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城,万华宗。
江不染核对完宗门会晤诸多事宜,往剑峰走去跟宗主江鸢汇报。
路上碰见几个偷懒的洒扫弟子。
“你看了论坛没,松幽城那雷劫是随心宗新收的亲传的。”
江不染驻足,无声靠近。
另一偷闲弟子附和:“知道知道,好像叫什么……哎呀你杵我干嘛,扫帚拿开点。”
感觉到气息,那人不说话了,愣愣转身。
“大师兄。”二人拱手行礼。
万华宗弟子谁人不知,这江不染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最近都在传等他到了金丹会修无情道。
说闲话的两人已经低头如鹌鹑,做好了被罚的准备。没想到那冷面师兄却只交代了句:“帮我把这份清单交给宗主,谢过。”
然后转身御剑……走了?
“江师兄就是有天赋啊,没金丹呢,都已经熟练御剑了。”
“人家可是姓江,前宗主江栖,现宗主江鸢,他们江家哪个不是人才辈出?”
“快别说了,赶紧给宗主递清单去。”
“我还是好奇,江师兄着急去哪儿啊?”
随心宗,望舒坪。
经过整整两个时辰的雷劈,祝凌云感觉自己已经外焦里酥,嘴张开都能冒黑烟。
望舒坪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隔离结界外人头攒动,几乎整个随心宗的人都来凑热闹,想看看这名天品灵根的弟子如何渡劫。
“轰!”
又是一道天雷,结结实实劈在祝凌云脊背上。
又痛又麻的身体往前一踉跄,祝凌云用玄铁剑撑地才勉强站稳。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被电了这么久之后,听力居然变好了。
幽蓝屏障外人们的声音,她全部都听得一清二楚。
“就是跟咱不一样啊,你看人家受天雷都站着,感觉跟个没事人一样。”
祝凌云干笑一声。
“看看看,还笑了。”
祝凌云:“……”
要不是人太多,她早就想趴下求老天别劈了。
天雷不知疲倦地一道道落下,望舒坪地面好不容易钻出夹缝的嫩草刚与世界见上一面,就被烧成了渣渣。
祝凌云颤抖着握住剑柄,手指关节用力到发白。
她忍着疼,摸出盛自横给的符。
“轰隆——”
眼看又一道光电要来,祝凌云使出浑身解数,甩出符箓与之对抗。
祝凌云周身立即生成一道防御屏障,把她护在其中。
雷电触碰屏障的瞬间,两方力量对冲,一紫一金,爆发出巨大响声,震得望舒坪外围一圈人不得不抬手挡住冲击波。
风卷残叶,乱石横飞。
不知是谁道了句:“佑光符?是秦欢长老独创的佑光符!”
“可长老正在闭关,不可能是她绘制的。除了她,整个随心宗就只有一人会画,可是……那人的修为也远远不够啊。”
闻声,众人纷纷望向了那个站在最前面的黑衣少年,他剑眉紧拧,神情专注,丝毫没注意到他们的目光。
又是一阵唏嘘。
最不受空明界待见的祸害,护住了空明界未来的希望。
佑光,佑光。
盛自横紧握的拳终于有了松动迹象。
雷势渐弱,近乎三个时辰的雷劫终于结束了。
南神撤掉灵力,防止天雷伤及无辜的结界消散。
他刚跨出一步,旁边就有个黑影闪了过去,径直冲向望舒坪中心摇摇欲坠的紫衣少女。
乌云散开,天光如泻。
祝凌云抬头看了眼天,长长舒了口气。
可算熬过去了。
她双腿一软,再也站立不住。
没有迎来意想之中的冷硬石板地,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要做什么?”
“他去逞什么风头?”
周围议论纷纷,祝凌云感觉身上一轻,再掀开眼帘,她已被盛自横抱起,只看见少年紧绷的下颔线,和他背后旋转的太阳光晕。
盛自往自己怀里轻轻颠了她一下,抱得更稳。他走得很快,几下就远离了人群。
祝凌云张了张干燥的唇,没说话。
盛自横目光看着前方,语气却是在问她:“哪不舒服吗?”
眼皮实在是太沉重了,祝凌云没再纠结,忍着别扭实话实说:“有点困。”
“睡吧,”他语气轻之又轻,仿佛是一只落在她耳边的蝶,“我在呢。”
得了定心丸一般,祝凌云连答应的力气都没有,眼睛不受控地闭上,脸往里埋了几寸,呼吸均匀地喷洒在他心口。
醒来时,祝凌云身上的伤已经愈合大半,识海也扩大不少,修为更是提高许多。
她成功筑基了。
除了能多收一百年的租以外,还意味着她能和师姐师兄们一起去宗门会晤了。
撩开帘子,祝凌云狠狠吃了一惊。
盛自横、南神、岑惊、南昭、苏粹都在她房间里。
有坐在她床前沉思的,有闭目养神的,有靠着门框擦拭鞭子的,有专心看别人擦鞭子的,还有低头不知道在鼓捣什么玩意儿的。
见她醒了,盛自横回神,迅速坐直身子。
听见动静,南神走过来,手按在她头顶,片刻后道:“不错,基筑得很牢。”
看着一屋子人,祝凌云有种回到了刚来随心宗那天的既视感:“大家……怎么都在?”
