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月底开始,气温不再没规律地起起伏伏,而是逐步往下降。
林唐很不幸地在一个晚上着了凉,但好在喝了点感冒灵,又沉沉睡过一觉之后,身体好多了,只是仍旧声音仍带着很重的鼻音。
早上醒来时,林唐整个人枕在凤池白的手臂上,边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睁了眼。
见她醒了,凤池白放下手机,冷不丁地来上一句:“注意点,可别传染给我。”
不说还好,一说林唐就来劲。两手撑在床上,脑袋懵也要凑过去假装咳两声:“就传染给你。”
下一秒,嘴被强行捂住发不出声来。耳边是某人很贴心的一句提醒:“林唐,万一我也生病了,你好的还比我快,你猜猜我会怎么做。”
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他会怎么做,林唐顿时安分下来。
她翻了个身,抓紧时间起床去洗漱。因为醒得晚,两人收拾完直接赶上午饭时间。
因为文毓婷约了她下午去逛街,所以她吃过午饭后,哪怕困意上来了,也被迫保持清醒。
玄关处,林唐站在鞋柜旁换鞋,凤池白突然走近她,没来由地问道:“我需要做什么吗?”
林唐挑了下眉,像是觉得好笑:“什么做什么,我们女生逛街,你也要掺和吗?凤小姑娘?”
凤池白情绪很稳,这样的话还不至于勾起他的怒气。哪怕她胡言乱语了一大堆,但还是很贴心地开车将她送到目的地。
临下车前,林唐透过车窗注意到文毓婷也刚下车,像是注意到凤池白的车牌号,正朝这边走来。
她刚要打开车门,蓦然被人喊了下。应声看过去,瞧见凤池白正从袋子里拿出了一条围巾。下一秒,围巾落到了她脖子上,他没打一声招呼地靠近她,耐心地围巾帮她缠好,一边说道:“什么时候回来和我说一声,我来接你。”
林唐笑了笑,打趣道:“怎么,离不开我了?”
凤池白眉目没什么变化,平静地说道:“我只是在想,分开的越久,你说我坏话的概率就越大,届时要是传入别有用心之人的耳中,我很难解释得清。”
林唐笑盈盈地回道:“放心,像凤总这样的居家好男人,我暂时还没找到什么缺点来。”
等他把围巾缠好,林唐提了声:“走了。”
打开车门时,文毓婷正好走到这边,瞧见凤池白给她递包时,忍不住啧啧了两声,但什么都没说。
其实在见到文毓婷的瞬间,林唐都还搞不清楚这位大小姐为什么会找自己陪她逛街。毕竟像她们这类人,交际圈广得很,随便喊两声都有一堆人呼应的。
但她既然向她提出了这个请求,在她心有余力也足的情况下,她还是挺乐意帮忙的。
只是她低估了大小姐的战斗力,像是心情不好刷卡泄愤似的,文毓婷几乎每家店都要购买点东西才罢休。
不到一个下午,两人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一大堆,没有一样是林唐的,她甚至在怀疑文毓婷喊自己不喊别人的目的,就是因为只好意思让自己给她提包。
东西太多,加上两人也走累了,于是选择在一家咖啡店里休息片刻。林唐总算得以腾出一只手去回复密尔森发来的工作上的问题。
她低着头,手上动作不断,面前蓦然传来一声:“其实,我还挺羡慕你们的。”
闻言,林唐指尖一顿,抬起眸来疑惑地注视着她:“羡慕我们?”
文毓婷掌心托着脸,认真地说道:“是呀,你们是带着真情实意结婚的,虽然你偶尔会骂他,但我觉得这才是爱情。”
无趣的生活总要找点有趣的事情来维持。
感情也是,日复一日的平淡,总归会把所有的新鲜感磨灭,但是偶尔小吵小闹一下,即将熄下去的火焰可能又会复燃起来。
林唐显然是没理解她的脑回路,甚至联想到她与文毓婷初见的画面,就藏不住笑:“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况且,当初是谁还在怪我抢你未来联姻对象来着。”
她顿了下,缓缓补充道:“似乎还有人说过,凤池白是个冷血怪物,见我落水了还不为所动的。”
文毓婷噎了下,抿了抿唇,嘟囔道:“那我当时年纪小不懂事嘛,再说了,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他那时候是冷淡的要死,但是现在…”
“我觉得他还挺喜欢你的。”她话里带着几分笃定。
林唐眼睫颤了一下,脑子里突然开始思考。
虽然她在这方面很迟钝,但不妨碍她察觉得到凤池白对她的好。
她手指漫步目的地转着那枚戒指,细数结婚以来,他似乎送过自己不少东西,她好像也该回报一下呢。
等休息足了,她走进旁边的一家花房里。
这里放满了成排琳琅满目的花,店里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很好闻的香味。
她并没有送人花的经验,所以她选择向文毓婷求助:“你说,送男生一般送什么花好一些?”
