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冉拿留影石对着林乐乐拍,笑得岔气:“我要把这段发到论坛里去。”
林乐乐记仇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自来熟?”
陆冉丝毫没被影响,摇头晃脑:“没有啊,只有狗说过。”
林乐乐:“……”
正当祝凌云要去看宝箱里有什么时,林乐乐突然大叫起来。
他瞪大双眼看着自己玉简,宗门会晤交流会里,报信员【拔我师父胡须】传来一段留影,正是刚刚林乐乐撒娇和挨打的直拍。
“你是,”祝凌云也看见了,同时和林乐乐道,“‘胡须’?”
没错,那个热心通报巡逻长老实时位置的报信员【拔我师父胡须】,就是傲寒宗老幺,陆冉。
陆冉眉眼耷拉下来:“……你们听听这好听吗?”
闲扯几句,几人抓紧靠拢大部队,埋头看大宝箱里都有啥好东西。
怀着最难搞要求的巨无霸箱子也没让大家失望,大刀阔斧流星锤,鼓瑟琵琶七弦琴,灵药毒药辅助药,应有尽有。
林乐乐本场最佳选手的称号实至名归,大家都让他先挑。
作为剑修,他老老实实拿了把重剑。
江不染作为本场承伤最大选手,大家都同情地让他第二个选。
同为剑修,他选了把中规中矩的剑。
接下来就是自由选择了,大家都趴在箱子边缘伸手翻找适合自己的武器。
祝凌云自然也拿了剑,是一把她没用过的软剑,没办法,里面只剩这一把剑了。
盛自横拿了新的符纸和狼毫笔,以及一根类似厮缠变大后又粗又长的铁链子。
陆冉则照搬盛自横拿的东西,一个不差。
岑惊和容漓是阵修,各自拿了布阵用的矿石等。
南昭、苏粹分别作为在场唯一丹修和器修,自然包揽了对应的所有物品。
恰在此时,全员的玉简同时亮起:
“恭喜您在秘境中度过第一天,积分加五十,当前剩余人数:七十四人。”
九人面面相觑,默默拉开距离。
刚才的团结和平是因为大家都赤手空拳,打架没有意义。
而现在,所有人都已经拿到了适合自己的武器,局面大不同。
林乐乐悄悄靠近祝凌云,疯狂朝她使眼色:盟友,解决掉我大师兄。
祝凌云:“……”
你可真是你大师兄的好师弟。
没等她回应,身后一张符箓先炸了过去,好在林乐乐反应不慢,否则那爆炸符非把他腿炸瘸不可。
劫后余生的林乐乐暴跳如雷:“盛自横你搞什么?!我惹你了啊?”
这家伙终于发现盛自横对他的低气压了。
惹了,当然惹了,还不止一次。
盛自横把祝凌云挡在背后:“你靠那么近,我怕你偷袭。”
林乐乐欲言又止。
确实没毛病,但是他想偷袭的另有其人,祝凌云是他暂时的盟友啊!
林乐乐气得叉腰,给盛自横下了定义:
一个实打实的护妹狂魔!
就这样,场上分成三个阵营:随心宗五人,万华宗两人,傲寒宗的陆冉与初元宗的容漓抱团取暖。
陆冉慌忙计算赢的可能,发现这样发展下去,自己肯定要第二个被淘汰――第一个可怜虫当然是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阵修容漓。
她忙向江不染抛出橄榄枝:“随心宗五个人齐了,江不染,我们先结盟,不然我和容漓被揍后,下一个出局的就是你们了。”
林乐乐傲娇起来:“不结!”
陆冉:“你说不结就不结?”
容漓伸手劝住要冲过去干架的陆冉,温声道:“冉冉,我阵道修得还行,到时候你在我的阵里面丢符,他们伤不了你。”
南昭哼笑一声:“你说的‘他们’不包括我们岑惊吧?”
闻言,容漓眨了下眼。
对哦,岑惊这个阵道魁首在此,她的阵肯定很快就被破了。
陆冉一拍脑瓜:“那我们跟随心宗结盟!”