苏粹放下手里东西,答道:“你应劫时没帮上忙,当然得现在过来找点事做,补偿补偿。”
“是啊,不能光让四儿出风头。”南昭道,“看来我跟岑惊游历带回来的草药还挺奏效,你身上都没什么伤了。”
祝凌云活动活动身体,确实不疼了,她笑:“多谢师姐师兄。”
提到盛自横,南神气不打一出来,抬腿就是一脚。
状况外的盛自横满脸问号。
南神骂道:“翅膀硬了,啊?明知后果还敢越两个境界画符,还要不要你这一身修为了?”
骂完又是一脚。
经过望舒坪那一幕,全宗上下都知道盛自横画出了金丹中后期才能画出的符。
虽说论坛里有小部分同门骂他疯子,但都被一堆顶着“盛情祝贺”头衔的坛友给据理力争地驳了回去。
盛自横低声:“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不长记性。”南神说着又是要踹他一脚。
“欸欸师父,”祝凌云伸手拦住他,“师兄他能画出来,说明他用功啊,而且要是没有他的符,我真的要跪在那儿丢人现眼了。”
虽然她也不满盛自横如此冒险的行为,但他总归是为她好的。而且若按南神所说的严重程度,盛自横说不定还受了伤,就更不能让南神继续揍他了。
见南神一副仍要上前的架势,祝凌云硬气道:“反正您今天不准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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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神吹胡子瞪眼:“师兄是亲师兄,师父就是继师父了是吧?胳膊肘乱拐。”
“哪能啊,”祝凌云边劝边把南神往外推,“手心手背都是肉。”
另外三人笑而不语。
谁是手心,谁是手背,显而易见啊。
手背闷声拂袖,自觉退场。
苏粹在桌子底下捣鼓完东西,大步走向祝凌云:“来,试试趁不趁手。”
修长洁净的手里握着一根浑身漆黑长剑,和玄铁剑相比,更长,更漂亮。
祝凌云下床,拿过剑在空中挥了挥,手感轻盈,破空声利落清脆,比上次苏粹给她的好用。
“这把剑真好用。”
苏粹头微仰,轻轻眨眼:“你可以叫它玄铁剑升级定制版,全空明界仅此一柄,在你找到自己本命剑之前先凑合着用。”
祝凌云握着玄铁剑2.0版本,高兴点头:“多谢Super·饼干·帅。”
苏粹轻嗤一声,环抱双臂:“又起什么我听不懂的外号?”
“饼干师兄和Super帅的升级版。”
沉默许久的岑惊适时提出问题:“这个称呼有点长,苏粹的粉丝能记得住?”
“她们聪明着呢。”苏粹骄傲道。
“你们先别管别人了,我发现了个宝贝,早知道刚刚就给小五用了。”南昭在窗子边招呼众人,手里捏着两个白玉瓶。
祝凌云疑惑:“这是治伤的?”
盛自横挑眉:“你房里的,你不知道?”
祝凌云深思一番,摇头。
“这不仅是治伤的,而且对被天雷劈的伤口有奇效。”南昭解释。
岑惊扶着下巴推断:“既然凌云不知道这药是哪来的,那就是别人偷偷送来的?”
“说得好,”南昭捧哏,“可问题就在于,我们随心宗根本就没有这款药。”
虽说南昭炼毒不炼药,但丹医不分家,他对于随心宗的每一株草药都了如指掌,自然知道能炼出哪些丹药毒。
祝凌云也没头绪,如果是岿吟,那他根本不屑于偷摸送药,肯定直接给她当场治了。
那会是谁呢?
苏粹打趣:“不会是哪个外宗倾慕凌云的弟子悄悄送来的吧?毕竟这场天雷声势浩大,空明界好多地方都能看见,加上当时整个随心宗都去看她渡劫,说不定宗门口没人看守,就让他给混进来了。”
他说得头头是道,活像亲眼看见了一样。
南昭笑着推了苏粹一把:“你以为跟你的仰慕者们一样啊,天天早上推开木屋门都会发现秋千上别着不同颜色的栀子花。”
不同于两人的嘻嘻哈哈,盛自横听完他们的话之后,正色道:“别乱说。”
同时间,全体人员向盛自横注目。
盛自横轻咳一声:“我的意思是,我们宗的守卫尽职尽责,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苏粹和南昭同时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祝凌云没多想,把这两个小瓶子收进芥子袋:“既然这药那么好,不要白不要,留着以后挨雷劈的时候再用。”
盛自横唇线紧抿,默不作声地看着她把瓶子收好。
“还有几天就宗门会晤了,可以开始收拾你们要带去万华宗的东西了。”岑惊提醒道。
祝凌云已经是筑基修士,理所当然地能和他们一起去。
宗门会晤,是不是和现代的研学差不多?
有点小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