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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桥水县(5)

作者:修电池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冯山从狗洞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琢磨,一个孩子能进去,两个孩子为什么不能?


    提出这个想法后,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对啊,让这俩小子都进去,也好有个照应。”


    刘河好像刚被浇饱水的花叶,立马又支棱了,“对啊,三哥,我力气可比房宁大多了,我来抗粮食,你放心!”


    冯山捏了捏刘河的肩膀,只说了一句:“你们先等着。”就去找高落了。


    高落听到冯山的提议后,有些为难,他在桥水县虽不是出名的大人物,但认识他的人也不少,在镖局又常跟人打交道,走在路上难免碰到熟人。


    现在桥水县的知县不随便放灾民进城,就怕他们留在城里不走了,如果看见有人私自带灾民进城,那恐怕就要去衙门一趟了。


    冯山:“我也知道此举是为难高兄,不如这样如何,两个孩子都进去,一个去商铺买物资,买回来就放在狗洞门口守着,再换另一个去买,这样分担了风险,也有人看守物资,高兄只需为孩子们指出路线,最后再请高兄从墙头将粮食等物扔到墙外即可。”


    高落皱眉思索了一阵,最后点头道:“那只好这样了。”


    “午时六刻到未时三刻前,巡视的人比其他时候多些,这段时候街上最热闹,只要孩子们不找事,反倒容易藏在人群中,不易被发现。”


    冯山看了下日头,现在差不多是午时四刻,还有两刻钟。


    “多谢高兄!两刻钟后,房宁和刘河就会出现在狗洞前。”


    “好,我在那里等着。”高落和冯山商量完就进城了。


    冯山将房宁和刘河叫到一起,把进城要注意的事嘱咐了一遍,然后让冯老娘煮了些粥给他们吃,吃饱了才有劲儿做事。


    房宁喝了一碗粥,肚子里的空落感终于没有了。


    她擦了擦嘴角,这个动作被冯山看见,嫌弃地别过脸,“找点水给他俩洗洗脸,再换件干净的衣裳。”不然穿的破破烂烂,狗都会怀疑。


    冯老娘又去给房宁借衣服了,这次借的是裤子和鞋。冯老娘找来找去,最后只有庄巧兰家有多余且合适的衣服。


    庄巧兰家只有两个女儿,二女儿跟房宁一样大,身量也差不多。


    房宁洗干净脸就看到冯老娘正和一个妇女说话,那妇女旁边站着的竟是李担,原来庄巧兰和李担是一对夫妻。


    李担看到房宁过来了,冲她一笑,然后就跟个小媳妇一样站在一旁,五尺男儿衬得庄巧兰像个女壮士。


    看身形,庄巧兰比冯老娘都显高。


    庄巧兰在老家的时候,靠织布为生,家里从不缺布料,女儿的衣服也比寻常人家多些。


    庄巧兰在自家行李里面翻出来一套豆沙色麻布衣,看起来有些掉色,但没有一个补丁,就连棉鞋也只有鞋底有些破损,鞋面是完好无损。


    “这么好的衣裳,给我穿?”


    庄巧兰爽声一笑,“给你穿就穿着,不穿得像样点,人家当你是叫花子!”


    房宁感激地接过衣裳,在冯老娘的带领下,找到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把衣裳换上,房宁顺便解下了裤子里的钱袋。


    另一边的刘河:“换个衣服而已,搞得这么神秘干嘛,好像有人愿意看她一样,切~”


    房宁在树后面悉悉索索了一阵,再出来就成了一个俊俏的小少年,冯老娘:“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这么一打扮哪还像个要饭的,哈哈哈!”


    房宁只在水影里看过模糊的自己,现在没有水影更没有镜子,她想象不出来自己长什么样子,“冯奶奶,我这样真的好看?”


    冯老娘:“那可不,跟我们村地主家的儿子有点像!”


    房宁咧开的嘴角又收回去了,可别是傻儿子吧...?


    房宁换好衣服出来后,刘河已经在等她了,见她终于出来了,急慌慌地招呼她去钻狗洞,“快点吧,一会儿人家该等急了。”


    冯老娘拉住房宁,“等会儿,把你那头发藏起来!”剪得像狗啃的一样,走在街道上谁会注意不到?


    冯老娘快速地给房宁头上戴上一顶帽子,这帽子还是她自己防风用的。


    “好了,你俩去吧!”


    冯山带着房宁和刘河去东城墙,他个子太显眼,送了一小段路后就返回了。


    冯山返回后,刘河走在前面,嘴里叼着一根草,一蹦一跳地样子看着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


    房宁:“刘河,待会儿你先去买粮食,吃的最重要,少背一点没关系,千万别给衙役发现了。”


    刘河脚步一顿,将嘴里的草往地上一吐,“我办事你放心,一共一百斤粮食,我背七十斤回来。”


    “太多了吧,你知道七十斤有多重吗?”


    “我当然知道了,你等着就行了。”


    话音落地,俩人已经来到狗洞口,刘河蹲在地上,往里面看,小声试探:“高哥?”


    高落:“是我,你俩过来吧,此时没人。”


    刘河一听,迅速地钻过去,房宁也紧随其后,起身后礼貌叫人:“高叔。”


    刘河一愣,“房宁,你是不是也得叫我叔?”他突然发现俩人差着辈呢!


    “这事不重要,现在是买粮食要紧!”房宁才不想叫他叔。


    高落没工夫跟他们两个废话,叫上刘河就走了。


    刘河一来到县城街道,眼睛就有点看不过来了,他好久都没有见过这么繁华的景象了,看见什么都想买!


