豢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小灵物居然有这些小动作,而他一直没有发现?
这让朝缕远心生愤怒,那种不被他所掌握的感觉,让人极度不快!
所以在收到袁纷夕传音的第一时间,朝缕远就将自己的愤怒情绪传达了过去。
但这时候袁纷夕借来的灵力全部消耗殆尽,她根本没收到朝缕远传音。
像是不愿意相信眼前一切,袁纷夕缓缓闭上自己的眼睛,再睁开,眼眶内依旧是荒思尊者冲着她笑的画面,完全没有改变。
六棋:【剧情发展脱轨警告,男主疑似失去拜师荒思尊者的机会。】
袁纷夕叹气,“我知道,六棋我真的知道。”
盯着手里黄澄澄的符箓,不由得发愁。
突然,袁纷夕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猛地拍了一下大腿,“诶!等一下,谁说男主班奚宾没有拜师的机会了?”
她贼兮兮地笑了笑,“干嘛非得拜荒思尊者呢?我也可以教呀!”
班奚宾识海内不还有自己的一道念识吗?
她只要在荒思尊者教导自己时,将那些内容代为转达,当场将传授的知识倒卖,那不就和金丹尊者亲自教导一样嘛!
袁纷夕美滋滋地盘算着,“虽然是二手货,但咱这可是''尊者直供''的限量版!”
记得《鸾岁骨》中写过,符缘门不久后会被无维洲的离火宫和焚天谷联手覆灭。
男主班奚宾因拜入荒思尊者门下侥幸逃脱。既然班奚宾是符修,在故事里他迟早要拜师,那她为什么不把这一切好好铺垫,计划一下呢?!
袁纷夕越想越乐,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妙极了,自己既不用承担抢夺男主机缘的天道惩罚,又能顺理成章地在班奚宾身边蹭男主光环,还能在以后假借“师父”的名义鞭策男主角专注修炼。
想通后,袁纷夕当即不胜感激的叩拜,她改口道,“多谢师父!”
荒思尊者满意的摸着胡子,不错不错,今日倒是让他收了个心思澈净的徒弟。
但袁纷兮没有起身,依旧跪地。
忽听她声泪俱下的哭诉道,”求师尊给予徒儿一个日后能代师收徒的机会!”
面对袁纷夕的诉求,外门弟子中爆发了激烈讨论。
“她脑子撞傻了?”
“怎么有胆子在尊者面前提要求?”
“荒思尊者能收下她当弟子就已经是不得了的事情了,她居然还有其他的要求?”
有人说,“讲的这么好,谁知道她口中那代尊者收徒是不是别有所图?”
“就是,我看那救谢慕诗的人也未必是她,柳碎淬火鹿发狂时我可没看见她有什么要自爆丹田的迹象。”
袁纷夕神态自若,丝毫不将那些人的话当回事。从步入演绎圈开始她就明白一个道理,角色和角色不一样。
“弟子自我认知清晰,自知丹田被毁后日后再难在大道上有所建树。”她声音放缓,“如今弟子残缺之躯,唯恐难承师父衣钵!”
“师尊闭关修行三百载方收一徒,”袁纷夕抬起头,猛地往地上重叩,“弟子是在不忍师门传承断绝,恳请师父准弟子代为收徒,若遇根骨清奇者,必当代师尊收之……”
此刻,笼罩在浮图山林间的雾气已然消散,袁纷夕跪在地上,词真意切,周身气运流转,将那道单薄的身影衬得愈发挺拔。
瑶雀仙宫中那些对袁纷夕颇有微词的外门弟子也在这时,骤然噤声。
听着她口中那些情真意切的话,谢慕诗更是被感动到红了眼。
远在人群之外的朝缕远面色同样有所改善,他眼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动容。
望着那道跪伏在地上的瘦小身影,衣袖内骨链雀跃地活动着,朝缕远嘴角微微一勾,心中扬起一种微妙的满足感。
“倒是没白收留你……”
如此机缘,多少人求而不得,可她为了自己居然愿意跪地祈求。
这个念头一浮现在脑海,朝缕远心底怒火便瞬间被浇灭,一股餍足悄然而来。
当然,紧接着下一秒,心底又有一丝异样的情绪慢慢攀附……
他养的小灵物,凭什么向外人下跪?
