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宁迷迷瞪瞪地穿好衣裳,开了一条门缝一看,竟然一个人没有。
林桂花靠在墙上,闭着眼睛含糊道:“别是什么野物下来了吧?”
杨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炕尾去了,重新爬回到炕头上,边穿棉裤边说,“那不能,西边的野物一般不往咱这边来,林子里顶多有几只兔子。”
林桂花咻的一下睁开眼睛,“兔子多不,咱们去逮几只香香嘴!”一提起野物,林桂花就醒了。
“不多,林子里的兔子可难抓了,它们都往西边更深的地方去,那里边没人赶紧去。”
“啧,可惜了。”林桂花感叹了一句,她的弹弓本事没有用武之地啊。
杨雨收拾好自己后,回到杨家先给鸡喂食,然后在灶房里一阵倒腾,拿着两块咸肉出来了,一块给房宁,一块给古芝。
房宁看着巴掌大的咸肉哭笑不得,这几日杨雨都和她一起吃饭,不光自备粮食和蔬菜,现在还附赠了一块大肉,好像生怕她被占了便宜一样。
“这肉中午再吃吧,早上吃点清淡的。”
杨雨笑道:“都行,我来烧火!”
吃完早食后,杨雨拎着一块咸肉蹦蹦跳跳地去古家学习,房宁好像送孩子上学的家长,看着她进到古家的堂屋后,转身来到冯老娘家。
房宁进屋后,和冯老娘一对视,就知道她猜对了,今早叫醒她们的人就是冯老娘。
冯老娘控诉道:“晚上不睡觉干啥呢,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叫唤,我这身子骨老了,可不经这么折腾了啊...”
房宁笑着再三保证以后不会了。
“山叔呢?”房宁看了一圈,问道。
“去村长家了,找他有事?”
“前两天他说去府城,下雪给耽搁了,我想着这两天是不是该去了?”
冯老娘点头道:“是该去了,我也跟着去看看府城什么样!”
冯山暂时不在家,房宁也不想一直等着,等他回来后,冯老娘自会告诉她消息。
陪着冯老娘说了几句话,房宁便回家了。
烈日悬空,金色的日光穿过不着绿装的树干,洒在黑色的大地上,最后一层泥泞的湿土也被烤干,大榆村的村路又恢复了往日干净整齐的模样。
有这样好的天气,房宁赶紧将被褥拿出来晒一晒,虽然夜夜被炕烘烤,但没有阳光杀菌后的软和。
被暖融融的阳光裹着,待在外面都不怎么冷,林桂花吃过早食后,片刻不等便来找房宁识字。
俩人坐在草棚下面,旁边是热烘烘的灶台,房宁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房宁写一个字,林桂花跟着写一个。
刘河来到的时候,林桂花已经学了两个字了。
“桂花姐,你咋不叫我呢!”刘河气道。
林桂花端起碗,喝了一口水,缓缓地说:“实在对不住,我忘了。”
眼看刘河要暴跳如雷,房宁赶紧说道:“里屋还有一个板凳,你快去搬来吧。”
于是,两个人的教学变成了三个人,房宁坐在中间,时而做老师,时而做法官,一个时辰后,平整的土地变成了沟沟壑壑。
虽然土地还能恢复如初,但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坑坑洼洼的多难看。最好可以做个沙盘,可以重复使用不说,还能在屋内教学,一举两得。
林桂花和刘河拍着胸脯道:“这事包在我身上!”
林桂花转身回去找她的爷、爹和哥哥们,这么多人,做个沙盘还不简单?
刘河回家无人能求助,他爹和他哥压根不用考虑,这种事上他们还没有他娘和他妹靠谱,但周槐花和刘小花也做不出沙盘来啊。
杜家人倒是能做,可人家忙着给大家伙做桌子、板凳呢,哪有功夫理他。
刘河在村里转悠了半天,最后走近了林家。
房宁对此并不清楚,她在家准备午饭时,冯山过来告诉她,明天就去府城,让她准备一下。
乘骡车去府城最快也要一天,他们肯定要在府城留宿一晚,杨雨从古家回来吃饭时,房宁便将这事跟她说了一下。
“没事,我回自己家住一晚就行。”杨雨不太在意地说道。
房宁:“你若是有想要的物件,记得跟我说。”
俩人分工合作,很快就做好了午餐,吃饭时,杨雨说起跟着古芝学习的事来,一脸苦恼:“感觉脑子不够用了!”
房宁安慰道:“大夫都是这么过来的,你也可以的,我们可都等着你做村里的女大夫呢!”
果然,杨雨立即斗志昂扬,吃饭都更有劲了!
房宁午憩醒来时,杨雨已经走了,出来一看,灶台上的碗筷也已经收拾干净。
“这手脚也太快了...”房宁感叹。
活都□□完了,房宁便开始准备明日进城的东西,于是去小莲家拿了两块胰子。
这次去府城,一是为了长见识,看看有没有商机;二是为了打探行情,问问她的胰子能值几个钱;三是为了买药,古芝给她开了几个补身子的方子,连着翠兰几人的药,她打算这次一块买了。
可是银子好像有点不够。
房宁数了一遍,她现在只有一百二十个铜板,将将够买几副药的。
·
第二天,房宁拿上背篓,在林桂花和房宁羡慕的目光中爬上骡车,挥手道:“等我回来!”
骡车上一共有四个人,除了房宁和冯老娘母子外,还有一人便是古芝。
古芝手里现存的药实在太少了,若还不补上,只怕谁家有个急症都难以对付,思想来去,他决定去府城一趟,多购些药材,心中才能安宁。
房宁将背篓放在车板上,拿出五块胰子晾在外面,古芝和冯老娘都好奇地看过去,“这就是你说的胰子?”
