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念强撑着扯出一抹笑:“不可,太过杂乱,等收拾妥当了,再请婉儿来参观吧?”
晚膳时,夙念神色如常地与郑芳婉谈笑风生。
黄芪因身体不适,夙念体贴地让老板给她找了个安静点的地方小憩,这孩子真是可怜,想必这几天都吃不下去东西了。
郑芳婉听闻她们今日房子还没收拾妥,听她们今夜还要回汀兰苑,柳眉倒竖:“还回什么汀兰苑,子时还要接受调查方可睡下,带妆时间太长,对皮肤不好,今晚随我回尚宫邸便是了。”
夙念心境在稳,毕竟白日里刚经了那么一遭,心中也有些惶惶然。郑芳婉如此邀请,她便应下。
待一切安顿好,黄芪才缓过劲来。她坚持要给夙念打水洗漱,夙念拗不过,只得由她去了。
谁知水刚打来,黄芪就扑簌簌掉下眼泪:“小姐,尚宫邸的下人们太过分了。他们说小姐是反贼之女,还说郑尚宫为了小姐与郑小姐大吵一架,闹得鸡飞狗跳......”
夙念脸色骤沉,她没想到郑芳婉在她们面前若无其事,私下却承受了这么多,这份人情太重,她不愿欠,更不想连累她。
瞥了眼窗外漆黑的夜色,夙念忧心忡忡:“黄芪,你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就走,帝京城我们不久呆,将我爹的尸体取回我们就回妖族,要么回汀兰苑再住上几日,要么就将那个房子收拾一下,你如何想的。”
黄芪知道若是回汀兰苑,小姐行事也不方便,又突然红了眼眶:“小姐,我们明天重新收拾房子,辛苦一天,那些人真是欺人太甚......”
夙念勉强笑道:“他们的报应已经应验了。”
两人无话再说,简单收拾便早早歇下。
可睡到半夜,夙念只觉浑身燥热,呼吸不畅,似乎有什么东西缠在她腰身上,迷迷糊糊间呢喃道:“小离,别闹......”
白日消耗太大,睡意沉沉,她未能醒来,只隐约听见一声低笑,转瞬便被睡意吞没。
次日清晨,黄芪端着洗漱用品推门而入,刚要开口,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尖叫。
可那声尖叫还未出来,便被无形的冲击力冲了回去,死死的堵在嗓子里。
黄芪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唇色虽有些苍白,但一袭白衣纤尘不染,清雅出尘。
“别吵,夙夙还没醒。”赤烬离压低声音道。
黄芪腹诽,我想吵也吵不出来啊!
见黄芪似乎有话要说,赤烬离挥手解了她的禁制。
“可是小姐昨晚说,今日要早起去取收拾房子......”黄芪委屈巴巴地说,心里直犯嘀咕,赤烬离是怎么找到她们的?她一直与小姐在一起,也没留下什么记号啊。
“昨日那个房子?”赤烬离挑眉,“你且让夙夙好好休息,那边交给我。”
黄芪虽不信一个大男人能收拾好房子,但能让小姐多睡会儿她自然是不反对的,便乖巧地点头应下。
夙念昨日太累,晚上又没睡好,虽心中装着事,还是没能如预计中醒来,等着郑芳婉上门来喊她一同用早膳,她方才转醒。
醒来她嗔怪黄芪不喊她,可当着郑芳婉的面,黄芪欲言又止,只能说怕打扰小姐休息。
郑芳婉在听闻两人要回去,如何都不肯,在夙念坚持下,她方才妥协,只是要把她们送回去这件事,却如何都推脱不了。
“你可听说了,如今帝景城不太平。”郑芳婉放下筷子,小声说道,“听闻......算了,总之我一定要送。”
夙念心下咯噔一声,抬头与黄芪对视一眼,又撇开了眼神。
几人吃罢饭,郑芳婉便叫上马车,亲自送夙念回去,马车行至半途,郑芳婉的贴身侍卫表情越发轻松,临近目的地时,甚至露出几分欣喜。
夙念却无心关注这些,如今她满脑子都在盘算着如何向郑芳婉解释院中的狼藉。
她叹出一口气,若实在说不过去,也只能实话实说,她倒是不担心郑芳婉会拿这件事难为她,只是担心她知道此事,再牵扯到她。
这段日子,她已经给郑芳婉添了不少麻烦,好在自己在帝京停留不久,很快就能离开。
夙念心中忐忑不已,郑芳婉在一旁与她说话她都没心思搭上两句,郑芳婉也不多说,只当是她过于疲累,心中倒是有些心疼,以往多么明媚的一个人,如今却如此。
车马将至,夙念愈发紧张,临近大门时,忍不住提前开口解释。
可话未出口,只见本该从外锁住的破损了的大门,竟从内缓缓推开。
赤烬离一袭白衣,从容不迫地走了出来,他面容俊美却不显女气,那股子痞邪气质与妖冶面容完美融合,美得令人不敢直视。
郑芳婉平日抚琴时端庄优雅,此刻却瞪大杏眼,随即俏脸飞红,转头惊讶地看向夙念,那眼神分明在问:“这是谁?怎么这么帅!”
