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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 11 章

作者:兔子爱磕糖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谈澈去洗手间,洗手的功夫,许砚的座位空了,“他人呢?”


    “他说有事,说走就走,真是个任性的家伙。”裴持给谈澈调了一杯酒,“尝一尝我新学的招牌,女孩儿最喜欢这个。”


    谈澈:“女孩喜欢的,你给我调?”


    “你酒量不行,度数低,适合你。”


    谈澈看着眼前的深蓝浅蓝渐变的酒液,看上去很不错。


    “你眼底有点青,还失眠?”裴持摇晃着银色调酒罐。


    “很明显?”


    “明显,我说你差不多得了,挣那么多钱,想带进棺材里?你也不年轻了,用不着拼命接戏,是不是该考虑下终身大事?找个美女谈谈恋爱,你现在阴阳失调,有了性生活,失眠就好了。”


    谈澈眼睑抬了下:“你说得容易。”


    "咦?怎么回事?你怎么没骂人,以往调侃你,你一副贞节烈女的模样,像亵渎你了一样,是不是春心萌动了?有感兴趣的对象?"


    谈澈支着头,眼皮半阖:“不合适。”


    “哎呦喂,真有情况了?不合适你,还是什么不合适?”


    谈澈仰头,品了一口酒,甜中带辣,确实是小姑娘会喜欢的,“时机不合适。”


    他站在荧幕前,身后有整个团队,牵一发则动全身。他将来的另一半,可能会面临不可估计的局面。


    “少来。你现在的地位,跟以前不同,何必受制于人?我不信你摆不平这些事。你快30的老男人,再不解决这个问题,别说身体受不了,心理也快变态了。”


    裴持呵呵一笑:“许砚就是典型的例子,一副欲求不满,月经不调的模样。”


    “满嘴跑火车,你够缺德的。”谈澈手指修长,慢慢转动着酒杯:“刚刚的酒,你再调一杯。”


    “你想学给人家调吗?谈澈,你快跟我说说,哪个大美女把你迷的五迷三道的。”


    谈澈静静地看着他调酒,唇边漾着笑。


    “哎呦,你个老处男,喜欢人家赶紧追,三十年春心动一次,别让人追走了。”


    “把你嘴巴给我闭严了,我回去睡觉了。”谈澈起身准备离开。


    “你睡得着吗?估计心痒难耐了。”


    许千渝无比珍惜地拿出手表包装盒,超薄玫瑰金表壳,钻石有118颗,白色珍珠贝母表盘,奢华不失柔美。


    考上大学那年,许砚送过她两块手表,同样价格不菲,没有这块这么让许千渝动容,她把手表戴在手腕上,十分契合。


    她万分珍惜地收起来。


    她的戏份终于结束了,长达两个月的拍摄,一闪即逝,看着熟悉的场地,熟识起来的剧组工作人员,一股酸意涌上心头。


    “恭喜你,杀青快乐!”


    “这么快杀青,剧组又少了一位大美女!”


    梁导走了过来,他的面容依然严肃:“小许,你过来,这两个月辛苦你了。”


    “应该的梁导,我跟您和副导演学到了很多东西。”许千渝鼻尖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能哭,她要表现得像一个专业的演员。


    “别忍了,想哭就哭吧,年轻人情绪真充沛,你是不是舍不得离开?”


    许千渝抽泣着点头。


    “既然喜欢,下次再来?”


    “再来?”


    “这个剧杀青一个月以后,我计划开下部剧,男女主已经定了宋栩跟江清璇,有个女二角色蛮适合你,你愿意吗?”


    几乎在他话音刚落,许千渝眼眸一亮,“我愿意。”她深深鞠躬:“谢谢梁导。”


    梁导摆摆手:“去找副导演领剧本,回去好好琢磨一下,下一个角色比这个复杂,你好好表现。”


    “我会努力的,谢谢您。”


    许千渝拿到剧本,眼泪彻底绷不住了,老师同学的质疑,哥哥的反对,父母的担忧,选择走演员这样的独木桥,有太多难以诉说的艰辛。


    她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痛痛快快地哭了一会儿。


    她肩膀抖动,头埋在腿弯里,哭了一段时间。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寻着阳光看过去,谈澈还穿着戏服,既有古典美男的端方,又具现代帅哥的清俊。


    “谁欺负你了,这么伤心?”


    “没听过喜极而泣嘛。”许千渝用手遮住脸,“你别看我。”


    “怎么?”


    “我哭的太难看了。”


    “这话谁说的?”谈澈微微靠近,拉开她的手,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的,小鹿一般的眼睛红彤彤的,眼尾又染上了红色。


    她的睫毛被泪水粘成簇,鼻尖泛红如小草莓,她咬着唇角,一副别别扭扭的可爱模样。


    谈澈声音低哑,“很好看。”他用纸巾极为温和地为她擦拭眼角的泪痕,他声音发沉:“别咬嘴,嘴唇快破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哭,谈澈觉得心一直往下沉,非常不舒服,他干燥的手指划过许千渝的眼尾,仿佛捏上一片火红的玫瑰花瓣。“有什么委屈跟我说。”


    “没有委屈,梁导给我机会,下部剧让我演女二了。”


    "是好事,为什么哭?"


