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宁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看着林婉清的眼睛,道:“母亲,您可否问过我的意见,我是否愿意同二妹妹一起学规矩?”
林婉清因为温长宁的称呼一怔。
“大姐姐,对不起,母亲她也是怕你一个人学规矩无聊。”温长筠赶紧道歉,“如果大姐姐不想看见我,我不学就是了,你别生母亲的气。”
温长宁没搭理温长筠,只是看着林婉清。
林婉清回过神,看着温长宁没什么情绪的眼睛,呐呐道:“你不愿意和筠儿一起学吗?”
“没有。她想学当然可以,只要两位嬷嬷愿意教,我没什么意见。”温长宁淡淡道。
温长宁并不在意温长筠是否入宫。
左右选秀之后,宫中留下的人不会少。
多温长筠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只要温长筠有能耐说服温明谦将她也报上选秀名单。
看林婉清刚刚和温长筠母慈女孝的样子,想必不会介意把她记在自己名下。
只要温长筠别想着成为那个“唯一”,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崔嬷嬷和李嬷嬷闻言,对视一眼,李嬷嬷笑道:“二小姐有这心,老奴二人自然不会拒绝。”
虽然这温二小姐只是庶女,但她得太后娘娘喜欢。
说不准将来也会入宫当主子。
她们即使不讨好,也用不着得罪她。
“那崔嬷嬷依旧教我,李嬷嬷便去教二妹妹吧!我学得快,二妹妹跟不上。”
话毕,温长宁迈动系着金玲的脚,走到长廊另一头。
一路上,金铃一次都没有响过。
温长宁看着神色僵硬的两位嬷嬷,问:“如何?可否合规?”
崔嬷嬷沉默片刻,点点头:“此项练习,县主也已合规。”
“大小姐当真没有事先练习过‘香灰验步’和‘金铃坠踝’?”崔嬷嬷实在没忍住问道。
根据宫中典籍记载,以往选秀中,贵女学习宫廷礼仪时,在“行姿”一项的练习上耗时最短的也有七日。
但依照温长宁如今的速度,怕是今日之内就能把行姿练习的所有条目完成。
温长宁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大小姐吗?
怎么会学得这么快?
温长宁朱唇微启,似笑非笑:“怎么?你觉得我不该学得这么快?”
崔嬷嬷垂首福身道:“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就行,行了,开始下一项练习吧!”
在温长宁这边进入第五个条目时,在长廊的另一头传来李嬷嬷的声音。
“二小姐,你的步幅虽然很小,但是前后脚印之间的距离差距最大的有三寸,最小也有一寸,你要做到控制在半寸之内才算合规。”
“二小姐,在迈步的时候,要目视前方,不要看脚下。”
“二小姐……”
练习完“行姿”练习的所有条目后,温长宁往靠椅上一坐,接过海棠适时递过来的茶盏,抿了口茶润一下嗓子之后才道:“今天就到这儿吧!剩下的明天继续。”
“大小姐,我们才练习了一个时辰。”
“我练习一个时辰的进程是其他人十天半个月才能完成的,不是吗?”温长宁若有所指地看了长廊尽头的温长筠一眼。
崔嬷嬷无言以对。
“嬷嬷,我能休息一会儿吗?”温长筠本来还在咬牙坚持,听到温长宁的话,顿时忍不住出声道。
李嬷嬷看看温长筠有些发白的脸色,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可以。”
温长筠微微一笑,柔声道:“谢谢嬷嬷。”
随后,抬步来到温长宁这里,带着些羡慕道:“大姐姐,你学得真快,我就不行了!”
温长宁喝着茶,看了眼温长筠,“嗯”了一声。
温长筠看着温长宁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心里忍不住一堵。
以前温长宁高高在上的眼神叫人讨厌,可如今她这目中无人的姿态,更叫人觉得可恨。
“对了,大姐姐,我来的路上,碰见聂表哥了,他还提起了你。”温长筠想起什么般道。
温长宁“哦”了一声,继续喝茶。
温长筠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怎么提起聂远志,温长宁反应这般冷淡?
前几日在家宴上,温长宁说不愿意嫁给聂远志,她还当温长宁是因为禁足才被放出来,说给父亲听的。
难不成,她真的变心了?
温长筠继续试探道:“大姐姐不好奇聂表哥说……”
“长筠。”从凉亭里出来的林婉清正好听到了这句话,顿时心里一紧,打断了她。
温长宁看了眼眼神闪烁的两位嬷嬷,不禁扶额。
这不是此地无银嘛!
