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生门?”段斐歪头询问叶茴,得到她的肯定回答后,就要抢先代劳,一个箭步上前,手掌握住门把手,表示对叶茴的判断绝对信服。
叶茴看着他动作,淡淡的质疑却不合时宜地涌上头脑。
周围的时间流速好似突然变慢了一般,她注视着段斐转动把手,是极缓极缓的慢动作,可她的心绪却十分杂乱不宁,思维极其迅速。
“等等!”
段斐拧开了锁,还没来得及推出一条缝隙,就听见叶茴厉声的喝止,他立刻毋庸置疑地松开手,瞧着807房间的门虚掩着。
“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段斐似乎也蛮懂叶茴心思的,仅凭两个字就猜准了叶茴为何喊停。
叶茴看了他一眼,“我的确总觉得,我遗漏了些东西……让我想想吧。”
“当然,我可不急昂。和你一直待在这也挺好的,都不用整天上班上班。”为了尽量不让她变得紧迫急切,段斐故意开了个玩笑,意料之中地招来了叶茴的一个白眼。
他傻呵呵地笑着,跟随叶茴又重新回到中心,叶茴手画的简图前。
“你想想,慢慢地认真想想。”双手并作一把芭蕉扇,既谄媚又虔诚地在严肃的叶茴扇啊扇。
叶茴撇了嘴让开,目光定定地落在简图上809号房间的位置。
9,离火宫,对应的是属金的开门?
这个情况,不是恰好造成了八门中的门制吗?叶茴顿时恍然大悟,清楚了自己此前觉得不对劲地方的缘由。
门制与门迫同属于八门中的特殊情形,“宫制其门不为迫,门制其宫是迫雄。”
具体来说,门迫是指门的五行克宫的五行,例如开门若是在震木宫,开门属金,金克木,则开门克震木宫。
一般情况下,吉门克宫门迫,吉门不成就,而凶门克宫门迫,凶门更凶。
不过如今现状,应属于是门制,则为宫的五行克门的五行。根据809号房间,开门属金在离火宫,但是火克金。
在这种情况下,吉门受克,吉不会成功,而开门恰好属于吉门之一,所以正确答案不可能会是809号。
“不是809的话,那会是死门吗?”一道男子声音突然横插一脚,打断叶茴的思考,惊得她的心脏稍许有一段小跳跃。
“我可真想暴揍你一顿。”叶茴还是习惯一个人思考问题。
“谁让你念出来了,还让我听见了,不也是关心你么?”段斐嘟嘟囔囔的,虽然不服气,但也不敢真说得清清楚楚,给叶茴听全。
“在说我的坏话?”叶茴没想到,原来是自己把思考念出声了。
我如今都丧失对环境的警觉性了吗?她落寞地想,好似这是一件比刺伤她还糟糕的事。
“啊?怎么可能呢。”段斐不太确定叶茴有没有听见,下意识先挽回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算了。在这种情况下,若是凶门受克,凶不成,所以选择凶门反而就成了好事。”她零帧回到严谨缜密的分析里。
段斐讪讪地点着头,“嗷嗷,所以……我们要选的真是死门吗?”
“对啊,你的狗屎运不错,嘴跟开了光似的。”叶茴揶揄了他两句,确认了一番自己的思路后,走向此时代表死门的房间803,“来吧,信得过我就……”
话没说完,段斐就一把扣住了叶茴的手指,眼睛亮堂堂的,“相信你。”
叶茴咽了咽没说完话的口水,手上与人十指相扣的感受有些莫名,成了哑炮似的,“嗯,走吧。”
一块打开803号房间的门,两人肩并肩走进其中,怀揣着坚定不移的答案之心。一会后,一个涌动着漩涡的黑黢黢的洞出现在他们面前。
掀起翻腾的风浪,吸走803号房间内的各种大小物品,叶茴和段斐顿感有诈,连忙从牵手变为紧紧相拥,死死抓住一堵墙,感受着狂风如巨浪席卷彼此。
“叶茴,你居然没有失误一次,真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洛十洲跳脚的声音突兀地自四面八方而起,混合着强烈流动的空气一并传入他们耳朵。
“呸!洛小人,这究竟是登出游戏的出口,还是一个精心的陷阱!?”来不及叶茴说话,就被段斐抢声先怒骂道。
洛十洲听了,终于是发现还有一个叫段斐的人存在,再定睛一看,看清了他们两个人紧紧相拥的姿势,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
气疯了。
我成撮合他俩感情的月老了?!洛十洲不接受,洛十洲大破防。
藏在游戏控制面板前的洛十洲大手一挥,摁下了停止风暴的按钮,“松手!你们给我松手!”