夙念也是一愣,又见黄芪一脸淡定地先进了屋,顿时明白过来。
联想到昨夜迷迷糊糊的印象,赤烬离怕是昨夜就已归来,甚至在她床上......过夜了?
她狠狠瞪了赤烬离一眼,却没有向郑芳婉解释。
郑芳婉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拉着夙念低声道:“刚回京就金屋藏娇?不愧是你的!不过这般出众的公子,靠女人养着,未免可惜。”
夙念只是浅笑不语。
赤烬离太可恶,她现在一点都不想替他辩解,索性让郑芳婉误以为他是小白脸好了。
再看赤烬离,他坦然自若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夙夙带朋友回家,没来得及准备,快请进。”
话音刚落,黄芪也从房里跑出来,略带惊喜的小声对夙念道:“小姐,里面和昨天一模一样了。”
夙念心下了然,又狠狠瞪了赤烬离一眼,早有这本事,昨日怎么不使出来?等人走了定要他好看。
赤烬离仿佛看穿她的心思,宠溺一笑,怎么办呢,他的小丫头对他打是亲骂是爱,他一点不想拒绝。
郑芳婉打进了屋以来,便浑身不舒服,倒不是这地方有什么问题,这宅子是她亲手挑的,在夙念的布置下更加的温馨,只是夙念养的那个面首,行事过于孟浪,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那一双狐狸般的媚眼便没有离开过夙念。
郑芳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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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爱一个人时藏不住的眼神。
这般俊美的公子,再加上这般炽热的眼神,她突然理解夙念为何要留他在身边了。换作是她,只怕也会心动,再想想京城那些自诩风流的世家公子,与眼前这位相比,简直如萤火之于皓月。
哪怕夙念没有回应,全程都在与郑芳婉聊闲话,可单赤烬离一人,就足以让整个房间洋溢着粉红泡泡。
郑芳婉越呆越不舒服,原本想着乔迁新屋,今日在夙念这边热闹上一番,如今却说着刚搬新房,必然还有许多杂事要做,早早的告辞。
她生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问赤烬离:“公子家中可有兄弟?”
对于郑芳婉的识趣,赤烬离投去赞赏的一瞥。
能入他眼的族人本就寥寥,便是黄芪都嫌碍事,若非夙念不许他将黄芪丢出去,他也不会让她在两人面前晃悠。
“说说,何时回来的?昨夜干了什么坏事?”人一走空,夙念便拉下脸来。
黄芪只想说,我还在一旁呢,照顾一下我的感受。
赤烬离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往夙念面前凑了凑:“昨夜我连夜赶回来,你却不在此处,我好不容易寻到你,今天一大早还来给你收拾房子,你还凶我......”
这话说的让夙念都感觉自己是个渣男,她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们还没到那一步,你明白吗?”
“哪一步?”赤烬离抬眼,嘴角却挂着坏笑,“夙夙,你不是梦到过前世,这对我们来说,只是日常。”
夙念皱眉:“赤烬离!别成日里嬉皮笑脸,我说了多少次了,前世的不是我,你若想与我在一起,最起码的尊重该给我。”
赤烬离顿时慌了:“夙夙,我错了,别不理我。”
“小姐,院里几朵小花好像蔫了,我去照料一下。”黄芪适时告退,这题她会,小情侣打情骂俏,她不该在这里,应该在院子里。
夙念本被赤烬离气的不轻,可赤烬离的歪理听起来又那么有道理,最重要的是,他总会在她要发火的时候道歉。
就他那脸,配上认怂的表情,这世上有几个女人能拒绝?
她不过便是做了所有女人都会做的事,原谅他。
她有时候感觉好气啊,面对赤烬离时总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或者是有气一直发不出来的感受,那名为气的东西刚刚冒头,便会被他这张帅脸泼灭。
这严重到夙念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有坚持的人,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如此肤浅。
“夙夙,别生气,我会更乖的。”赤烬离拉住她的袖子。
夙念心中那块郁结神奇的在看到他这幅模样的时候散开了,她叹出一口气:“你啊......”
“小姐!官府来人了!”黄芪慌慌张张地跑回来。
夙念讶异,看了一眼赤烬离,心中莫名安稳,可还是嘱咐了一句全完不要枉动,才抬步走出房间。
只见来的都是府衙打扮的人,可都是新面孔,在一众府衙身后,有一个夙念昨日才见过的人,木匠的老板,只见他一脸乌青,见到夙念时一脸悔意,头都不敢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