那老者不过是区区金丹!
朝缕远眸色微沉,目光在袁纷夕那单薄背影上迂回,似乎是试图从那恭顺的姿态里挖出几分假意,可越看,越觉得她俯身的背影刺眼。
“拜师?”他喉结滚动,竟莫名生出几分躁意,既想冲出去将人拽起,又想一直望着她为自己跪得无比虔诚的神态。
在这种近乎无法调和的矛盾下,朝缕远转而将视线挪动到荒思尊者身上,须弥,眼中满是厌弃,怒火冲刷着他心中生出的那点餍足,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嗤,“哼,这等低级修为,我迟早会超过!”
什么繁文缛节,跪叩拜师?在他眼里,不过是这群肮脏修士用来羞辱人的方式。
只要他足够强大,只要他在修真界拥有绝对的话语权,这些东西都可以被省略。
而修真界中能最快提升修为,最能习得功法的地方就在人族,哪怕朝缕远厌恶他们,却也不得不承认他们聪慧。
等等,难道……她也是这般想的?所以才为自己求取这个拜师名额?
再次将目光投向袁纷夕,朝缕远瞳孔中映着她俯身磕红的额头。他面上仍维持着那副无悲无喜的神情,可垂在身侧的指尖却不受控地颤了一下,一贯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裂痕。
在他理所当然将袁纷夕所求,那个代收弟子名额当做给自己的时,被朝缕远莫名其妙记上一笔的荒思尊者动了。
“娃儿,有心了……”
话音未落,数千道符箓突然飞至袁纷夕身边。
袁纷夕愕然抬头,只见一赤金符箓悬在眼前,而后灵气穿锁住千道符箓,悬空而立。
每道符纸上都刻画着令人感到心悸的无上奥义,熠熠生辉,仿佛将整片山林牵引入在浩瀚道韵之中。
“娃儿,”荒思尊者袖中三千符箓,鱼贯而出,“今日得闻你这般道心,纵使为师明日寿命到头,兵解坐化,亦可含笑九泉。”
老者喉间传出一道叹息,忽抬眸,手中挥出赤金流火,“这浩浩乾坤,修行路,何止万千?”
“你既心怀凌云志,又岂将己囿于这方寸丹田中!”
“今日,为师便亲自拟符种为你重塑丹田!”荒思尊者袖袍翻卷,指尖流淌着璀璨道纹,如星河垂落,在虚空中勾勒出万千符种。
什……什么?!
袁纷夕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轰!”
三千符箓金光乍现,每一道符皆化出半掌大小的玄妙道字,道纹渐现,万千光晕,围绕着袁纷夕缠绵出一座足以遮天蔽日的符阵!
荒思尊者须发纷飞,衣袍飘逸。
他以三百载所见诸天见闻,道化本源,凝制出一道蕴含道韵真谛的符种。
“去!”尊者所指正是袁纷夕。
符种携带絮絮道音轻落在她眉心处,金光乍现,万千道纹渐现。
刹那间,袁纷夕看见自己原本空荡荡的丹田处,开始有一道金光符箓的身影缓缓浮现。
浮屠深林中围观的人群早已鸦雀无声,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这恢弘壮观的景象,连呼吸声都变得微不可闻。
“这……这怎么可能?!”有人颤声低呼,嗓音嘶哑得不成调子。
“以自身见闻道纹拟符种,为弟子重塑根基?!”一位中年修士浑身颤抖,双眼瞪得滚圆,“不可思议!”
天穹之上,符种交织成阵,如万星归位,浩瀚威压席卷四方,整片深林的灵气都在沸腾,树木簌簌震颤,连山体都在晃动!
“疯了!真是疯了!”有人终于按捺不住,失声惊呼,“这哪是授徒?这分明是逆天改命!”
四周人群骚动,有人试图参悟道纹,一时间受到道韵攻击,膝盖发软,几乎要跪伏下去。
而有得人,因修为过低,根本无法目睹眼前盛况,已被符纸上的文字深深吸引,以至于面色涨红,额头青筋暴起,即将要走火入魔而不自知。
“荒思尊者竟能为一个弟子做到这种地步?!”谢慕诗喃喃自语,声音里混杂着震撼和难以言喻的敬畏。
但不知为何,她见此情形,心中居然闪过一丝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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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就仿佛这机缘并不该属于袁纷夕。
谢慕诗摇摇头把不适感甩走,再望向袁纷夕的神情多了几分温柔。
因为家族中奉行强者为尊,所以她从小便倾佩厉害的修士,如今在谢慕诗眼中,袁纷夕就是顶天好的人。
她忍不住侧身对叶潇潇说,“潇潇,她无畏生死,太帅了!我想追随她!”