七打二,饶是林乐乐有江不染,那还不是只有挨揍的份儿。
容漓弯唇:“冉冉好聪明。”
“那是!”陆冉被夸爽了,牵着容漓无比自然地站到随心宗五人身后。
林乐乐:“……”
识时务者为俊杰,林乐乐果断抛弃江不染,走向对面七人,含恨道:“对不起了大师兄。”
江不染:“……”
走到一半,林乐乐就被两张来自不同方向的爆炸符吓得闪了回去。
定睛一看,左边盛自横,右边陆冉,两人不约而同地对他冷着脸。
咋的,他捅了符修老家?
浓烟过后,草地剧烈颤动起来,发出沉闷的轰鸣,地表裂开一条沟壑,越来越大,像一张可怖的大嘴要吞噬一切。
地面弯曲成山谷状,九人被震得东倒西歪,纷纷滑向裂口。
坡度越来越大,近乎与沟壑垂直。
祝凌云跌在地上,双手抠住草根,但弱小的草根承受不住她的重量,被连根拔起,混着泥土和她一起坠入深渊。
不行,还不能捏碎腰牌。
上次掉崖都没死,这次肯定也不会有事。
半空中,祝凌云看见一团黑影闪着火光,背后如携流星,正不断向她靠近。
那是……盛自横?
他居然在用灵力加快自身下落的速度,以此来追上她。
“别怕。”盛自横抓住她的手,紧紧握住,两人的发丝在疾风中飞舞交织。
掌心传来阵阵暖意,是盛自横的体温。
断成两半的地面开始向中间挤压,为了避免被压成肉饼,余下几人不得不主动跳下。
大地餍足,又恢复了芳草萋萋的模样。
秘境外,南神心头一紧,转头问蔡青:“这也在计划之内?”
蔡青神情凝重:“计划之外。”
江栖眼风扫来,蔡青连忙补救:“小问题,他们捏碎腰牌就能传出来,而且还有留影石呢,要是有异常,咱直接冲进去救孩儿们便是。”
电光火石间,祝凌云想起身上还有一把油纸伞。
管他有没有用,这是唯一能充当降落伞的东西了,总得试试,死马当活马医。
祝凌云一手挂在盛自横肩上,另一手撑开油纸伞。
出乎她所料,不知南神在油纸伞上加了什么,看着普普通通一把伞,居然变得坚硬无比,减缓了下落的速度。
很快,地面出现在眼前,两人调动内力,轻盈落下。
祝凌云心里石头坠地,把手从盛自横肩上移开。
两人距离仍然很近,祝凌云眼睛对过去就是盛自横红润的双唇,甚至能数出他浅淡的唇纹。
天青色纸伞“嗒”一声坠地,祝凌云低眸移开眼:“师兄,那个,手。”
盛自横的手还搭在她的腰上。
闻言,他被烫到似的缩了缩指尖,拿开手:“抱歉,刚刚我怕你滑下去,才……”
“我知道。”祝凌云连忙点头肯定他的说法。
两人一副心虚的模样,都想给自己找点事做,同时把目光瞄向了躺在地上的油纸伞。
弯腰,伸手。
两根指头碰到一起,温度交换的瞬间,默契地飞速收回。
“……”
“……”
最终还是盛自横把伞捡了起来,合拢,侧头垂眸递给祝凌云。
祝凌云也不看他的脸,埋头迅速接过。
明明就是拿个伞,怎么有种收情书的感觉?
她以前收情书的时候是这种感觉吗?
突然冒出来的紧张感是什么鬼啊!不应该是心如止水地官方拒绝吗?
祝凌云想给自己一剑柄。
乱想什么!他可是盛自横,是同一个屋檐下的师兄,有过命交情的那种!