“叽叽咕咕的在说什么呢。”叶茴站稳脚步,松开为了不让段斐被风卷走而紧抓的手,吐槽一两句正在发疯的洛十洲。
“喂,段斐,你信任我,对吧?”回过头,确认道。
原本惊讶扫视着周围的浪荡段斐,瞬间收起一切玩闹的心,无比肯定地作答,“当然。”
“那就和我一同去闯一闯面前的这个黑洞。”叶茴一把拽过他雷打不动的衬衫外领带,像提溜着一条大型小狗一样,任凭洛十洲在四面八方里怎样叫唤。
她都义无反顾地踏进了这个不断涌动的漩涡。
因为如果为了一点点渺茫的希望,而去向洛十洲卑微地摇尾乞怜的话,叶茴宁可选择一条前景未知、危险重重的道路。
即使落一个粉身碎骨的结局,至少她为自己努力过,并非未尽挣扎,就束手就擒。
“叶茴,你疯了吗?继续往前,你只会落到连我都不确定的其他游戏里!”
“能不能回来都不知道!”
“停止!段斐,阻止她啊!难道你不想回来了吗?”段斐没有动作。
“疯了!都疯了!”洛十洲声音嘶哑。
叶茴跨越黑洞,从扭曲的山外精神病院,来到了未知的虚无中,一如她曾经的经历。
自洛十洲囚禁花悦的荒败院落来到精神病院前,叶茴经历过这种虚无缥缈的流浪,在整片整片的黑暗无光,和失去重力的孤寂。
许多个瞬间都能够令她怀疑,自己是否还存活于世?
感受到手上缠绕的领带微微颤抖,随后一只温热的大手覆上叶茴的手背。
她睁开疲惫的眼,虽然仍旧看不清任何事物。
“叶茴,你还好吗?”耳边传来人声。
啊对,这次不是自己一个人,她反应过来。
放松下意识紧拽段斐领带的手,任由他紧握住自己,动了动指尖,轻轻拍拍他的手掌,“我没事。只是连累了你。”
“这不是连累,是我自愿。”段斐连忙反驳。
听了令人一怔,叶茴也就随他去,不再感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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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毫无动静的环境,漆黑和空洞似乎能吞噬走全部声音,没有任何回声,相握的掌心不知是谁生出了层薄汗。
叶茴不希望氛围如何诡异的尴尬,主动开口,“我已经旷工精神病院的差事几天了?”
“不算旷工,我都在呢。”现在段斐倒是没怨言了,连自己一并打两份工的事也不说了,“放心,梅姨他们都好好的呢。”
“只是我们现在……是不是最好得赶紧回去?”他想起这桩事。
“洛十洲知道我们的工作,甚至都开发了一个以山外精神病院为蓝本的游戏。如今,他若是真不替我们管患者们,等我出去,天涯海角必杀之。”叶茴切齿说道,浑身波动起隐隐气流。
“也是也是。”段斐忙顺毛。
按照曾经武侠世界里,叶茴和洛十洲的默契,他八成能想得到叶茴的思量,为了不让叶茴彻底仇恨他,他就算万般不愿意,大抵也是会去做的。
段斐放下心来,又听见静寂倥偬周围传来叶茴一道稍有些迟疑的问句,“梅姨,她还好吗?”
“好啊,当然好啊,能吃能跑的。”他没意料到叶茴会特意询问梅姨的情况,但仔细想想,平时叶茴的确对待梅姨尤为上心。
叶茴活了上百年……难道梅姨是她的故人吗?
段斐犹豫了下,还是问道:“你认识梅姨?”
虽然这话有些歧义,但叶茴还是懂了段斐的意思,闭口缄默一会,“对。”
“清词,这个名字你听说过吧?”
“听说过,那时候你说已经……”声音越来越低,漆黑中看不见叶茴的神情,十分担忧她会难过。
“死了。”叶茴很坦然,“梅姨,是清词的转世。”
“也许是我和她的心灵感应,又也许是我想清词想疯了。我,总能认出她的转世。这也不是我第一次追寻清词了。”
“数百年来,我总是在做这件事。陪伴她,从年幼到年老,看她与人相恋,成亲生子,再含饴弄孙。”
“不过有几世,她投胎成了男子,花心的酒徒、文采斐然的栋梁才、乡村里与田野一辈子相伴的农夫……清词都做过,我也看过。”
寥寥几句,说尽了叶茴漫长的人生,依靠着什么度了过来。
段斐很是心疼,但他又能如何?多年后,叶茴甚至都可能记不得他,自嘲想道,与自己寿命的无力。
“你……”辛苦了,他很想说。
“博爱世人,兼济天下。”叶茴似乎是开了话口,想一股脑地把很多话倾诉出。
“你能想象到吗?这居然是一个连远门都没有出过的人,拥有的远大志向。可清词常在我耳边念叨,不喜我打打杀杀,害得我啊,甚至都做起了好事。”
“精神病院的护工,不就是好事其一吗?”
叶茴说得洋洋洒洒、轻轻快快,可段斐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如果不是清词的这句话,自己同叶茴都不一定会相遇……可她若是一直困在清词的执念中,又对她会十分不妥。
“清词不喜欢你打打杀杀,应该是不希望你受伤。”这点同段斐的心态相符,所以他能够很确定地说出。
“这样啊。”无光的世界里,她感到自己眼眶里滋出了两汪泪花。
突然!
一道彩光极速地飞过叶茴的眸中,扰乱她古井无波的心境。