……
随着荒思尊者拟出一符种为袁纷夕重塑丹田,她的身躯被三千道纹包裹,整个人呈昏迷状进入护道法罩中。
袁纷夕在道纹洪流中慢慢恢复意识,她发现自己悬浮在一片金色的虚无里。
原本破碎的丹田处,被三千道符箓取代,它们正如同天上星子般闪烁,每一笔朱砂纹路都流淌着令人战栗的道韵。
“这是…我的丹田?”
袁纷夕试图移动自己的身体,却像被琥珀凝固的虫豸。
突然,一道赤金符种从天灵穴贯入,剧痛中她仿佛听见荒思尊者的声音:【以道为纸,以心为墨,记天地,画万物,此乃符修之根本!】
待声音消散后,那闯入她体内的赤金符箓也缓缓消失,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袁纷夕望向自己丹田,惊喜的发现三千道符生出一光球,由朱砂线连接,光球占据在正中央的位置,其余道符都温顺乖巧的围在它身边。
下一秒,她脱离虚无,回到护道法罩内,正笑着想走出去呢,“六棋,我以后也算有自保之力了……”
“哐当!”撞法罩上了。
“哎呦!”袁纷夕捂着脑袋直跑。
“怎么回去,我怎么出不去呀!”
六棋淡然,【护道法罩存在禁锢,汝想打破,只需达到禁锢最低修为要求即可。】
“是吗?”袁纷夕揉揉脑袋,那我再试试。
于是,她唤出一符箓,飞向护道法罩。
然后,果不其然的被再次撞飞!
在尝试很多次后,袁纷夕已经头晕目眩,踉踉跄跄的站不稳了。
“六棋,我怎么还是不行?”
【该护道法罩禁锢最低为炼气境三重】
闻言,袁纷夕凛然一惊!差点忘了,自己这个拜师机缘是男主角的,书中写班奚宾吸收完符箓后轻易破解禁锢,那是因为依他修为,确实轻而易举。
但我不行啊,我可是路人甲小师妹!
想到这里后,袁纷夕鬼头鬼脑的靠近,“六棋,你能不能帮我……”
【不行。】回答的斩钉截铁。
【吾若帮汝,汝需承受天道惩罚。】
一讲到天道惩罚,袁纷夕连忙挥手,不用了,这炼气境三重,她自己想办法!
袁纷夕席地而坐,开始修炼,也就是在这时,她惊喜发现符箓能够感知外界信息!
丹田中音律符箓上一道一道扭曲的波纹传递进来,袁纷夕一一触碰,竟是护道法罩外的那些争吵声!
……
“我会亲自为我弟子守道,”老者灵力传音,震醒站在浮图山林间瑶雀仙宫的弟子。
“诸位,散了吧!”
司良骏双手抱拳,道贺,“恭喜尊者,今日喜收道徒!”
荒思尊者挥挥自己衣袖,笑得格外舒心。
人群由此渐渐散去,直到剩下谢慕诗,叶潇潇,以及盯着她们两个,感到不爽的朝缕远。
“尊者,待小师妹符种丹田重塑好,我可以来找她论道吗?”谢慕诗踌躇犹豫着,最后在叶潇潇一推耸下,她勇敢站了出来。
叫袁纷夕小师妹,是观她年纪小。如今她们共同为瑶雀仙宫的弟子。
荒思尊者点头,“自然可以。”
话落,朝缕远铁青着脸,大步流星站在荒思尊者面前。
“尊者!”快速打断了这个对话。
他径直向尊者行礼后,利落地从怀中取出一叠符箓。
“回尊者,纷夕想替您收的那个弟子,正是在下。”他低头时侧着脸往后蔑了一眼,是挑衅,更是讥讽。
喊自己豢养的小灵物,小师妹?
似乎是被愤怒冲昏头脑,朝缕远无所顾忌的向这位金丹修士讲出来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