文毓婷其实也没有送花的经验,但凭着她自己的审美帮林唐挑了一束碎冰蓝玫瑰。
老板在包花的间隙,林唐给凤池白发了条要回去的消息。
对面回复得很快,仅有一句:好,定位发我。
凤池白下午送完他并未回套房,而是去公司处理了点事,这会儿从昀合赶过来,让她等了点时间。
文毓婷那边有专车接送,在他还没来时就已经上车离开了。
车停之时,林唐注意到了,走过去拉开后座的车门。在他视线迎过来的那一刻,眼疾手快地将那束玫瑰递给他。
凤池白一愣,怔怔看了几眼怀里的花,问道:“什么日子?”
林唐坦荡地回道:“没什么日子啊。”
凤池白又问:“说我坏话了?”
林唐笑了:“就不能把我往好处想吗,我就不能是因为念着你的好才给你买花的吗。”
“这么肉麻?”话虽这么说着,但凤池白嘴角有些压不住笑意。
林唐没察觉他的变化,自顾说着:“你要嫌肉麻我给司机了。”
凤池白眼一眯:“你问下他敢收吗?”
“你不威胁人家就敢。”林唐侧过眸,有理有据地回道。
回到家里,林唐先去换了身衣服。出来时,那束花不见了踪影,视线再一偏,包装纸已经被拆开,那束碎冰蓝玫瑰被安置在了花瓶里。
她将扎起的头发放了下来,走到凤池白身边坐下,指着那花瓶问道:“哪来的花瓶?”
先前都没在家里见过。
凤池白慢慢抬起眸,淡定地说道:“我想要就能有。”
林唐哼笑了声:“那我给你鼓个掌?”
“不必,你想要也能有。”凤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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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慢悠悠地说,“所以我们没必要浪费力气互相为对方鼓掌。”
他盯了她一刻,见她在整理头发,轻声询问了句:“累吗?”
林唐头一偏,“关心我?”
“应该的。”凤池白坦荡地答道。
“还行吧,毕竟凤总照顾人还是很有一套的。”
撂下这句,她起身去到花瓶边看花。她其实并不会养花,但看起来,这花被凤池白处理得很好。
在她过来后的几秒,凤池白也来到了她的身边。她余光里注意到了,但没抬头,笑道:“凤总还真是心灵手巧。”
“多谢夸奖。”凤池白视线没落在花上。
林唐又问:“你说这花能活多久?”
“玫瑰花的花期一般在12天左右。”凤池白看着她解答道,“当然,如果用心养的花,它的花期便会多上三四天。”
闻言,林唐抬起眸,冷不丁地撞上他的视线。她嘴角弯着一个弧度,忽然说道:“我收回之前的话。”
“什么?”
林唐停顿一刻,不吝啬地说:“凤总确实很全能。”
*
今年的冬天依旧如期而至,十二月初,怀州落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傍晚,天色渐黑,林唐从研究所的遮阳棚走出去之时,白茫茫的雪并未落到她身上。
抬头的瞬间,一把大伞映在了她眼前。
她微微扬起唇,转身去看身后站在还高了自己几阶台阶上的人。
寒风肆起,明亮的路灯光线照在他们身上,林唐突然说道:“凤池白,考考你,你猜今天是什么日子?”
凤池白眉目缓和地凝视着她,几秒,缓缓开口道:“两年前的今天,在医院,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林唐恍惚了下,伸手去接伞外的雪,冰凉的雪点触碰到她温热的掌心时,渐渐消融,化作了一滩水。
她慢慢收回手,感叹了一句:“时间过得还挺快。”
“记得当时,有人还试图拿钱打发人。”她猝然一笑,看向话里的主人公。
“当时是我的错。”凤池白承认得很干脆。
两人相视片刻,林唐朝他伸出了手,在他握上的那刻,她将他拉进了伞内。
这把伞堪堪装下了两人,但因为凤池白与她还隔了些距离,有半边的身子是暴露在伞外,成了白雪的落点。
她伸手擦去他外套上的雪迹,轻声问:“不打算再进来些吗?”
凤池白没动,转而反问道:“你再邀请我靠近你吗?”
林唐扬唇,“算是吧。”
待两人之间只隔了一节台阶时,凤池白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林唐,下雪了。”
离那个日期又近了一步。
但于她而言,似乎很早就忘了那个日期的事。她笑笑道:“我没瞎。”
凤池白的视线定格在她身上,眸光开始动摇。半晌,薄唇轻启:“我是说,我们好好相处吧。”
林唐愣了下,眉眼弯起:“我们不是一直在好好相处吗?”
她转了个身,朝前走着,头顶的大伞随着她的步伐往前移动着。她头没转,但话是对身后那人说的:“况且,我可是一直秉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
身后传来很轻的一声笑:“放心,我也不会无缘无故去冒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