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姜柔止刚用完早膳,魏肃舟和长韵就迫不及待地跑来告诉姜柔止好消息。
“柔妹妹,陛下开恩,此次会试重考,礼部提议,女子也可以应考!柔妹妹,这是绝好的机会!”魏肃舟高兴得手舞足蹈。
“真的?”昨夜没休息好,姜柔止虽然有些头晕,但听到这样的事,内心激动不已。
“此次会试应考,除去策论、四书五经、琴棋书画,陛下还额外加了骑射。”长韵补充。
“前些还好,只是这骑射······”姜柔止有些为难,“我不会啊······”
长韵焦急地挠挠头:“我倒是会骑马······”
“你那哪叫会骑马,差点摔下来。”魏肃舟打断长韵。
“那你会什么!”长韵白了他一眼,“你来教她?”
魏肃舟瞪大双眼:“我一介文官······我哪会这个!”
“我不管!这次柔儿若是能夺得魁首,便可以跟陛下要一个愿望,这是最好的机会!”
“好好好······我给柔妹妹找最好的师傅!”
“你要给她找什么师傅?”吴王踏进屋内,魏肃舟感受到了一阵莫名的压迫,他疑惑地摸摸脖子,这也不是冬天,脖子怎么这么凉。
“王爷,我要给柔妹妹找个最好的师傅,教她骑马射箭。”魏肃舟不明白,他也没得罪王爷啊,为何王爷看他的神情这般冷漠?
吴王微微抬起眼眸,“这建康城还能有谁的箭术比本王厉害?”
大家惊讶地看向吴王。
“王爷若是肯倾囊相授,我下辈子一定当牛做马,报答王爷的恩情。”姜柔止两眼湿漉漉地看着他。
吴王清冷的眼眸浮动着情意:“如果我不想要来生?只要今世呢。”
屋里三人都没说话,长韵是暗暗高兴,即便柔妹妹这样的境地,吴王也心意未改。
魏肃舟有些茫然。
姜柔止一脸无地自容,心想这人能不能收敛些,总是说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她回过神来,长韵和魏肃舟已经离开了。
“王爷,我如今这样的身份,会不会连累王爷······毕竟······”
“我不怕你连累我,我只怕你要推开我。”吴王眉心微蹙,他知道,这个女人惯用的方式,把他推得远远的。
姜柔止心里五味杂陈,为何总是事与愿违。
户部刑部御史台、大理寺的人都来到长青殿。
“陛下,臣仔细搜查了姜宅往来书信和账册,并未发现异常,皇上可细细查看。”崔山月把一摞东西呈上来。
“崔大人,你和姜大人是姻亲,此事若有包庇也是人之常情,臣以为户部不可插手此事。”御史台的人冷笑道。
“你什么意思!你们御史台就一定是公正严谨?”崔山月梗着脖子。
皇帝感觉头疼。
“皇上,这丢失的税银确实在姜宅找到了!这证据确凿,崔大人还妄想开脱?”御史台继续反驳。
“这三十万税银若要从码头搬运,悄悄运进姜宅,势必耗费众多人力物力,且声势浩大,臣以为此事必有蹊跷,这税银在姜宅只寻到了一万余两,翻遍了姜宅上下,若真是贪墨,这三十万为何寻不着?姜宅仆妇家丁,吃穿用度皆够不上太傅应有的规格······”崔山月说道。
“案卷已提交刑部,按本朝律法,必须呈报朝廷,再去刑部调阅案卷,此事不归户部管,户部只需做好本职,且此次税银一案,本就是户部失职!”刑部尚书兰德茂说道。
“你什么意思!是在说我户部舞弊徇私!”崔山月也不服气。
“本来就是!你们户部办事不力!”几人争执互不相让。
“银子又不是我户部弄丢的!”
“你们户部就是办事不力!”
“户部向来公正公允,倒是你们御史台一天到晚揪着人不放!”
“你们户部此次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如今库银告急!边境枕戈待旦!”大理寺的人也叫嚣着。
“这跟我们户部有何干系!又不是我们户部要打仗!”
