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了。
前因后果，一清二楚。
说白了，就是自己那个便宜老爹牛霸，感觉自己要被人打出屎来了，这才想起了自己这个“拜入三清门下，成为圣人坐骑”的儿子，想让自己回去撑扬子了。
虽然有些现实，但……他能理解。
“叮！”
也就在此时，他脑海中那冰冷、宏大、不带丝毫感情的机械音，如期而至。
“神级选择系统激活。”
“触发神级选择。”
“选择一：拒绝回去。”
“修道之人，当斩断尘缘，心无挂碍。”
“区区族群纷争，不过过眼云烟，与我何干。”
“完成选择，可获得奖励【十万年法力】。”
“选择二：返回族群，解决危机。”
“生我养我，血脉相连，此份恩情，不可不报。”
“快意恩仇，念头通达，方为大丈夫所为。”
“完成选择，可获得奖励【神通一门】。”
看着系统在自己意识海中具现出的两个闪烁着不同光芒的选项，牛犇甚至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
斩断尘缘？
去他妈的斩断尘缘！
他冷哼一声，在心底发出了咆哮。
“我选二！”
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青牛一族出事而无动于衷。
即便他是个穿越者，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
但自从他穿越成一头青牛，牛霸便对他视如己出，将族中最好的资源都堆在了他的身上，那份淳朴而深沉的父子之情，他牛犇不能不认！
更何况，修道修的是什么？
修的就是一个念头通达！
若是连自己的族群都护不住，连自己的老爹都保不了，那他修这无上大道，还有个屁用！
“恭喜主人做出选择，选择成功！”
“获得奖励【大道分身术】。”
系统的声音落下。
大道分身术？
牛犇心中猛地一动，神念立刻沉入系统空间，查看起这门刚刚到手的神通信息。
【大道分身术：无上阶分身神通，非天道之内，乃大道本源所化。】
【效果：可根据宿主当前所经历过的每一个大境界，分化出一具拥有本体百分之百战力的分身。】
我……尼玛！
在看清这神通介绍的刹那，牛犇的心脏，都因为极致的震惊与狂喜而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他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这……这他妈简直比太上道人那压箱底的无上绝学“一气化三清”还要变态无数倍！
一气化三清，虽能分出三具道身，但那道身并非实体，战力远不如本体，更多的是用于对敌时的迷惑与辅助。
可自己这个【大道分身术】呢？
分出的每一具分身，都是拥有本体百分之百战力的实体！
百分之百啊！
这是什么概念？
他如今的修为是太乙金仙初期。
从踏入仙道开始，他经历了天仙、玄仙、真仙、金仙，再到如今的太乙金仙！
整整五个大境界！
这岂不是意味着，他足足可以分化出五具和自己现在一模一样的分身！
每一个，都是太乙金仙初期的战力！
想想那个画面。
与人对敌，开打前，他是一个人，气度从容。
打着打着，他身后“唰唰唰唰唰”突然冒出五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六个太乙金仙初期的牛犇，排成一排，用同样的眼神，冷漠地注视着敌人。
六个打一个！
那扬景，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神魂战栗！
爽！
爽到极致！
爽到灵魂都在颤抖！
这神通，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装逼……不，是护道神技！
“师兄，可是族中遇到了麻烦？需要我们师弟师妹帮忙吗？”
一旁，身穿水蓝色道袍的碧霄仙子和手持三尖两刃刀的玉鼎真人也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上前一步，关切地问道。
他们看向牛犇的眼神，充满了发自内心的尊敬。
牛犇如今虽然名义上只是太上圣人的坐骑，但在三清门下，地位却超然无比。
他日夜跟在太上圣人身边，聆听大道真言，这份机缘，连他们这些亲传弟子都羡慕不来。
论辈分，他跟在太上身边，某种意义上，算是他们所有三清门下弟子的“大师兄”了。
他的事，自然就是昆仑山的事。
“不必。”
牛犇压下心中的狂喜，缓缓摇了摇头，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自信。
“区区蛮牛一脉，何足挂齿，此乃我族中私事，不便劳烦师弟师妹你们。”
他对着两人郑重地拱了拱手。
“还请两位在此稍等片刻，我需先去八景宫，向老爷禀明此事，请个假。”
说罢，他身形一晃，便化作一道快到极致的青色流光，撕裂虚空，径直朝着昆仑山最深处，那座悬浮于九天之上的太清境八景宫飞去。
太清宫殿之内。
大道无形，道音希声。
太上道人依旧盘坐在云床之上，无悲无喜，无思无想，仿佛与整个天地大道融为了一体，万古不变。
牛犇恭敬地跪伏在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太上道人听完，那双仿佛蕴含着宇宙生灭，万物轮回的古井无波的眸子，缓缓睁开。
那一眼，仿佛洞穿了过去未来，看透了牛犇的所有心思。
他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去吧。”
仅仅两个字，却仿佛是天道敕令，言出法随。
随即，他那看似干枯的手指，随意地屈指一弹。
咻！
一道玄奥到了极致，仿佛包含了天地间所有“清静无为”至理的清光，自他指尖迸射而出，快到无视了时间与空间，瞬间没入了牛犇的眉心。
嗡——！
牛犇只觉得自己的元神识海猛地一震，一枚至高无上，充满了毁灭与创造气息的法则烙印，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元神核心。
太清道印！
他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什么。
这道烙印，蕴含着太上道人这位准圣后期大能的全力一击！
是真正的，准圣之下，一击必杀的无上底牌！
遇到任何生死危机之时，只要心念一动，便可以激发出来，保他一命。
太上道人，看似无为，实则护短到了极致！
他自然不可能让自己的坐骑，在外轻易陨落，那丢的可是他太清老子的脸面。
一股暖流，瞬间涌遍牛犇的全身。
“多谢老爷赐宝！”
牛犇心中感动万分，恭恭敬敬地对着太上道人叩了三个响头。
得了许可，又拿了这堪称逆天的保命底牌，他不再有任何耽搁，身形一闪，便重新出现在了昆仑山入口处。
此时的他，气息虽然内敛，但那股源自内心的强大自信，却让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看着一脸期盼的牛壮，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走，我们回去。”
他对着等候多时的牛壮说了一句，随即大袖一挥，卷起牛壮，两人化作一道流光，撕裂虚空，朝着牛族领地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