“嗯!”
房宁有些小骄傲,胰子已经做完十天了,仍然没有一块有出油或出水的情况,说明有一大半的几率是成功的,她能不骄傲嘛!
原本打算只拿两块胰子出来试试水,但因为银子不够了,房宁干脆又拿了三块。
冯老娘捏起一块胰子,放到鼻尖闻了一下,“也没啥味儿啊,这玩意真的能洗干净?”
“那可太能了!要不是现在还不能用,我就给您展示一下。”
古芝好奇道:“为何现在还不能用?”
“刚做好的胰子里面还没固形,沾了水会被邪气入侵,就不能用了,跟人一样的。”这个说法是房宁早就想好的,现在已经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来了。
古芝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不就是用猪胰脏做的东西么,难道这邪气还会侵入胰脏?”一直沉默赶车的冯山突然开口说道。
冯老娘笑道:“这猪胰脏都死了多久了,还能被邪气入侵不成?”
房宁小声嘀咕道:“书上是这么说的......”
古芝知道这是猪胰脏做的,心中的担忧便没有了,他就怕房宁看了什么杂书,鼓捣出伤人的东西。
见古芝没有继续追问,房宁悄悄松了口气。
广宁府在顺阳县的西南方向,骡车一路乘着北风行驶,抵达府城时比他们料想的早一些。
房宁从骡车上跳下来,使劲揉了揉冻僵的脸蛋,眨巴着眼睛,跟在骡车后面往广宁府城门走。
这个点,出城的人要比进城的人多,导致他们进城时,被门口的官兵盘问了许久才放进去。
一进府城,房宁仰着头感叹道:“真大啊!”
此前她觉得顺阳县城已经够大了,快要赶上庆阳府城了,现在一对比,从街道的宽度和数量来看,广宁府城差不多是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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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的三倍大!
房宁心中激动万分:我的乖乖,这么大一个府城,不知道有多少个铺子,能容纳多少行人?!
几人随着冯山来到一家客栈,要了两间房,房宁和冯老娘住一间,房宁把背篓放在客房,便提议出去走走。
正好大家也都饿了,于是来到一家面馆,点了五碗素面,冯山一人吃两碗,四人吸溜着将面汤都喝了一个精光。
房宁打了一个饱嗝,拿出钱袋子准备掏钱付账,另一边的冯山已经把钱付了。
“山叔,沾了您的光了,嘿嘿!”
冯山瞥她一眼,没说话。
房宁凑上前,继续问道:“山叔,您来府城是不是找镖局的?”
他们现在吃饱喝足,趁着还没有宵禁,在街上溜达溜达,房宁发现冯山对街道铺子一点也不感兴趣,于是猜测他来府城或许早有目的。
冯山面无表情:“猜对了。”
“那您是想重操旧业?”房宁好奇。
冯山没有否认。
房宁暗道:还真是这样!
冯山的确是为了镖局才来府城的,但他不是想在镖局找个活儿干,而是想打听下府城镖局的生意好不好,他准备回顺阳县城开一家。
房宁听完冯山的解释,心想这不就是做市场调研嘛!
房宁没想到冯山打算自己开镖局,顺阳县的确还没有镖局,因此县城里的物件都没有几样时兴的。
只是开镖局需要人脉和人手,不然谁会放心让一个新手押镖呢?
冯山解释道:“远的地方我也不去,只接广宁府内的单子,不管大的还是小的,五天内能做完的就行,大钱挣不了,小钱足够养家糊口了。”
房宁想了想,“的确,顺阳县城的商户也没几个挣大钱的。”
冯山嗤笑一声:“你还瞧不上人家了。”
房宁撇撇嘴,不跟他计较,“山叔,我觉得您可以成立一个物流局。”
“啥是物流局?”
“何为物流局?”
冯山、冯老娘和古芝全都好奇起来。
“就是镖局啊,不过以押送货物为主,让货物流动起来不就是物流嘛!
您可以把咱们顺阳县好吃的、好用的物件,运送到府城或者门田县这样有钱人多的地方,当然也可以去广宁其它县城,总之就是把顺阳县的物件卖到别处,这样咱们县城的人不就赚钱了么!”
冯山:“想得挺美,顺阳县有什么好东西是别处买不到的?”
冯老娘掰过房宁的头面向自己,“你该不会是想把胰子卖出去吧?”
“有这个打算。”但不是第一选择。
广宁府有几个月的天寒地冻,洗澡、洗衣本就不比南方频繁,指望卖胰子发家致富,有点太天真了,顶多赚点小钱作为初始资金。
广宁府最重要的都是御寒之物,比如煤炭、棉花等,但这类东西早就被大商户垄断了,房宁一个新来的根本无法撼动市场,准确的说,连门都进不去。
她真正想做的是粉条。
民以食为天,在哪里都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尤其是广宁府的冬日,每日吃的来来去去就是那几样,不是小米就是大饼,不是白菜就是萝卜,想换个花样都难。
但若是有了粉条就不一样了,粉条可以说是百搭配菜,怎么吃都好吃,而且不挑气候,冬天也不会放坏,房宁相信,对广宁府的人来说,粉条绝对有吸引力!
遗憾的是,房宁来到大梁国这么久,还没有见过番薯呢。
冯老娘真的以为她决心要靠卖胰子为生,忍不住劝道:“一块胰子要等一个月才能用,费工夫不说,做出来也没多少,咱们村的人就能给你买光了。”
这倒是实话,不过番薯还没找到,房宁没办法告诉冯老娘真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