“但你们户部丢失税银,若是边境战火纷乱,库银告急,粮草不及,边境的军队如何迎战!”刑部尚书瞪着眼。
“你!”崔山月也瞪着眼。
“这修河堤款还未找着!你们户部如今真是越发会办差事了!”御史台的人说道。
皇帝听得头疼,“几位爱卿休要再争执!姜至简已革职收监,若无新证据,秋后便流放岭南!如今库银告急,也并非崔爱卿一人能掌控,你们都是朕的股肱之臣,如今不是争执的时候,应当为朕想些法子才好!”皇帝揉着太阳穴。
众人赶紧跪下,“臣遵旨······”
姜柔止有些吃力地拿起弓,盯紧前方的靶子。
“腰挺直,右手勾弦,拉弦时不可全身用力,瞄准箭靶。”吴王双手抱胸,一改往日的淡然,一副严师的模样。
“拉好了。”姜柔止按照他的去做,偷偷瞥了眼他,果真很严厉的样子,又偷偷瞄了眼言风言川,突然有点同情他们。
言风言川只是淡淡对视片刻。
“王爷一点都不严厉。”
言风:“······”
“放!”箭就这么射了出去,没射中靶心,仅够着箭靶外圈。
姜柔止有些懊恼,她抬眼看了眼吴王,心中焦虑,如此差劲怎么去会试。
“没事,再来,多试几次。”他神色平静,拿过自己的弓,拉满,他放慢了动作,“看着。”
说罢手中的箭嗖地射出去,正中红色靶心。
姜柔止眼睛一亮,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吴王就是这么随意的一箭贯穿两人。
“好箭术!”姜柔止惊叹,她拿起弓,学着吴王的样子,屏住呼吸,“嗖”的一声射出去,虽然没射中靶心,但已经比上回好了,姜柔止内心雀跃。
“很好。”吴王一脸笑意,带着鼓励,尝到甜头的姜柔止越发士气高涨。
吴王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练习箭术。
微风拂过两人的衣角,一片静谧祥和。
当姜柔止已经随意可以射中靶心了,自以为掌握了精髓,言川牵着马过来。
“射中固定的靶心并没什么稀奇的,太祖当年是从马上打下的江山,这骑射是最基本的。”
姜柔止有些畏惧这高大的马,摸一下马背,想和马先建立一下感情,马很温顺,没有抗拒她。
“这是我的马,你骑着它,它会护你周全。”吴王轻抚马头,马很温顺地蹭着吴王。
姜柔止有些艰难,想爬上去,马太高了她爬不上,吴王跃上马背,伸出手,姜柔止有些犹豫,吴王眼神异常坚定,姜柔止心想,他为了她做了这么多,她何必扭捏,把手伸过去,整个人腾空跃上了马,这平地上射箭和马上射箭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姜柔止连着好几回都射不中,甚是懊恼。
吴王从身后扶着她的弓,一手握着她拿箭的手,一时之间姜柔止好像被他圈在怀里,仿佛能听见他胸口的心跳声,平稳有力,这姿势过于亲昵,姜柔止耳后根有些滚烫。
“在马上射箭的时候,要判断自己的行进速度,预留位置偏差,不要正好对准靶心。”他轻柔地说,温热的气息洒在姜柔止的脖子上,痒痒的,姜柔止有些恍惚了。
“放!”手中的箭就这么射出去,正中靶心,姜柔止回过神来,震惊的看着箭靶。
“你试一次。”明明是毫无情绪的一句话,姜柔止却感觉自己有些醉了,她按照吴王所言,吴王拍了一下马,马往前跑,姜柔止踉跄了一下,吴王及时揽住她的腰,“别分心。”
姜柔止屏住呼吸,“嗖”射出去,射中了箭靶。
“很好,你很聪明。”他的声音很温柔。
得到鼓励认可,姜柔止心情甚好。
言川和言风在靶场旁看着两人。
“王爷以前怎么没这么教我啊?”言川摸着下巴。
言风白他一眼,“言川,这就是你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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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你又不是姜姑娘。”
“可这样教学得快。”
“王爷美男计都用上了,能不快吗?”
