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灵光一闪,袁纷夕眼泪汪汪地仰头,注视着朝缕远,她说,“哥哥,我想报仇,你能不能帮我?”
“我是很厉害的炼丹师!”像是生怕朝缕远拒绝,赶紧加大卖惨力度!
袁纷夕紧握他的手,闭眼,努力感知空中灵气本源,将记忆中关于自己和袁任的那些记忆画面重新凝聚出来传递给他。
“是吗?”
面对袁纷夕忽然的请求和亲呢动作朝缕远双目一凝,棕褐色瞳仁骤变白色竖瞳。
“妹妹,我们萍水相逢,你求我?”他嘴角一勾,露出一个桀骜不驯的笑,红唇下一截白色利齿若隐若现,“鲁莽了。”
想跟着我?可笑。
一瞬,朝缕远眼里只剩杀气。
先不论眼前女子需要报复的袁家势力是否强大,他为了自己的安危,也断不会容忍身后有这等废物小尾巴。
故事离奇凄惨?于他而言,终归无用。
将怜悯舍弃后,朝缕远再望袁纷夕,她,不过是个“破绽百出”的骗子。
不怪朝缕远不信,画面中袁任的骤然收手随谁看了都会觉得可疑。
袁任为了大道,能同天斗,与地争,既已剐袁纷夕身上道骨,欲炼禁丹,自当斩尽杀绝,岂会留下半分祸根呢?
人……总是这般坏的,他们常说斩草需除根。
思虑至此,朝缕远态度骤变,二话没说,他单手再度擒住袁纷夕脖颈,用力捏断,再拎起她,重重向外一摔。
然后一阵轰隆隆的响声和飞扬尘土中,灰扑扑的袁纷夕又一次安然无恙从断木堆里爬出。
这次向着朝缕远走来,袁纷夕心中怒骂,这人真难搞,变脸比翻书还快,明明刚才还是有慈悲心肠,想救她的大善人,突然就成混蛋了!
难怪在道途上赢不了男主班奚宾,这种毒辣手段和狭隘心肠,全然负面啊!
要不是逃又逃不掉,打又打不过,实在没办法,她绝对扭头就跑。
做好心理准备,袁纷夕面如死灰,她走向朝缕远,更为执拗地牵住他衣摆,死皮赖脸地说,“哥哥,我不怕死。”
“那又如何,与我何干?”朝缕远面无表情,欲再次抬手。
几乎是一瞬间,袁纷夕飞快地掏出杀手锏,“不要丢下我!”
“我可以炼好多好多丹药,哥哥吃了,修为一定会越来越厉害的,那样的话就不会像我一样,被人欺负了。”
“我知道你身上有伤,我是炼丹师,我可以治你!”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天选打手”,她奋力推荐着自己,“而且我丹田破碎,手无缚鸡之力,你根本没必要怕我。”
闻言,朝缕远又有些犹豫,他身上的伤确实需要治……若不是自己不懂药理,伤口又越发严重,他也不会想到来叶茯山寻机缘。
一息,盯着袁纷夕眼神满是深意,他探究地想,这身世经历究竟是不是她编撰出来的?明明模模糊糊间觉得她所讲皆是谎言,却又想,或许是她觉得自己实力出众,想借他之力报复远在青洲域的袁家?
就在这时!袁纷夕双眸一凝,汇聚天地本源,单手幻化灵笔,冒险运行笔墨丹青册,她口中念念有词,“笔墨引,丹青化形,现!"
只见笔墨丹青册无风自动,书页纷飞,绽放出金光,先是雾气弥漫,书页上点点鳞火浮现,继而碎松蛇吞吐着猩红信子破雾而出,猿面雀发出嘹亮脆鸣,三头妖兽幻象被一一唤出。
雾漫幻象现,碎松蛇和猿面雀身形一闪,二者发出兽鸣,吸引朝缕远注意。
就在他分神之际,暗处鳞火妖缓缓漂出,火光艳艳,召唤天赋神通!
“摄魂!”
虽然只有两三秒时间,但足够暂时迷惑朝缕远了。
鳞火妖周身焰火翻腾,身上忽得绽出一圈圈赤色光晕,它晃到朝缕远面前,妖瞳亮起,面前人登时双目无神,整个人僵在原地。
袁纷夕嘴角一扬,有戏!