温长宁淡淡接上温长筠刚刚的话:“不好奇,不感兴趣,不想听。”
“你有时间在这里闲话,不如去好好练习。”
同时在心里摇了摇头。
温长筠这是自作聪明。
想让温太后阻止她入宫。
可她却连如今的形势都搞不清楚。
温太后已经还政,而温明谦却手握实权。
如今的温太后左右不了温明谦的决定。
或许是因着林婉清的原因,温明谦对嫡子嫡女比对庶出还是要宽容些。
即使原主想和聂远志私奔,他也没有放弃原主。
所以,只要温明谦没有改变主意,温长筠再如何在温太后那里下功夫也是徒劳。
高位者最懂利益权衡。
就如同温明谦在她和温太后之间会选择温太后,温太后也不会为了一个温长筠而跟温明谦对着干。
温长筠脸上有些委屈,勉强笑了笑,小声嗫嚅:“是,大姐姐。”
却在转身后,眼中寒光闪烁。
不,她不允许!
所有挡在她前面的人都将被她踩在脚底下。
温长宁必须嫁给聂远志!
温长宁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温长筠的背影,眼底划过一丝凉意。
温长筠好像还是动了歪心思呢。
是直接将威胁扼杀在萌芽之中,还是等温长筠出手,再见招拆招?
最近有些无聊,不如,就先留着温长筠看看她要唱什么戏?
回到自己房间,净过手后,温长宁从桌上的碟子里拿了一颗蜜饯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问海棠:“什么时辰了?”
海棠很快回答道:“辰时末了,小姐。”
辰时末……
昨日她让海棠去将给邬婵腿骨复位时要用到的药酒所需药材买了回来。
将药材捣碎后用酒浸泡静置,到现在也有6个多时辰了,应该勉强能用。
歇息一会儿,去给邬婵的腿正一下骨。
下午酉时顾辞要过来教自己习武,在那之前,得把用来赚钱的物品给定下来。
时间不够,来不及做出成品。
不过顾辞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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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服他和自己合作的难度不大。
“小姐,求您,求您不要让我回李姨娘那里。”
温长宁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看着突然跑进来跪在自己面前的玉兰。
几日不见,玉兰脸色憔悴了不少。
温长宁吐出嘴里蜜饯的果核,淡淡道:“玉兰,没有人会将背主的人留在身边。”
背主?
海棠眼睛微微瞪大,震惊地看着跪着的玉兰。
“小姐,您饶奴婢这一回,奴婢以后不敢了。求您,别把奴婢退回李姨娘那里,她一定会发卖了奴婢的。”玉兰一边哀求一边磕头。
“那你该去求的人是李姨娘,求她不要发卖了你。或者求你真正的主子。”
温长宁垂眸看着玉兰,淡淡道:“在我这里,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玉兰背叛的是原主,坑害的也是原主。
依照原主的性子,她不会轻易放过玉兰。
她不会替原主原谅玉兰,也无意替原主惩罚她。
只是,她对人的信任本就浅薄,不可能将这样背过主的人留在身边。
玉兰不听,继续磕着头:“小姐,求您看在我侍奉您这么多年的份儿上,救救我,求您了。”
她磕得用力,木质地面上已经见了血色。
温长宁神色却没有半分动容,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凉意:“你在这里纠缠,是觉得我比李姨娘好说话?”
不论是她还是原主,都不是什么好脾性的人,更不是什么善良的主儿。
只是,她更擅于控制自己的情绪。
玉兰心中一颤,停下了磕头的动作。
温长宁不再看她,对海棠道:“海棠,你随玉兰去一趟李姨娘那里,再让她挑几个得用的婢女,明日送过来。”
海棠看着瘫倒在地上的玉兰,心里道了声糊涂,福身应道:“是,小姐。”
“温小姐。”见温长宁进门,邬婵放下手上的捣药杵,从椅子上站起。
温长宁扫了一眼邬婵面前的桌案,上面摆着许多白色瓷瓶。
邬婵注意到温长宁的眼神,道:“这些都是我今日配的药,有蚀心散、碎骨粉、绝命散……”
“温小姐有需要的话,都可以拿去。”
“这个不急。”温长宁亮出手上的长颈瓷瓶:“我已经配好了药酒,可以为你正骨了,先回你的房间吧!”
“好。”
二人回到邬婵的房间,温长宁让邬婵躺到床上,又递给她一卷卷起来的绢布:“正骨的过程会很疼,你可以咬着这个。”
邬婵没有拒绝,接了过去。
随后温长宁让海棠按住邬婵的上半身,揭开邬婵的裙子,露出受伤的腿。
温长宁倒了些药酒在手心,然后在受伤部位按揉片刻,待筋肉不再紧绷,便沉腕发力,拇指顶在错位的腿骨节点,食指扣住脚踝反向牵引。
“呃!”邬婵闷哼一声,面色瞬间变得惨白。
温长宁并没有停下,趁她肌肉紧绷的瞬间,拇指猛地向内侧推压,同时手腕向上微拧。
随着“咔”的一声轻响,错位的腿骨被推回了原位。
温长宁松开手,取过一旁浸在药酒里的木板固定在伤处。
“好了。”温长宁站起身,“这几日不要动,有什么事唤侍女便好。今日你先好好休息,明日这个时候我来找你学习怎么配药。”
邬婵松开紧咬的唇,点了点头,声音有些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