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为何会觉得这事是妖族所为?妖族不是与我们隔绝了?”夙意远屡次提起妖族,夙念问却不答,她不免再多问一句。
夙意远沉默,半晌后叹出一口气:“念儿,真到了不得不说的那日,我都会告诉你。爹现在只想看着你安安稳稳嫁到丞相家。”
夙念蹙起眉头,看向他,为什么话题又转到了这里。
“八日便来提亲,很快了。”他口中喃喃,样子就像是撞邪了一般,“很快了,安安稳稳嫁过去就好了。”
夙念知再追问他也不会说出真相,她也不信有什么真相可以让他牺牲自己唯一孩子的婚姻成为一个合理。
有时候她甚至在想,他如此封建的一人,为何在母亲去世后未再续弦。
他牺牲她的婚姻,不就是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可这样的朝廷体系下,没有能够接替他位置的儿子,他要那么高的位置,是准备带着踏进棺材么。
夙念不愿再跟他多聊,只问了是否有其他事交代,夙意远表情木讷,似乎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呆呆回了句没有了。
夙念离开书房,这里她一刻都不愿呆。
府尹邸在建制时,是有着大家府邸都有的制式的。主屋及妾室该有的偏院等建筑,一应俱全。
母亲作为主母,在主屋内宅居住。
在主屋外,还有外宅,便是夙意远的书房及休憩的地方。
从主屋到书房,每一处空间分割都让夙念不舒服,仿佛一直重复“男性主导,女性依附”的权力逻辑,正妻虽居主屋,却无法走出内宅,老爷虽与妻同住,却始终保有“离场”的自由。
夙念想起十三岁的那日,她在外受了委屈,到母亲的房间里哭,那个房间已经几乎没有父亲的痕迹了。
母亲的出身,按照大晋国理法,并不优秀。她是商贾之家的女儿。
这是个很落俗套的故事。
富甲一方的商户资助穷书生上进赶考。跟话本子里不同的是,穷书生在得势之后没有抛弃妻子,且再未纳妾。
内宅里,还保留着母亲生前留下的所有痕迹。夙念每每来到这个房间,似乎都能看到母亲在柜前摆弄首饰,在罗汉床炕几上饮茶,摇着扇子,手里拿着话本子,一脸慈爱的看着她:“念儿,又长高了,再过两年,该超过母亲了。”
可母亲终究没有等到她比她高的那天就撒手人寰了。
她趴在母亲的床上哭到脸上乱七八糟,一样一样翻看母亲的遗物。
母亲床头上是有话本子的,这夙念一直知道,可从未翻阅过。那一日她翻看了一本,看着看着就看了进去。
这些话本子写的都是野史趣事,难免有些男女之间禁忌之事。
不一会,她便看的满脸通红。
母亲看的似乎很认真,在一个寡妇被外村男子□□却被沉塘的情节下,笔迹与她以往看到的都不相同,她用粗重的笔墨写着:为何女人要承担男人的错处!
在一个生不出男娃,被全家人拳打脚踢的情节下写道:牲畜!
夙念忽然记起,母亲在她小时,有一日曾经搂着她哭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她听不懂的话,说自己没能给夙家生男继承香火......老夫人给的药太苦了......今日昏厥,大夫说她怕是再难受孕。她哭着问,为什么女子便要这么苦。
后来,便是夙念在母亲榻上的暗格里发现了她的手札。
手札封面上氤氲着点点的水渍,那水渍已干涸,隐隐泛出白色的盐渍。
夙念翻开它,前半段皆是母亲对如今商业形式的看法,以及一些新奇的行商法子。
看的出来,她不愧是富商的女儿,许多商业思路直到现在都没人用过,而且实施性很强,谁若得到,相当于得到一本商业秘籍。
可往下的内容,越来越让人心酸。
先是自责,她没能给夙家生出儿子,絮絮叨叨的反复质疑鼓励自己,希望自己肚子争些气。
接着便是被祖母灌生子汤,她在手札里一次一次的哭诉那汤有多苦。
母亲的字迹越来越抖,再也不见了最初那一手龙飞凤舞的好字。
那一日,夙念拿着手札哭了好久。
也便是从那一日,夙念恨上了祖母跟父亲。
也恨上了男尊女卑的社会制度。
后来祖母死了,再后来父亲越发的对她好,并信誓旦旦的与她说,这辈子他不会再娶,也不会再有旁的子嗣。
毕竟是小时候驮着她游帝京的父亲,也是小时候牵着她的手赏花的父亲,也是在她受到欺负帮她打回去的父亲。
夙念在想,他是不是真的后悔了。
她对他终究是心软了。
饶是心软,也再没了之前的父女之情。
夙念从书房走出来,没再回头看一眼。
离丞相邸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该好好想想,如何拒绝这门亲事了。
*
夙念又来了梦境。
梦中的她额头上有个深红色的胎记,便如她易容做的那个一模一样。