果然片刻后便听朝缕远冷冷地说,“既然想我帮你报仇,那便跟紧我。”
袁纷夕遵命,连忙跟上。
怎么可能不听话?朝缕远要是不爽,再随意挥她几掌,小命可就不只被哐当一砸剩八年了。
……
小茅草屋外院子里,袁纷夕板着一张脸,气鼓鼓的。
她双袖撸起,走到木架子上那个比人还大的簸箕边上,四平八稳地将它端出去,里面大多是需要进行二次炮制的新鲜灵药。
像是不死心,她一遍遍翻动着簸箕里的植株。
看着眼前那一大堆东西,居然连一株自己能用的灵药也没有,袁纷夕可惜的叹了一口气。
尤其是这株万年生的茯苓,本来是可以用来当三四种疗伤灵丹中的主材,好死不死也不知道被蟒还是蚺咬了,但绝对是大妖,因为药材只残缺了一口,上面就带着浓郁妖气!
如果袁纷夕是一个“健全”的修士,区区妖气,不以为然,利用灵力将其剥离就好了,可现在她丹田破碎,根本做不到。
好东西放在眼前,用不了,她丧气到像焉了的花一样低着脑袋。
“这见鬼的大妖,嘴巴到底是有多痒?”
“怎么能每株灵药都刚好咬了一口呢?”袁纷夕边拨弄灵药边惋惜,“低阶草药,黄阶月星草也咬?”
“黑心老妖!灵株大杂烩,吃不死你,这么馋!”唾骂不知名妖怪好几句,袁纷夕急上火的心口才好受几分。
不知何时默默站在她身后的朝缕远陡然一问,“为什么会吃死?”
袁纷夕扭头,眉眼弯弯,笑得像一只狐狸,“嘻嘻,谁让它先嘴下无情的!”
“这三日我累死累活在林中寻找灵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些,它居然一株都不给我留!连药根都咬,气煞我也!”
袁纷夕自豪地给他解释,“所以我偷偷给这只贪吃的妖加了点料。”
“前天它吞了大约有一两青麻栀,昨日咬了五两左右赤鳞晶,而今天,他照旧惦记簸箕中所有灵药,这这这……蓼娥翅,涧癣木,以及晾晒最多的月星草!”
“均是带有诸多本源属性的良药,阴阳失衡,燥气升,担保它肚子里犹如神兵打架,闹不死它!”
袁纷夕对自己的小计谋感到非常满意,她一想到药效将持续四五天,而这个大妖已经中招了,脸上就笑得停不下来。
心情过于兴奋,以至于忽略站在她身后,脸色越发阴沉的朝缕远。
他咬牙切齿道,“是吗?”
“当然了,”袁纷夕偷笑,“这可比凡尘泻药还毒,不泻火只引燥气,绝对能给它带来一番不一样的滋味!”
朝缕远手掌握拳,指节作响,双眸一凝,似乎是恨不得一掌将眼前女子解决了。
最后,长吐一口浊气,终归是忍住了。
他忽而转身,捂着肚子快步离开,走前无情地撂下这句话,“你该去采药了。”
闻言,袁纷夕脸上灿烂的笑容一下就消失了。
“我昨天采的药不是够两日份量了吗?为什么今天还要去?”
朝缕远未曾转身,“那你不去就好,东西我会给你收拾好丢出去的。”
不去采药就让我滚?袁纷夕撇嘴,她扭头,注视着离去的朝缕远,用口型怒骂一句,朝扒皮!
贪心程度简直和那只大妖有得一拼!
“啊啊!”哀嚎不断,袁纷夕愁眉不展,早知道这小朝朝不把自己当人看,就不招他当打手了。
从跟上朝缕远那天起,恐怖故事就开始了。
可能是鳞火妖施展的天赋神通算不上高深,当天朝缕远清醒后立马就变脸了。
他并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改变想法,居然同意留下袁纷夕这尊累赘废物,但人甩又甩不掉,打又打不死,简直比狗皮膏药更出色。
为了让袁纷夕知难而退,朝缕远便让她自己证明有什么资格跟着他。
三日前,袁纷夕跟着朝缕远来到了这里,为了给他治病,这采灵药,晾晒,炮制,顺便制药液供他修炼的事情理所当然落到了她头上。
不是没抗议,朝缕远手一抬,袁纷夕拍着胸脯连连保证,自己会每日给他采不少于十五株灵药。
至于什么品级质量的你别管,难道你真指望一个丹田破碎的人去险境采摘天地灵药?
而朝缕远身上的伤嘛,都说了她经脉断裂,练不了丹,当然是先拿些灵药这等小恩小惠堵住他的杀心了。
“走啦!”对着小茅屋喊上一句,袁纷夕背上药筐,握着小铁铲,路边随手一割的大片芭蕉叶,盖脑袋上,下一秒吊儿郎当的出发了。
这几日,两个人堪称摇摇欲坠的同盟已经扬帆起航。
虽说朝缕远有高超武力,充当保镖完全可以碾压一众人,但袁纷夕没想全指望他。
把自己小命挂别人裤腰带上的错误决定,她从不会做。
袁纷夕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打铁还需自身硬!