“好像有道理!”言川点点头,表示赞同。
夜已经深了,姜柔止还在靶场上拼命练习。
吴王看着十分心疼,姜柔止感觉自己的身体快散架了,但她没有松懈,咬着牙继续练。
身体实在是太累了,姜柔止一个踉跄,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幸好马很通人性,及时停下来,姜柔止趴在马背上,抱着马头心有余悸。
吴王想去安抚一下她,但姜柔止打起精神,又开始拉满弓弦,双眼盯紧靶心。
“王爷,姜姑娘对自己真狠。”言川都看不下去了。
“为了她的父亲,她不得不这么拼命。”吴王满眼心疼。
“王爷,您这么心疼,干脆让姜姑娘歇息一下。”
吴王摇摇头,“随她去吧。”
兰维桢身着劲装,骑着马在靶场上,利落地射了一剑,未中靶心,她有些气馁,勒住马,将手中的弓弩扔在地上。
“桢桢,不过是偶尔失误,何须气馁。”兰德茂安抚她。
“爹爹,这建康城最好的师傅都给女儿请来了吗?”兰维桢撇着嘴。
“这是自然,这是你兄长精心为你挑选的,箭术最是精妙。”
“可是女儿总射不好!”她撇嘴。
“慢慢来,还早着,这建康城里论学识,还有才艺,何人能及你?”
“若是姜柔止也参加,我怎么办?”兰维桢有些担忧。
兰德茂笑道:“皇后娘娘如今已经厌恶了她,她若是能参加此次竞赛,皇后娘娘定不会让她夺得魁首,太子届时会站在你这边,只要你能夺得魁首,你就是将来的吴王妃。”
“爹······”兰维桢难为情地娇嗔。
“好了好了,好好练,此次一定要尽全力!”
“爹爹,可如今陛下对姜至简只是收监,并未惩处,这姜柔止也未受牵连,女儿这心里总是觉得不安稳。”
兰德茂脸色一沉,“放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姜柔止多日连着高强度的练习,身体酸痛不已。
又一日咬着牙在靶场上练习。
吴王在一旁看着,心里透着些酸涩和担忧。
“王爷是在担忧姜姑娘?”言川问道。
吴王没说话。
“王爷,姜姑娘天资聪颖,又刻苦勤学,定能拿到榜首。”言风很自信。
“王爷,宫里传来的消息,姜大人秋后流放岭南······”言川说道。
“什么?”吴王蹙紧眉心。
“陛下是铁了心,丝毫不留情面······”
吴王叹了口气,“知道了,先别告诉她。”
“是。”言川言风应道。
入夜,南书帮姜柔止卸下头上的珠钗,姜柔止腰酸背痛的,南书帮她揉着肩膀,“姑娘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又是温书、练习骑射,这青葱一样的手,都长了茧子。”南书拿着精油细细涂在她的手上。
姜柔止拍拍南书的手说道:“早些去歇着吧,你也累了。”
“姑娘,我是心疼你,主君知道你吃的这些苦,定会心疼死了。”南书眼角沁出泪珠。
“为了爹爹,这些苦算什么,爹爹是文人风骨,比起牢狱的无妄之灾,陛下的误解才是对他莫大的重击。”
南书叹了口气。
“不过是君恩如流水罢了。”姜柔止梳着黑亮的长发。
“幸好,王爷对姑娘是极好的。”想到这,南书心里又有些安慰。
姜柔止沉默了片刻:“他对我是极好,可如今,我不能想这些······”
“那就预祝姑娘旗开得胜,一举夺魁,恳求陛下重审此案,王爷正在尽力搜罗证据,表姑娘和姑小姐他们也在竭力联络各方,不日主君定能洗脱冤屈。”
“但愿如此吧。”姜柔止心里也没底,但如今她好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