    “我只是怕,哥哥不让我演戏,爸爸妈妈总是为我担心。我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我想去尝试不同的角色,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能照顾好自己。我不想他们担心。”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又掉下来了。


    谈澈伸出手,手指为她擦去眼泪,托着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膀,让人趴在自己身上哭,他叹了口气:“这么爱哭,还说你不是小孩子?”


    许千渝发泄的差不多了,忽然被他搂在怀里,热气直往头顶涌,她说话鼻音很重,“那个……被拍了怎么办?”


    “怕被拍?那么,你别哭了。”


    许千渝点头,慢慢从他身上离开,她眼角红红地看着谈澈,光影落在他脸上时尤其动人,他拥有一双迷人的桃花眼,眼型狭长,内眼角下勾,瞳孔清澈而明亮。


    许千渝小声嘀咕:“果然看帅哥可以治愈一切。”


    谈澈手指点了点她微微发粉的鼻尖:“小麻烦精。”


    许千渝鼻尖一凉,双颊热了起来,“我去找方澄了。”


    “嗯。”谈澈看着她跑远的背影,回到房车,换了衣服。


    他坐在椅子上,慢腾腾点燃一支烟,指尖夹着的香烟燃到半截,喉结随吞咽动作滚动。


    车窗半开,风卷着清凉。谈澈回想刚刚看着小姑娘眼尾红红的模样,他除了心疼,竟然涌起一种奇异的把人揉进怀里,舔掉她眼泪的冲动。


    谈澈扯开白色衬衫的纽扣,领口微敞开,一根烟燃尽,他失声笑了笑,像是自嘲。


    他想什么呢,多不合适。对这么一个小姑娘,比他小了六七岁。


    小周开了车门,神情不太对劲:“谈哥。”


    “怎么?”


    “自称是您姑姑和表弟的人在片厂门口,跟人打听您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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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澈唇角下压,“在那里多久了?”


    “一个多小时了,门口时常有记者和八卦记者,所以得制止他们。”


    “把他们带到竹露松风茶馆。”


    茶室内垂落竹帘,窗纸透着微光,将谈澈的侧影剪成淡墨轮廓。


    谈英有些手足无措,眼神落在谈澈身上,发现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无家可归,寄人篱下的少年。


    他周身满是矜贵之气,让人仰望的大明星,谈澈指尖捏着汝窑茶杯,似乎就是来品茶的。


    “小澈,姑姑也不想打扰你工作,我知道你很忙,可是,这件事你必须管一管了。”


    “你爸爸这个人,年轻的时候为所欲为,当时外面有了人,把你撇下,你妈妈早早逝世,这些都是他的罪孽,你恨他情有可原。但他心不坏,进了监狱以后,真心悔过了。坏的是沈凤,把他迷得七荤八素的。”


    “最近他不停地骚扰我们,甚至还要去老爷子家里……”


    “小澈,你看这件事,是不是不要闹大比较好,尤其是你这么有名,是个公众人物。”


    谈澈唇角一扯,皮笑肉不笑:“你转告他,我不会给他钱,事情闹大了,小心他小儿子。”


    谈英粗糙的面容露出震惊的神情,“难道四年前的车祸……糊涂啊,谈霖太糊涂了!”


    谈哲憋不住了:“妈,四年前怎么了?大伯到底为什么去坐牢?”


    “小孩子,大人的事你少打听。”


    "表哥,你戴的表真好看,我加你微信你怎么不通过?我跟同学说你是我表哥,她们没一个人相信,本来我想回家找你小时候的照片,证明一下,没想到居然一张你的照片也没有。"


    谈澈像一座冰雕,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他说话。


    谈英推了推谈哲:“你少说几句话。”


    谈澈沉默。


    “小澈,爷爷就拜托你照顾了。”谈英走出门口,看到一个富家公子哥模样的人。


    看他们走了,裴持倚在门框上,谈澈正坐在那里,他神情虽然看不出什么变化,有种肃寂感。


    裴持坐在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不错。”


    “你怎么在这儿?”


    “小周订桌的时候,我在,听到了,来看看你约了谁,是不是约了美女。刚才来的是你老家的人?”


    谈澈闭口不谈。


    裴持叹了叹气,谈澈家里的事情,他知道一些,谈澈的父亲是个十足的混蛋,抛妻弃子另结新欢,母亲乳腺癌早逝。


    小学还好,在爷爷家,有爷爷的关爱。上了初中,去了城镇,姑姑家,姨妈家,他不断转学,被抛来抛去。


    他能有今天的地位名誉,何尝不是他用命拼来的。


    “老谈,我一直认为你是个聪明人,非常有人格魅力,不要困住自己。”裴持清空茶壶,重新沏茶,“这些破事现在就是你的心结,不把它打开,你的身体吃不消。”


    谈澈笑得发苦:“怎么打开?”逝去日子里的伤痛,像一块尘封的伤疤,每到阴天下雨的时候,猝不及防地发作,强迫人回味那些痛苦。


    裴持冲他眨眼:“谈恋爱,包治百病。用更加美好甜蜜的记忆覆盖那些痛苦的记忆。说出去谁相信,众星捧月的明星也有掉进泥潭的时候,快点去找那个美女,来救救我们的英雄。”


    谈澈眼睑微垂,看着杯底绘着片竹叶,这一刻,他心中有种强烈的想见到许千渝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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