与其指望别人,不如靠自己,再说了像朝缕远这种性格阴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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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的帮手太危险,说不定什么时候伤好就悄悄把自己解决了。
寻药路上,袁纷夕并不孤独,有六棋陪着她。
“六棋,你说这朝到底是哪号人物?没见《鸾岁骨》里有这人呀?”袁纷夕在朝缕远身边待了三日,各种旁敲侧击,跟撬蚌一样,好不容易从他嘴里得到一个名字。
他说自己是朝。
于是,袁纷夕扯着嗓子喊了两天“朝朝朝”,到第三天朝缕远黑着脸不乐意了。
那天朝缕远正倚着桌案休息,忽听屋外一高声呼唤,“朝!朝!朝!”尾音打着旋儿往上挑,三字叠词活似在唤马一样。
拿我逗乐?他指节倏地收紧,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当即就不准她那么喊了。
不让她这么叫名字袁纷夕能有什么办法,只好改了,然后她就开始轻快地唤他朝朝,小朝朝。
见朝缕远没有反感,这才将名字称呼定了下来。
闲暇时她也纳闷,怎么听出来的?
故意叠词唤他,明明是很小心翼翼的举措。
失去这个小乐趣也没关系,袁纷夕露牙一笑,这不还有类似小狗,小猫名字的朝朝和小朝朝能喊嘛!
别看她把朝缕远名字当小猫小狗喊,那是因为他真挺像的,经常性她灵药一举,人就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屁颠屁颠的过来了。
而且还和它们一样“犟种”,脾气说来就来,稍有不顺心就扬手想一掌把她拍死。
这几日她除了采药的时候放松,其他时候可谓是胆战心惊。
如今六棋大部分时间都在灵识海中打坐修行,它忤逆自己主人,为袁纷夕凝聚奖励后遭受了较为严重的反噬。
关于朝缕远的事情,六棋实在不清楚,它照实答,【不知。】
但六棋也提出了其他可能性,【或许是跟随汝修改命迹后诞生的新人物。】
“是吗?”袁纷夕摸摸下巴,“所以他其实有可能真是我的仇家喽?
【或许?】
【汝逆天而行,改命,天道本就不容,日后道途上自会有诸君来阻你,需多加注意。】
“这样啊,”挥舞铁铲,打断路边杂草,袁纷夕恍然大悟,“难怪一见面他就想要我小命。”
【汝多加小心。】
“嗯,没事六棋,我知道,等我丹田修复,能修炼就好了……那样我就不会再需要仰仗他人了。”
在山脉中走了大约半刻,终于到昨日长着诸多月星草的峡谷。
袁纷夕将药筐里用玄玉石制成的采药工具拿出,弯腰曲背,挖月星草。
一番辛苦劳作后挖了四五株月星草,凝聚空中灵气本源将它们包裹好,放进药筐,只见她动作一顿,再偷偷摸摸向四周打量,她问,“六棋,小朝朝没再跟着我了?”
【嗯,他御空飞行后忽渐退百米。】
针对袁纷夕,朝缕远有一套驯服手段,在他眼里,如今听话的袁纷夕就是自己手底下,饲养的小灵物,什么生啊死啊都归他管,当然也包括所有她“贡献”上来的药材。
而划进自己身边范围的小东西,朝缕远暗中庇护一二,自然是应该的。
毕竟她挺能干,近期就挖到不少灵药。
这边得到六棋准确答复后,袁纷夕迅速运行笔墨丹青册。
雾气弥漫,她将碎松蛇唤出。
一道青芒快速向着月星草中央散发着白光的地方掠去。
很快,伴着嘶嘶声,碎松蛇咬着一株体型硕大的月星草回来了。
同样是黄阶月星草,这株却是千年灵药。
一点也没有客气,袁纷夕抓起月星草就如囫囵吞枣一样,立马把它塞进嘴里。
这三天朝缕远都在暗处跟着,似乎是不放心,她根本没有办法昧走任何一株灵药。
千年的月星草对她有用,先不说朝缕远需不需要这株灵药,若是她带回去,必然会被那藏匿在暗处贪心的大妖惦记。
这要是被咬上一口,灵药就浪费了。
与其自己劳心劳力最后便宜那尊大妖,不如她现在直接吃了!
月星草叶脉化作浓郁灵气,温润着袁纷夕破碎的躯体,因她经脉有损,药力无法被及时吸收。
此刻,大量未背消化药力均堆积在袁纷夕体内。
直接吞咽,月星草药效虽然会丢失大半,但是袁纷夕已经没时间等了。
男女主见面剧情它来了!
“六棋,告知我班奚宾和谢慕诗位置,我现在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