很快,祝凌云就给了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吊桥效应。
对,就是吊桥效应,她的心跳加速不是因为他。
“在想什么?”盛自横歪头,嘴角微扬,暗红双眸里静静淌着星河,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祝凌云思绪被打断,抬眸看他,不假思索道:“鹊桥效应。”
脱口瞬间,更不对劲了。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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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现在真的不能再看到盛自横的脸了。
趁他没反应过来,祝凌云转身大步往前走,想快点逃离这个令人尴尬的氛围。
才走了五步,祝凌云蓦然想起:
她根本不识路,这不是把人往坑里带么?
转身,盛自横就在背后紧挨着她,正环抱双手含笑看她,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回头。
祝凌云第二次觉得盛自横是只狐狸精。
什么快乐小狗,都是这家伙的伪装!
盛狐狸鼻腔轻笑一声:“还是交给我吧。”
两人穿梭在乱石横斜的山洞里,时不时把几株灵植收入囊中。
因为刚才“鹊桥效应”的乌龙,一路上,祝凌云都有意跟盛自横保持距离。
盛自横左想右想,也想不出为什么她要离自己七百里远,就比跟江不染走的时候近那么一点点。
“祝凌云。”盛自横喊她。
“啊?”祝凌云被老师点名一样答应。
盛自横转身,朝她走了一小步,声音低低的:“这里好黑。”
祝凌云知道他怕黑。
他也知道祝凌云知道他怕黑。
他就是故意的。
“你拿着,”祝凌云熟练地从芥子袋里取出灯笼,递给盛自横,让他自己在前面打,“我不怕黑。”
万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盛自横唇角微僵:“……好。”
越往里走,光亮被淹没得越厉害,祝凌云肉眼根本看不见三丈开外的情况,只能迈大步靠近点盛自横,离他三百里远。
“听。”盛自横突然停下来,压小声音。
祝凌云依言竖起耳朵,什么也没听见。
“好像有妖兽。”盛自横垂眸看她,语气认真,“你别离我太远。”
在这种事情上,祝凌云非常相信盛自横的判断,当即走了两大步,站定在他身侧。
毕竟她师兄是个柔弱符修,得靠她保护。
灯火只照亮盛自横一半的面容,那双眼睛璀璨夺目。
而在祝凌云看不见的那一半,狐狸精偷偷弯起了他的嘴角。
她和他的正常距离,就该是这样才对。
走着走着,祝凌云发现不对劲:
别说妖兽了,连根妖兽毛都没看见。
她暗自抬头瞥盛自横一眼,少年目视前方,睫羽被灯笼映得通亮,随着眨眼的动作忽闪忽闪。
余光注意到她的视线,盛自横侧目。
祝凌云迅速躲开。
想了想,她瞬觉不对――根本没必要躲啊,她又没做坏事。
祝凌云又看了回去,理直气壮地。
盛自横也没移开视线,两人对视上。
祝凌云拿起玉简:“我问问师姐他们在哪。”
盛自横慢慢点头,内心却有点不愿意。
他昨天一整天都没怎么跟祝凌云说上话,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独处的时间,却又马上就要没了。
很快,玉简内传来岑惊的声音:“没受伤吧?我跟江不染林乐乐在一块儿,你传个定位给我。”
一听林乐乐也在,盛自横更不乐意了。
祝凌云这边很快解决完事情,回头一看,盛自横略带幽怨地盯着她手里的玉简。
“我们在这休息会儿吧,师姐说马上过来。”
盛自横“嗯”了声。
“不高兴?”
“没有。”
祝凌云被他冷眉否定的反应逗乐,靠着石头坐下,抱剑笑道:“盛自横,诚实一点好不好?你不开心的表情真的很明显。”
他平常对她都眉眼带笑的,就算嘴唇不笑,眼睛也会泛着悦意。
所以,祝凌云很容易便能看出盛自横不愉,哪怕只有一丁点。
“人有喜怒哀乐,不高兴很正常,”祝凌云开导道,“这里没别人,你可以跟我说。”
一直憋着是会憋出病的,她想让他学会表达自己的情绪。
祝凌云拍拍身边的空位,示意他坐过来。
盛自横腿动了下,依旧待在原地。
她伸手,掌心朝地,不小心做了个唤小狗的手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