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宋玉君早已经画出了下一步路该怎么走,却迟迟没有等到地图上代表须映寒和巫梦的圆点移动。
蒋肆天:“她们俩在犹豫什么?大不了就劈死我们!有什么好犹豫的。”
自从知道随时会被雷劈后,雷对于他们已经不是普通的雷了,而是一把悬在脑袋上的刀,蒋肆天现在丝毫没有对刀会落下的恐惧,而是“我怎么还不死”的兴奋。
说什么来什么,就像是听到了他的诉求,刚说完就看见圆点移动了,二分之一的概率,还好,他们这次想到一块去了。
张亦驰做好了被劈的准备,他闭上眼睛咬着牙面目狰狞,等了不知多久,周围寂静无声,睁眼那一刻恍惚间以为自己到了天堂。
宋玉君松了口气,对张亦驰说:“这次的路线你来画吧。”
看出他似乎很紧张,她过去摆摆手:“随便画,不用怕。”
在运气面前,害怕也没有用,该来的总会来。
张亦驰凭着自己的第一感觉画了一条路,仅过了三秒钟,他们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那是金罩四分五裂的声音。
咔嚓——
他们再抬头,是黑压压的天空,宋玉君的金罩这下被雷彻底劈碎了,他们手中的火把也被雨水浇灭了,周遭陷入一片黑。
众人沉默时,张亦驰小心翼翼地出声:“对不起,怪我。”
黑暗中,他的肩膀被人按住,他听到蒋肆天说:“小问题,这次我来吧,死了你们别赖我啊。”
……
须映寒在前面走,一只手被身后的巫梦扯着,她们正走到一棵树前,突然眼前景物快速地移动了起来,一阵头晕目眩后她们二人又回到了起点。
“好好好。”
须映寒捂脸摇头,真是太折磨人了。
她们被打回起点倒是没什么关系,这只是小事,但如果真的不管他们三个任他们挨劈就不好了。
在这过程当中,她注意到其中几棵树上有被石头刻过的痕迹。
须映寒回头看了眼她们方才走来的路,摸了摸面前的几棵树,说道:“木木,你努把力,或许可以操控这些树的排列。”
“啊?我?”巫梦猛地抬头,指着自己说,“须姐,我知道你信任我,但是未免太信任我了。”
须映寒没管她说了什么,只是点点头后退了两步,一声不吭就把位置让给了她:“你就趁这个机会熟悉熟悉,这样以后使用你的天赋就能跟喝水一样简单了。”
须映寒:“记住,不要盲目地去使力,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你心脏的位置,认真地感受它。”
见她如此,巫梦也没有再推脱了,她尝试着像须映寒说的那样感受天赋的能量涌动。
巫梦闭上眼睛静下心来,刹那间,世界安静了,仿佛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她能够听到来自自己胸腔里那颗心脏的剧烈跳动。
那里像是一块茧房,里面似乎包裹着一颗种子,随着跳动焕发出生机,开始发芽、生长。
巫梦紧绷的肩头舒展开来,感受到她的心脏逐渐被冰凉的藤蔓包裹,听到无数枝桠在她的体内疯长。
那些枝桠逐渐地与她体内的血管融为一体,代表生命与希望的力量随着血液流遍全身。
巫梦欣喜地睁开了眼,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她试着把自己想象成一棵树,想象着自己扎根于大地,想象泥土之下埋藏着纵横交错的根茎。
她向前迈了一步,阻挡在她正前方的“树墙”竟然懂事地向两边退避开来。
须映寒懒散地靠在一棵树下,对她说:“你现在在这林子里的地位不亚于一棵万年树精,相当于它们的老祖宗。”
巫梦没想到自己才二十三岁,就莫名其妙的当上老祖宗了,还是非人的老祖宗。
“它们都能听我的?”
“当然,谁敢挡老祖宗的路。”
巫梦信心大增,她挺胸抬头继续向前走,面前的树无一例外,全部在她快要接近的那一刻统统让开了,整齐地立在两侧。
巫梦长这么大没这么顺利过,一排排树给她让道的时候有种强烈的冲击感,她一个小喽喽这辈子居然还能有这待遇?
一条宽敞的大路出现在她眼前,她们只要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能离开迷宫了。
巫梦回头看须映寒,见对方冲自己点点头,于是她开始大步向前走,走了两步突然双手合十,冲着左右两边的树开始作揖。
“感谢让道,好树有好报……”
须映寒听到巫梦嘴里念的话,差点一个跟头栽下去,果然,精神状态也是挺美丽的。
她摇了摇头跟在后面,只见巫梦一路作揖一路感谢,嘴皮子都快冒火星了。
巫梦这么做是因为她害怕,万一走到半路,她的天赋又不稳定,这些树不听话再挪回来,肯定会把她们两个挤成肉饼的!