这个印记让她从小被人视为不详,山下的人对她避之不及,自然也没人敢找她看病。
她在小镇上的名字不是夙念,而是“丑丫头”。
可她对中医痴迷,如今又靠中医养活着家,更加坚定了她在这条路上走一辈子的决心。
没人找她看病,她便在山里救助小动物们,今日救了一个腿受伤的长颈鹿,明日救了一只尾巴受伤的野兔,夙念把他们都记在了手札里,每每她翻开手札,都会从中找到些许的成就感跟这个世界对她的认可感。
然而这日,她回到家中,烬离正在煮饭,锅里的香味很足,是连她自己都未能做出过的味道。
夙念心情颇好,今日她下山卖药,长期合作的药方老板今日老婆刚刚生产,给他生了一个他一直许愿的女孩。他说起自己女儿软萌的样子,眼中似乎有温柔的水划过。
他给她多结了一贯钱,让她也沾沾喜气。
夙念发自内心的替他开心,许久没有吃肉,她拿着这一贯钱买了一块肉,想着今晚能加个餐。
没想到刚回到小屋里,便闻到了肉香。
烬离在灶前添火,见夙念回来,站起身来帮她把药篓拿下来,又坐回灶前,她放到自己腿上。
他轻轻的揉着夙念的肩膀,揉着她的胳膊:“夙夙,辛苦了,怪我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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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帮你。”
夙念搂住他坚实的窄腰,把自己的脸埋进他的怀里:“没关系的,你二叔一直在追杀你,等他忘了你,你就可以下山了。如今你能陪我在这里呆着,我就很开心,并不会觉得辛苦。”
烬离脸上闪过一丝心疼,他把她从自己怀里轻轻的拉出,伸手拨弄着她额前的碎发,眼睛中的柔情仿佛化为了实质。
每每如此看着她,他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他喜欢先温柔的啃噬她的嘴角,然后慢慢贴上她的唇,反复摩挲,待她意动。
夙念与他亲吻已成了每日都会做不止一次的事情了。可即便如此,夙念还是忍不住害羞。
他在接吻时总会看着她,眼神的柔情似能流淌出来。夙念不敢与他对视,只能闭着眼睛,每每被他摩挲到忍不住发出羞耻的呻./吟时,他就猛的开始攻城略地,疯狂的侵./略她口中的所有空气,直到她意乱情迷,骤然分离,恶劣的看她脸上充满欲./望的表情。
每每此时,夙念都会生气捶打他,发誓不会再被他蛊惑。
而他总是能轻易的制服她,再给她更猛烈的吻:“夙夙,你也喜欢是不是?”
他的声音酥酥麻麻,每每都让夙念浑身燥./热。
“咔哒!”灶里的木头烧断,从灶里掉出来,差点烧到夙念的裙子。
烬离眼神一秒从诱惑变成慌张,他反应迅速,抱起夙念腾空而起,然后稳稳落地,一个法诀施过去,木炭重新回到灶里。
慌乱过后,两人尴尬了一瞬,随后便笑的直不起腰来。
“烬离,今日做的什么饭,好香,我买了好大一坨肉,如今看来只能放到明日吃了。”
烬离卖了个关子,不肯告诉她做了什么,只道一会吃饭时便知晓了。
夙念知他会用法术储存食材,可能是往日里有她忘记的肉被他翻出来,如今炖上了。
既然如此,她便没再追着问。
烬离不再亲自看着灶台,他本就不需要亲自看火,只是感觉亲自动手,心意比肉贵。
如今夙念回来了,灶中的食物早成了这破旧小屋里第二受欢迎的美味。
如今他迫切的想品尝的,是旁的东西。
他有术法,能玩的花样自然比普通人多很多,这一次,他满眼温柔,可做出来的事情却让夙念很无奈,他一个法术,夙念身上的衣物消失不见,他又让她悬浮在空中,她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暴露在空气里。
她害羞,可找不到任何遮蔽物,只能往同在空中的他的怀里钻。
他脸上浮现一个得逞的笑,身后骤然张开九条尾巴,紧紧的将夙念包裹在里面。
夙念只恍惚了一瞬,便再次淹没在烬离狂风暴雨的攻击里。
两人便像墙角里的要变身蝴蝶的毛毛虫一般,被茧房抱住,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贴合在一起。
墙角那只即将破壳的蝴蝶在茧房里蠕动着,它用着最大的努力去挣脱这恼人的束缚,蠕动越来越快,它身上已被汗液浸透,它感觉脑袋空空,已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脑中的烟花顿时炸开,茧房骤然裂开,蝴蝶在恍惚中张开翅膀,沉迷于这美妙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