    高落快他几步走在前面,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至于让别人看出俩人的关系,突然在一个路口看到有几个挎刀的衙役,正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高落心中一紧,回头一看,刘河竟然在一个饼摊前面停下了!


    衙役此时已经走过来了,高落和他们正面相对,好在现在人多,有几个男人挡住了刘河,衙役虽然往饼摊的方向看了几眼,但是没注意到刘河。


    等衙役走远后,高落一把拽过刘河,低声呵斥:“有衙役!你山哥怎么跟你说的?别乱看别乱摸,跟上我!”


    刘河吓了一跳,咽了咽口水,“我、我知道了,不会再看了...”他本来很小心的,眼神一直没有乱瞟,但是突然闻到饼的麦香味,就没忍住。


    高落见他知错的样子,警告他一眼,便继续带路,这次直奔粮店。


    刘河连忙跟上,心里咚咚跳,这次连喘气都小心翼翼。


    终于到了粮店门口,高落没进去,在门外叮嘱了刘河几句,就去一边的茶摊等着。


    刘河深吸了一口气,迈进了粮店大门,老板一见是个生人,还是个半大小子,心中有些狐疑。


    “是你家大人叫你来买粮食?”


    刘河咽了咽口水,“呃、是,是我娘叫我来的。”


    “你娘叫你来的?怎么她不来,让你这个孩子来?”


    刘河眼珠子转了转,想到一个理由:“我娘...我娘在家照顾我爹呢,我爹病了,呜呜呜...”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看看要买些什么,粗粮还是细粮?”


    “我要七十斤粗粮。”


    称好粮食后,老板帮着给他装进粮袋里,刘河付了银子,背起粮袋起身就走。


    老板看他的小身板都要被压弯了腰,好心问:“可用我找人帮你送回去?”


    刘河吓得立马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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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多谢老板!”


    刘河出了粮店门口,看到高落就在不远处坐着喝茶,接收到高落的暗示,刘河就按照原路返回到狗洞。


    房宁没想到刘河这么快就回来了,连忙帮他卸下粮袋,“咋样,顺利不?”


    这七十斤是真的重,刘河咬牙忍了一路,他不敢放下粮袋,就怕一旦放下就再也提不起来了。


    刘河弯着腰,双手撑在两膝上,四肢都在颤抖,他大口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办事,当然、顺利了!”


    房宁打开粮袋看了一眼,又重新系好,真心夸赞:“嗯,你真厉害!”


    刘河扭着脖子瞅房宁的表情,见她不像说假话,于是嘴角一抽一抽地,想笑又不好意思,显得他好像很喜欢别人的夸奖一样...


    高落也回来了,这次换房宁跟他走。


    高落走在前面,“待会儿我先带你去西街,那里有几家药铺,你记住药铺的位置,其它的东西在南街都能买到。”


    “知道了,高叔。”


    高落满意地点头,见房宁目不斜视,眼神清明,就知道她比刚才那个靠谱。


    房宁跟着高落来到西街,发现这条街上都是大铺子,街上的人比较少,相应的,衙役也一般不会来这里巡视。


    “千草堂、回春堂这两家的主家都是诚信经营之人,你大可放心去。”


    房宁默默记下这两家药铺的位置和名字,她的视线沿着药铺往前看,喃喃道:“宋记当铺?”


    当铺?当铺!


    房宁眼前一亮,找到当铺就好说,一会儿就能有银子了!


    高落没有停下,一直走到南街,“陶罐、油布、粮食,还有你要的其他东西基本都能在这条街买到,我就在那边茶水摊坐着,记住,不要去张记粮铺,刚才那小子已经买过一回了。”


    房宁看向路口的茶摊,点头表示明白,高落便离开了。房宁转头回到西街,直接踏进宋记当铺。


    “哟,这位小郎可是走错了地方?”


    “不是。”


    房宁从怀里掏出银锁,“这件银锁,您看能值几个银子?”


    当铺的伙计虽有些诧异,却没多问,接过银锁,递给朝奉,“爷,您给瞧瞧。”


    朝奉是个留着长须的老头,粗略看了几眼银锁,不太感兴趣地说:“成色一般,手工粗糙,九百文死当。”


    才九百文?!


    房宁:“这银锁虽做工一般,但也有二两重,怎么才值九百文?”


    朝奉头也不抬,冷声道:“这不是纯银,九百文已经是我看你可怜给的价。”


    被说可怜,房宁揪紧了衣角,吸了口气后才问:“活当能有多少?”


    朝奉抬头看向房宁,“八百文,三分利,两年后不来赎回,自归当铺。”


    “三分利?!”


    那每个月就要背负二十四文的利息,两年就是五百七十六文,都快能买一个银锁了,这可真够黑的!


    这真的是可怜她吗?房宁看向外面的日头,现在她没有时间找别的当铺了。


    “掌柜的,我家里急需用钱,您能不能高抬贵手,给个高价?”


    “老夫从不还价。”


    房宁:坏老头!


    算了,现在拿到银子最重要,“那行,这银锁您先替我保管,两年后我必定回来!”


    朝奉没有任何回应,直接让伙计给房宁拿银子,那把小银锁就被他随手一扔,扯着嗓子:“破银锁一个,有痕缺角,纹银八钱!”


    房宁:“......”


    怀里揣着新鲜热乎的两块碎银和四十个铜板,房宁直奔回春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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