须映寒快步到她身边,一把揽过她:“别念了,比唐僧还能念叨,赶紧出去。”
……
蒋肆天的手抖个不停,他一想到画错了会发生什么,心里就怵的慌,他闭上眼大喝了一声,刚画完,三个人同时凑了过来。
地图上的迷雾一点一点地退去了,迷宫的布阵也在不断地改变,最后他们看到了一条笔直的路直朝南边去。
蒋肆天:“这又是什么意思?”
耍诈?挖坑?
为时已晚,路线发生变动的时候他已经画完了。
蒋肆天抱头:“你爸爸的泥石流,这回真要死了。”
三人如落汤鸡般抱团等死,天上电闪雷鸣,死神降临的那一刻,雷电被什么东西反弹开了。紧接着,便看到宋玉君身上金光大作,她埋头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从领口处掏出一块金子打造的吊坠。
她也木愣了,因为那是金光的来源,破碎的金罩再次撑起,并拥有了源源不断的能量。
这股强大的能量,来自于姐姐留给她的长命锁。
她将长命锁握在手心反复摩挲,眼中情绪不明。
“姐,是你吗……”
多年后,姐姐唯一留给她的物件成为了她的救命符,也成为了她天赋能量的供给源。
她握紧长命锁,任凭外面闪电暴雨,此刻就如同姐姐在她身边,让她无比地安心。
她对蒋肆天说:“就快成功了,我们再来一次。”
张亦驰见他未动,便问:“不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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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肆天不相信胜利会来得那么容易,根本不敢动:“能走吗?”
宋玉君眼底掀起一丝挑衅:“你自己也说了,大不了被劈死,更何况它现在已经没那个本事了。”
“行,走!”蒋肆天一咬牙,落笔就是一条杠。
这一笔下去之后,雨歇风停,遍布天空的乌云也渐渐飘散开,露出一轮皎洁的明月。
“成功了?”
每个人的脸都浮上了一层喜悦之色,张亦驰终于卸了力,一屁股坐在地上,抬起手竖起大拇指。
宋玉君点点头拍了拍蒋肆天,也向他投去肯定的目光。
“找她们会合吧。”
走过这里弯弯绕绕的路,他们一眼便瞧见了须映寒和巫梦,只是隔了些距离,因为她二人已经在路的尽头等待了。
蒋肆天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使出自己的大嗓门儿,隔老远就冲她们喊:“让我猜猜,这次一定是小不点的功劳吧!”
巫梦听见了吓得疯狂摇头,指着一旁的须映寒语无伦次道:“不、不是,是须姐,须姐她……”
须映寒按住她的头说:“又不是拨浪鼓,摇什么头,你可是这次的大功臣。”
巫梦摸摸隐隐发烫的脸,笑了笑,她说:“这次只是刚好有我的用武之地。其实如果没有我,你们肯定还是有办法出去的。”
须映寒点头道:“对,确实能出去,让老蒋放把火就可以。”
张亦驰走着走着,抬起头大惊道:“烧林子啊!”
须映寒轻轻瞥了他一眼,告诉他没听错,就是烧林子,结果蒋肆天的声音直接在耳边炸开:“冷冻姐,你真不道德!”
放火这种事也亏她想的出来。
明明是她想的法子,到最后成了他放的火……
迷宫被破了,颜笑终究是藏不住了,众人拌嘴打闹间,颜笑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面对他们破坏规则的行为,他第一反应是很生气,但当他看到开路后两侧排列整齐的树木,竟然生出一阵说不上来的舒服。
我是病了吗?
颜笑摸上自己的额头。
过了一会儿,他眼神阴婺,面色不耐道:“你们赢了,赶紧走!”
须映寒:“不想继续跟我们玩游戏了吗?”
“今天就到这儿吧!”颜笑说话时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须映寒不理睬他,走向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棵树,摸了摸,开口道:“你当时就是在这儿迷路的,对吧?”
颜笑一怔,他的思绪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全部打断了。
“你说什么?”
须映寒的手一直在一块地方来回摩挲,他们投去目光,只见那个地方被人拿石头反复地刻过,一道道深浅不一的印子纵横交错却又彼此覆盖。
像是一道道劈开的伤口,新伤旧伤叠加在一起,永远不见好。
须映寒转过身看他:“这个迷宫,你花了多久才走出去?”
颜笑低头沉默着,默默攥紧了拳头,他试着抬眼去看他曾经留下的那些印记,只一眼便把头扭向了一边。
“整整一夜。”
他沙哑的声音里有不甘,有愤怒,最后都化作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