在哪里?
“你们看!”须映寒突然出声,“这个小人……像不像蓝歌?”
她所指的,是宋玉君最先上手的那幅,小人穿了一身橘色运动装,扎着半高马尾,戴了副眼镜,仔细看还可以发现颜笑画的那一半眼角挂着泪珠。
宋玉君:“还真是,刚才只顾着画了,都没注意看,这是我们看画展那次?”
其他人也去看自己的画,只盯了一会儿就发现问题所在了,里面有五处熟悉的事物,他们刚好每人负责了一处。
宋玉君画的是画展那天,赵蓝歌被困在画里的场景;巫梦画的是他们玩一二三木头人;张亦驰则是他们完成自画像那一次;蒋肆天的是昨夜在森林迷宫里的情形。
须映寒望着自己的画,上面有桌子,椅子,围了一圈的小人,难道是……今天?他们坐在一起吃饭的场景?
这么一想全部都对上了,颜笑所画的,让他们补的,都是他们这些天和颜笑相处的画面。
而这些画面之所以看起来空洞,是因为上面少了人,少的部分需要他们自己添上去。没有了颜笑的标准,那就要靠他们自己的画功和想象力了。
“昨天的迷宫有雷雨和闪电,一二三四……还少两个人,”蒋肆天托着下巴严肃道,把上面的人一一对应后,他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老宋和老张不在上面。”
蒋肆天回头去找他们两个,观察起了他们的穿着,画之前还知道打个预防针:“我要开始画了,不过丑话说在前面,给你们毁容了可不要赖我。”
须映寒:“这话应该是我们仨说给她俩听,咱可说好了啊,画丑了画歪了也千万不能动手!”
宋玉君淡淡道:“视情节而定,要是丑的过分,你们就等死吧。”
手残三人组:“……”
天蒙蒙亮,颜笑伸着懒腰从房间里开门出来,一缕阳光刚好照在他的身上,他抬手挡了挡,睁眼后忽的一愣。
仅仅过去了一个晚上,毫无生气的院子里竟变得色彩斑斓,墙边还多了好些五颜六色的盆栽花卉,昨天还没有的。
他揉揉眼睛,这还是他家吗?
墙面上的画基本上可以用杂乱无章来形容,明明看起来歪七八扭的,和那些极度完美的放在一起反倒平添了一些别的感觉,没那么死板了。
他将那些画一一看过,小人嘴角的笑慢慢地转移到了他的脸上。
院子里挂着的白色T恤在微风中轻轻拂动着衣角,白色在阳光下显得更加耀眼。
这天,颜笑放弃了自己的强迫症,把自己的完美主义反手丢进了垃圾桶。
他画了人生当中第一个不规则的形状,第一次不按照菜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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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准随心所欲地做了顿饭,第一次换上除白T恤之外的衣服,第一次活的那么放松。
没有条条框框的约束,没有严格苛刻的标准,一切随心,只跟随他自己的心。
叮——
[饕餮失去了他最重要的东西——对友情的渴望。]
[温馨提示:污染体消失,钥匙碎片已出现,请尽快领取。]
[系统检测到成功分解的污染体,钱包入账虚拟币五千元。]
他们在民宿餐厅里吃饭时,收到了烛照发出的提醒。
巫梦:“等吃过饭了,我们去跟他告个别吧。”
跟他们的朋友告个别。
这趟,他们不请自来,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闯进去,而是老老实实地在外面敲门。连续敲了几分钟,里面静悄悄的,没人在家的样子。
须映寒眯起一只眼睛,从板子和水泥墙之间的缝隙向内张望,说道:“出门了?”
蒋肆天:“都这么熟了,直接掀开。”
他正要把板子挪走,身后传来询问声:“你们是谁?”
颜笑背着画板,手里提着新买的水果和菜,在后面看着他们。
众人疑惑起来,颜笑不认识他们了?
宋玉君:“你不记得我们吗?”
见颜笑摇头,他们不禁怀疑是不是哪一步出错了。
巫梦道:“我们是你的朋友。”
颜笑并没有多意外,反而低头笑道:“谢谢,不过我独来独往十几年了,并不需要朋友。麻烦你们让一下,我到家了。”
颜笑进家门时,他们看到院子里的装扮还是他们今天早上布置的那样,没有动过一丝一毫。
可是为什么他说不认识他们,还说自己不需要朋友?
须映寒用指甲抠着铁皮,猛然想起来,烛照通报之时说饕餮失去了对朋友的渴望。
意思也就是说,他从前渴望友情,污染体因此得以寄生,现在污染体消失,连带着他这部分欲念也被连根拔除了?
从无比的渴望到彻底不需要,原来这就是成为饕餮的代价,直到今天她才明白过来。
其实,这也不全然是一件坏事,没有所求,就不容易被伤害,更能专注自我。对于颜笑而言,是最好的结果了。
“快点,我们可走了!”
宋玉君在大排档门口催促着,却见须映寒和蒋肆天还在里面狂吃狂喝,出来时手上拎了好几个打包盒,嘴边的油都没来得及擦。
张亦驰:“从来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居然一次性碰到两个。”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张亦驰也与他们几人熟络了起来,调侃打趣的话已经能张口就来了。
蒋肆天:“老张,我看你刚才吃的也不少吧。”
宋玉君:“没你们多,还好意思说人家。”
须映寒的手上还抓着一只呲呲冒油的鸡腿,她边啃边说:“不是说了吗,能吃是福,何况我是花钱进去消费的,多吃几口怎么了!”
现在不吃,等遇到下一个饕餮了,不知又得过上几天苦日子。
宋玉君一心挂念正事:“遥控器在谁那儿?”
说完,每个人都掏了掏自己的口袋,须映寒两只手忙不过来,她手臂撑开,往宋玉君面前一凑:“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